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8 內鬥 文 / 薄荷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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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帝盟基本上在休息，洞的附近，隱有血跡，藍樂猜測，這一次的帝盟內鬥可能有些嚴重，而且多半是大規模的自相殘殺，四周的草木被損壞了很多，情況慘烈。
設置好陷阱之後，眾人找好位置躲藏之後，開始放火煙熏。
帝盟大概還在睡覺，而一般睡眠不足，戰鬥力也會大打折扣，藍樂堅信這一點。
藍樂被軒轅抱著躲在樹上。軒轅緊緊地抱著她，目光沒有離開洞穴。
若是從前，軒轅是不會對任何的帝盟死亡有任何感覺的，作為帝盟的王者，從來就只有血腥的鎮壓，沒有任何感情的因素，見慣了死亡，見慣了同類相殘，應該是不會有所動容的，可是，此刻，一想到即將到來的事情，軒轅的心就莫名沉重。
變為浮瑞之後，便是連心也一樣回來了嗎？
「軒轅，你弄疼我了。」藍樂皺眉，疑惑地轉過頭看向軒轅，軒轅的面色冷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軒轅愣了下，鬆了些，「很疼嗎？」
「你在想什麼？」藍樂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洞口，洞口此刻剛剛點了火，火越燒越旺。
軒轅嘴張合了幾次，終於還是問出了口：「藍樂以為的帝盟是什麼？」
「我以為的帝盟？」藍樂眨巴眼，「很難說，類似我們那裡惡魔一樣的存在。」
「惡魔？」新鮮的詞。
藍樂苦惱：「惡魔，原先代表的是罪惡，墮落。可是，他們同樣也是單純的，簡單可以理解的，相對而言，人類，反而是比惡魔更加的可怕。」
「人類？傳說中的神族？」軒轅看藍樂笑得有些牽強，覺得詫異。
藍樂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人心不可測。」
軒轅看著她：「心，不可測？」
「對，人心不可測。」藍樂指指自己的心口位置，「也許，在這一秒我還對你笑得燦爛，但，你要小心下一秒我會將匕首捅，入你的胸口。」
軒轅的眉挑起，她一瞬間邪惡的表情讓他不禁失笑：「雖然不懂你說的是什麼，不過，你傷不了我。」
「誰知道呢。」藍樂調回頭看向洞口——人心不可測，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了，利用別人的身體讓自己遺忘掉對另一個人的感情，如此卑鄙的自己無比陌生，也讓她自己覺得害怕。
火越燒越旺，猊狻的翅膀傷已經大好，在那裡煽動著翅膀將煙霧往山洞裡煽。
浮瑞的自愈能力很好。
通過幾日的觀察，藍樂得出了結論，浮瑞應該算是最接近人類的種族，壽命和人類相當，身體比之原始的人類強壯，基本算是處於原始時期，還沒有使用工具，從前人類被自然界的各種野獸欺負，現在的浮瑞責備帝盟狠狠壓制著，兩相比較之下，浮瑞的現在就是人類的從前。
照這樣發展下去，浮瑞應該能夠成為世界的主宰，大概，自己的到來，只是為了能夠推動他們的文明發展。
煙霧不停地飄進洞裡，洞裡的帝盟很快就有了反應。
第一隻衝出洞口的竟然是蘇葉，它煽動著翅膀晃晃悠悠地飛了出來，外面早有天羅地網等著，一張網從半空中撒下，輕易就將蛇鳴網住，網上塗著辣椒水，蛇鳴的眼睛沾到辣椒水出現了短暫的失明，瘋狂地掙扎，緊接著就有浮瑞送上毒藥，蛇鳴很快就被制服，照原計劃，捕抓了墮落雌性的浮瑞不停留，拖著昏迷的蘇葉返回大本營。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這是藍樂先前所交代的。
這麼簡單抓到蘇葉，大家都感覺到意外，照理說，唯一的一隻帝盟雌性應該是被保護得很好的，怎麼會第一隻衝出來？
而且，第一隻雌性出來之後，一時沒有了動靜。
所有人面面相覷，對眼前的狀況有些不明所以。
藍樂若有所思：「裡面出了什麼事？」
突然，有一股水柱從洞口射，了出來，滅了火，猊狻反應不及，被淋了一身的水，沒來的及反應過來，就聽到藍樂的喊聲：「離開，快點離開！」
很快，從洞口裡爭先恐後地爬出一堆的帝盟，各個凶神惡煞，渾身帶傷，猙獰地撲向守在洞口的浮瑞。
顯然，帝盟內部經過了惡鬥，此刻，殺傷力大減，雖然，力量差距擺在那裡，但是，加上藍樂特地準備的惡整道具，雙方各自都沒有討到好果子吃。
藍樂特製的網，面對那些有著尖銳利爪的帝盟根本沒什麼用處，惟獨辣椒水有了些用處，以大葉子盛著的辣椒水撲向帝盟的眼睛能夠讓它們短暫的失明，得到先機。
雙方惡鬥，血肉橫飛，著實有些慘烈。
最後出現在洞口的是九尾狐，它逆光而站，身後的九條尾巴晃動著，渾身散發出一種黑氣當真有些駭人，緊隨其後的是餮饕，張著血盆大口就要朝著浮瑞撲去，卻被九尾狐制止。
再下去，可能只會兩敗俱傷。
藍樂咬著手指，糾結著，考慮無數可能。
九尾狐的尾巴在空中揮舞著，發出獵獵的風聲，血紅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躲在樹叢中的藍樂。
藍樂被那冰冷的目光看得倒抽了口涼氣，自己躲藏得如此隱蔽怎麼可能會被發現，難道是因為自己開口說話的緣故？
不會。
當然，只有軒轅知道，九尾狐看的不是藍樂而是自己。
帝盟內部打戰，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放棄了帝盟之主的位置。可是，就算那樣，也不該這麼快就發生了內亂。軒轅一時弄不懂，九尾狐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九尾狐仰天長嘯一聲，帝盟似乎是得到了什麼指示，毫不戀戰，紛紛撤退，在浮瑞反應不及的時候，帝盟已經消失不見，若是沒有那慘烈的戰場，真懷疑，帝盟從來沒有出現過。
浮瑞們的損失這一次並沒有很眼中，幾乎都有受傷，但是沒有死亡。
眼前的情況有些怪異，讓人不明所以，可是，隱約有些蛛絲馬跡，這一次的捕抓行動裡，帝盟處處透著詭異。
「撤退了？」藍樂呆呆的，眼前的情況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嗯。」軒轅抱著藍樂躍下了樹。
經過血戰，浮瑞們幾乎都是精疲力竭了，看到藍樂下來，紛紛聚集到她的身邊，化回了人形，便是作為皋登的碎星在此刻看來也有些頹廢萎靡，雪白的衣服上染了血跡。
「天女，他們撤退了？我們算是贏了嗎？」
藍樂看向碎星。
碎星搖搖頭：「齊瓊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
猊狻詫異地看向碎星：「上神的意思是？」
「我想或許這次的原因就是齊瓊。」碎星看著帝盟撤退的方向，微微瞇眼，「帝盟雖然嗜殺，喜歡爭鬥，但是，因為有王的存在，從來都不敢太過，可，這一次——」
「齊瓊這一次應該是親自率領帝盟跨過幽冥血海來到浮瑞的地盤的，」猊狻瞇眼思索，「我們曾經在天女出現的那一日與其交戰過，可是，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它，便是那一次來索要天女的時候，也沒有見過它。」
「最後一次出現，」碎星轉向藍樂，「是我帶著天女到伏羲族的時候。」
「難道，」藍樂眨巴眼，「他掛了？」
軒轅作為它們討論的中心，乖乖地保持沉默。
小壞蛋蹭到藍樂身邊：「姐姐，什麼叫掛了？」
「就是死了啊。」藍樂記得那一日，逃跑的時候，身後是有詭異的聲音想起，回過頭看時，就見到窮奇蜷縮著一副痛苦無比的表情，「很有可能。」
軒轅抽了抽嘴角——作為當事人，他表示壓力很大。
「帝盟若是沒有意外，是能活很久的。」碎星說道，「但是，卻很少有帝盟能夠真的活得像皋登那麼久，它們能在短期內達到力量最強，卻無法擺脫同類相殘的命運，往往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同類殺死。」
藍樂倒抽了口涼氣，退了一步抵到軒轅的胸膛：「好可憐……」
「可憐？」軒轅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兩個字來說帝盟。
「很悲哀不是嗎？」藍樂苦笑，「成了帝盟，就沒有了親人沒有了朋友，什麼都沒有，只有永遠的殺戮，那麼活著有什麼意義呢？是為了殺戮而殺戮嗎？」
「天女的說法很特別。」碎星道，「可是，天女應該知道一點，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代價的，他們為了強大的力量自甘墮落，就必須承受後果。」
藍樂胸口被什麼東西壓著，很難受：「他們會後悔嗎？」
「後悔？」軒轅重複了一遍藍樂的話，歎了口氣，「為什麼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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