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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五章 水底世界(五) 文 / 莫西顧

    直到笙出世她都躲在王庭裡不敢再去見他,生怕他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剖開她的肚子將笙殺死。

    雖然難以置信,但是那種恐懼感告訴她,他絕對說得出也做得到。

    之後王庭的人發現了笙,她害怕極了,王庭是不允許貴族血統和卑賤的鮫人沾上瓜葛的。

    以往一旦發現鮫人懷上了貴族的骨肉,都會將鮫人直接處以絞刑,一屍兩命的慘劇在鮫人之中並不罕見。

    而丹則是因為生而長著一條七彩色的尾巴才沒有被人發現懷孕而躲過一劫。(普通鮫人的尾巴是亮銀色的,懷孕後顏色會變深,但是肚子不會大,當然這個是西瓜的獨家設定,與任何參考資料無關。)

    但是畢竟好端端的多出了一個小鮫人,如何能藏得住。

    當丹抱著渺茫的希望帶著笙去找青年時,那人卻含著嘲冷的笑意親手將他突然變得尖利的手指刺進了丹的心臟。

    最後只冷冷的看了笙半晌,而後拋下一句:「若是一年之後你分化成九嬰我便承認你是我的孩子,若是還是現在這副摸樣你便只能是一隻鮫人的賤種!」

    笙在重複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表情依舊平靜,但是聲音還是忍不住的顫抖,只是最終他也沒能變成一隻九嬰。

    而他的母親致死都不知道那青年其實是一隻長著九顆頭顱的醜陋水怪。

    自己的傾心相對別說是永世的憐惜,便是連一個真實的面目都不曾換來。

    戰嬈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神都的時候,經常會央著校場裡比較要好的幾個大兵帶她到一些茶館裡聽段子,也經常聽些才子佳人的閒話本子。

    裡面類似這種恩將仇報,負心背信的例子也有很多,只是如今回想起來,沒有一出是能與笙母親的遭遇相提並論的,自古癡心女子負心漢,不禁可悲可歎。

    只是那些都過去了以後,卻殃及了下一代,若是沒有丹的癡心錯付,就不會有笙著幾百年來的孤苦無依。

    她不能想像在這樣的環境下笙是如何度過過去的兩百九十年,而未來只有黑暗沒有希望的日子又該如何面對……

    「雖然我也不想相信自己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可是我相信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她不會騙我!」

    笙反覆的重複著相信母親的話,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戰嬈聽,就像是這樣說下去便會板上釘釘的變成事實。

    戰嬈突然想起九頭水怪之前對笙說的一句話,或許這就是笙的生機也說不定。

    「相柳說你對他還有用他才不殺你,他是指什麼?」

    笙的思緒被戰嬈的問題拉了回來,聽清楚她的問題後,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知無不言,反而有些猶豫。

    戰嬈見他似乎不太方便說的樣子,也知道不該再繼續問下去,可是心裡又真的擔心他的處境,一時也不知道改怎麼辦。

    由於水性不好,加上害怕那只九頭妖就在附近監視他們,戰嬈短時間內無法離開這片海域,索性就以貝殼為家住了下來。

    笙每天都陪著她,雖然笙自己對那些人類視為佳餚的食物嗤之以鼻,卻總能變戲法一般弄出一些食物給戰嬈果腹。

    戰嬈每天的活動便是努力學習泅水,閒暇時候偶爾和不同的魚群嬉戲,更多的時候會給笙將一些陸地上的事情。

    時間一長,笙竟然對人類的生活產生了無限的嚮往,同時也為自己這離不開水的命運感到絕望。

    於是戰嬈便給他講起了人類的戰爭,小到人與人之間的爭執,大到國與國之間的兵戎相見,而後笙又開始感慨這世上原來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根本就沒有什麼淨土。

    倒是讓戰嬈沒想到原本是怕他難過,故意講的誇張些好讓他減輕不能在陸地上生活所產生的失落感,卻沒想到反而讓他對整個世界都絕望了。

    最後戰嬈只能趕緊轉移話題,講到了她的父親如何為玥國百姓所敬仰,母親如何二的笑料百出,六個姐姐如何賢惠端莊,最後講著講著竟想起了鍾離玥。

    她失去意識之前親眼看到他被蚊子精掀起的血浪捲走,如今究竟是生是死……

    腦海裡突然就想起第一次偷偷跟在他身後離開神都的時候,路上遇見了血妖,在與血妖的大戰中,鍾離玥始終擋在她前面即便是做肉盾也要護著她的畫面。

    她抬起手腕看著手上的鐲子,那是他幾年前不辭而別離開神都時留給她的,現在隨著她一年年的長大,依然貼合的圈著她的手腕。

    記得那時候她還因為他的突然離開而賭氣,說什麼也不肯戴上,還是母親在她睡著的時候偷偷為她戴好,後來便再也無法取下來。

    直到現在才終於意識到,如若當初沒有這只鐲子,或許她連這個唯一的關於他的念想都沒有了。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會對鍾離玥有這麼多的依賴,起初大人們解釋說是因為她又六個姐姐卻獨獨少一個兄長,可是究竟是不是這樣她自己也不曾深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模糊了她的視線,耳邊笙擔憂的叫著她的名字的聲音也變的模糊了起來。

    眼淚才出眼眶便融進了海水裡,除了發紅的眼眶根本看不出哭過的端倪,但是笙畢竟是土生土長的鮫人,一眼便能知道。

    只是她不說他便不知究竟是什麼能讓上一刻還僅僅樂道的數說著家人趣事的小丫頭在下一刻便哭的慘絕人寰。

    在他看來或許是因為想家了,並不善於安慰人的笙只能安靜的陪她坐著。

    不過戰嬈的傷感一向來得快去的也快,沒一會她便調節好情緒,抱歉的沖笙笑了笑,其實她很少在人前表現的這麼情緒化,實在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心裡記掛著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多的人,偏偏又困在這片陌生的海域裡,還好有笙的陪伴,不然真的不知道改怎麼面對這些,有時候她甚至認為自己其實還是在夢境中沒有甦醒。

    可是當明顯的感覺到飢餓和疼痛的時候,又在提醒她著並不是一場夢境,那時候她便會在心底暗暗的歎上一句,真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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