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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惹火傷身》孽戀情深 079 她身上的吻痕,與他有關 文 / 二月榴

    彼時,陸彎彎陪裴**去了事先給她安排房子,離她家不遠的一個社區公寓。事先也收拾好了,公司的同事過來送鑰匙,看到陸彎彎挺拘謹的。禮貌地問了有什麼可以幫忙,被婉拒後就走了。

    裴**拿著鑰匙開了門,兩室一廳格局,看起來比陸彎彎那裡還寬敞,裡面也收拾得妥妥的,直接就可以入住。兩人在屋子裡轉了轉,裴**看上去挺滿意,將衣服收進衣櫃,休息了一下。

    「彎彎,咱們晚上在這裡開火吧?」她提議。

    「嗯。」陸彎彎點頭。

    裴**打開冰箱看了看,又在像樣品房似的廚房轉了圈,回房拿包,說:「走,陪我去超市。」

    陸彎彎笑,還是喜歡她這個性子。

    裴**暫時沒有車,陸彎彎載她到附近的超市。兩人買了些生活用品,然後又去採購了零食以及瓜果蔬菜。裴**這個大小姐,見到什麼都往購物車裡丟,陸彎彎在後面幫她撿。

    「你做什麼?」裴**看她在水果架前仔細挑選的樣子,覺得特新鮮。

    「挑好吃的唄。」她說著將一隻梨子擱進兜裡。

    「還不都一樣?」不爛,看著水靈不就行了嗎?

    陸彎彎笑了笑,又挑只梨子拿在手裡,說:「就說這梨吧,斑點多的才甜。菜呢,不是表面看著鮮亮才好,有的農藥殘留很重的……」

    陸彎彎接下來一邊買東西一邊又講了許多,倒不是賣弄,她覺得裴**以後要自己生活,買東西時應該注意一些。

    裴**只聽得一楞一楞的,最後手摸向陸彎彎的額頭,問:「你真的是陸彎彎嗎?」是那個上個廚藝班,就把十根手指全割傷,鬼哭狼嚎的陸彎彎?

    她對陸彎彎的認知還留在四年前,陸彎彎知道自己對於她來說,現的變化有點大,裴**有點不適應,只得笑著沒說話。兩人出了超市時,兩輛採購車都已經滿了。

    裴**雖然不擅長挑菜啥的,做菜從前可比陸彎彎強,自認廚藝能拿得出手,便要掌勺,陸彎彎給她打下手。很快,屋子裡便飄出飯菜的香味。

    兩人這一番忙碌也餓了,誰也不管誰,先大朵快頤了一番,等肚子裡有了東西,裴**一拍桌子,才想起剛剛買了瓶紅酒。

    「咱們今天把這瓶干了,今晚陪我睡。」她拿了開瓶器來,剛剛打開,陸彎彎擱在桌面上的手機就響起來。

    裴**皺起眉,以為是容曄,不由抱怨:「不會這麼如膠似漆吧,離開一會兒就不行?」

    陸彎彎笑,沒反駁,拿起手機來一看蘇嫂,便劃開接聽鍵,喊:「蘇嫂?」

    「小姐,你趕緊來醫院一趟吧,那個展先生……他不見了!」那頭傳來蘇嫂焦急的聲音。

    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走也不說一聲?

    「什麼叫不見了?是不是嫌悶出去了?」陸彎彎問著,人已經站起來往客廳走。

    「已經三個小時不見人影了,醫院裡我也找了,沒有。」蘇嫂回答。

    她開始也以為那展是出去一會兒呢,所以拿出電話來又收了回去,在醫院裡裡外外都找遍了,確定他不會回來才又打的電話。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陸彎彎應著拎起自己的包,將手機扔進去,就去玄關換鞋。

    「哎哎哎,你怎麼回事?」裴**見她火急火燎的,也跟著追出來。

    「你先吃吧,我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我過去看看。」陸彎彎一邊回答一邊往外走。

    「我陪你去。」裴**拽住她,主要是怕她慌慌張張的出事。

    陸彎彎想多個人也好,便點了頭。

    兩人開車到了醫院,蘇嫂還在病房裡等著,見她推門進來,馬上站起來,喊:「小姐。」然後目光劃向她身後裴**。

    「這是我朋友裴**。」

    「這是蘇嫂。」陸彎彎簡單介紹,目光巡過病房內,果然沒有展的身影。

    「裴小姐。」蘇嫂打著招呼,裴**朝她頷首。

    「展呢?怎麼回事?」陸彎彎問。

    「我就回去換了身衣服,熬了些雞湯回來,就發現展先生不見了。」蘇嫂回答。

    陸彎彎蹙眉,看到病服扔在床上,顯然是自己走的。

    「今天誰來過?」展就是平時再不靠譜,也不會一聲不吭地走掉。

    難道是他國外真得罪了什麼人?

    不是她看不起展,有句話展說的還是挺實際的,就展接觸的人,他想招惹那些越洋追殺的大佬還真不夠格,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蘇嫂猶豫了一下,說:「我走時容少來過,而且我在房間裡發現了這個?」她將支票送上去,有些事她是想瞞著,可是這麼大數目她也擔待不起。

    陸彎彎拿過來,看眼數目,然後也果然看到了容曄的簽名。

    「彎彎。」裴**不明白是什麼事,可是牽扯上容曄,說明這人應該挺重要的。

    陸彎彎回神,收起支票,對蘇嫂說:「你回去看看展回來沒有?如果回去了,千萬別讓他走。」

    他的行李還在陸家老宅呢。

    「嗯。」蘇嫂趕緊應了。

    陸彎彎看了眼裴**,說:「我出去找找。」然後出了病房。

    「哎,等等我。」裴**跟出去。

    展現在身上有傷,又沒有什麼錢。他是在國外長大的棄兒,在這裡舉目無親,陸彎彎也不知道他能到哪裡去。開車圍著醫院附近幾條街都找了,街道上漸漸華燈初上,人潮也越來越多,她看得眼睛都花了,人還是沒找到。

    「彎彎,我們休息一下吧。他怎麼說也是成人了,應該不會有事。」裴**看她這樣子,也實在擔心。

    陸彎彎撫額,看了眼裴**,她今天剛下飛機而已,飯沒吃完就陪自己弄到現在,應該累了,便點頭,說:「先送你回家。」

    裴**也暗暗鬆了口氣,將車開到自己公寓,本來想勸她在自己家裡休息,陸彎彎卻執意不肯。看著陸彎彎的車子消失在社區,裴**也跟著擔心。

    陸彎彎將車子開出裴**的社區,因為不知道展在哪裡,所以也沒什麼目的地。猛然想起他上次帶自己去的小旅館,車子拐了個彎,想過去碰碰運氣。

    大半夜的,這帶雖然繁華熱鬧,襯得那小旅館也愈發寒酸。順著鐵製樓梯上去,廳內倒是燈火通明。人進進出出的,什麼樣兒的都有,生意倒是不錯。

    陸陸續續的也有人光著膀子,抽著煙,摟著一個個穿著清涼的女人進進出出,外面窄小的廳裡充斥著各種難聞味道混雜在一起。

    經過的男人看到她,眼睛都不由發亮,目光猥瑣地在她身上上下掃著,弄得她極不自在。

    「開房?請出示身份證。」櫃檯後的小姑娘眼都沒抬地問。

    晚上這地方,就跟汽車旅館一個功用。

    「那個,我找人。」陸彎彎說。

    小姑娘聞言抬眼看了看她,還別說,一眼就認出來了。指著她問:「你不就是上次那個……」展吧,本身就長得挺俊的,又加上來這地方的沒幾個正經人。一看她的穿著也格格不入,所以這小姑娘印象還算深刻。

    陸彎彎趕緊點頭。

    小姑娘目光上下打量過她,然後面露狐疑,問:「你不會找上次那小子吧?」

    陸彎彎又點頭,趕緊問:「他有沒有來過?」

    小姑娘搖頭。

    當時他們走的那樣兒,她還以為那小子憑著好樣貌找了個款姐呢,沒想到這才幾天就玩失蹤了。

    陸彎彎臉上閃過失望。

    「怎麼?被他騙錢了?」小姑娘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又經驗老道地說:「這事我經多了,他露過一面肯定不會再來我們這兒了。這樣的人,隨便哪裡都能安身,肯定躲起來了。」

    陸彎彎聽了蹙起眉,很不喜歡她這樣一副很瞭解的口吻說展,冷著臉便走了。

    「哎,你給我臉色看幹嘛,我又沒騙你錢。切!」小姑娘一副不屑的模樣,衝著她背影白了一眼。

    陸彎彎從這小旅館出來,不由有些沮喪。展給人的感覺也許不好,可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壞人。想到包裡簽著容曄名字的支票,容曄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嗎?她心裡愈加難受。

    這時身上的手機又響起來,她看了一眼,是容曄。

    「在哪?」特屬於容氏的霸道聲音傳來。

    陸彎彎看了一眼對面的寫字大樓,回答:「你的公司對面。」

    容曄那邊沉默了一秒,說:「等著。」

    陸彎彎坐在車裡,手握著方向盤等待。容曄從對面的大樓裡出來,慢慢趨近她的車,敲了敲車窗。

    陸彎彎回神,將車窗降下來。

    「怎麼過來了?」他問。

    陸彎彎看著他,半晌沒回答,而是從包裡拿出那張支票,無聲遞給他,然後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臉上。

    容曄並沒有接過,只是掃了一眼,然後目光回到她的臉上,與她對視,問:「他讓你來興師問罪的?」

    那俊毅臉上洩出的是一貫的漠然,說明這件在她眼裡很重視的事,他根本沒有擱在心上。

    「你怎麼能這樣?」這不止是傷展的心,也是傷了她的心。

    她和展的友情,展當時對於自己的好心相救,都被他定義成什麼了?

    容曄卻並不想為了別的男人跟她吵,說:「楚幕天的事,我會幫你報仇。」然後繞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坐進去。話鋒一轉,說:「餓了,去吃飯。」

    陸彎彎看著他臉上的漠然,薄唇緊抿著,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胸口一把火不由就燒起來,她直接打開門下車,冷著臉不想再理他。

    「陸彎彎!」他下車,也怒了。

    這事他已經給了最大限度,她還沒完沒了?

    陸彎彎根本不理他,逕自沿著馬路牙子走,容曄三兩步便追上,拽住她的腕子。

    「放開。」陸彎彎喊,覺得他這人根本沒法溝通。

    「至於嗎?」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

    陸彎彎氣得胸口起伏,她說:「他是我的朋友,他因為你受了傷,還在住院。你怎麼能這麼侮辱他呢?」

    「我不是給他補償了嗎?」對於展,他覺自己夠給面子的啦。

    「他要的不是錢。」陸彎彎吼,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無力過。

    在他眼裡,她的朋友到底算什麼?

    「那他要什麼?」容曄問,那眼眸中彷彿帶著穿透力似的直視著她,問:「要你?」

    那個展明顯就是對她存了別樣的心思,他憑什麼就不能乾脆處理掉?

    陸彎彎聽了最後兩個字,心底震動了一下。瞪大了眼眸看著他,不是不可置信,而是突然有某種東西從心頭劃過,然後彷彿被刺了一下。

    一切不合理,在這裡彷彿得到了解釋。

    其實展對她是有點特別的,她不是丁點沒感覺到。可是兩人的差距很大,這個連提都不用提。這些年,她從沒給過展一絲希望,展也沒有過過份的舉動,守著他的本份。

    她覺得這樣很好,因為那種感覺早就已經淡掉,只存有友情。畢竟展,是陪伴了她幾年的朋友。也許是有種被拆穿的狼狽,也許是他的態度激怒了她,她賭氣地承認,說:「沒錯。」

    「即便他心存了別的意思,這件事也該由我來處理。」說到底,她還是不贊同他的處理方式。

    這話不說還好,出口便是火上澆油。只見容曄的眸色一下子就暗沉下去,裡面陰鷙就像天邊山雨欲來的烏雲,迅速地罩頂而來。

    陸彎彎意識到自己惹了他,身體升起的警報讓她不自覺地後退一步,但是已經晚了。容曄拽著她的腕子,直接將人甩到車上,然後果斷地關門,啟動。

    車子蹭一聲竄出去,陸彎彎看著他緊繃的臉色,知道他的情緒在隱忍的邊緣,可是自己又有什麼錯?

    狹小平仄的車廂內,氣氛凝滯到極點,一直到車子停在她的公寓樓下。

    「下車。」容曄說,不管是臉上的神情還是嗓音都冷到了極致。

    陸彎彎沉默,做消極的抵抗。

    容曄最看不得她這個樣子,乾脆按了上鎖鍵,卡嚓一聲,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她心驟然一緊。

    容曄的身影已經傾過來。

    「你做什麼?」陸彎彎問,聲音裡已經透出不安。

    「你既然不想回家去,我們就在這裡做。」容曄的身子越過座位,壓著她將座椅放平。

    「你……放開……」陸彎彎說不上來是驚恐還是憤怒,只顧推搡著他。

    容曄呢,只想懲罰她,讓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他處理掉自己身邊的蒼蠅,到底有什麼錯?

    拉扯之間,只聽撕拉一聲,她的裙子就破了道口子。

    「容曄!容曄……你滾蛋……」意識到他來真的,她既慌又心痛。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容曄也有點失去理智,他覺得自己平時無論怎麼碰她,她都是順從的。今天卻為了別的男人反抗,心口怒火中燒,也有些不管不顧。

    慌亂之中,陸彎彎摸到個東西,好像是只掉落在座椅上的筆,情急之下便朝著他的手臂扎過去。

    容曄吃痛,沒想到她會攻擊自己。

    陸彎彎趁機推開他,開了車門,拎著自己的包快速逃下車。剛剛掙扎的頭髮已經亂了,連裙子也撕開了道口子,還好手裡的手袋只是順手,沒扔,出了社區便攔了輛計程車。

    出奇的順利,是因為容曄這次沒追。

    「小姐,去哪?」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到她這狼狽樣子,不由多看了兩眼。

    陸彎彎攥著自己開口的裙子,也覺得難堪。自己如果真遭遇了壞人還好,偏偏那人是自己愛的人。低聲報了地址,強忍著沒讓眼裡的淚掉下來。

    陸家有點遠,時間在寂靜中流逝,她付錢下車,然後進了家門。

    蘇嫂正在客廳忙碌,陸晨坐在廳裡看電視,聽到動靜轉頭,就見她這個樣子走進來。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蘇嫂緊張地問。

    「姐?」陸晨也嚇了一跳,以為她碰到了壞人。

    「沒事。」陸彎彎並不想多說,說著便往樓上走。

    陸晨畢竟是男孩子,而且兩人也並不親厚,就算要關心也是有限度的,便給了蘇嫂一個眼神。

    蘇嫂會意,跟了上去。

    陸彎彎找了自己的家居服,然後去浴室洗澡,看著鏡中的自己,脖子上有枚啃咬的吻痕。指尖慢慢摸上去,不由想起容曄在車裡對待自己陰狠的模樣。

    她知道他是因為吃醋,但是並不能因為這樣她就要妥協。這件事就是容曄做的不對,他卻如此強硬。甩甩頭,扯過毛巾將自己的擦拭乾淨,換了衣服出去。

    蘇嫂已經端了熱好的牛奶進來,說:「小姐,喝杯牛奶吧。」

    「謝謝。」她接過來喝了一口,便將杯子放在床頭上。

    「那個……展先生找到沒?」蘇嫂問。

    陸彎彎搖頭。

    「那你……」她剛剛進來的樣子,像遭遇了侵犯似的,讓她不得不擔心。

    「沒事,跟容曄鬧了點不愉快。」她安撫地說,提到容曄,是怕她往不好的方面想。

    可是這話又透出一點,她還是和容曄鬧了,因為展。其實蘇嫂在交出那張支票時就想到了,不過她覺得不值得。但是這話蘇嫂不能說,所以掀了掀唇,終究沒發出聲來。

    陸彎彎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彎了彎唇,說:「沒事,你去休息吧。」

    蘇嫂也跟著發愁,你說好好的冒出個展來幹嘛?歎了口氣,還是出去了。

    陸彎彎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一邊擔心展一邊又想容曄。其實展好歹是成人了,又是社會底層摸爬滾打地長大,怎樣都能生存,傷也好的差多,只是對他有些愧疚。

    至於容曄,才是真正讓她傷神的人。

    她不是從前的陸彎彎,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交際圈子。他不能再跟以前一樣,要求自己所有身邊的人都要經過他的審察才可以。

    說到底,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四年。

    即使感情未變,四年也足以發生許多事,包括一個人思想,一個人對生活、對感情的重新認識。

    容曄是她的愛情,但不再是她的全部。他們都應該重新調適自己的位置……

    ——分隔線——

    那天之後展消失了,陸彎彎搬回了陸宅,每天繼續著正常的工作,容曄似乎也鐵了心不肯低頭,於是這種狀態應該是在冷戰。

    公司裡最近都沒見到容曄出入,許多員工便在背後八卦。陸彎彎不是不知道,但是已經習以為常,平時也看不出有什麼影響。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拖著,中午有個業內的商務會餐,陸晨不在她就帶著林陽去了。挺枯燥的,整個會場的人都穿著光鮮亮麗,來來回回就那幾句寒暄,有人趁機不遺餘力地使勁攀交情,有人臉上掛著虛偽的笑。而且還有她最不願意見的人——楚暮晚。

    陸彎彎心情本來就不好,不想看到她那副噁心的嘴臉,偏偏她時刻都想著往她身邊湊。

    這不,她上個洗手間的空,出來時就看到楚暮晚站在盥洗台前補妝,確切的說是在等自己。

    陸彎彎懶得搭理她,上前洗了手。

    「聽說你和曄鬧翻了?」楚暮晚唇角噙著笑意問。

    陸彎彎懶得理她,只將手烘乾,嗡嗡的噪音隔絕她的聲音。

    楚暮晚也不惱,看著她問:「不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

    陸彎彎乾脆抽了張紙擦淨手,準備走人。

    「曄昨晚告訴我的。」楚暮晚在後面高聲說。

    陸彎彎聽到曄的名字還是不自覺地停了腳步,回頭看著她。

    楚暮晚反而不看她了,唇角噙著得意的笑補著妝,說:「他昨晚喝醉了。」她今天穿了件v形露背黑色禮服,身子湊近鏡子所以上半身前傾,布料間便露出一枚玫紅色的吻痕,看在陸彎彎眼裡有些刺目。

    雖然依依她對楚暮晚對容曄的癡迷程度,會讓別的碰那麼私密的地方不太可能。但是因為上次的是,她也不會因為她這麼兩句話就相信。

    最終她什麼也沒說,離開。

    商務會餐結束,她也沒有回公司,開著車不知不覺到了自己家的公寓樓下。目光望著樓層,不知道容曄有沒有回來過,心緒有些紛亂,所以也沒有上去的意思。

    手機這時候又嗡嗡地震動起來,她看了一眼是裴**。自從她來z城那天,還沒有聯糸過。

    「喂?」

    「聲音聽起來怎麼無精打采的?」裴**的聲音傳來。

    陸彎彎笑笑沒回答,她這種狀態有精神才怪。

    「我最近好無聊,晚上陪我出去吧?」裴**撒嬌。

    她在z城誰也不認識,只認識陸彎彎而已。

    陸彎彎拗不過她,而且最近心情也不好,想著也無處可對頭,裴**住的地方離自己還挺近的,便答應了。在路上打電話告訴蘇嫂今晚不回家吃。晚上玩得晚,想著沒準就在裴**那裡睡了。

    到了裴**那裡,這個還算賢惠的女人已經做好晚飯,所以她撿了個現成的。吃過晚飯後又找了部片子,兩人在客廳裡臥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啃零食一邊聊天。

    裴**是個很懂分寸的人,知道她最近和容曄鬧得不愉快,一句話也沒多問。並不會因為容曄是她的老闆,或與陸彎彎關糸鐵就妄想干預,這點令陸彎彎覺得舒服。

    兩人臥在沙發上卡嚓卡嚓地啃著薯片,看著看著便覺得無趣,連連打著呵氣。

    裴**看看表,時間尚早,於是提議:「彎彎,咱們出去玩玩吧?」

    陸彎彎點頭,算是同意。於是兩人換了衣服出門,她以為她去逛街,沒想到她拉自己進了一家酒吧。

    這家酒吧她來過,還是白天被慕少雋帶來的,晚上看來熱鬧無比。dj的聲音響徹全場,音樂勁爆到幾乎要掀了屋頂。t台上三個鋼管舞孃跳著火辣的熱舞,朝著台下垂涎三尺的男人拋著媚眼。而舞池裡,一群瘋狂的男男女女瘋狂地擺動著自己的肢體,幾乎嗨得忘掉了外面的世界。

    陸彎彎不適應這種吵,被裴**拉到較為偏一點兒角落坐下,點了兩杯酒。

    「你怎麼喜歡這地方?」她皺眉,吵得她耳朵疼。

    「虧你是國外回來的,難道你以前都不出來玩的?」裴**問。

    陸彎彎搖頭。

    從前被容曄管得緊,裴**也是知道的。後來去了國外,她只顧治療情傷,縮在自己的小殼裡。後來就算緩過來了,也沒什麼安全感,屬於不太合群的類型。並不喜歡參於這種聚會活動,反而喜歡去郊外聚會。

    酒水很快上來,裴**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將目光投向舞池。她們本來就長得出色,一進門就被人盯上了,所以即便是挑了偏僻的角落坐,還是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有個衣著體面的男人端了兩杯酒過來,剛剛靠近她們這桌就被人推開。那是個穿著花襯衫,嘴裡叼著煙卷的男人,他任自己的手下放肆,目光盯著陸彎彎,便朝兩人走過來。

    他那身模樣,一看就是混黑道的。

    「兩位小妞,第一次來啊?」一隻腳踩在陸彎彎面前的桌沿上,身子前傾。話雖然問的是兩個人,目光卻直直盯著陸彎彎。

    這人嘴裡的煙味朝陸彎彎噴過來,讓她皺起眉頭。

    「喂,你們哪來的?」裴**站起來,問。

    那男人聽到她問轉過頭來,唇角噙著饒過興味的笑,問:「妞兒,你別橫。來這兒玩,你最好打聽打聽自己這片誰罩的。」

    「誰罩的?」裴**問,口氣不善。

    她以前是常在a市玩,因為那些地方都知道她的身份,都不敢招惹。沒想到第一次在z城找了個地方玩,就招來這麼個混混。

    「當然是我們蠍子哥。」花襯衫男人身後的小弟說,那模樣既驕傲又神氣。

    「蠍子哥?我看是條蟲子吧。」裴**是現在還不知道怕,輕哼,其它人聽了爆笑。

    「媽的,你活膩歪了,敢這麼說我們大哥。」那人臉上一紅,抄起個酒瓶就砸在桌面上。玻璃杯子碎了,玻璃片飛濺,許多人都嚇得尖叫,然後噤聲。

    陸彎彎想趁機站起來想躲開,手卻被那個花襯衫蠍子抓住,說:「小妞別怕,哥不傷你,也就嚇唬嚇唬你這不知趣兒的朋友。」

    她們臉生,不過就是欺負她們是外地人。

    「放手。」陸彎彎惱怒,想抽又抽不回來。

    那人嘿嘿笑著,趁機還摸了兩把。心想這女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樣,這手是真滑。再看看這張臉,不知道身是不是皮膚也這麼好,想想就嚥口水。

    陸彎彎接觸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轉著什麼齷齪的思想,只覺得一陣噁心。她咬牙忍著,任他摸了自己的手兩把,然後趁他得意忘形,抬腳用高跟鞋尖利的跟踩上他的腳背。

    殺豬般的尖叫在吵鬧的環境裡響起,陸彎彎又踹了一腳面前的桌子,撞開裴**面前的那個混混的腿,趁其它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拽起裴**就往外跑。

    可是這裡是誰的地盤?

    人還沒有跑出去,就被人圍住。

    她和裴**站在人群中間,看著那些男人們聚攏過來,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心不由往下沉。

    裴**以前橫,是因為酒吧裡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讓著她。這會兒早就沒了主意,眼裡都快嚇出淚來。

    「行啊,妞兒。人說不會叫的狗咬人,我今天算是見識了,夠辣!」那個花襯衫男人一瘸一拐地走進來,有小弟慇勤地過來扶他,被他一把推開。

    陸彎彎不說話,身子與裴**靠在一起。剛剛已經將手機握在手裡了,準備悄悄打電話報警。

    「大哥,這娘們要報警。」她以為藏得很好,還是被個眼尖的男人看到,喊出來。

    那花襯衫眸色一沉,伸出手,說:「交出來?」

    陸彎彎自然不肯,捏著手機的手因為緊張用力而青筋突起,只盼這個電話快點接通。花襯衫似乎也怒了,一把推開裴**,捏住她的腕子抬起來。

    手機還在拔號狀態,她腕骨幾乎要被捏斷了似的,卻倔強地不鬆手。

    「松,不然哥讓你這隻手臂廢了,信不信?」他威脅,神情間洩出來的陰狠,一點兒也不會讓人懷疑他說的是玩笑話。

    氣氛在劍拔弩張間,酒吧的人也都不玩了,全將注意力投向這邊,就連dj都把音樂關了。

    「喲,今兒怎麼這麼熱鬧?」這時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傳來一個男人戲謔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由尋聲望去。

    畢竟這個節骨眼,怕沒有幾個人敢多管閒事,所以不由好奇。

    只是酒吧的光線本來就暗,他們只看到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那裡,雖然只是有些模糊的輪廓,猶可以看到那身上洩出來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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