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我要入道 文 / 獨孤月狼
這天中午時分,一行人終於跨入漢中地界,村落漸漸多了起來,不時可見縷縷炊煙,冉冉升起。而一路上,令幾人驚訝的就是大路旁相隔一段就可見一義捨在施放米粥,一副太平盛世的情景。
「老大,你不是說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嗎?你看這些百姓,小日子過得不錯嗎,糧食多的吃不完啊。」魯梗眨巴著一雙牛眼,面帶疑問。
劉白看了看說:「這些應該都是天師道設立的,他們施放米粥只能說明災年饑荒,百姓已經無糧了。」
「老大,天師道究竟是個什麼組織,是不是跟黑社會似的。」
「天師道崇奉老子,假托老子傳道。因為尊教主為天師,故稱天師道。又因為入道者需要交五斗米,所以又叫五斗米道。其目的就是在饑荒之年,救濟災民,具有明顯的經濟互救互助的性質。在整個轄區內,不設官吏,只設祭酒管理行政,軍事,宗教等事務。各祭酒要在大路上設立義捨,以供路人使用。」
「哦,原來如此,老大你真是厲害,剛來就把他們底細摸的這麼熟。」看來在魯梗心目中,這天師道跟黑社會沒區別,劉白也懶得跟他爭辯。
八人行至城門處,城門口只有一隊士兵懶懶散散地在曬太陽,而左邊卻圍著一堆人,劉白等人過去一看,依稀看出是一張告示,也認得幾個字,至於寫著什麼,就不是很明白了。只好請教華佗,華佗氣得是七竅生煙。沒想到啊,自己的徒弟居然都是大字不識的白丁,自己這師傅恐怕又要變成教書先生了。
華佗看了看告示,原來天師道最近廣收徒眾,入道者每人需繳納五斗粟米。
這到是個機會,眾人一商量,決定先找家客棧住下來,把打獵所得的皮毛處理掉,再做打算。
第二天,眾人挑選出上好的獸皮送進裁縫店中,每人定做了一件獸皮大衣,剩餘了獸皮也都賣給了收購皮毛的商人,倒也成了有錢人。雖然那一身迷彩捨不得脫,但總不能天天穿著,眾人只好添置了幾套衣服,劉白幾人雖覺得穿得彆扭,但卻更顯英俊不凡,尤其是程影穿上古裝後,風姿卓然,艷麗如花,看得幾人目泛異彩,口水直流,只可惜名花有主,劉白心中倒是暗暗得意了一把。
程影畢竟是個女孩子,這也稀奇,那也好玩,搞得六個大老爺們跟保鏢似的,鬱悶到極點。終於滿足了程影的購物慾望,正準備回客棧。忽然前面一陣喧嘩,眾人都是愛看熱鬧的人,立即擠上前去,凝目一瞧,原來是一群穿著破爛的難民正排隊等著加入天師道,可是卻交不起入道的五斗米,一個個跪在地上哀嚎著向台上一名青年磕頭。
那青年臉龐扁圓,賊眉鼠眼,留著兩撇小鬍子,一臉奸詐之相,正冷笑著看著台下跪伏的百姓,漠然之色令人氣憤。
雖然黃巾起義已被朝廷鎮壓下去,但各地的官僚卻依然打著剿滅黃巾餘賊的幌子,大肆欺凌百姓,霸佔土地,強搶民女,屢見不鮮,百姓生活無望,流離失所,而天師道在漢中一帶少數民族的支持下,展壯大,早已代替了太平道,給了老百姓另一種生存下去的希望,各地百姓以及一些黃巾軍紛紛逃入漢中。
此時的漢中,朝廷委派的郡守已經名存實亡,天師道勢力實際上已經掌控了整個漢中地區。天師道中各方祭酒廣納民眾,只可惜這群難民一路逃亡而來,已經是面黃肌瘦,衣不蔽體,哪兒還有什麼能力交納五斗米,可是如果不加入天師道,就無法享受到天師道的「福利」,等著他們的依然是死路一條。
「我們也要加入天師道,我們也要加入天師道。」在劉白的示意下,魯梗和史龍兩兄弟擠上前去,那些圍在一起的難民又怎是他們的對手,紛紛被擠得東倒西歪。
「你們也要加入天師道,有米嗎?」台上那名青年問道。
「這位兄弟……」
「停,誰跟你是兄弟,別攀親附貴的。」青年人臉色一沉。
魯梗原想套個熱乎,沒想碰了一鼻子灰,暗中拳頭已經捏了起來:「你姥姥的,要飯的啊,就知道米。這些老百姓窮的敲鑼打鼓了,你還問他們要米。」在魯梗的頭腦中,窮的叮噹響就是窮的敲鑼打鼓。
岳亮見勢不妙,連忙上前,將魯梗拉向身後:「我這位兄弟鹵莽了,還望大人你海涵。我們兄弟久聞天師道大名,不遠千里特來投奔。可這一路上,官匪勾結,我們這些百姓哪兒還有餘糧?」周圍的百姓聽到岳亮的話,連連點頭稱是。
「沒糧食,就別擋路,快閃開。」青年人絲毫不給面子,依然是口氣冰冷。
岳亮笑了笑,不以為然:「大人,不知可否用其他東西代替這入道的五斗米。」
「哦,你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拿出來看看。」那青年一聽,冷笑一聲說道,眼中滿是蔑視。
岳亮從袋中掏出一塊金礦石,那人一見,狂笑起來:「你這窮鬼,竟拿一塊破石頭蒙我,當我楊松不識貨嗎?」這時,這時眾人才知道此人名叫楊松,在一旁冷眼瞧了半天的另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接過金礦,仔細察看起來,忽然詫異地問道:「這塊石頭你從何處得來?」
「這是小人們逃難的路上撿到的,據說是塊金子。」岳亮裝模作樣地編著故事。
「不錯,這確實稱得上是塊金子。」此人倒是老實,而那青年一聽,立即湊了過來,目露貪婪之色。
「不知道這塊金子是否可以代替這群百姓的五斗米。」
「足以,楊兄,請幫這群百姓登記吧。」那人對先前那青年說道,隨即轉身對岳亮拱手施禮:「在下天師道武鄉祭酒閻圃,這位是漢中祭酒楊松,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哦,原來是兩位祭酒大人,失敬失敬,在下姓岳名亮,這幾位都是在下兄弟。」
「我看諸位決非常人,不知可否到寒舍一聚。」
「這……」岳亮轉頭看了看劉白,閻圃也是個明眼人,知道能作主的還是站在人群外的幾位。劉白點了點頭,岳亮也拱手說道:「如此就麻煩閻兄了。」
「不敢,請跟在下來,寒舍就在前方不遠處。「幾人一路閒談,不一會兒來到一座青瓦民宅中。
這座宅院環境優雅,房前屋後竹叢掩映,花圃中奼紫嫣紅,各種ju花爭奇鬥艷,雖不顯富貴,卻更覺嫻靜優美,與四周破落的宅院相比,到也顯得鶴立雞群,足以說明此人在天師道中身份不低。
落座後,岳亮將眾人一一介紹給閻圃,當聽到華佗之名時,閻圃不禁面露驚喜之色,心想,此人神醫之名流傳甚廣,天師道如有此人加入,定當聲名遠播。連忙起身鞠躬:「小的真是眼拙,居然不知神醫和幾位高徒在此,真是該死。」
華佗連稱不敢,但劉白幾個卻是依然坐著不動,這讓閻圃心生疑惑,有這麼不知禮節的徒弟嗎?
華佗心中也是大感憋悶,這幫小子壓根沒問過自己行醫之道,整天就知道鬼鬼祟祟地商量什麼,居然還大言不慚地稱是我徒弟,以後這張老臉算是賣給他們了。
「華神醫,不知你等前往何處?」
「我們行醫之人,居無定所,這次在山中採藥後,我準備前往徐州、揚州兩地,那裡戰亂頻繁,疫病肆虐,百姓疾苦啊!
「神醫,你看現在大量的難民湧入漢中,而朝廷自顧不暇,毫無救援良策,我天師道悲天憫人,救濟災民,但畢竟力量有限,如果神醫能和幾位高徒留居漢中,將是漢中萬民之福啊。」
「留居漢中?」華佗轉頭看看劉白這位老大,沒敢答應。閻圃心中疑惑更深,師傅做決定,還要看徒弟的嗎?這也太離奇了吧?
劉白幾人心中一喜,人家都找上門來,求咱們留在漢中了,老頭子,你快答應啊,愣了半天,卻沒聽見華佗言語,抬頭一看,華佗雙眼正盯著自己,連忙說:「一切聽師傅安排,我們就在漢中停留一段時間吧。」
華佗一楞,我說留在漢中了嗎?
「好、好,既然如此,我立刻派人通知張師君,如果幾位不嫌寒舍簡陋,我就讓下人給幾位安排住宿了。至於各位的東西,我立即派人去取。」
「一切聽從大人安排。」
第二天,眾人剛梳洗完畢,用過早餐,便見閻圃急匆匆走進:「師君大人已經決定在天師府接見各位,請各位隨我前去。」
說是天師府,不過是漢中東門處的一座道觀,但在這小鎮中,到也是一處勝景,只見觀前人頭攢動,觀內青煙裊裊,在閻圃的帶領下,眾人來到觀內的一座側房中。
進入房中,只見正中一人年紀不大,粗眉大眼,隆獅鼻,頜下幾縷黑鬚。看見劉白等人走進,立即起身迎了過來:「在下天師道張魯,字公祺,久聞神醫大名,如今有幸相見,真是上天賜德。這幾位就是令徒吧,果然個個人中俊傑。」
張魯目光掃過劉白七人,心中暗自驚異。這七人服裝奇異,但卻氣度非凡,為之人,面容安詳,卻有一股凌厲的氣勢,雙目中如冷星灼然,令人不敢直視,第二人身形略矮,但面容俊俏,目光深邃,似乎隱藏著無窮的智慧,第三人兩眼微閉,面如生鐵,可見是一不苟言笑之人,再看第四個,居然是個美麗嬌艷的女子,張魯目中不覺一亮,貪婪之色立顯:「這位姑娘是……?」
劉白聞聲心中大怒,目中寒光迸現,而魯梗和史龍、史虎兩兄弟直接一聲冷哼。
張魯聞聲,身形一震,只覺幾道形如實質卻飽含殺氣的目光盯住自己,抬眼看去,後面三人身材高大,體格粗壯,猶如鐵塔一般,此時正滿面煞氣的看這自己。
「這是在下女徒程影。」華佗臉帶不悅地回答,原以為張魯救濟百姓,定是一心懷慈悲之人,誰知卻是一個無禮好色之徒。
張魯也已覺察到自己的言語有失,連忙乾笑幾聲:「各位快請上座,來人,奉茶。」
「師君大人,我們本是山野莽夫,聽聞師君仁義之名,慕名而來,還請師君收留。」劉白開門見山。
「哦,你們也想加入我天師道?」張魯有些驚疑,這幾人都非尋常之輩,如果加入天師道,倒是自己的一大臂助。
「這有何難,想我天師道自先祖創道以來,廣行仁義,救災濟荒,以逾百年。道中弟子數十萬。各位都是俊秀之才,張魯歡迎之至。但不知各位可知我天使道的規矩?」張魯語帶自豪地說道。
閻圃立即將昨日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張魯立即同意幾人加入。
劉白向岳亮點了點頭,岳亮立即走上前去說道:「師君大人,我等備薄禮一份,還望笑納。」說完,打開手中早已準備好的木質禮盒,張魯探頭一看,只覺滿眼金色,目眩神迷,居然是滿滿一盒金沙。旁邊的閻圃也是心神震撼,疑惑地看了看劉白幾人,感覺這幾人加入天師道似乎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好好,得到幾位相助,我天師道必定聲名大振。」張魯邊說邊伸手接過禮盒,不知是誇劉白幾人,還是在說這一盒金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