《》正文 第九十五章 生命之樹 文 / 臨雪藍藍

    景州的時候，天才剛黑，鳳飛飛幾人隨便吃了點飛先送了雲溪回書院，接著便來到了天香的小院。

    「小姑姑，說罷，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鳳飛飛與天香並肩坐在床邊，看著天香手裡的竹品，鳳飛飛忽然詢問道。

    天香的手微微一抖，幸好沒有扎手指，她頓了頓，低頭繼續繡著手上的絹絲，「小香兒，你想說什麼？」

    「小姑姑！」鳳飛飛一把將天香手裡的繡品奪了過來，「你和我的小舅舅，趙雲溪趙公子，是怎麼回事？這下我問得夠清楚了罷？」

    天香被鳳飛飛了手裡的刺繡，正在愕然，咋一聽到鳳飛飛這麼直白的話，她白玉般的小臉上迅速染上兩朵紅霞。

    在鳳飛飛灼灼的目光下，香紅著小臉小聲的說：「我，我一一，小香兒，你說，娘親一一，娘親她，會不會答應呢？」

    鳳飛飛笑意盈，把小臉湊到天香低垂著的玉臉下面，笑嘻嘻的說：「小姑姑，你說什麼呀？奶奶要答應什麼？」

    對上鳳飛飛嬉笑的眸子，天香的;更是紅了三分，她嬌嗔的瞪了鳳飛飛一眼，伸手把鳳飛飛輕輕摟進懷裡，下巴抵著鳳飛飛的腦袋，輕聲歎了口氣，喃喃低語道：「其實我也知道，我們想在一……，我知道，很難，很難……」

    在天香的低聲傾訴中，飛飛才得知，原來自己的小姑姑和小舅舅，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對彼此一見鍾情了。後來經過那次海邊沙灘的相處，回來後不久兩人就私下暗自通了書信。

    到如今。兩人私下書信來往。經足足兩年了。天香好一次都想對上官夫人挑明是被雲溪攔住了。

    雲溪說。明年他就要參加科舉了。果能一舉考中了狀元。說不定可以求得一個爵位。倒那時再與上官夫人提他們之間地事情。或許還有機會。如果現在就提地話。他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地。

    鳳飛飛靜靜地聽完裡暗自點了點頭：小舅舅地思慮很周到。一鳳家和趙家地身份。趙家嫁女兒容易。想娶天香郡主、鳳家嫡女？那可就是天大地難題咯！

    即使是在現代。灰姑娘嫁入豪門地困阻都那麼多。更是沒有聽過有多少富家女願意嫁入寒門地列子。何況在大秦這個封建等級尊卑差別如此嚴重究門當戶對地時代？

    在大秦。貧家女或者社會地位比較低地富家女。如雲想之類嫁入世家為正妻地雖然不多。但是這些女子踏入世家地門檻並不算太高。頂多是與人為妾罷了。

    這樣還算是給了寒門之家。或者社會地位低下地家庭一個希望且嫁出地女兒潑出去地水。女兒嫁入了世家。以後身份自然隨著丈夫和兒子水漲船高。就是成功步入上流社會地貴夫人了。自然而然地就擺脫了寒門地身份。

    但是世家女嫁入寒門或者商賈之家，那待遇就完全倒過來了。如果天香嫁入趙家趙家來說，自然是一門顯赫的婚姻。

    但是對於鳳家乃至天香不見得會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天香日後的孩子……以天香現在郡主的封號，以後她的孩子論男女都是可以承爵的。但是如果她嫁給了雲溪的話，那這個可能將變成絕對沒有可能了。

    而貴為嫡長公主的上官夫人，又如何捨得把自己唯一的愛女推入「火坑」呢？

    一一不過，如果雲溪能考中狀元，謀得一個爵位的話，情況或許會有所好轉。在老爹和太爺爺的勸說下，或許小姑姑和小舅舅還是有機會的……

    （在大秦乃至這片東方大陸上，商人出身並不影響他們考取功名和受封與朝廷。只不過為官者，在任職之期不得經商罷了。）

    如今，也只好瞞著了……，鳳飛飛陪天香說了好一會話，待她低落的情緒有所好轉後，才起身告別天香，與小白出了鳳府。

    鳳瀟然夫婦還沒有回來，所以雙胞胎除了泡藥浴外，食宿都轉到了德馨園，現在是上官夫人親自照顧著他們。

    「小白，我們去蒼山。」

    鳳飛飛抱著小白的脖子，輕聲說。

    鳳飛飛與小白走出鳳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這是鳳飛飛第二次入夜出門，上次出門逛夜市，碰巧救了離歌與鳳天冀。

    夜晚的蒼山，在銀色的月光照耀下，褪去了白天雄渾的氣勢，卻平添了一股神秘和寧靜。

    小白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功夫，就進入了鳳棲谷。

    夜晚的鳳棲谷，卻不似谷外的幽深和充滿危險的氣息。谷裡的月光似乎較外面要明亮得多，如水的銀光揮灑在山谷裡，讓白日清新而生機盎然的山谷，似那嬌柔的少女，蒙上了一層面紗，變得有些飄渺而神秘，卻有股說不出的韻味。

    鳳飛飛一出現在山谷中，君就已經自古樹中走了出來，依舊是白衣銀髮，站在樹下靜靜的看著朝自己緩步而來的鳳飛飛。

    「哥哥，我回來了一一」

    君清冷的目光，如谷裡的月光般，輕輕的落在鳳飛飛的小臉上，緩緩的滑過她如玉的小臉，粉色的唇瓣，小小的瓊鼻，最後停在她明媚的煙波大眼上，與鳳飛飛靜靜對視著。

    「哥哥，我，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在君幽幽的目光下，鳳飛飛臉上微微發熱，喃喃低語道。

    君看著鳳飛飛粉紅的小臉，清冷的眸子裡緩緩聚起一絲暖意。

    「來一一」

    鳳飛飛愣愣的看著眼前修長白皙的手指，再愕然的抬頭看了看君，在君溫暖的目光下，才醒悟過來，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放在君微涼的手掌上。

    被君牽著的鳳飛飛，心跳和思緒有瞬間的隔斷。當鳳飛飛輕輕眨了下眼睛，再睜開眼睛之時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鳳飛飛被君牽起小手時，她只輕輕的眨了眨眼睛，等睜開眼睛時，她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山谷裡了。

    而是來到一間三十來平方米的圓形小屋裡。鳳飛飛滿臉驚奇的四處張望，才發現這其實也不算是一個小屋。因為屋頂是空的一一，或者說是透明的。

    璀璨的星光和如水的月光，從空中傾瀉而下小小的空間照得明亮如白晝。

    小屋的四周是原木搭建而成的牆壁，牆壁上還爬滿了碧綠的葉子，葉子的形狀和鳳棲谷裡的古樹葉子一模一樣。腳下是綠草茵茵的草地，腳踩在上面異常的乾燥，卻仍舊可以從腳心處感覺到草地上從來的旺盛生命力。

    整個小屋給鳳飛飛的感覺乎這是一個有著自己的

    意識的小屋。

    鳳飛飛驚訝的看向君，君看著鳳飛飛睜得圓圓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揚手指了指鳳飛飛身後的牆壁。

    疑惑的轉頭一看，鳳飛飛瞬間又瞪大了眼睛。身後的牆壁上，有一面敝開著的小窗。透過小窗，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致一一窗外是鳳棲谷的！

    小屋似乎是旋轉著的，或者說小窗就宛如這個小屋的眼睛似的，因為鳳飛飛從小窗裡，可以看見山谷裡任何一處的景致。

    而且，從小屋向外看去，視覺變得非常好即使不使用內力，鳳飛飛也能清楚的看到千米之外的小草及小草上匍匐著的小蟲輕輕閃動的小翅膀。

    「這裡是鳳棲谷裡的那棵古樹一一生命之樹自帶的空間。」君醇厚的嗓音低低說道。

    鳳飛飛張著小嘴，又是詫異又是新奇的四處看看到君的醇厚性感的聲音，才把小嘴閉上頭看向君。

    君放開鳳飛飛的小手，右手輕輕一揮，一個小几和兩個像躺椅一樣的椅子就出現的小屋裡。小几是一米直徑一米高的一截木樁，上面擺放著一個白玉長頸小瓶，旁邊還有兩個小小的白玉酒杯。

    在君的示意下，鳳飛飛到君對面的躺椅上坐下。

    「哥哥，這就是你的家？」

    「嗯，算是吧。」

    「那你一直住在這裡？」

    「嗯。」

    「對了，哥哥，我有禮物送給你喔！」鳳飛飛從左耳上取下一枚藍鑽耳釘，放在掌心上，遞到君面前。

    「哥哥，這枚藍鑽耳釘，送給你！」

    君看向鳳飛飛手裡的藍鑽耳釘，遲片刻後，抬手從鳳飛飛手心裡拿起耳釘，在鳳飛飛甜美的笑容下，輕輕把耳釘按到自己左耳的耳垂上。

    「呀，真漂亮！」璀璨的深藍色鑽石，很配君清冷的氣質。

    「哥哥，我今天晚上可以留在這裡麼？」鳳飛飛眨眨大眼，一臉乖巧的看著君。

    君挑了挑眉，醇厚的嗓音依舊清冷，「香兒不怕家裡人擔憂？」

    鳳飛飛晃了晃小腦袋，摸了摸趴在自己腳邊的小白說：「有小白跟著我，不管我去哪裡，他們都不會擔心的。

    君點點頭道：「那就如香兒所願吧。」

    鳳飛飛立刻露出兩顆小兔牙，甜甜的笑了起來。

    「對了，哥哥，為什麼生命之樹有這麼一個空間？從外面一點都看不到喔！」

    「香兒可曾記得，曾說過，這棵古樹，是神界的生命之樹。」

    「嗯！我記得哥哥曾經說過，古樹就是生命之樹！」

    「這種生命之樹，在神界裡，其實是一個種族，這個種族叫提拉家族。提拉家族孕育的後代，分為兩種。一種是靈力較高的，成年後可以幻化**形的樹靈；另外一種是無法幻化**形的生命古樹。無論是樹靈還是生命古樹，它們都有一個一致的功能，就是它們生來就帶有仙府的功能。在神界裡，提拉家族世代是鳳凰一族的守護著。鳳凰族人，都是宿在這種生命古樹之中。在我們東方大陸，其實生命古樹，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梧桐。世間流傳的『鳳凰非梧桐不棲』的神話傳說，正是來自神界的鳳凰家族與提拉家族之間的守護關係。」

    鳳飛飛靜靜的聽著，她不是第一次聽神話故事，卻絕對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真實的神話故事。心裡說不驚奇，那是假的。她已經知道這是一個有神話和眾神存在的大陸，卻依舊忍不住詢問道：「世上真的有神仙麼？他們真的存在？」

    君頗為奇怪的看了鳳飛飛一眼，「難道香兒不知道你們鳳家的先祖，千年前就飛昇了？」

    鳳飛飛張著小嘴，大大的眼睛滿是震驚的說：「我是聽說過的啊！可是，那是真的？不是傳說？」

    君嘴角微揚，點頭道：「自然是真的。你們鳳家那位先祖，當年也是的好友。」

    這一下，鳳飛飛的眼睛睜得更大了，烏黑的眼珠子差點就要掉出來。鳳飛飛顫抖著小手指著君，喃喃的說：「你，你！你的意思是，你活了一千多年？！」

    君頗為有趣的看著鳳飛飛吃驚得像活見鬼的樣子，勾了勾唇角點頭道：「確切的說，在這個世間，已經渡過了一千二百一十九年的歲月。」

    在鳳飛飛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君接著說：「你們鳳家的族人，修為不錯的也有不少，雖然活了一千年的沒有……嗯，應該說活了千年的都不在凡間界了一一，但是活了七八百年還是有的，五六百歲的族人，你們鳳家應該不少。」

    鳳飛飛終於合上一直張著的小嘴，歪著小腦袋說：「香兒不知，或許是有的罷。我記得太爺爺說過，我們鳳家有很多隱世的族人。」

    「可是一一，哥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鳳飛飛臉色有點古怪的看著君。

    君點頭道：「你說一一」

    「哥哥，你都活了一千多歲了，那你的子孫豈不是一一」鳳飛飛眨眨眼睛，神情古怪的說。

    君一愣，隨即明白了鳳飛飛的意思。他搖搖頭道：「並無子嗣。」

    在鳳飛飛頗為不信的表情下，君接著補充道：「至今還未娶妻，怎會有子嗣？」

    鳳飛飛詫異中帶著點小小的飛揚，接著說：「那哥哥你豈不是一個人，渡過了這麼漫長的歲月？」

    「漫長？一千年，或許在世人眼裡，確實已經非常漫長。但是，在修真者眼裡，卻是彈指間，已是千萬年的時光。真正的修真者，本就擁有無盡的歲月，香兒日後自會有體會的。」

    鳳飛飛愣愣的點了點頭，傻傻的說：「我還不知道自己能否踏入修真人的門檻呢！許是過個一兩百年，哥哥就只能到我的墳前去看我了……」

    「不會的一一，」君凝目鳳飛飛的眼睛，醇厚的聲音肯定而執著，「香兒遇見了，就注定香兒這一世，將會成為永恆！從此往後，你再不會墮入輪迴，你將會擁有無盡的歲月一一」

    咋一聽到，有人認真而肯定的對自己說：從此，你就永生不死，與天地同壽了。如果是以前的蕭蕭，肯定會嗤之以鼻，當說這話的人不是瘋子就是騙子。

    但是，現在對自己說這話的，是君。

    ……

    秦歷597年6月12日，君他對我說：「因為遇見了他，我的一生，將從此成為永恆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