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誘人,母皇風流》帝臨天下 028 皇陵魅影 文 / 花三郎
天漸漸亮了,這一日李冉冉竟然沒有賴床,早早的就睜開了眼。
「看來昨晚五殿下睡得不錯,今日起這般早。」婆婆的話語裡總帶著一股子調笑的意味,李冉冉覺得藍鈺之所以說話總沒個正經的都是因為婆婆的原因。
「婆婆就知道欺負人!」李冉冉洋裝生氣,自己拿過婆婆手上的洗漱用品,到外頭漱口擦臉去了。
「婆婆煮什麼好香。」李冉冉洗漱完畢了,便問道一股清香,轉過頭便見婆婆手裡端著什麼。
「拿不上台的東西,就怕你吃不慣。」婆婆的聲音一直都帶著不符合她年紀的蒼老,可李冉冉聽著卻不難受,甚至覺得親切,她端來的只是一碗青菜粥,碧綠的葉子,雪白的米粒,好像還點了兩滴香油,清香四溢,雖是極普通的卻很家常,讓人覺得溫暖。
粥的溫度正好,鹹淡適中,咕嚕咕嚕兩大口李冉冉就猛喝了個底朝天。
「好好喝,婆婆我還要。」一碗粥下肚居然還沒有喝飽,李冉冉舔了添嘴角,笑的異常明朗。
婆婆沒有接過李冉冉手上的碗,反倒楞在了那裡。
思緒好似被拉回了許多年前,那時候小姐下還小,她也是這般每日早晨都會告訴自己,婆婆煮的粥好好喝,還要一碗。可自從少爺去了之後便再也沒有這樣的經歷了。除了少爺的忌日,小姐便再也不會踏進這馨築宮半步,她選擇逃避,逃避過往的所有,那些無論的快樂或是悲痛的記憶。
可自己不能。
唯獨在這裡,才到處都是他的痕跡,一顰一笑,一喜一憂,他溫婉動人,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本是養在府中的官家公子,卻因為突逢變故家道中落才落得入青樓的下場。
「婆婆?」李冉冉搖晃著手裡的碗筷,有些不解的看著不知道想什麼想出神了的婆婆,輕喚道。
拉回思緒,頓覺自己的失態,婆婆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就去添。」
喝了兩碗粥下肚李冉冉只覺得肚子漲漲的,這般的飽腹感真的是讓人覺得很幸福啊。
藍芷派來的轎攆已經在馨築宮外等候著了,李冉冉挺著吃的凸起來的肚子,一步走兩步顫的跨上轎攆。
皇宮側門之外,祁璃早早的便等在外頭了。身後是一輛堆滿了東西的輦車,估計是些生活必需品,只自己才不過去三日用得著那麼多的東西麼。
「麻煩攝政王還要特意跑一趟了。」李冉冉下了轎攆,語氣很是客套,不過這當然是做給外人看的。
「五殿下這般有孝心,實乃百姓之福,怎能說是麻煩呢。」祁璃道也回答的十分官方。只進了馬車,兩人便沒那麼生疏了。
「這兩日,馨築宮住的可慣。」這一次既然是祁璃先開的口,李冉冉則坐在一旁像是在思考什麼。
「嗯,還好。」李冉冉點點頭,卻未曾看向祁璃,她記得當時入皇陵的時候,那個打開皇陵石門的方形石塊是祁璃拿出來的,而且他與那守陵之人好似還認識,或許應該問他。
祁璃見她好似並未想要和自己交談的模樣,倒也識趣的未再開口,只是坐在一旁閉著眼似是在冥想。
「祁璃,你可知道那守陵之人的身份?」李冉冉不知道自己對祁璃到底是信任,還是什麼其他。第一印象她只知道這個人叫祁璃,與之前遇到的祁玥或許有關係,然後就是他明明是越疆之人卻又是藍昭的國師,再者就是那夜祁璃痛苦的離開,央求自己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哥哥,可祁璃會是祁玥的哥哥麼?
如果是,又有誰要害他?
「祁璃不知,只那人身上有股,讓祁璃覺得熟悉的氣息,可卻又不像。」其實祁璃也一直在思考那守陵人的身份,在那次自己算出藍昭的北方會有旱災之後,藍鳳帝就帶自己去見了那守陵人,第一次見的時候他只覺得這人身上的氣息熟悉,可再去探好像又有不同,想深入發現對方已經收起所有的氣息了。
還有就是藍鳳帝對他的態度,像是,敬畏。一國之君竟然會對一個守陵之人敬畏,這一點也是他想不明白的。五殿下這般問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熟悉的氣息,怎麼說?」李冉冉皺眉,難道說之前的那種不安不僅僅只有自己才有麼?
「像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小的時候曾經偷偷溜到族裡的祠堂中去,祠堂的最上方供奉著一個最大的牌位,那人身上的氣息和牌位上的很相似。還有就是,也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只覺得當年藍鳳帝好似很敬畏那守陵之人。」祁璃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了。
「不是吧,這麼玄幻的。()」連自己那個母皇大人都很敬畏?這傢伙到底是哪路妖怪啊!「對了,那石門的鑰匙可不可以借我看一下。」
「給。」祁璃也不猶豫直接拿出來給了李冉冉。
在李冉冉觸摸到那方形的石塊的一霎那,她愣住了!這長方形的石塊底座呈正方形,大約有五六公分高,上面一半是黑色的岩石質地,下面一半是乳白色的暖玉,兩種石料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人工接縫的痕跡,就這般像是天生就長在一起一樣。
這!這!這!不就和自己前一世最喜歡的收藏品之一的那個骨灰盒完全一模一樣麼?
難道說那個骨灰盒是從這個時空,流落到自己所在的時空之中的?
「我也看著這石塊覺得稀奇,可又看不到拼合的痕跡。」祁璃見李冉冉一直呆呆的看著這石塊,在一旁小聲的發表著言論。他只想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萬物存在即合理,不能因為自己沒有見過就否認,所以他只是懷著對自然和對無知的事物的敬畏之情,並沒有再多思考。
「嗯。」李冉冉回過神來,將石塊還給祁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突然覺得這件事情開始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她還記得自己穿越過來之前,看到的那幅畫,畫上的女子和自己現在的面容幾乎一模一樣。而剛才的那方形皇陵鑰匙,這一切好像和她原本處在的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知道從哪本古籍上看到過,那時候研究的學者覺得在他們所生活的時空中有著許多個平行的時空。
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演繹著各自的歷史,而有的時候時空會不明原因的錯亂,出現漏洞,可能會有其他時空的東西,或者人會產生交錯。才會出現一些無法解釋的事物存在,這時候人們便開始歸功於神鬼之說了。
馬車漸漸前行著,到達了藍昭西郊的皇陵處。
祁璃拿出石塊對著那扇巨大的石門中央的小方孔,石門又一次轟隆隆的應聲打開,那黑袍的守陵人也如期出現在了門口處。
只是他好似不喜歡陽光,整個身子都被籠罩在陰影之中。
祁璃上前道:「還請前輩指引。」皇陵中的格局一般人都是不知道的,就算是建造者也只清楚自己所造的那一小部分,所以要進入皇陵只有通過守陵人的指引。
黑袍的守陵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轉身將祁璃和李冉冉等人往皇陵中帶。
彎彎繞繞倒也沒有多遠便到了一出看似像是起居室的地方,宮人們將從皇宮中搬來的物件分門別類的放好,便離開了。
其實守靈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每日出了一日三餐外加睡覺的時間就是在放有各代帝王的靈位前念誦經書,向天祈福。
不知為何祁璃會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皇陵之中處處透著詭異,在李冉冉還未問自己關於守陵人的事情之前,好似還沒有這種感覺的。若他現在只是國師的話完全可以留在這皇陵之中陪她一起守靈,現在擔任著攝政王這一要職,是怎麼都脫不開身的。宮人們置備完畢,便都退了出去,李冉冉還在試試這皇陵床的軟硬程度,好像有些硬了,小屁股顛了兩下,有些不滿意。
抬頭才發現祁璃正看著自己,不知為何,會感覺到這傢伙有些不安。明天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的啊。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麼?」要留在這裡面對那個神秘守陵人的人是她好不好,現在她都已經決定逆來順受,靜觀其變了,這傢伙到底在不安什麼啊!
「你,一切小心。」祁璃也不知該以什麼身份說出自己心頭的不安和擔心,只輕聲打叮囑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祁璃的背影,依舊是仙風道骨恍若謫仙一般,可為何會讓人感覺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憂愁呢?搖頭,想不明白。
突然她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此刻這起居室之中只有自己一個人,放眼望去,這間屋子被屏風隔成兩間,裡面一點是應該是洗浴用的,再看周圍放著一面小銅鏡的梳妝台,還有自己屁股下面坐著的硬的膈人的古樸的紅木大床。床旁邊是一個巨大的櫃子,用來放衣物之類的東西。
房間的擺設很簡單,四面牆角上,四顆巨大的夜明珠嵌在裡頭,將房間照的透亮。
左看右看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李冉冉才躡手躡腳的往房間外走去,外頭是一條小道,雖有夜明珠的照耀卻因為相互隔得有些遠而顯得光線幽暗。旁邊也有一個房間,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守陵人所住的地方吧。
李冉冉抗議,為何他的房間就有一扇門,而自己住的地方卻這麼光禿禿的,直接開了個長方形的口子最為進入房間的入口。帶著七分好奇,和三分勇敢李冉冉一點點的往右手邊的門口移去,門沒有關上,是虛掩著的,裡頭的光線一點點的偷出來,勾的李冉冉想要一看究竟。
她不是故意偷窺的!可作為好奇心強大的正常人看見一扇透漏著微光的虛掩著的門,都會有很強烈的想要上去一探究竟的想法的吧。
門,只開了不到一公分的小縫,李冉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將腦袋貼在門縫上,裡面的大好春光差點讓她噴鼻血。
哦!不!
整個男子光潔的美背就這樣呈現在自己的面前,墨色的長髮用一根碧綠的簪子束起,大約是束髮的時候沒有注意,漏了一根調皮的長髮,因為在沐浴而被大濕的墨發,隨意的貼在瑩白的雪背之上,黑魚白的對比,衝擊著李冉冉容量有限的腦子,這麼大清早的,洗你妹的澡啊!
洗澡也就算了,還不關門!
她本以為這個守陵人沒有七老也有八十了,現在才發現原來是個性感迷人的小伙子啊!李冉冉知道這般偷看人家洗澡是不對的,可視線就是這般不聽話,直直的貼著那片瑩白無暇的美好風景,身體完全不聽自己的是換了。
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美,似是陰柔卻又帶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美背的主人好似洗完了,身子漸漸的站起,修長筆直的身子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展露在李冉冉的面前!
omg
雖然只有一個背影,可是李冉冉已經忍不住要流鼻血了,好長,好長的腿……簡直和影風有的一比,只影風是荒北人,又常年練武,身上的皮膚稍顯得黑些,身材應該用健美精壯來形容,而眼前這個男子,皮膚白皙透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明珠的關係才會這般。
筆直修長的腿一直延伸到大腿根處,再往上,不帶這樣的,明明從後背看全身上下都沒有什麼肌肉的,可,那性感的小屁屁用不用的著這麼挺翹啊!
眼看著那傢伙要洗完澡了,李冉冉心裡警鐘大名,要是再補快點離開會被發現的,剛想轉身偷偷的離開。
卻聽見房中人道:「五殿下,偷窺完人洗澡,就這般離開了?」魅惑的嗓音像是帶著一股勾人的能力,李冉冉只覺得神魂都被勾走了。不能就這般離開是什麼意思,偷看了要受懲罰了。
哦美人!快來懲罰我吧,快來懲罰我吧,小皮鞭,滴蠟,紅酒,都可以!
她只覺得這個聲音太過動人了,一瞬間有種身體和思緒不受自己控制的錯覺,定定的站在原地,有些機械的回過頭去。「本殿下沒有偷窺,是正兒八經的欣賞美景。美……好美……」只可惜美景已經被人家全部都遮起來了,又是那件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密不透風的黑袍,只是這傢伙動作這麼快,難道黑袍底下是真空的?
被罩在黑色大帽下的面容,微微一紅!這女人怎麼還是這個樣子!一點都沒有改變她猥瑣的本質。似是賭氣一般,聲音一下子變得毫無生氣,還帶著些死亡般的氣息。「還請五殿下沐浴完後,為先祖們祈福。」
李冉冉只覺得渾身一顫,進來皇陵這麼久,第一次感覺背後陰風陣陣的,而原本魅惑的男聲也突然變得像是沒有生命一般,這差距也太大了些吧。
「哦,好。」李冉冉應了聲好,便飛快的退回到自己的臥室之中,可又開始思考,這地方好像是全封閉的吧,那那傢伙洗澡用的熱水是哪裡來的?
正在尋思著,黑袍的守陵人便走了進來,手上提著兩桶水,一桶冒著熱氣,一桶應該是涼水,挺直的脊背,走路的姿勢也很是輕巧,好似這兩桶滿滿的水一點重量都沒有。未曾給李冉冉打什麼招呼,直接進了屏風後頭,再出來的時候兩個水桶都已經空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而那人做起來又太過自然,話說還真的沒多少人為自己放過洗澡水呢。
脫下長衫,褻衣褻褲,李冉冉將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浴桶之中,雖說房間沒有門可她知道並不是所有人多像她一樣是偷窺狂,所以洗的很安心。
洗淨後的她再想去找那人,卻怎麼也找不到了,皇陵很大,自己又不熟悉,她也不敢亂走,拿起準備好的經書,散下束起的長髮,白色的衣衫是守靈時規定的顏色,這般的她不施脂粉,墨發飄逸,竟也會有一種遺世之姿。心中湧起這般的想法,總覺得自己會玷污了遺世這兩個字,自嘲的笑了笑,憑藉著記憶往皇陵中的主室走去。
主室之中的靈堂之內,已經鋪上了一塊蒲團,李冉冉誠心的跪在上頭,將經書放在前面的小几上,嘴中開始低聲的念著。
其實守靈什麼的本就是個她想要逃避,的借口,本想著還能好奇的一探究竟這皇陵之中的秘密,沒想到竟然還住著一個守陵人,李冉冉念著念著只覺得索然無味了。索性一屁股坐在蒲團之上,看是研究頭頂上供奉著的歷代藍昭皇族的帝王的靈位。
一眼望去居然還數不清楚,粗略的一數大約有五六十個吧。抬頭望去,最大的那個牌位上寫著的兩個字,李冉冉只覺得一陣暈眩……
「藍染」二字,這也太,太,巧了吧……
抽搐著嘴角的李冉冉,心中默念,藍染大人在上,受小女子一拜啊!不知您和銀大人可還好……隨後又甩甩頭,否定了自己的觀念,藍昭歷代應該都是女帝吧。所以此藍染,非她的藍染大人啊!
內心yy豐富的李冉冉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背後站著一個人,有些無聊的伸了伸懶腰又誇張的抬頭打了個哈欠才在餘光中看到某個站在暗處的黑衣人!
就是影風這般內斂氣息的高手,他只要在附近自己都能感覺到,這傢伙站在這裡自己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啊!你站在那裡一聲不響做什麼!」本來她最自信的東西就是對外界氣息的感知能力,可這次居然會什麼都沒有感覺到,自然會嚇一跳。驚嚇過後,眼中帶著的竟然是滿滿的警惕。人都有一種對比自己強大的事物本能的畏懼,有的表現為臣服,而有的則會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做出最有利的一擊。
「未曾見過祈福,想看看是什麼樣子的。」明明是陰冷的讓人振顫的話,為何李冉冉會聽出一股調笑的意味。
李冉冉沒有理會,彆扭的調整姿勢跪在蒲團上,開始小和尚唸經,嗡嗡嗡的聲音,才一會兒就將自己給念得頭暈眼花,身子一歪一歪的好像要睡著了。
「算了,若是不想念,別強迫自己,可想參觀一下這皇陵。」男子幾不可查的搖搖頭,這女人真是夠倔的,還是這種傻兮兮的倔。玫瑰色的唇角微微的勾起,眼神中竟帶著寵溺。
「要你管,老娘就是要念。」李冉冉自己都沒有發現,二人的相處方式有多奇怪,她不是個容易和別人熟起來的人,卻在黑袍男子的面前總忍不住表現出本性來,而且這般自然就好像兩人是多年熟知的好友一般。
「隨你。」黑袍男子一甩衣袖,也不理她,直接出了皇陵的主室,聲音又回到了那種駭人的陰冷,他總是控制不住,現在還不是時候,若是這般太過親近,會讓她起疑的。
李冉冉強撐著睡意,終於熬到了吃飯的時間,回到臥房,發現桌子上已經擺著飯菜了,而且冷熱還正好上口。
美滋滋的坐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靠!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連點兒油星都沒有!」這飯還好,只是這菜,簡直就是開水裡過了一遍,加了兩粒鹽麼。怎麼能下口啊!
「守靈之人,是不得碰葷腥的。」身後又是那道陰冷的聲音,手上還端著一碗飄著兩片白菜葉子的清水白菜湯。看樣子就沒有胃口麼。
「那,一點點的菜油都不可以麼?」李冉冉哭喪著臉……可是她又開始思考一個問題,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還有那熱水,沒見過這皇陵之中有什麼小廚房一類的地方啊!還有小青菜小白菜什麼的……
記得影風說過,這傢伙的資料一點都查不到,而且據說在皇陵之中都不曾出去過,難道說,皇陵之中有通往外面的密道,一條連影閣都無法查到的密道!
瞬間李冉冉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猛扒飯!
今天晚上有事情幹咯!探險什麼的最有趣了。
黑袍男子在李冉冉的身後疑惑的看著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的人,這傢伙難道真有這麼聽話?反正他是不信的。
吃飽喝足,李冉冉又像模像樣的祈福唸經了一下午,然後又十分乖巧的吃飽飯,洗完澡之後躺在那張硬床上,開始睡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所有的思緒全都集中在旁邊的房間裡,直到感受到某人脫下外袍躺在床上,呼吸漸漸平穩了,她才兩眼大睜精光大放。
輕巧的下地,穿上布鞋,溜出房間,朝皇陵的裡面探去。
夜明珠發出的幽暗的光芒指引著前行的道路,一點一點的往深處走,這墓室的構造有些複雜,又極其巨大。
因為這個大陸上本來就戰爭比較少,而且藍昭根本連改朝換代這樣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而這藍昭國的創始人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件事情,這個皇陵修建的極其巨大,像是能供子孫們世世代代一直用下去。
東摸摸西逛逛,卻怎麼也沒有找到有什麼暗道之類的地方,李冉冉有些氣餒的想要回去,可神氣的事情發生了,她竟然找不到原先過來的那條路了。這不可能,作為一個神偷,還是一個曾經盜過墓的神偷,打死她都不信自己會迷路。可眼前的這座石牆卻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宣告著她真的迷路了這個事實。
只能被迫轉到另一處,又彎彎繞繞了一陣卻怎麼都會不到原先的地方了,靜下心來,李冉冉坐在牆角,吧嗒一聲,是什麼開啟的聲音,然後又是一陣極其輕細的移動聲,這皇陵中的牆是可以移動的!
意識到這一點,李冉冉瞪大雙眼,這中移動也不知道是人為的,還是每隔一段時間,遵循一定的規律的?
她坐在牆角,靜靜的聽著,心中默默的數著數,這機關是自動的,每次數差不多一百下就會聽到吧嗒一聲,然後就是像一動門一般的劃過地面的聲音。可是規律是什麼。
她記得這皇陵的構造是圓弧形的,只是此刻她不清楚自己在什麼方位。只聽一聲極其清楚的『吧嗒』聲,身旁的牆壁開始移動了。已經處於無路可走的情況的李冉冉,只能順著這道牆壁往裡走,走著走著,才發現周圍的越來越熟悉,一間石室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往裡走,才發現這裡是原先藍鳳帝的靈柩所放置的地方。
一進這裡她便又開始覺得有些精神恍惚了,是因為那塊玉。
只見它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明明連什麼妖異的光芒都沒有發出卻讓她這般的有強烈的壓迫感。她向後退,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前,這塊玉本是這個身體主人的貼身之物,可為何她會覺得排斥,是的排斥,從心底裡的排斥!
可再排斥都已經沒有用了,手掌已經觸碰到了那塊暖玉,溫潤的觸感,似是一下子讓自己原本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李冉冉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了。
只覺得腦袋越來越重,可思緒卻越來越清晰,手掌更是本能的緊緊的握住了那塊玉珮。
這些都是什麼?腦海中就像是放電影一般的,略過一張張清晰的圖片。圖片中有自己的父妃,母皇,霍冷夜,還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人。
這些是這個身體的記憶麼?它們一直都被塵封在這塊玉中麼,所以,自己才會本能的想要排斥原本屬於這個身體的東西,可身體卻又無法控制的想要接近這些原本屬於它的東西麼?
那個人是誰,她笑的那般溫婉,記憶中她的模樣已經漸漸的模糊了,可嘴角那一抹溫柔的笑意卻那般清晰,她拿起梳子,輕輕的持起女孩的黑髮,輕柔的梳著,幫她做著一個有一個漂亮可愛的髮型。
多少個畫面是她和女孩一同坐在梧桐樹下笑鬧,多少個畫面是她眼底帶著寵溺,溫柔的笑。
李冉冉好似清晰的聽到那女孩對著溫婉的女子撒嬌似得叫到:「大姐姐,以後灝兒不敢了,你就給灝兒做桂花糖糕吃麼。」
「大姐姐,灝兒今日又被母皇誇獎了。」
「大姐姐……」
「大姐姐……」
一聲聲的呼喚,和一次次不厭其煩的回應,是女孩的依賴,和女子的寵溺。
心,猛的像是被人刮了一塊!
疼……
「灝兒,灝兒你怎麼了……灝兒……」女子的聲音帶著焦急,不知所措。眼淚似脫線的珍珠,啪啪往下掉,看著人心疼。
「大姐姐,快走……」女孩艱難的發出最後一絲聲響。卻眼睜睜的看著女子被宮人們押走。
疼到極致的心,竟然一下子像是被冰封住一般,沒有了知覺,梧桐樹依舊挺立,枝繁葉茂,是因為無人再去打理了。
可,這一刻,那般徹骨的痛又一次襲來,李冉冉覺得自己快要忘記呼吸了,身體似是被人輕輕的抱起,她再也沒有精力去思考是誰,意識昏沉。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袍的男子走起路來沒有絲毫的聲音,若不是之前有見過他那修長的雙腿,還以為是個飄蕩的鬼魂呢。只見他抱著昏迷了的李冉冉一路麼有阻隔的朝著臥室走去。
夜明珠昏暗的光,一點點的略過,有幾絲竟然跳進了巨大的連衣黑帽之下,玫瑰色的唇妖嬈異常,只是此刻他抿緊著嘴,那骨節分明的手指關節處竟有些泛白,他是為了什麼而緊張?
將李冉冉輕輕的放在床榻之上,就著夜明珠的光看著那張皺緊的小臉,熟悉的魅惑聲又一次響起:「李冉冉,這次你一定要挺過去。我不想在等28年。」似是在命令床上已然被折磨的滿頭大汗的人兒,有似是在自言自語。說完便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看著……
------題外話------
我覺得自己在寫玄幻小說……
可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