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七章 入不了畫 文 / 莫西顧
用過早飯之後,一臉怒容的惜花不知道躲到哪裡發洩去了,惜淵則是躲在氈房裡不知道在鼓搗什麼,而惜墨則硬是要拉著戰嬈去看狼王訓練小狼崽,鍾離玥只好默默的跟在她們身後。
「好惜墨,你就告訴我們離開狼堡的辦法吧!我們是真的有事情,
我們要到甕城去找我爹爹,等我們的事情辦完之後,我會回來看你的!」
她今早見到惜墨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不是所有的狼都是凶狠猙獰的,至少惜墨這隻小母狼就十分溫馴和善。
而且她長著一張無害的娃娃臉,戰嬈竟能從她身上找到自己幾個姐姐的影子,心裡難免想要親近。
而且從一早上他們幾人似乎都有了一種默契,就是好像誰都不打算告訴他們出狼堡的辦法。
幾個人裡面,狼王高深莫測,惜淵陰陽怪氣,惜花活活凍死人,只有惜墨看上去比較好突破,所以戰嬈趁此機會開始做惜墨的工作。
「雖然我也捨不得你們走,可是我也知道你們不可能一直呆在狼堡,只是如果我告訴了你們,我的尾巴肯定會被二哥砍掉的!」惜墨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
原來是惜淵這傢伙!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戰嬈正要去找惜淵算賬,一直默默跟在身後的鍾離玥伸手將她攔住。「你先和惜墨姑娘去找狼王玩,我去和惜淵談談!」
鍾離玥已經換上了狼王拿給他的衣服,此時背影雖然單薄卻不失挺拔,戰嬈伸出食指戳了戳望著鍾離玥的背影出神的惜墨:「惜墨,走吧!你不是說要去看狼王訓練小狼崽麼?」
「哦!」回神的惜墨臉上驟然一紅,怕被戰嬈發現,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可是戰嬈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狼王所謂的訓練,其實就是抓了幾隻兔子,將它們和小狼崽圈在一個圓形的圍欄裡,然後讓小狼崽撲捉它們。
戰嬈和惜墨大老遠的就聽到了狼王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的教育和勸解:「你這樣哪裡像一頭狼?你要知道你是這草原上血統最純正的雪狼,將來還要統領狼群,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行?!」
戰嬈還以為是小狼崽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連忙拉著惜墨快步到了圍欄近前,不過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被那一幕和諧的景象給雷焦了。
只見在圍欄中間的空地上,小狼崽和身邊的三隻兔子親密的臥在一起,兔子們瞇著眼睛團成一團不像是被狼抓來的階下囚,倒像是躺在自家洞穴門口曬太陽。
而那隻狼王引以為傲的純種雪狼崽,正僕人一般用自己的舌頭給兔子們順毛。
狼王似乎是實在不忍直視這一幕,一路搖著頭歎著氣往氈房方向走,戰嬈看著狼王那蕭瑟的背影一種叫做憐憫的心情油然而生。
戰嬈跨進圍欄,一手拎起小狼崽,提到自己的面前,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小狼崽道:「你這個小傢伙!一點狼性都沒有,真是丟狼的臉!一點都不霸氣,還不如早點投胎去做隻狗算了!」
小狼崽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扭了扭肥嘟嘟的小腰條徒勞的掙扎了幾下,最後只能用水汪汪的小狼煙可憐巴巴的望著戰嬈。
戰嬈將小狼崽往圍欄邊上一丟,戳著它濕答答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你給我看清楚了,兔子該怎麼抓!」
說完一個餓虎撲食朝著那窩兔子撲了過去,而結果是,沒撲到兔子卻啃了一嘴的泥巴。
「噗……」其實從戰嬈教育小狼崽開始,惜墨就一直忍著笑,可是當看見一副胸有成竹架勢的戰嬈狼狽的趴在地上,頭上還落了幾撮兔毛的時候,她破功了。
戰嬈回頭看到憋的花枝亂顫的惜墨,小手抓著地上的幾顆青草狠狠的握成了拳,丟人不能丟陣!小兔子們!抓不住你們,我戰小七誓不為人!
對於戰嬈的不屈不撓惜墨總算是領教了,當戰嬈蓬頭垢面,氣喘吁吁的一手拎著一隻兔子笑的一臉燦爛得意的時候,她和小狼崽都被折服了。
怪不得那麼清秀俊逸氣度不凡的少年會拼了性命的守護她,怪不得一向自負高傲的二哥會望著她發呆。
就連一向只和狼王親近的小狼崽,也在第一次見她時就表現出莫名的好感,這樣的女孩子恐怕誰都無法討厭吧!
「小相公!中午我們就吃烤兔肉吧!這可是我親手抓的!」戰嬈的視線越過惜墨望向正朝她們緩步走來的鍾離玥。
鍾離玥淺笑著點了點頭,腳下卻一步不停的跨過圍欄到了戰嬈面前,伸手將她頭上的雜草和兔毛拿掉,又用袖口擦了擦她臉上的泥印,動作輕柔,笑容淺淡。
惜墨看著幾步之遙的兩個人,只覺得像是隔著千山萬水般遙遠,彷彿圍欄圍起來的那個小小的圈是另一個世界,一個只屬於他們的世界。
她心裡閃過一絲黯然,但更多的是羨艷,那天血姬從她的身體裡出去的時候,雖然她的身體被定身咒定住了,但是意識卻很快甦醒。
深黑的夜裡,她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死死的護著身下小小的紅衣姑娘,任由血姬用一道道血刃將他的血肉割開。
似乎護在身下的是他至關重要的寶貝,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那雙月華一般的眸子裡盈滿的堅定。
那時她沉靜了幾百年的心竟然產生了一絲悸動,究竟是為什麼她也弄不清楚,那種感覺從未有過,只是覺得如果那白衣少年護在身下的人如果是她那該有多好!
似乎只要能那樣,即便是繼續被病痛折磨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她都覺得是幸福的。
可是不管是那天,還是現在,他的眼裡一直都只有一個人,只有那個樂觀陽光,堅韌不拔的紅衣姑娘才能入得他的眼,住得他的心。
不想打擾圍欄裡那美好的畫面,惜墨打算默默的離開,剛一轉身便看見一個挺拔卻落寞的白衣身影,原來入不了畫的不只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