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惹火傷身》唐、桐番外 005 誤會 文 / 二月榴
唐昕銳看著她的模樣,混跡花叢多年又如何看不懂這女人的**?從醫院出來時,當時真恨不得就找個女人睡了,把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何必非要受慕桐那個女人的氣。
可是真到了此時此刻,看著眼前這女人那張明艷的臉,包括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不知為什麼就是提不起興致。手在那女人滑膩的肌膚上摩擦了兩下,然後從那女人的掌心裡取回來,說:「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他興致缺缺,一下子就給其它等著看好戲的同伴們洩了氣。
志子走過來,對那女人說:「行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女人臉上似有不甘,又有些羞憤,跺了下腳,披了衣服便退到另一邊去了。
志子坐過來,靠近唐昕銳的身邊,問:「怎麼了,唐少?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
「滾。」唐昕銳罵著踹了他一腳。
志子躲著站起來,說:「得,哥哥別惱了,我賠罪。」他痞痞地說著,趕緊給他倒了杯酒。
幾個人同時幹了一杯,一群人笑笑鬧鬧,又玩牌又玩遊戲,提到過去誰的糗事也會多嘲笑幾句。喝著喝著就多了,尤其是今天唐昕銳的心情也不好,一群人也就捨命陪君子,結果所有人都倒了,橫七豎八地倒在沙發上。
唐昕銳本來喝得也不少,不過他瞇了一覺,雖然頭痛,感覺有點暈暈的,可是神智還是比較清楚。看看表已經是凌晨三點,還是站起來準備回家。
走時不忘將包廂的門關上,跟酒吧的經理說了一聲。這群人都是有背景的,出不起事,經理當然也會格外注意。走出酒吧,外面的空氣帶著沁涼撲面而來,暈暈的腦袋終於多了一點點清醒。
掏出車鑰匙開門,手臂突然被人挽住,他有些意外地轉頭,看到是剛剛那個女人的臉。
「唐少,帶我回家吧?」女人對他揚起甜甜的笑,用豐滿的胸部蹭著他的手臂。
唐昕銳也不知是真喝多了,還是怎麼樣,身體還真有些怪怪的,眼前的景物也暈得厲害。
鑰匙擱在她掌心裡,說:「上車。」
女人看著手裡的鑰匙,臉上揚起開心的笑容,趕緊將副駕駛座上的門打開,扶他上去之後,然後才繞到駕駛座,眼裡帶著得逞的笑意。
車子從停車場開出去,當女人聽到唐昕銳嘴裡吐出的地址時還是很欣喜。畢竟對於普通人而言,高幹軍屬院一直都是充滿神秘而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唐昕銳只覺得難受,說出地址後便倒在那裡睡著了。女人將車子開到軍屬院外,就被門口的警衛攔了下來。
「唐少。」女人推著他。
唐昕銳醒來,看到從警衛處過來的人。他迷迷糊糊地掏出皮夾,從裡面抽出一沓百元鈔壓在她的手裡。
女人不解地看著他,問:「唐少?」
唐昕銳說:「這些錢付代駕費應該夠了。」
女人聞言,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僵掉。她剛剛還在為有機可乘而沾沾自喜,沒想到人家只是將她當成代駕而已。短短一夜,他就給了她兩次羞辱,這比當面被打了耳光更加令人難受。
「下車。」唐昕銳說,才不管他怎麼管。
這樣的女人,她打什麼主意他懂得很。但是就這樣的伎倆還想算計他,未必太看不起她。
女人似乎有些不甘心,警衛已經照例走過來,喊了聲:「唐少。」然後目光掠過駕駛座上的女人,因為不是慕桐,而感覺到微微的詫異。
唐昕銳從前愛玩他們都是知道的,但是自從訂了婚之後還算安份。這才多少日子,難道就憋不住了?
「來得正好,麻煩幫我清出去。」他那口氣,打發那女人就像讓人掃垃圾一樣。
女人此時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難堪。
警衛得到指示之後跑到駕駛座旁,身體站得筆直,很正式地敬了個禮,說:「對不起同志,請下車,出示身份證。」
女人是不想聽話,可是看著那兩人身上的嚇人的重型裝置,還是乖乖下車。她身上穿得那樣清涼,自然不會帶著身份證,那人卻煞有其事是盤問起來。
唐昕銳對另一個人說:「我喝得有點多,麻煩你送我回去。」
那人聞言敬了個禮,然後上了駕駛座。
車子當著女人的面駛進軍屬院,一直開進唐家宅院內。
「唐少,我送你上去吧?」那人見他喝不得清,一邊將車鑰匙還給他一邊說
唐昕銳擺擺手,說:「今天謝了。」
「唐少客氣。」那人應了一聲便走了。
這麼晚了,唐家的人自然睡了。家裡的保姆知道他還沒回來,給他留了門。
唐昕銳扶著樓梯上樓,站在衣櫃前正想解扣子,便聽到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疑惑地走到窗邊挑開簾子……
——分隔線——
醫院,慕桐自唐昕銳率門離去之後,心頭也莫名的抑鬱,就一直坐在那裡。中間有值班的護士進來說一些那個小女孩的觀察情況,她交待了幾句。
樣子還算平靜,只是不若平時那般精神,護士也只以為她累了。
凌晨三點左右,值班室裡的門再次被推開,原本家裡有急事的值班醫生匆匆忙忙地闖進來,看到她坐在檢查床上的樣子有些出神,不由有些意外。
「慕醫生?」她喊。
慕桐回神朝她笑笑,說:「你怎麼又趕回來了?」
「家裡的事有人照料了,我這不就回來了嘛。」她知道慕桐的男朋友是當兵的,通常幾個月都在駐地不回來。這難得回來幾次,晚上還被她打擾,心裡也覺得很過意不去。
慕桐知她一個人也不容易,笑了笑。她並不是擅於言詞的人,不過所有的事心裡都有數。
「那啥,你趕緊回去吧,早上還能睡個懶覺。」值班醫生一邊將白袍穿上一邊催。
「嗯。」慕桐從床上下來,剛才坐著不覺得,這腳一落地也是鑽心疼。
值班醫生見她腫了老高的腳踝也很詫異,馬上攙著她,讓她坐到椅子上拿藥酒幫她揉了揉。慕桐也跟她交待了一下剛送進來的女孩的情況,然後站起來說:「那行,我就先走了。」
「要不叫院裡的車送你一趟吧,還是打電話讓你男朋友來接你?」同事見她行動不便,又說。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便成。」慕桐拒絕,然後就出了值班室。
她心裡總是有些傲氣,不願意院裡的車送她,不然只要司機知道她住在軍屬院裡,第二天保準整個院裡的傳言就沸沸揚揚。至於唐昕銳,想到他氣得暴走的模樣,她根本也不指望他。
一瘸一拐地經過觀察室,透過門縫玻璃看到個女人趴在那女孩床邊哭,想來該就是嚴鐸的妻子。
當年,她聽說嚴鐸結婚時,也曾經極度想見見她的,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讓嚴鐸放棄與她的感情選擇別人,那時她甚至萬念俱灰過。
可是此時此刻她站在那裡,只看到女人一頭燙成蓬鬆大卷的長髮,卻沒了絲毫興致。舉步欲走,抬卻看到嚴鐸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看了她許久。
本來停在這裡望著觀察室出神,也沒覺得怎樣,卻不知為什麼有種被抓了現形的狼狽感,或者是因為這個男人複雜又愧疚的眼神。
慕桐抬步,轉身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寧願多繞一點路,也不願意與他再做糾纏。然而男人似乎不這麼想,竟就越過觀察室朝她追過來。
「桐桐。」嚴繹抓住她的手。
慕桐煩感地甩開。
縱使他們曾經有情,如今他也已是有婦之夫,何況他的女兒、妻子都還在不遠處的病房裡,自己並不想與他糾纏不清。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對於她而言,縱使再痛都不會回頭。哥哥說她的性子太強,木強則折,可是她寧願折,也不想將自己陷進更不堪的境地,這點她分外理智。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你這是要回去嗎?」他看著她脫下醫生袍的衣服,又說:「現在天很晚了,不好打出租車,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慕桐拒絕,走進電梯,他竟也跟了進來。
慕桐看著他,她一向覺得這個男人分寸掌握的很好,總是彬彬有禮的模樣,還是第一次這樣。
「就讓我送你吧,為了答謝……你剛剛救了我女兒。」嚴鐸說。
「不必了,你也交醫療費了不是嗎?」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堵下了嚴繹接下來的話。
嚴繹苦笑了下,說:「桐桐,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他指的是性格。
慕桐沒有心思與他緬懷過去,心裡想著家裡發脾氣的祖宗唐昕銳還不知道給她出什麼ど蛾子呢。
嚴繹看著她明顯出神的表情,有些尷尬。
電梯叮地一聲打開,慕桐走出來。夜風有些涼,她擦了下手臂,走到門口準備打出租車。站了半晌,果然連醫院門口的出租車都不見一輛。
這時一輛深藍色的奧迪從醫院裡開出來,停在她的腳邊。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嚴繹看著她說:「現在很難打到車,你腳又傷了,還是我送你吧。」
慕桐看了看很久不見一輛車子經過的街道,還是上了他的車。
嚴繹也沒有問她地址,車子的方向及路程都是她每天往返的路線,就彷彿他走過千百遍似的熟悉。
慕桐看著窗外的夜景,霓虹在她臉上打得一明一暗,也讓人有些辨不清神情。
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停在了軍屬院的大門外。唐昕銳的車都攔了,他是陌生車輛自然也要被攔下來。
「慕醫生。」警衛看到她有些意外,而且還下意識瞄了眼駕駛座上儀表堂堂的嚴繹。
那表情絕對像看到剛剛唐昕銳的車上坐著那女人一樣,心裡跟著犯嘀咕,不知道今天晚上這兩口子到底是在幹什麼?
「我腳傷了,這我朋友,順道送我回來。」慕桐解釋。
她畢竟是兒媳,雖然平時不太熱絡,可是在這裡住了一年,從來都沒有出過格,大部分晚回來都是因為醫院的事,這些警衛也都多少明白,所以便壓下心裡的疑問,讓人放行。
等待伸縮門開啟的當口,她瞧見路邊有個穿著清涼的女人正在跟另一名警衛糾纏。因為這裡的高幹的家屬院,也是屬於軍隊、國家的一種形象,這種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樣嚴謹的地方,所以有些詫異。
偏偏那女人彷彿一點兒也不怕丟人似的,還嗲聲嗲地說著:「同志,我真是唐少的朋友。今天玩兒的人多,我就是負責送他回來。我不鬧,不鬧了還不行嘛,就別要身份證了。」
夜風沁涼,唐少兩個字就這樣不期然地飄進他們的耳朵裡,警衛看著她笑得有些尷尬。
她倒是臉上仍然面無表情的,示意嚴繹開車。嚴繹看了她一眼,他就不相信慕桐不在乎,可是慕桐即便心裡是傷的,也不會表現給他看。
車子一直開到唐家門外,慕桐推門下車。
「桐桐。」嚴繹看著她走向那橦夜色中黑漆漆大宅的身影,忍不住追下車。
慕桐卻沒有回頭,逕自走向宅內。嚴繹看著她,看著她走進寫著唐宅的男人家,心痛莫名。
這一幕被聽到汽車聲音的唐昕銳收進眼底,他站在那裡一直看著,看著慕桐走進家門,看著嚴繹望著自己門口,然後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
慕桐並不想吵醒唐家父母,以及家裡的其它人,便輕聲順著樓梯拾階而上,開門,打開門,抬眼就看到站在窗邊的唐昕銳看著她,那眸色沉沉,彷彿比漆黑的夜色更濃,更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