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謀劃(中) 文 / 月妖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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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謀劃(中)
「雪兒。」
一聲驚呼,一個紅色的影子迅速從房簷下飛來,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正是踏簷練劍的花無情,他一身紅衣,猶如地獄的火紅蓮,穩穩地抱住雪兒。雪兒端著的湯碗,卻因為這不小的震盪,大半碗都潑在了他的胸前。
花無情好像混不在意胸口前的濕潤。只是急問道:「你怎麼樣,雪兒,有沒有傷著。」花無情上上下下看著雪兒,語帶擔心。
雪兒擺擺頭,說了剛才只是很奇怪的腿軟了一下,這才跌倒
花無情忙抱著她就往屋裡走:「我去讓他們給你喊軍醫過來。」
這個不用了吧。雪兒苦著臉,可能是這幾天學習熬湯太疲憊的原因,哪還要什麼軍醫來。要是再來那個囉嗦的驚人的羅大夫,她保準就是沒病也得悶出病來。
不知為何,這個把月來,自己身體只要有一點小小的狀況,花無情就緊張的不得了。拿上個星期來說,她不過是從抄手遊廊出去院子裡,捧了捧雪玩,結果小小的打了一個噴嚏。
就被花無情拉著吃了很久的藥。
想到羅大夫,想到那苦澀的堪比黃連的湯藥,雪兒就連連搖頭。
「不用了,不用了,我怎麼說也是仙人之體,怎麼可能生病,你別喊了。」雪兒拒絕,從花無情身上跳下來。
瞧著花無情胸口上沾著紅色的枸杞子,雞湯滲入大紅的衣服,形成一塊塊的深紅。真是可惜她費了半天勁,要是殺雞,又是找軍醫要枸杞和山藥。
還說了不少好話,這才拿到手裡不說。還熬了整整三個時辰,連午飯也是在小廚房吃的。原本想給花無情好好補一下,結果……
她簡直就是欲哭無淚,暗歎自己太倒霉。不過,還好自己端的穩,還剩下半碗,也能嘗個鮮了。
不由分說,將花無情拉到院子中間的石桌前坐下。
將剩餘的半碗枸杞山藥烏雞養生湯放在他面前,充滿期望地道:「快,來嘗嘗,這湯如何?是前日我在古書上看到的。」
花無情的眉頭立馬不可查的打了幾個結,雪兒做的養生湯,實在是……實在是……他無語的望著面前那雙期待的眼神,實在不忍拂了她的好意。
端起碗,喝了一小口,咦?雞肉的濃香中,帶著枸杞子的甜味,鹹甜適中,居然是難得的佳品。喝了幾口,只覺身上發出微微的汗水,驅走了寒冷。
「怎麼樣?」雪兒滿懷期待的看著花無情喝下去。
花無情一口氣將這半碗湯全部喝完,這才抹抹嘴,歎了一口氣道:「可惜了。」
雪兒心下一沉,難道還難喝。她沮喪地道:「很難喝,對吧?」想到自己花了這麼大的功夫,還拜了個師傅,做出來的湯居然還如此難喝,能讓從不挑剔的花無情,也挑剔。
哎自己果然做不出好吃的菜來。
花無情瞧著雪兒從期待的眼神,一下變得沮喪,頭低著,玩著她自己的手指,那原本如蔥白一樣的手指,居然劃了個口子。
他即心疼又幸福,將雪兒的手輕輕的握在自己的掌心當中。
雪兒的手就如棉花一樣柔軟無骨,她的眸子在他的目光前,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那是屬於天宮的記憶。
「無情哥哥。」雪兒輕輕喚著,亦如這一世小時那般。紫色的光芒裡,有害羞有高興,還有一縷連花無情也說不上的情緒。
仿若很久遠前的記憶,像潮水一般傾斜而來。
她還是他最單純的雪兒妹妹,而他也是她的無情哥哥。
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戀人,是一起發誓相守一生一聲的有情人。
他握著她的手,憐惜地瞧著那結疤的三四道傷口,溫柔地道:「這湯很好喝,很不錯。」聲音裡充滿了憐惜。
雪兒聽著,興奮的跳起來:「太好了,明天還想喝什麼?」
想喝什麼?如果,他說他想一直抱著她,看閒亭落花,看流水曲觴,她會答應嗎?
不,他不能這麼自私。花無情望著她興奮的小臉,紅撲撲的,好似一個熟透的蘋果,大大的眸子望著自己,似含著一包清澈的泉水。
輪迴之鎖沒有解除,雖然雪兒被黑暗神用**力從未來送來這裡,從而得到改變命運的契機。
五年之後便是,可這中間,定然會有天庭某人的層層阻撓。現在,跡象看來天庭並沒有發現人間界的變化,或者是黑暗神用了什麼法力遮住了,又或者天庭發生了其他的事,那幾個人來不及顧及到雪兒。
不論是哪一種,最終天庭那裡還是會發現。
他們的步伐必須要快,想來再過幾天,黑暗神那裡就要來消息,看那件事時不時屬實,若真的查證,確實屬實,那麼……
他心疼的望著雪兒,瞧著她眼眸中的期待。花無情不禁輕輕地拂過雪兒的頭頂,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喝。」
雪兒聞言,笑意直達眼底:「無情哥哥,就想一天使喚人。」她故意的嘟著嘴。
花無情指了指她的額頭:「你呀」秀美的眉目笑的更開了。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開心。視院子裡的那些侍衛於無物,那些侍衛也暗自低眉,不敢擅自去報告教主,也不敢露出一點異態。
畢竟連曉那樣的人,都被教主懲罰去火獄谷過十關,他們這些小蝦米就更不用說了,觸犯教主只能是一個死字。
沒有人注意到在院子的拱形門外,一個黑色的身影一晃而過,離去的背影有些狼狽,應該說不是離去,而是逃,倉皇的逃開。
魔展鵬噙著苦笑,沒想到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會這般狼狽。
想到多年前的那份關於寒家和花家的調查報告,不禁唏噓感歎,這世間的命運為何總是這般弄人,當初他未曾見她,便放棄了她。
卻在三年後,再次與她相遇,不知不覺便陷入情網當中。而她,卻也忘記了前塵過往,忘記了那個曾經青梅竹馬的花無情。
他還記得那首孔明燈的詩句,而她卻不會在屬於他。看他們那般融洽深情,想來是雪兒恢復了以前的記憶,那麼他呢?
……
魔展鵬心裡一陣煩躁,在樹林中走了片刻,想起那日裡他們再次見面,她眼中的無奈和推拒,心下更是煩悶。
身形一縱,施展輕功朝密林深處而去,呼嘯的冷風從耳邊刮過,帶著生疼的冷意,林間鳥雀齊飛,帶著樹梢上的白雪紛紛飄落。
一片一片純白的雪兒,隨著冷風飄落。
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心裡。
涼涼的,透著冷意。
就如多年前,他身處無盡的黑暗中一樣,孤寂蒼涼,無人在身邊,無人可以訴說,只有他自己,只有他一個人。
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都是如此。
坐在高處的樹梢上,他低頭望著在荊棘滿佈的草叢中的小老鼠,撞得渾身都掛滿了傷口,只為那不遠處的一枚鮮紅的果實。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
他瞧著小老鼠在掙扎中失去性命,變得血肉模糊,變得面目全非。
「真的值得嗎?」他呢喃自語,修長的身影已然翩翩的向下落去。
枯黃的帶著腐爛味道的樹葉,埋藏在厚厚的大雪之下。踩到上面發出陣陣「嘎吱,嘎吱」地響聲,漸漸地越來越遠,再也聽不到。
就在魔展鵬坐過的樹枝上,一隻全身漆黑的大鳥停在上面,玉米粒大小的眼睛射出銳利的光,瞧著遠去毫無所覺得魔展鵬。
百里之外。
玉婉亭之中,青色衣袍的男子,正端著碧玉杯飲酒,面如滿月,眉如柳枝。
他的眼底都是笑意,目光穿透前面茫茫白雪,落在五里坡之上。
在他的手中有一塊小鏡子,鏡子很奇特,只有掌心大小,正面帶著八卦陰陽圖案,處於陽面的圖案上,正顯示出密林深處,行走的黑衣男子魔展鵬。
而陰面上,卻是顯著一個笑顏如花的女子,眸間閃著淡淡的紫色異彩,拉著魔教教主花無情說著什麼,嬉笑起來好不開心。
這青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姜喻為,那個被師門逐出的修道者。
在他的身旁,立著個女子,眉眼如畫,面霞上塗著淡淡的胭脂,卻也掩飾不了她的蒼白。
「秀雅,你難道還不明白?」姜喻為轉過身,瞧著秀雅,只見她咬著唇,卻不發一言。
還真是倔。姜喻為撓撓頭,看來不刺激刺激她,她是不會配合的。
他咬破食指,一抹血漬抹過掌心陰陽鏡的中間處,淡色的魚紋,受了鮮紅的血,立馬像活了一樣。隨著魚紋的翻滾擺動,陰陽兩鏡的圖案開始緩緩變化。
一炷香過後。
秀雅的臉色變了,不在好似石頭一般,她撲在了姜喻為面前,手輕輕觸碰他手心裡的陰陽鏡,只見鏡子裡面躺著一個蒼白的男子。
眼睛閉著,身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纏著白色的繃帶。臉色蒼白的嚇人,好似已經死去一般。只有那一頭的金髮,仍然如太陽一般耀眼。
「雨晨。」珍珠一般的眼淚從秀雅的眼睛裡掉出,一滴滴落在姜喻為的手心。
他的神色突然有了一絲不自然。
「告訴我,雨晨究竟是怎麼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秀雅狠狠地捏著拳頭,眼睛紅紅的,猶如發怒的獅子。
姜喻為瞧著八卦鏡中的男子,眼底閃過一絲厲色。秀雅卻沒有發現,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雨晨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猶如傷在她的身上。
那樣痛,那樣痛。她情願受傷的是自己,到底是誰這樣狠毒的傷害他,為何魔教主和雪兒姐姐沒有保護好他。
秀雅哭著軟倒在地,多日來忍受的所有痛苦,全部釋放。
姜喻為嘴唇嗡動,伸手要去拉她,卻終究在半途抽回手去。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冷漠地道:「若是想讓這個男人活得好好地,你必須聽我的,明白嗎?」
「你……」秀雅抬起頭,手指著他,憤怒的咆哮。在片刻之後,還是軟軟的落了下來。神情怔然而蒼白:「我……答應……你。」
「算你明白。」姜喻為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秀雅瞧著,知道姜喻為有仙人的手段,他根本不怕自己逃脫。為了雨晨,為了她的將來,她只能站起來,收起哭泣。
這一次對不起雪兒姐姐了。秀雅咬著唇,朗朗蹌蹌的跟在姜喻為身後,不管如何,她都會堅強的活下去,就算對不起他人,也顧不得了。
一天過後。
姜喻為走到她的面前,漠然地道:「該走了,她已經得信趕來。」
秀雅呆呆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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