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心狠手辣 文 / 獨孤月狼
鬧騰了一夜後,所有的士兵都已是精疲力竭,黑夜之中對於突的情況,更能讓人手足無措,精力焦瘁。
第二次清晨,提心吊膽在營帳中坐了一夜的李傕和郭汜剛有點睡意,忽然營帳外一陣喧嘩,兩人忙手持兵器衝出帳門。
「生什麼事情?」李傕滿臉焦黑地問道。
一個比他還要黑的士兵忙回到道:「大哥,營帳外有些人在窺探我軍。」
李傕奇怪地看著那人問道:「你是誰?」
那人也是一臉疑惑,伸手把臉一摸:「大哥,我是你弟弟李應啊。」
「李應?你臉怎麼黑成這樣?看清敵人是何方軍隊了嗎?」李傕邊說邊向營門走去。
營門前許多士兵已是張弓搭箭,一臉戒備地盯著外面。薄薄的晨霧中,還飄浮著縷縷白煙,許多人影就在數百米外的煙霧裡忽隱忽現,中間夾雜著馬蹄聲,吵鬧聲。
「肯定是昨晚偷襲我大營的敵軍,全軍出營迎戰。」李傕大吼一聲。
一陣人喊馬嘶過後,郭汜李傕幾萬人馬擺好陣勢,只待一聲令下,就要向那敵人衝去。霧氣漸漸散去,那一眾人馬也顯露出來。
只見千餘衣著破爛的人,都騎著馬匹,在前方兩百米以外兜著圈子,看樣子好像是剛才在大霧中迷路的一群難民。
來到李傕身邊的郭汜不以為然地說道:「一群賊匪而已。李兄不用如此大動干戈吧。」對於李傕擅自調動他的人馬,郭汜心中稍微有些不滿。
李傕有些惱羞成怒,對先鋒將樊稠怒喝道:「先鋒營,給我衝上去殺了,不准留一活口。」
先鋒營五千士兵立即上馬向對方衝去。那群難民模樣的人聽到馬蹄聲,頓時驚慌失措,隨即聽見數十驚叫聲:「快跑啊,官兵來了。」
幾聲叫喊之後,那群人動作麻利地驅馬急逃奔而去,幾個人馬背上的籮筐由於顛簸,頓時掉落在地。
那幾個籮筐看樣子早就是破爛不堪,從馬背上摔落下來,頓時散成幾片,裡面的東西也就滾落出來。
樊稠衝上前用長槍挑起,只見珠光耀眼,仔細一看,那籮筐中居然全是各色珠寶,金銀器具更是聚成一堆。
「停止追擊,快回報將軍。」樊稠喝止了手下士卒。
聽到先鋒營士兵的報告,郭汜李傕都呆住了。兩人打馬上前,看著滿地的金銀珠寶,忽然想起什麼,撕心裂肺地叫道:「笨蛋,停下來幹什麼?給我追,快,全軍給我追上去,一個也別放過。」
一千餘人,如果每個人馬上都是這麼數筐金銀珠寶,那該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啊!也難怪李傕和郭汜要如此瘋狂了。
六萬大軍除了後面押運糧草和攻城器械的幾千士卒,其餘兵馬全都拿出吃奶的力氣飛快向著早已消失的那群人馬追去。
不遠處的山頭上,岳亮嘴裡叼著根青草,翹著二郎腿坐在山坡上,得意地對彌得說道:「我沒說錯吧,這些傢伙看見金銀珠寶,那就是餓狗見了骨頭,色狼見了美女,能不拚命追嗎?」
「將軍果然是神機妙算啊,如此一招調虎離山之計真是高啊!只是可惜了那麼多的財寶啊!」彌得是一臉的惋惜,四周的士兵也都頗有同感的點點頭。
「你們這些傢伙還真是白跟了我混了,這點小錢算什麼,咱可是在釣大魚啊。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老婆抓不到流氓,咱這可就是捨不得財寶吃不到綿羊。再說了,等咱們把他們一口口吃掉,那些財寶不還是我們的。」岳亮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旁邊的一個士兵小聲嘀咕道:「那可是幾籮筐的珠寶,能是小錢嗎?再說了,六萬多全副武裝的士兵,怎麼著也不見得是群綿羊啊。再說了,打綿羊犯得著用財寶去打嗎,再說了,我老婆。()……」
「砰」的一聲,岳亮已經用拳頭將這個多嘴的士兵從馬上轟了下來,然後惡狠狠地看著他:「明知道我心疼,還在這裡刺激我。」
彌得雖然心裡也不認同,但嘴上可是沒敢吭聲。
因為這幾日多嘴的都被這位喜怒無常的將軍的「爆栗」打怕了,雖然想躲,可怎麼也躲不過去。看看那些個親衛兵就知道,有些人的腦殼都快比得上如來佛了。當然什麼是如來佛他們也不清楚,只是聽將軍說是個滿頭長包的神仙。
當李傕和郭汜的大部隊完全脫離視線後,岳亮看著那還在做螞蟻運動的輜重隊,開心地笑了笑:「哈哈,這後面的跑這麼慢,簡直是浪費我們的時間啊。來,讓我來幫幫你們。」
「彌得,你率領四千赤狼軍繞到他們後面,待我們打起來,你只要守住退路,記住千萬不可放過一個。
「薛無痕,你帶領一萬黑狼軍從右側快出擊,勢必截斷他們與前方部隊的聯繫,然後從左右兩翼壓縮包圍圈,將他們*進那處山谷裡。」岳亮指著山林中的一處峽谷。
薛無痕,是岳亮剛從黑狼軍中提拔上來的,從他那滿頭包就知道,深受岳亮的喜愛,而此人在以後的戰場上也確是表現不俗。
「我帶領剩餘的赤狼軍在那裡等他們,一旦合圍,立即絞殺,絕不給他們求救的機會。記住,我不要活口。」岳亮說完後,一臉殺氣地掃了一眼兩人,「聽明白了嗎?」
彌得和薛無痕神色一正,一聲不吭地點點頭,快領命而去。
看著大部隊絕塵而去,輜重隊的數千士兵是欲哭無淚:「娘的,你們倒是利索,爬起來就跑,我們咋辦呢?可是不趕上去,前面的士兵就要餓肚子,連那見了珠寶兩眼光的大官也要冒星星了,那時候咱還不是等著軍法處置。」
罵歸罵,怨歸怨,路還是要趕得。就在輜重隊整理完畢,準備出時。卻現隊伍的正前方突然安靜下來。
「mmd,怎麼不動了,找抽啊?」押運官罵罵咧咧地走上前,等看清前面的情況時,張開的嘴愣是沒合上,腿卻是哆嗦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遠處突然冒出無數猙獰的狼頭來,可是那狼也太大了,比馬都大啊。難道是昨晚叫得人心惶惶的狼群。
漸漸地近了,終於看清楚了,不是狼,是一群穿著盔甲的士兵,只是在胸甲上畫著一個碩大的狼頭,而臉上更是一副狼的面孔。
黑色的盔甲,黑色的狼頭,連手中的兵器都是黑色的。這個樣子很熟悉嗎?輜重隊的士兵心頭暗自嘀咕。
「我的天啊,是魔鬼的軍隊,那是魔鬼的隊伍。」突然一個驚魂失魄的聲音響起,所有人心頭一冷,眼前這等裝扮不正是盛傳搶了丞相財寶的那群殺人不眨眼,長相酷似狼的黑色魔鬼軍隊嗎。
押運官終於清醒過來,拋下手裡拎著的糧袋,大叫一聲:「快跑,大家快跑啊!」在完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押運官掉頭未曾跑出多遠,卻現後面的部隊聽到喊聲,只是轉頭向後移動了不到百米就停了下來。
「難道被包圍了?」一個不好的念頭在所有士兵心中升起。
前後的士兵逐漸擁擠成一團,一個個面帶恐懼的看著圍過來的狼軍,而那騎在馬上的押運官也終於看清楚了截斷後路的兵馬的模樣。
紅色的盔甲,紅色的狼頭,連手中的兵器都是血紅色的。這樣子也很熟悉嗎,是天下聞名的赤狼軍,聽說那個一槍挑殺大將華雄的血狼將軍就是他們的領。
押運官不禁出一聲呻吟,四周看去,只有左側還有一條出路。他猛地揚起馬鞭,狠狠抽在馬股上,駿馬一聲痛嘶,然後向那處峽谷奔去。
整個輜重隊的士兵頓時哭爹喊娘地拚命跟著押運官跑,只恨爹娘是少生了兩條腿啊。
這道峽谷並不是死谷,這只是兩山之間的一處通道而已。但是一頭出現了數千張弓搭箭的狼軍時,這條路就變成了死路。
跑得最快的押運官看著前面默默站立的軍隊,紅艷艷一片,有些晃眼,而最前面一人卻是一身金黃,難道是傳說中的狼王。
當官的停下了,士兵們自然也就停了下來,看著前面擋道的,聽著後面漸漸追近的馬蹄聲,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此刻離死亡是那麼近,近得地好像一凝神,就可以看見死神的臉。
看著面帶絕望的敵兵,岳亮冷冷地說道:「既然作為狼軍的敵人,就要有死的覺悟。」說完,大喝一聲:「殺!」持槍躍馬,衝殺過去。
血腥的屠殺,將這個不大的峽谷變成了地獄,沒有激烈的打鬥,沒有所謂的廝殺,一場沒有沒有懸念的殺戮很快就結束了。
狼軍所有士兵認真執行了岳亮的命令:不要一個活口。所以戰場上聽不到呻吟聲,只剩下戰馬孤零零的身影,只剩下鮮血匯成溪流潺潺流淌的聲響……
「將軍,那些糧草怎麼辦?」薛無痕看著這個平日嬉笑此刻卻如戰神般的將軍,一臉敬畏地問道。
「留足十日餘糧,其餘的,你帶領一千人馬從小路運回上庸。至於那些攻城器械全部毀掉。」岳亮冷冷下令道,「所有人上馬,分成三隊,輪流截殺落伍的敵人。」
黑狼軍和赤狼軍的士兵立即上馬,開始追殺郭汜和李傕部隊跑得慢的士兵。這是一場噩夢,對郭汜和李傕的部隊如此,對狼軍來說也是如此。
人殺人,畢竟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但在這個時代,要想活下去,只能握緊手中的利器,刺進敵人的胸膛,用熱血洗禮自己。狼軍更不知道什麼叫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