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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惹火傷身》孽戀情深 094 與他做了? 文 / 二月榴

    她驅車去了所謂的一品居,車子停好,她托的人也剛到,便一邊叮囑著她一邊引她過去。拉開門,門口的位置正對著飯桌,主位上赫然坐著容曄!

    不止是他,除了主客的位置,他的右手邊還坐了個女人。穿了一襲水藍色的低胸裙,長得不算特別柔美,看上去反而透出一股職場女性的幹練。

    這個女人陸彎彎自然認的,就是那天晚上在餐館相遇時,挽著容曄手臂的女人。一面之緣,她竟能記得如此深刻,連她自己都禁不住自嘲自己。

    另一邊,她托的人顯然也很意外容曄的出現,所以下意識地看到陸彎彎。

    陸彎彎對上她的目光便知道,她事先也是不知道的。四目相接,她朝她諒解地笑笑。

    「那個,陸小姐……」都怪她啦,她說有朋友有事求老舅,老舅答應的也挺爽快,就告訴她他們一班人正好晚上在這裡有飯局,讓她把人帶來。

    可是她也萬萬沒想到,這請客的人會是容曄啊,這下事情大條了。

    「小玖來了,快進來。」得,不容她們撤開,人家已經看到她們了,想溜都不可能了。而且這一聲招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過來了,包括容曄和那個女人。

    「老舅。」小玖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不過腳步卻沒移動,因為心裡對陸彎彎很抱歉。

    「你朋友?」小玖的舅舅目光睇向陸彎彎,問。

    真會演戲,現在整個z城誰不認識陸彎彎?

    小玖笑笑,說:「不是,托我的朋友還沒有來。陸小姐剛剛好過來吃飯,湊巧就在門口遇到了。」

    現在陸彎彎與容曄的事誰不知道?她可不想陸彎彎留下來,這樣彼此更尷尬。早知道這樣,她就先過來看看啦,弄得她現在都不敢抬眼看陸彎彎的反應,小玖暗自懊惱。

    「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我想陸小姐應該不會不給各位這個面子。」偏偏容曄又開了口。

    明明該是徵詢人家意見的話,卻被弄成不容拒絕。而且好一句陸小姐,彷彿兩人只是相識不相熟,撇得關糸乾乾淨淨,這麼快就找了新的位置站定,小玖在心裡鄙視。

    「當然,我還有求於各位領導呢。」話說到這份上,陸彎彎自然不可能再離開,自己公司裡的事還捏在這些人手裡呢,話說得大大方方,目的也很明確,走進來時也沒有半分扭捏。

    容曄的助理自動就讓了他的位置給陸彎彎,挨著容曄身邊的女子。那女人很特意地瞧了她一眼,面上倒什麼也表示出什麼,更沒有說話。

    這頓飯其實吃得挺沒意思的,雖然是容曄請客,可是明顯一群人還是捧著他。其間容曄倒狀似有意地將話題扯到寫意的事上,只是都被幾個老奸巨滑的人給輕易地帶過去了。

    陸彎彎也算看明白了,不就是一齣戲麼?其實她感覺挺好笑的,容曄這樣還真不如直接告訴自己,這事就是他捅出來的,就是要跟自己過不去。

    又何必在這裡假惺惺?讓她徹底看清這些人擺明的的立場,就讓他那麼痛快?

    這頓飯吃得憋氣!

    手機這時正好響起來,她也實在坐不下去,站起身,說:「對不起,我還約了人,過去打聲招呼。」說她沉不住氣也罷,什麼都好,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她又何必在這裡受委屈。

    容曄與這些人也一定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既然扳不回局勢,她又何必在這裡給別人提供笑料。於是說完起身,也不顧餐桌上眾多精彩紛呈的臉,拎了包便走。

    「陸小姐。」小玖急急地站起來喊她。

    陸彎彎知道自己不對,怎麼說也是托了小玖的。小玖原本是她合作一家公司的策劃,並不太熟,就這樣將人晾在這裡不好。若不是考慮到這一層,她早得更早,所以只能抱歉了。

    其實小玖也挺愧疚的,有些怨恨地看著老舅。她的老舅是這一班人的頭,明明答應的好好的,這會兒卻不半點不肯鬆口。

    她又哪裡知道,如果她老舅事先知道她口中的朋友是寫意的陸彎彎,他根本就不會讓她來。現在別說自己的外甥女的面子,就是自己親娘老子的面子他都不敢給。

    容曄只是將一切收入眼中,並沒有過多的表示。小玖則也認為這事是他在背後操縱,不由拿眼睛狠狠夾了他一眼,那表情挺純粹的孩子氣。

    容曄他身邊的女人見狀怔了一怔,因為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容曄。

    相對起來容曄則淡定的多,唇角動了下,表情反而有些細微的波動,彷彿是生動了一些,她看不明白。

    陸彎彎接著電話走出去,是陸晨的電話,大概是看她這麼晚還沒回去,所以關心一下。畢竟如今寫意出了事,他怕她心煩。

    陸彎彎表示自己沒事,順便也安撫兩句,然後掛了電話。轉彎走向洗手間,剛剛在餐桌上多喝了兩杯酒,這會兒覺得有些頭疼。開門,在盥洗台前用冷水潑了潑臉,然後用紙巾擦乾淨。

    抬眼,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果然不太好。想著不用回去了,所以妝也沒補,將手裡的紙團揉掉扔進垃圾桶裡,然後開門出去。

    酒店的衛生間一向隱蔽,走廊的光線也稍稍有些暗,但是這麼近的距離,她是無法忽視眼前出現的兩個人。容曄背倚著牆,右手夾著支煙在吸。女人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頰親吻了一下,然後幫他整理一下領帶,動作親暱。

    他是故意的,明明剛剛還在包廂的人,這會兒居然就在這裡上演如此親密的戲碼,傻子也知道他是在做給自己看。可是正是因為這樣明目張擔地撞進眼簾,才讓她感覺胸口驟然一擊。

    痛,心臟就像被一隻手驟然抓住,所以她臉色蒼白,彷彿一瞬間褪盡所有血色。

    那女人退開身子,側目朝她看一眼,光線有些暗,所以看不太清楚表情,但是直覺著那是很複雜的一眼,因為無法準確抓住那一眼含義。也許並不難懂,只是因為此時自己的心緒已亂。

    容曄側過頭,即便隔著重重暗淡,她還是能感覺他的眸光準確攫住自己。是報復吧,所以讓她看見這一幕。明明知道是,心還是疼的窒息。

    垂在身側的雙手收攏,她悄悄地提起一口氣,豎起所有的防備,克制著自己的失控。直到確定自己可以忍受,才慢慢抬步,裝作若無其事地從他的身邊走過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的腰間驟然一緊,身子由他伸出的鐵臂勾著撞向他胸膛。她的下意識反應便是反抗,手推著他,只是他的力量懸殊,讓她撼動不了罷了。

    陸彎彎有些惱,明明挑釁的是他,可是不放過她的也還是他。

    「你到底要怎麼樣?」她問。

    容曄看著她,唇角若有似無地含著那絲意味不明的笑,可是明明就有一絲危險洩下來,卻讓人捕捉不到。

    他問:「陸彎彎,這話是我問你才對。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看著我和別人接吻,和別人做ai,也許還會和別人結婚,生孩子。」明明告訴自己要克制的,可是問到最後還是含了一絲憤怒在裡面:「陸彎彎,你真的確定?」

    陸彎彎,每當想起她要放棄自己,他都恨不得掐死她。可是他還是忍住了,如果她說是,他還可以放縱她,倒可以看看她能任性到什麼程度。

    陸彎彎抬眸看著他,光線再暗,兩人離得那麼近還是看得清楚。他的墨色深瞳裡,帶著那麼絲咄咄逼人的味道。

    這算是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嗎?

    陸彎彎笑了,很嘲弄地笑,問:「我如果說不,容少就能放過寫意嗎?」

    搞那麼多事,做得好像是讓她選擇,其實與逼迫又有什麼分別?她以為他會有所改變,最起碼會懂得尊重自己,可是沒有,遇到問題,仍然是這樣的手段。她說:「容曄,你真讓我看不起。」

    容曄的眸色變化漸起,只是儘管複雜間波瀾見起,卻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讀懂。問:「陸彎彎,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他在她眼裡,竟是如此卑鄙?

    陸彎彎沒回答,是與不是如今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他們都分手了不是嗎?

    她說:「容曄,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永遠不會。」這話像是說給他聽,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容曄聞言笑了,那麼深的諷刺映在他的眸子裡。他沒有勉強地放開她,這次沒有留戀,他大步朝外走去。沒想到那個女人並沒有走,原本貼著拐角處的身子站起來,喊了聲:「容少。」其實心裡在打鼓。

    容曄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問:「在等我?」聲音仍那麼鎮定,聽不出起伏。

    女人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還是鼓起勇氣點點頭。()

    容曄的唇角勾起,他這人不常笑,但笑的時候絕對對女人來說是一種盅惑。

    女人怔怔地盯著他,其實心裡忐忑,因為都知道容曄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更不會跟下屬牽不清,所以她根本鬧不准他此時的情緒變化。

    「走吧。」容曄才不管她的心思,勾住她的纖腰,兩人相攜離去。

    那一幕映在陸彎彎的眼中,如同剜心一樣的痛。她的身子失去支撐,腳往後邁了一步,背倚在牆面上才勉強沒有倒下去。

    她慘白著臉揪住胸口,明知道他是故意,故意做給自己看,讓她痛。可是她還是痛得無以復加,雙手掩住臉頰,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陸小姐?陸小姐?」小玖追出來,見她坐在地上以為她不舒服,擔憂地喊。

    半晌,陸彎彎才抬起頭,氤氳的眼眸裡映出她的模樣。她撐起身子,勉強對她笑了笑,說:「我沒事。」然後逕自走開。

    那笑太過慘淡,震得小玖一時沒有回神。想起自己要告訴她的話時,她已經慢慢走開。陸彎彎走得極慢,慢得好像每一步都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來支撐一下,讓小玖到嘴的話又都吞了回去。

    容曄將車子從一品居直接將車開到了酒吧,下車,逕自進入酒吧。

    女人像是習慣了他的冷漠,只能默默跟隨。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要包廂,而是選了吧檯的位置,然後點了一杯酒。

    這樣的男人,往那裡一坐,最容易引來女人的目光,幾乎觸目所及,所有女人的眸色一下子就亮起來。而對於男人來說,他身上的氣場則太過強大,沒人想受這份刺激,所以身邊想要釣美眉的男人很快自動離開。

    容曄沒發話,跟來的女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見他一杯又一杯地將酒灌下去,臉色早就沒有在酒店時的溫和,臉上的線條冷凜的像刀子似的。

    「容少。」實在忍不住,女人還是上前去奪他的杯子,勸:「別太喝了,傷身子。」

    容曄聽了笑,他看著女人問:「你憑什麼管我?」

    女人咬咬唇,說:「容少,我只是關心你。」

    「關心?」淬了笑的眸子間帶著很明顯的嘲弄,那表情好像聽了什麼玩笑一樣,湊過去問:「憑你?也配!」說完從兜裡拿出支票簿,簽了個數字推過去,說:「明天不用來公司了。」

    女人見了他的舉動,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她跟了他好幾年,一向公私分明,就因為她一次勸酒,就連工作都丟了?

    此時的容曄卻沒心思管她,對調酒師,說:「再來一杯。」

    調酒師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後應了繼續調酒。

    其實這樣的場景在酒吧也很多見,大多都是有錢公子哥打發玩膩了的女人的常見手段。顯然,容曄的舉動給了其它人傳遞了這樣錯誤的信息。

    好多人向女人透過來的目光有同情,也有嗤笑,更有幸災樂禍的。女人也是正正經經的憑能力工作賺錢的商業精英,在公司也算是一把罩,卻沒想到老闆會因為私人原因就這樣炒了自己。臉上一陣羞憤,抓了鈔票便走。

    容曄沒看她,只是唇角勾了勾笑。他知道自己挺渾蛋的,不該拿下屬出氣,可是他心裡堵得難受,恨不能將這個世界毀了。可是一直以為的教育,還有思想觀念約束著他,只能做到這樣而已。

    「帥哥,請我喝一杯吧。」見過剛剛那一幕,只以為他是出手闊綽的公子哥,所以立馬有人貼上來。

    容曄看了那穿著清涼的女人一眼,沒回答,按了個電話,說:「唐子,上次給我準備的工具還在不在?上次那妞抽了兩鞭就暈了,真不過癮……」

    他一說工具就讓女人心裡抖了一抖,一聽後面的話女人嚇得臉都白了,罵了句:「變態。」趕緊起身溜了。

    容曄打電話的聲音不高,可是也沒避諱別人,其它躍躍欲試的女人也不敢上前,誰也不敢冒險,都掃興地尋別的目票去了,他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安靜……

    彼時,陸彎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酒店的,總之她出了酒店門口的時候,彷彿又恍恍惚惚地看到容曄那輛墨綠色的世爵c8從眼前掠過,然後消失在映滿霓虹的夜色裡。

    她實在走不動,就躲在酒店前的花壇邊。身子縮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如一隻受傷的小獸,不願意暴露在人前。

    可是即便這樣,他眼前仍都是那個女人從親吻他的臉頰,幫他整理領帶,然後退開身子的影像,夾雜著他的聲音一直在迴旋,他說:「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看著我和別人接吻,和別人做ai,也許還會和別人結婚,生孩子。陸彎彎,你真的確定?」

    其實這些,在她決定與他分手時便已經應該想過,也應該有心理接受,可是當這一幕真真正正地發生在自己面前,她才發現還是好難過好難過。

    心,痛得像窒息掉一樣。

    沒有地方發洩,她看著自己面前的手臂,看著看著,突然用牙狠狠咬住自己。牙齒嵌入皮肉真的很痛很痛,可是只有身體上的疼痛,才能緩解胸口的窒息感。

    她告訴自己,陸彎彎沒事的,痛痛就過去了。就像國外那四年,她不一樣挨過來了。

    牙齒咬得太久都已經發酸,連皮肉都感覺不到疼痛。她鬆開自己,然後挨著旁邊準備再度咬下去。只是這次沒有碰到,手臂卻被一股力道驟然拽開,抬眸,看到慕少雋盯著自己不可置信的臉。

    「陸彎彎,你在幹什麼?」他問。

    目光掠過她的手臂,內肘處是深深的血印子,真的挺深的,還淌著血。這個纖弱的女孩子,他以為她只有對他狠,沒想到對自己也夠狠的。

    陸彎彎彷彿也回過神來,抹了把唇角的血跡,沒有回答。

    慕少雋實在看不過去她那個樣子,將她的身子從地上提起來,手指都嵌進她的肩胛裡去了。他問:「為什麼?」聲音是憤怒的,到底有什麼事值得她這樣自虐?

    可是在乎與不在乎原本就是那樣,他明明為她心疼,明明生氣她這樣對待自己,可是她對他的咆哮根本沒有半分反應。反而笑了笑,問:「慕少,請我喝一杯吧?」

    那笑,像是含了絲墮落的味道。

    慕少雋真恨不得現在就將把她扔到噴泉裡去,讓她好好地清醒一下。抓著她的指尖收攏,最終沒有,認命地將她領上自己的車,然後將車快速開到了自己在市區的公寓。

    打開門,開燈,然後走進去。

    陸彎彎也不用他操心,大概是有點醉了,也可能是傷心糊塗了,就這樣乖乖跟了進來。

    慕少雋的客廳的一側設有吧檯,他走進去,遠遠看著她問:「陸小姐,今天想喝什麼?」完全一副充當酒吧調酒師的工作。

    陸彎彎笑了笑,走過來坐到吧檯前的高腳椅上,說:「隨便。」

    慕少雋認真看了她一眼,便開始調酒。沒多久,一杯帶著夢幻色彩的紅色酒水便放在她的面前,裡面的泡泡不斷上湧,然後消失,並發出撲哧撲哧的小聲響動,看起來美極。

    酒其實對於陸彎彎這種不常泡吧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完全陌生的。更何況她現在的狀況,也沒有心情欣賞,仰頭,就將一杯飲盡。

    慕少雋有點詫異,因為除了那次他白天帶她去酒吧喝的那次,他還真沒見過她這樣喝酒,簡直是不要命的喝法。

    陸彎彎沾了酒,根本就當他不存在,也不等他再調,直接拿了一瓶往嘴裡灌。

    「哎喲,我的姑奶奶。酒不是這樣喝的。」慕少雋回神去奪她的酒,卻被陸彎彎推開。

    「一瓶酒而已,不要那麼小氣。」陸彎彎說著又灌。

    慕少雋給她奪下來。

    慕少雋這裡的酒可都是珍藏,倒不是心疼,只不過陸彎彎拿得這瓶是烈酒。這邊心思剛剛回轉,就見陸彎彎又去拿別的,兩人拉扯間,匡地一聲,一隻酒瓶掉在了地上。

    瓶子碎裂,一地的酒漬與玻璃,終於讓房內安靜下來。

    「你別動,小心紮了。我來收拾。」慕少雋緊張地叮囑,然後去拿工具,回來的時候就見陸彎彎坐到了吧檯裡面,又拿了瓶酒灌起來。

    慕少雋是看出來了,她今晚是不醉不歸。乾脆也不勸了,自己認命地收拾著地上的殘渣。可憐他慕大少,何時幹過這活?

    好不容易收拾妥了,陸彎彎一瓶就已經灌完了,明明燒得咽喉難受,止不住地咳嗽,還在強迫自己繼續灌酒。

    其實她這個樣子不用問,慕少雋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容曄。歎了口氣,乾脆就不管。上樓去打了個電話,交待自己現在過不去,飯局那邊都由助理全權負責。再下來時,陸彎彎已經趴在吧檯上,嘴裡說著什麼。

    慕少雋走過去,大概是酒勁上來了,她看起來很不清醒,臉頰上染著胭紅。

    「陸彎彎?陸彎彎?」慕少雋喊她。

    陸彎彎一點反應沒有。

    慕少雋將她抱起來,只不過她扭來扭去的不跟配合,怕摔了她,他中途將她擱在沙發上。只不過幾步路,慕少雋就被鬧得氣喘。

    正想直起身,腰卻突然被她抱住。

    總維持這樣的姿勢很累:「鬆手。」他拽了拽她的手臂,可是她沒松。

    「陸彎彎?」慕少雋也不敢太使勁,怕傷了她。手裡抓的手臂還是被她咬傷的那隻。

    「曄哥哥,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她不擔沒松,反而扣得愈緊,彷彿隨時失去。

    慕少雋的身體因為她的用力跌下去,正好與她相貼在一起,他的胸膛撞上她胸前的柔軟,這對男人來說絕對是個刺激。然而陸彎彎還一無所覺,只是抱著他,像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浮動。

    慕少雋低眸,看著她眉頭深鎖的模樣,心裡也跟著酸酸澀澀的難受。一個容曄而已,而且已經分手,難道她眼裡就容不得別的男人。

    其實還是嫉妒的,怨她眼裡看不到自己。

    指尖輕碰她的唇瓣,他說:「陸彎彎,你看不到我嗎?其實我也很好。」音尾處,唇已落下來攫住她的唇瓣。

    開始只是不想聽到曄哥哥,那令他鬱悶的三個字,可是當唇與唇糾纏,當醉到不省人事的她慢慢給予回應,他的整個大腦都已經停擺。

    從來都沒有這樣渴望過一個女人,壓抑到渾身都疼,再也抑止不住身體深處那叫做**的野獸。滅頂的渴望足以淹沒他,淹沒所有理智,只想將她席捲。

    他已經有些不顧一切,一邊抱著她一邊往臥室而去,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將彼此身上的衣物退怯,手貪婪地在她身上游移著。唇輕含住她的耳垂,吸吮,想要取悅她。

    直到兩人跌在床上,陸彎彎身子燥熱的扭動,嘴裡還在無意識是喊著:「曄哥哥……」

    三個字,讓他表情如遭雷擊。

    其實明明知道的,她的醉,她的回應,她的順從都不過是因為意識不清,將他錯認。可是他為了得到,還是願意這樣欺騙自己。直到她嘴裡喊出來的稱呼如此清晰,讓他無法再自欺。

    慕少雋驟然放開她起身,看著陷在床被間,衣衫不整,不省人事的陸彎彎,笑了,只是笑容慘淡。

    慕少雋,你何時卑微到如斯地步?

    ——分隔線——

    清晨,陸彎彎醒來的時候感覺到頭疼欲裂,慢慢睜開眼睛,首先映進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美輪閏奐的水晶燈飾,漂亮繁複的花紋紋路,卻是陌生的。

    陸彎彎眸色終於清醒過來,坐起身,被單下滑,看到自己裸露的肌膚,鎖骨處甚至帶著一抹嫣紅。

    「醒了?」顯然,老天覺得她光裸著身子,在陌生的環境裡醒來還不夠震撼。

    慕少雋問著從身側的坐起來,被子掩不住的地方,兩人在同一條被子下**相見。

    陸彎彎盯著他,抖著唇,突然連質問的勇氣也沒有,只感覺到渾然發冷。

    這時慕少雋家的門鈴偏偏響起來,他掀開被子下床,只著了一條黑色的內褲,也沒什麼顧忌地去開門。原本,他以為只是鐘點鍾忘了帶鑰匙,可是打開門,看到的卻是慕父。

    「爸?」他意外地看著站在外面的人。

    慕父不讚稱地看了他的樣子,然後便逕自走進來。客廳很亂,帶著一股很濃的酒味。鞋子,衣服外套,內衣在地板是一路脫到臥室門口。

    慕少雋突然想到自己剛剛連臥室的門都沒有開,快步過去,卻始終沒有慕父速度快。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陸彎彎正裹著被單坐在那裡,兩人就隔著慕少雋,一個在床上,一個在門外相望。

    恐怕,沒有哪個時刻會比此刻更狼狽。只不過陸彎彎還陷在這個惡夢裡,所以感覺麻木。

    慕父看著慕少雋的目光複雜,彷彿帶著痛心,半晌,彷彿是歎了口氣,認命地說:「改天,帶她回來吃飯吧。」然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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