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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章 生死戰 文 / 知白

    黑暗

    被一絲一絲的光明撐破,就好像破繭的蝶,撐開那一層厚厚的堅硬的繭,迎接著光明從外面籠罩全身。在一片恍惚之中,似乎有一道七彩的霞光從天際飛來。有一個身穿綵衣的明媚女子,站在雲端溫柔的看著陳羲。

    陳羲猛的睜開眼,伸出手想去抓住什麼。

    他抓住了。

    手裡很溫暖。

    然後陳羲看到了丁眉,丁眉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用她手心的溫度來讓他安靜下來,那種平靜很快就蔓延到了陳羲全身。

    陳羲一怔。

    他在夢境中,看到的那個仙子一樣站在雲端的……是柳洗塵。

    可是現在握住他手的,是丁眉。

    「怎麼了?」

    丁眉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

    陳羲緩緩搖頭,讓自己不去想剛才的夢境。他給了丁眉一個溫暖的微笑:「就是做了個不切實際的夢而已。」

    「那就好。」

    丁眉的臉微微一紅,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從陳羲手裡抽回來:「你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若不是因為還有微弱的呼吸,我甚至以為你已經死了。」

    「怎麼會,我死過一次了,沒那麼容易再死一次。」

    丁眉以為他說的是淒涼的童年,卻不知道陳羲說的是別的事。

    「對了,先生說你醒過來之後,可以去趙家。不過只給你兩天的世間,兩天之後必須返回翠微草堂。」

    「好」

    陳羲坐起來,伸展了一下酸楚的身體。

    「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去趙家?」

    丁眉問。

    「我懷疑,當年趙家的人和我家的事有關。」

    「為什麼?」

    「直覺」

    陳羲簡短的回答,隨即起身洗漱。

    他不會告訴丁眉,從趙家那幾個人輕易登上改運塔準備擒住他拷問開始,他更加的懷疑趙家了。趙武當初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的小院裡警告他,絕不僅僅是因為神騰的事。要知道聖皇九子,各自辦各自的事,暫時還相安無事。唯獨趙武,冒出來質問他的來歷,這必然是趙家的老一輩給了趙武什麼指示。

    然後趙武莫名其妙的死了。

    在改運塔上,趙家的三個修為一般的年輕弟子登上了改運塔,在再加上那個黃飛波,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登塔的時候,陳羲出現了幻境,有人用攝心術來窺探他的內心,顯然已經在懷疑他的來歷。

    而趙武在這之前出現,說明趙家極可能和當年的慘案有關。

    趙家不惜出動了一個靈山境的大修行者趙無敬,不惜和青武院院長周九指鬧的很僵,也要把他帶回趙家盤問,這些都很反常。

    「我陪你。」

    丁眉說。

    陳羲緩緩搖頭:「沒事的,你在這裡等我。」

    ……

    ……

    穿上一身簇新的深藍色內宗院服,將頭髮一絲不苟的在腦後束好。陳羲在鏡子前駐足了一會兒,檢查了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不得不說,雖然才不過十五歲,但足以當得起玉樹臨風這四個字。

    他將扁擔用黑布裹好,背在後背上。

    低頭看了看手腕上那串楚離珠,想了想,沒有取下來。

    走出翠微草堂的時候,他知道丁眉在窗口看著自己。高青樹在小院門口等他,見陳羲過來遞給他一塊玉珮,陳羲接過來看了看,玉珮的紋理很簡單。正面是一個進字,背面是一個出字。

    「內宗結界進出需要的玉珮,到了結界處亮出玉珮就行了。在玉珮上滴一滴血,這塊玉珮就是你專屬之物,就算別人拿了去也無法進出結界。」

    陳羲點了點頭,掐破了指尖滴了一滴血在玉珮上。玉珮上隨即泛起一陣微弱的光芒,然後有一個羲字緩緩浮現出來,在玉珮最上面空白處。這個字是血色的,看著極為醒目。也不知道玉珮上有什麼符咒,竟是能探知血脈歸屬。

    陳羲把玉珮掛好,然後又伸出手。

    高青樹微微一怔:「幹嗎?」

    陳羲笑道:「我是您的弟子,現在代表著翠微草堂出門,當然也代表著您。萬一我遇到什麼危險,打不過還好萬一再跑不了……您也跟著丟臉對不對。所以有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寶貝,能不能給個十件八件的?」

    「多少?」

    高青樹立著眉頭問。

    「一件兩件也行……」

    看著陳羲那個表情,高青樹哼了一聲。從袖口裡摸索了一陣,摸出來一個藥丸之類的東西,很鄭重的遞給陳羲:「這顆叫做靈雷,一擊能有靈山境修行者之威。萬一你遇到什麼危險,往裡面灌輸一些內勁,丟出去就是了。」

    陳羲接過來,仔細的收好。

    「這個可以保命一時,但不能逃命是吧。」

    他看著高青樹有些無賴的說道:「有沒有別的?」

    高青樹瞪了他一眼,從袖口裡又摸索了一陣,摸出來一張符遞給陳羲:「瞬遁符,我自己畫的,如果你不是遇到比靈山境還要強大的修行者,能保你逃出來。這個東西貼在你的扁擔上,你可以踩著扁擔飛。」

    陳羲接過來,貼身收好後問道:「先生,到了破虛境之後就可以御本命飛行,為什麼我這個扁擔不行?」

    「因為你弱。」

    高青樹懶得理他,讓開路。

    陳羲笑了笑,朝著外面走去。這條路他只走過一次,但是沒有走錯一步。從翠微草堂出來之後順著青石板的小路一直走,路過懸崖大瀑,穿過竹林,就到了外面那看起來一望無際的森林。

    他將玉珮出的那一面對著森林比劃了一下,森林隨即朝著兩邊分開,一條小路出現在他面前。陳羲見管用,忍不住笑起來。他進內宗之前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萬一自己被認出來之後無法脫身,現在有了玉珮,最起碼進出不是問題。

    順著小路走進森林,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就看到了那個自己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那片可以冒出來土人的空地。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人站在那,從那個人的表情來看,就是在等他。

    杜猛

    所以陳羲忍不住笑起來,抬起手搖了搖打招呼:「師兄你好。」

    ……

    ……

    「看來高先生的拔草大-法也沒什麼玄妙之處。」

    杜猛的表情陰寒的好像一塊冰。

    他看著陳羲冷笑:「以前教習教導我修行的時候就說過,人要有恆戰之心。從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站起來,上次你在這裡靠詭計贏了我,我今天就在這裡等著你。也無需再多說什麼,你我打過,若是你輸了,我就廢你的修為。」

    陳羲點了點頭:「倒是直接……你是陳天極教習的弟子,還是陳地極教習的弟子?」

    杜猛的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

    陳羲歎道:「也無所謂了。」

    他看了看杜猛手裡的鐵劍:「上次我勝你,靠的是我的扁擔。這次和你打,我就靠一雙手……有點過分了,真不好意思……一隻手好了。」

    「你這個小雜種找死!」

    杜猛咆哮一聲,朝著陳羲衝了過來。

    「等下。」

    陳羲忽然擺了擺手。

    杜猛的腳步驟然停住,怒問:「還有什麼遺言!」

    陳羲認真的問道:「我想知道這內宗弟子之間的比試有沒有什麼規矩?你也知道我才來沒多久,也沒有走出過翠微草堂。不過看聽你剛才說的話,好像打死也可以是吧?」

    杜猛大聲道:「簽生死文書,自然可以!內宗從十年前開始就不阻止弟子之間的比試,也不阻止生死之戰。只要簽了生死書,生死由命!」

    陳羲點了點頭:「生死書何在?」

    杜猛眼神裡閃過一絲陰冷:「這是你自找的……界靈!請生死書!」

    隨著他一聲暴喝,森林似乎又有了變化。遠處叢林之中有沙沙之聲傳過來,好像是什麼東西從深處飛出來似的。瞬息之後,一陣綠光閃爍。一團綠光出現在陳羲和杜猛兩個人頭頂,顯然不是人,看形狀更像是一頭猛虎。

    「是誰要簽生死書?」

    猛虎口吐人言。

    「內宗弟子杜猛!」

    杜猛朝著那散發著綠色光芒的猛虎躬身施禮:「請結界之靈賜生死書。」

    猛虎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生死事大,你們想好了嗎?」

    杜猛大聲道:「絕不反悔。」

    「你呢?」

    猛虎問陳羲。

    陳羲點了點頭:「既然他願意,我也沒有什麼異議。」

    「那好。」

    猛虎張開嘴,綠光從他的嘴裡如瀑布一樣傾瀉下來,綠光之中有一團金色的光華閃爍,變化了幾次之後形成了一頁金色的紙張。

    「每人滴一滴血在上面。」

    猛虎語氣威嚴的說道。

    杜猛立刻用鐵劍挑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在生死書上:「陳羲,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這次我要是不把你碎屍萬段,就難出我上次被你欺騙侮辱的惡氣!小雜種,你真的以為自己還能贏我一次?」

    陳羲也不說話,看了看生死書又看了看那頭漂浮在半空的猛虎很認真的問:「能簽個名代替滴血嗎?血那麼珍貴,我不想這麼浪費掉。」

    猛虎踉蹌了一下,差一點從天空上掉下來:「你……你這個傢伙連簽生死書都捨不得一滴血,還玩什麼生死決鬥!」

    陳羲義正詞嚴的說道:「那是兩碼事,決鬥也不用流血。」

    猛虎冷笑:「好,我倒是想破例一次。我想看看一個破虛一品的人,是怎麼輕而易舉不流一滴血擊敗一個已經破虛二品的人。如果真的做到了,我給你當坐騎飛到結界外面,省得你走路!」

    「好啊」

    陳羲用手指在生死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猛虎張嘴吐出一方小印,在生死書上印了一下:「即時生效!」

    「受死吧!」

    猛虎的聲音才落,杜猛就咆哮著衝了上來。鐵劍上光華閃爍,顯然灌注了修為之力。他高高躍起,一劍斬落。他的動作已經極快,劍上一道足有三四米長的真氣之焰掃向陳羲的咽喉。

    就在他幾乎看到真氣之焰劃破陳羲脖子的一瞬間,陳羲消失了。杜猛心頭一驚,凝神仔細看了看,只看到陳羲之前站立的地方有一陣很淡的煙塵,那是陳羲離開時候腳震起來的塵土。

    他轉身,沒有看到陳羲。

    再轉身,還是沒有看到。

    杜猛心裡大驚,怒吼一聲,將鐵劍往上一舉。鐵劍上符咒流動,紅色的紋路在鐵劍上浮現出來。緊跟著,上百道真氣之焰從鐵劍上向四周激射出去,幾乎沒有任何死角。

    陳羲一直都在,他在杜猛身後。杜猛轉身,他還在杜猛身後。只是他的動作已經太快,杜猛的眼力根本跟不上。

    陳羲在那密集的真氣之焰中穿梭,如翩然起舞的飛鷹,沒有使用修為之力,只靠著身體的速度避開所有真氣之焰,驟然出現在杜猛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然後他一掌拍落了杜猛頭頂的帽子,左手向前伸出,嘴裡喊了一聲:「拔」

    拔拔拔拔拔拔……

    片刻之後,他一隻手把杜猛拔成了禿子。只是那麼一轉眼間而已,杜猛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就沒了,頭頂變成了血葫蘆。

    陳羲向後挑了一步:「收功!」

    再看杜猛,疼的哎呦一聲,抱著腦袋蹲了下來。

    啪嗒一聲!

    界靈之虎搖晃了幾下後從天空墜落,掉在地上。它嘴角抽搐了幾下,忍不住口吐髒話:「這……他媽的算什麼?我主持了那麼多次生死戰,也沒見過薅頭髮的啊……」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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