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致命婚姻 155 雞同鴨講 文 / 龍馭琛
這自然是他小時候的經歷，當初養父雖然疼他，可到底在闕夢蝶出生前的那一段裡，他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同。養父處理得是成功的，讓他十分的期待母親生下小妹妹，他以後就是大哥哥了，而且他會是最好的哥哥！只是誰也沒料到，妹妹出生，養父就出了意外，後來妹妹又被偷走……
於寒自是不知道他這一會兒就想了這麼許多，但也覺得無語，想送他無數白眼，一一才不會有這種心理負擔，他還巴不得有兄弟姐妹呢！
老爺子也氣悶，他兒子是這麼笨的人麼，沒聽見他特地加重了語氣，強調他這個爺爺的身份嗎？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我要見我的寶貝乖孫！要是臨死前見不到一一，我死不瞑目……」
「爸……」
於寒和闕醒塵異口同聲的打斷他，林芳華也心酸的阻攔道，「老爺，可不能這麼說……」
「怎麼不能說，別以為你們老避著我，我就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老爺子拍了拍林芳華的手，看到她近來憔悴了許多彷彿迅速老了十幾歲的樣子也覺得不好受。他這輩子的女人不少，連老婆都娶了五個！卻從沒想過會是她陪自己終老，而她卻實實在在的並非自己的女人。
當然這會兒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林芳華一向守本分，明白老爺子最不喜歡別人違逆他，打斷他的話更是不好。見他堅持己見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退到一邊默默的掉眼淚。
「丫頭，我怕是看不到你肚裡的孩子出世了……幸好我們趙家還有一一，總算是後繼有人……」
「爸？你在說什麼？」闕醒塵完全不能理解，老爺子再疼愛一一，也不能這麼說吧，難道趙家還能交給他繼承嗎？
他怎麼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親生父親能像自己的養父那樣大度呢，可以把闕家都留給他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而且，說起來他的養父也不見得真大度，誰知道他當初是不是知道真相？反正在外人看來，養父到死都被蒙在鼓裡以為他是親生兒子！
又或者，養父已經知道他並非親子，從來沒打算把神偷門留給他，根本是打定主意要把一切留給妹妹的……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養父還沒等到妹妹出生就去了，不然今天神偷門的主人還說不清楚是誰！
其實也不是說闕醒塵不喜歡一一，但他自問是個正常人，自私是肯定的，最好的東西自然要留給自己的親生兒女！他再疼一一，也不能把他放在自己的兒女之前！
所以老爺子這種說法，他當然是不能接受的，卻還沒想到其中的深意！
老爺子雙目圓睜，有些失望的看闕醒塵，「你那是什麼表情……一一是我們趙家人，趙家的一切以後都留給他，那是天經地義的！」他就那麼笨，非得讓自己把話說透麼？
而於寒自然更生氣，看闕醒塵的眼神立刻變得冰冷，莫怪他會擔心一一有負擔了，分明是他自己先就把兒子給區別待遇了！
這以後還得了？他鐵定就是偏心的貨，要是一一不是他親兒子，他還不得給虐待死！
「爸，你別說了，一一還小！什麼趙家不趙家的，以後他長大還不定看得上！再說了，筱原瞳肚子裡還有一個呢，就怕闕先生以後兒子多了財產不好分呢！」
林芳華臉色大變，趕緊喝停，「於寒……你說什麼呢？」她這徒弟聰明是聰明，也很有孝心，就是太要強，也太衝動了！雖然這些年來於寒的脾氣看著也改了不少，沉穩內斂許多，偏偏在闕醒塵和一一的事情上，還是沉不住氣啊！
老爺子聽了於寒的話固然傷心，也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可他更在意的是筱原瞳，「醒塵，你給我說清楚，那個日本女人懷了你的孩子？」
闕醒塵還沒從於寒突然的怒氣中回過神，又得承受老爺子的炮火，實在覺得無力。否認已經成了習慣性的動作，台詞也不變，「沒有，那孩子真不是我的……」
「就是你的我也不會認，告訴你我的孫子就只有一一，我的兒媳婦也只有於寒……咳咳……」話沒說完，他又開始咳起來，而這回連心電監護儀都發生變化，血壓迅速飆高，人也暈了過去。
旁邊一直裝空氣的護士再也看不下去，一邊招呼著旁邊房間裡休息的醫生，一邊對於寒他們沒了好臉色，「沒見過看病人是你們這麼看的，不知道病人不能激動嗎？我看你們還是先走吧……」
林芳華自然也氣於寒那麼說，不管怎樣，她氣闕醒塵怎麼樣都行，不該在老爺子面前說那些話。
誠然她也清楚，以於寒心高氣傲的性子，從來沒把趙家看在眼裡，即便是賣身抵債當了這麼多年的僕人管家，也一直面服心不服。但到底她也成了趙家的兒媳婦，一一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怎麼能直說看不上趙家的東西呢？
偏這會兒看到於寒那後悔的樣子，又念著她懷了孕，再大的火也只能憋著，「於寒，你自己好好想清楚那事兒說還是不說，以後我們不會摻和了！你就作吧！」
丟下這話，林芳華就配合醫生護士去急救老爺子了，只差沒讓人把這對惹禍的夫妻給扔出房間！
連一直給老爺子看病的醫生都在心裡搖頭，這趙老爺子精明一生啊，偏偏兩兒子就沒一個省心的！趙俊祈那出名的坑爹二世祖就不說了，還以為這老大能好點，現在看來是更上一層樓，不氣死他不罷休啊！
兩人被關到了門外，當然也不可能走，只好在樓下客廳等老爺子度過危險。
心情沉重焦急之下也顧不上再討論剛才的話題，兩人就乾坐著。
等老爺子終於緩下來，夫妻二人才鬆了氣。而闕醒塵腦子裡那些疑問自然早就隨著時間流逝而溜走，不再在他腦裡打轉了。
雖然他還是有些好奇，林芳華說的那事兒是什麼事兒，於寒還有什麼瞞他的。
可他一開口，於寒就用彷彿淬了毒的眼刀給他射過來，「閉嘴！」
沒人知道她可悔死了，怎麼這脾氣一上來嘴上就沒把門的，才把老爺子給氣得背過氣去。但可笑的就在這兒，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說了一籮筐！
她也明白老爺子和林姨都是為她好，真的該把真相告訴闕醒塵了！偏她又記仇，想著不是沒說過，是闕醒塵聽了也不當一回事兒，又給拋到腦後！
紐約之行，她的努力還不夠嗎？幾乎把命都丟了，把一切都跟他說清楚了，他又是怎麼回應的？說起來她怎麼就忘了這茬沒跟他算賬的呢？
好半晌，於寒終於鼓起勇氣開了口，「在紐約的時候，就在那個山洞裡，我跟你說的話，你都還記得吧……」
「紐約？什麼山洞……」闕醒塵頓感莫名其妙，對於這一段，他當真是不記得了。這是敗他老媽找人給第二次催眠所賜。
「我記得我是去紐約找你的，還有我中槍的事兒，可是中間這段……我還沒追究過，你為什麼找人追殺我呢……」
他一邊回想，腦仁就開始疼了，越想腦子裡彷彿就成了一團漿糊，那些話也只是下意識的說出口。
可於寒聽來就不是滋味了，他可真行，什麼重要的不記，就記著她派「假殺手」的事兒，還要追究她的責任？
火上心頭，她又覺得xiong悶氣短了，「闕醒塵，你太過分了，健忘症也不是你這樣的，要裝也裝像一點……」
「我裝？我裝什麼了……」闕醒塵的表情萬分無辜，他是真沒裝，可於寒不信！
於寒氣得咬牙，卻也不知道要怎麼對付他了，只專挑重點，「我跟你說過，一一是你的兒子！」
「你是我老婆，他當然是我兒子……我沒說不認他，只不過爸說的，我真的不能贊同……」他也會對一一好，會給他優渥的生活，會培養他成才，但最好的東西必然只會給於寒現在肚裡的孩子，還有他們以後的其他孩子。
雞同鴨講就是這樣的嗎？只看闕醒塵的表情，於寒便知道兩人根本不在同一頻道。
她簡直快氣瘋了，終於忍無可忍的大吼，「闕醒塵你是這麼蠢的人嗎？一一是你的親生兒子……」
「砰砰砰……」
「嘩啦啦……」
變故突然發生，衝鋒鎗掃射的聲音和客廳落地窗碎裂的巨響完全蓋過了於寒的聲音，闕醒塵自然沒有聽到於寒的話。
他這時忙著保護好於寒，抱起她縱身躍過沙發，藏躲在了沙發背後。他很快就摸出了身上的槍，順便遞給於寒一把，壓低了聲音，「別害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