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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黃巾余逆 文 / 獨孤月狼

    「報,副統領返回。」正在郭嘉和程昱感到迷惑的時候,帳外士卒已然來報。

    「兩位軍師大人,且隨白同去見見我這五弟。」劉白說道,隨即領著幾個人步出營帳。

    「老大,老大,我回來了。」隨著一聲大嗓門,一個鐵塔似的身影昂然闊步走了過來,而緊隨其後的一眾軍馬卻臉色疲憊地奔馳入大營內。看來這一路是風塵僕僕,馬不停蹄啊。

    「那個人你請回來了嗎?」劉白出聲問道。

    「許諸參見主公,願為主公效犬馬之勞。」聽見劉白地詢問,魯梗身後的許諸連忙轉出,納頭拜倒。

    「壯士就是許諸。好好,果然是一員猛將!」劉白扶起許諸,開懷笑道,「我就任命你為我狼軍的護軍一職。」

    「將軍,等等我們。」

    「站住,什麼人,敢擅闖大營者死,立即後退,否則格殺無論!」營門前突然一陣喧嘩,眾人正在聽魯梗說這一路的情況,聽見聲音便抬頭望去,只見營門前簇擁著一群人,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在軍營前高聲叫嚷著。

    一隊赤甲狼騎手持長槍,直指眾人,背後,一隊隊狼軍正張弓搭箭,一旦那群人膽敢沖營,必遭屠戮。

    「魯梗,怎麼回事?」劉白皺眉問道,「你是不是搶了哪家姑娘啊,怎麼這麼多人在追你?」

    「呵呵,老大,你就會拿我開涮。」魯梗憨厚地笑著說道,「事情是這個樣子的。你讓我去請我大哥,沒想到我剛到那兒,就現這幫黃巾小子膽大包天,竟然在攻打我大哥的老窩,我還沒出手,他們就跑了。後來我就去見我大哥了,沒想到我這大哥一身武藝了得,當然我老魯也不是吃素的,我們兩人那是大戰上千回合,直殺得是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啊,最後我們丟了兵器,玩起了肉搏。嘿嘿,沒想到我大哥在這方面根本不是我對手。」

    「開玩笑,我們學的搏擊術融幾千年精華於一爐,還好意思誇誇其談。」劉白心想。

    「後來我們回來時,這幫小子不知從哪個石頭縫裡又蹦出來,尋死覓活地要跟我們走。我也懶得理他們,沒想到這幫小子不死心,硬是玩命似的追著馬跑,這不就跟來了。」魯梗一陣唧唧歪歪,聽得眾人是頭昏腦漲。

    「你是說許諸是你大哥?」程影忽然問道,「那白老大是你什麼人?」

    魯梗一愣,傻眼地看著劉白說:「這我可沒想到。」

    劉白寬容一笑:「我們兄弟還是兄弟,至死不渝。但你們結交的兄弟也是兄弟,自當肝膽相照,一視同仁。」

    「對對,大哥是大哥,老大是老大,不矛盾的。」魯梗見劉白並不責怪自己,連忙說道。

    許諸也是心中感慨,沒想到自己這個剛結拜的兄弟竟然也是主公的兄弟,而主公也是寬宏大量,居然不分尊卑,不分高低,同意各自兄弟結交。

    「大哥,咱喝酒去。」魯梗拉起許諸疾步而去。

    「主公,那群黃巾軍怎麼辦?」程昱小聲問道。

    「兩位軍師有何高見?白對此可是不甚精通啊。」劉白自嘲一笑。

    「既然如此,就讓嘉替主公解憂了。」郭嘉躬身說道,「嘉適才觀察眾黃巾賊子,現這些人個個身形強健,無老弱病殘在內,且聽魯梗將軍所言,他們竟是一路尾隨追來,可見體力俱佳。主公正是用人之際,這區區幾百人編於一營,就由奉孝率領如何?」

    「哦,奉孝謀士不當,想要做將軍了。」程昱揶揄道。

    「要不嘉讓給仲德兄?」郭嘉笑笑,語含反擊。

    「千萬不可,昱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幫小子折騰,還是奉孝你來吧。」程昱連連擺手。

    「那嘉就卻之不恭了。」

    郭嘉想要親自訓練這幫黃巾軍,究竟有何想法呢?劉白心中頗為不解,但此人有鬼才之稱,卻也不是眾人所能揣度的。

    郭嘉立即命人將那群黃巾軍放進大營內,清點人數,一一登記在冊,共得三百餘人。郭嘉將此三百人編為一營,取名「鬼狼」,看來是鐵了心的要跟著劉白幹到底了。隨即先交付魯梗特訓。魯梗因為是自己惹下的麻煩,也不好推辭,但心中的一股怨氣全能撒在了這幫小子身上,天天*得他們哭爹喊娘的。

    眾人停息幾日後,重新拔營啟程,未走出多久,忽然軍哨來報,後方百里出現大量黃巾軍,蜂擁而來,據大略統計,人數有五萬之多。

    五萬多黃巾軍?劉白心中一愣,這一路行來,連個黃巾的影子都沒看到,怎麼剛收留了一群,就來了如此之多。劉白可不敢樂觀地認為,這五萬多黃巾都是來投奔自己狼軍的。

    郭嘉說道:「主公,這股黃巾反賊定是追擊我等而來,其原因該是前日收攬的那股黃巾。」

    劉白點點頭,肯定了郭嘉的說法:「應該如此。但那些人已經編入狼軍,歸軍師你統轄。不知是否要提防他們內外呼應。」

    「主公不必憂慮,嘉擔保「鬼狼」軍對主公已是忠心耿耿,絕不會有反叛之心。」

    劉白心中一愣,難道短短數日,你給他們洗腦了嗎,但既然郭嘉做此保證,俗話說,用人不疑,更何況是如此奇才。

    「那我等是前去迎擊,還是固營自守。」劉白問道。

    「此地地勢平緩,正適宜我狼軍騎兵衝鋒,主公可先派魯梗將軍率兩千狼軍先行阻截黃巾賊子,挫其銳勢,另派一千人在後軍守衛糧草輜重,以防敵人偷襲,主公率領大軍佈陣,以逸待勞,黃巾必破。」郭嘉胸有成竹地分析道。

    「好,就按軍師所言。」

    「魯梗聽命,你立即率領兩千狼軍為先鋒,前去攔截黃巾賊子,不可戀戰。」

    「是,屬下遵命。媽媽的,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來找我赤狼軍的茬兒,狼崽子們,上馬,隨我前去殺敵。」魯梗一聲巨吼,率領兩千狼軍掉轉馬頭向後奔馳而去。

    「奮威校尉彌得聽命,你領一千狼軍守衛糧草輜重,如有差池,定斬不饒。」

    「彌得聽令。」

    「其餘軍馬立即結陣,弩手前置,弓手為後。」大軍之中立即人喊馬嘶,命令一層層傳達下去,一隊隊狼軍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立即行動起來。很快便布成一個形如月牙的戰鬥方陣。

    最前方一千士卒手持一具赤紅鐵弩,弩上三支弩箭寒光閃閃,這種單人弩是岳亮在特種兵的單兵弩上改造的,威力更大,射程更遠,且可以三支連。沒辦法啊,諸葛亮現在不知在哪兒,算算年齡,也就十來歲,等他明諸葛連弩,黃花菜都涼了,岳亮只好自己動手了。

    後方六千將士具是長槍斜掛馬上,刀在腰,弓箭在手,虎視眈眈注視著前方,聽候命令。

    魯梗率領兩千狼軍,破賊校尉鐵瓦格為前鋒,直插黃巾軍來路。奔馳不遠,便見滿山遍野的黃巾軍鋪天蓋地而來,狀如一片黃色的海洋,確實氣勢驚人。

    「殺!」魯梗一聲狂吼,狼盔上的護罩一拉,一個血紅的狼頭面具護住臉頰,所有狼軍立即拉下狼盔上的狼頭面具,齊吼一聲:「殺啊!」

    而那蜂擁而來的黃巾軍立即喪魂落魄地看著這如一條赤紅色巨龍直衝而來的鋼鐵巨流,那一個個恐怖猙獰的面孔如一頭頭嗜血的惡狼,令人從心底感到恐懼。

    紅色鋼鐵巨流勢不可擋地衝進了黃色海洋,一聲聲慘呼響徹戰場上空,人類深藏骨子裡的那股廝殺的狠勁一旦激出來,興奮的因子就會佈滿全身每一個細胞,殘忍無情。

    魯梗一桿血紅長槍如追魂的惡鬼,槍槍斃命,而緊跟隨其後的許諸大刀則是索命的閻羅,刀刀帶血,兩人率領兩千狼軍硬是把這黃色的海洋劈開出一條血路,然後繞了個彎又從中殺出。

    看也不看那些嚇得屁滾尿流的黃巾軍,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

    「哈哈哈,老大,那些小子真是紙紮的,一捅就破,沒意思,沒意思。」這小子天生就是個殺神,這一陣衝鋒,他一人估計就挑殺數百人。而跟隨而去的狼軍清點人數後,居然現除了少數帶傷而回的,沒有一人戰死。

    郭嘉和程昱不由再次驚歎起狼軍的戰力之強。

    聽了魯梗的回報,劉白立即斷定敵人已經喪魂落魄,是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立即率領七千狼軍匯合魯梗的兩千狼軍直奔戰場而去。

    程昱心中暗歎:「果然是個梟雄,心狠手辣,絕不給敵人一絲喘息的機會。」

    戰場之上,那群黃巾軍被魯梗勢如暴風驟雨般打了個措手不及,加上消息的不準確,已是人心渙散,幾個將領正聚集在一起商議。

    原來這群黃巾卻是追趕狼軍而來,不過卻是追擊魯梗率領的五百狼軍。那日在許諸寨前,黃巾軍退走後,又尾隨魯梗而走,早有人報至汝南一帶黃巾渠帥何儀和黃劭等,眾黃巾領一聽,以為那股黃巾是追擊魯梗,再聽說魯梗不過五百軍馬,而且裝備精良,心中貪婪之心頓起,立即糾集了大批黃巾賊子追趕而來。沒想到,剛到此地,就被殺了個屍橫遍野,眾人萬萬沒想到,自己追趕的不是五百人,而是整整一萬狼軍精銳的話,估計借個膽也不敢。

    「渠帥大人,你的部下不是說只有五百軍馬嗎?剛才那股軍隊你也看見了,豈止五百,五千也有了吧?那等氣勢,又怎是我們能抗衡的。如今我兄弟死傷眾多,你可要給大家一個解釋。」

    一個臉色黑,虯髯滿面,身才健壯的大漢一臉憤怒的說道。

    「周兄先莫著急,恐怕是情報有誤。」汝南渠帥何儀說道。

    「情報有誤,我周倉只是一莽夫,卻不知渠帥此言能否讓眾人信服。」

    「周兄此言正是元紹心中所想,一言就能抵我眾兄弟的性命嗎?」另一員年青將領站起大聲詢問。

    「不好了不好了,那群魔狼又回來了。」一個黃巾士卒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什麼?」正在爭吵的眾黃巾將領「嘩」地一聲站了起來,個個面色慘白地衝出營帳眺目望去。

    不遠處,一隊隊身穿赤紅戰甲,頭帶戰盔,臉覆狼形面具的軍隊正疾馳而來,那馬蹄聲如催命的音符敲擊著所有黃巾軍的心靈。

    「渠帥,趕快下令撤退吧,不然就來不及了。」何儀身後一個頭裹黃巾,身披綠色戰袍的將領焦急說道,此人真是自稱截天夜叉的何曼。

    「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是騎兵,我們只有少數軍馬,多數都是步卒,如果逃跑,必然遭對方屠戮。」黃劭有氣無力地說道。

    「那怎麼辦,投降嗎?」何儀小臉慘白,驚惶地問。

    「膽小鬼,未及一戰,先喪士氣。」周倉冷哼一聲。

    「周將軍所言極是,大家快去統率士卒,與敵死戰,我黃巾義士有大賢良師在天之靈保佑,一定戰無不勝。」黃劭鼓勵大家。

    周倉和裴元紹心中暗自冷笑:「戰無不勝,張角自己都死了,還能保佑眾人嗎?」然後策馬向自己營中奔去。

    劉白等人奔及黃巾軍前,黃巾軍已經在各自將領的率領下,重新列隊站好,目光中卻是充滿恐懼,個個畏縮不前,看來已被魯梗那一陣血腥的屠殺嚇怕了。

    劉白手一抬,眾狼軍立即停住疾馳的腳步,面具後的眼光充滿對鮮血的渴望,一個個看死人一般注視著對面的黃巾軍。無聲,讓戰場陷入了壓抑中,這種巨大的壓力立即讓已經快要崩潰的黃巾更加心怯。

    「對方雖然人多勢眾,但看其陣形混亂,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堪一擊。」郭嘉掃視了對方陣營後說道。

    「天神保佑,黃巾必勝,大家衝啊。」終於黃巾軍中有人受不了這種直接來自心底的恐懼的折磨,大喊一聲。頓時,所有黃巾軍舉起手中的武器,向狼軍衝來。

    「白癡,步兵跟騎兵玩衝鋒,簡直就是壽星上吊,活膩味了。」劉白冷聲說道。

    「不是吧,兩軍交戰,不是先來個單打獨鬥嗎?怎麼全上來了。」躍躍欲試的魯梗看著潮水般湧來的黃巾軍,不滿地問道,卻忘了自己剛剛是怎麼率領兩千狼軍戮殺對方的。

    「魯梗,你率領一千狼軍包圍其左翼,鐵瓦格,你率領一千狼軍包圍其右翼。一旦對方有退意,立即直插對方後陣,阻止敵軍逃跑。」劉白吩咐道。

    「屬下遵命。」兩人立刻各領一隊狼軍左右繞奔過去。

    「弓弩手準備。」劉白一聲朗喝,最前一排狼軍突然從馬上躍下,手握強勁鐵弩,右腿跪地,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漸漸奔來的黃巾大潮。後面的所有狼軍全部張弓搭箭,斜指長空。

    「全軍預備,放。」劉白手中令旗一揮。

    「噠噠噠」的機括聲交雜著「嗖嗖嗖」的利箭破空聲,正在向前狂奔的黃巾軍忽然覺空中陽光一暗,不自覺地抬頭一看,只見漫天的箭矢遮天蔽地已至眼前,反應快的忙舉起手中的盾牌,反應慢的已是變成了刺蝟,可舉起盾牌的剛慶幸自己沒被射死,腿上一痛,低頭看去,雙腿上一根弩矢兀自顫抖,鮮血崩射,頓時慘呼聲四起。

    一聲聲慘嚎如針般刺激著依然前衝的黃巾軍,終於最後一絲堅韌的神經也被摧垮了:「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兵敗如山倒,黃巾軍的幾員將領見大勢已去,忙掉轉馬頭向來路逃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魯梗咧著大嘴,和破賊校尉鐵瓦格各領一千狼軍蔑視地看著飛奔亡而來的黃巾將領。

    「那小子居然跟我穿一樣的顏色,真是不爽。」許諸看著跑得最快的一個身穿綠袍,頭裹黃巾的將領,「看我劈了他,就當給主公的見面禮。」說完,叱喝座下馬兒向那人跑去。

    那人正是何曼,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令自己性命不保的居然是因為身上這件綠色戰袍,眼見無路可逃,正在心慌,對方陣營中一員大將直奔自己而來,心慌意亂之下,未曾交手,已被許諸一刀砍於馬下,那些逃跑的將領個個慌地從馬上跌下,跪倒在地,口中大聲喊叫:「我等投降,我等投降……」聲音之響亮,估計是怕喊得小聲了會人頭不保。

    戰鬥在所有黃巾軍跪地求饒的喊聲中結束了,這應該算是狼軍自組建以來真正一場血腥的屠殺,一些士卒在清理戰場時,才現自己雙手顫,看著那一堆堆碎肉和一灘灘鮮血,彎腰嘔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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