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5、母親的忌日 文 / 美美的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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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母親的忌日
被蕭牧歌和那個老奶奶玩弄於鼓掌之中。這讓筱溫柔很是不爽。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朝著出站口那邊走了去,當然,筱溫柔就是那個怒氣沖沖的走在前面的那個。
這時,蕭牧歌拖著安叔送來的袋子走了過來,道:「我記得出站口有個小吃店還不錯,你等會要吃點什麼,水餃還是小籠包?」
啊?筱溫柔愣了一下,正準備說坐了這久的車已經累了的時候,忽而又想到剛才蕭牧歌戲弄自己的樣子,她沒好氣的扭過頭,繼續朝前走,「我不餓!」
「你說什麼?」蕭牧歌上前兩步跟上了筱溫柔。
筱溫柔皺起眉頭,扭頭望著蕭牧歌,提高了音量,「大哥,我說我不餓!」
「哦。」蕭牧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吃小籠包啊?那趕緊走吧。」
筱溫柔:「……」
親愛的大哥蕭牧歌,你要不要這麼活學活用啊?囧!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車站旁邊的「翠花小吃店」,筱溫柔跟在蕭牧歌的身後,眼角抽*動:這個小店規模不是很大,但是卻是人滿為患。剛才又遇上每天一趟的火車。這個時候人就更多了。
正在筱溫柔髮愁沒有地方坐的時候,突然聽見小吃店最裡面穿來了一陣呼聲,「小伙子,姑娘,來,坐這邊!」
筱溫柔和蕭牧歌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剛才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老奶奶嘴裡正塞著餃子,身邊的位置被她的姓李都給佔滿了。身邊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正好奇的朝著自己這邊張望,然後又滿臉疑惑扭頭朝老奶奶說了句什麼。
蕭牧歌這個時候已經買好的小吃端在手裡,見老奶奶朝自己招呼,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他低頭望向筱溫柔,用下巴朝著老奶奶那邊指了指,「走。」
筱溫柔黑著一張臉,十分覺得這次老奶奶還是會戲弄自己,並且還是會跟蕭牧歌是一夥兒的。
見蕭牧歌和筱溫柔過來了,老奶奶身邊的年輕人把包袱挪開,給他們騰出了位置。
筱溫柔和蕭牧歌坐下之後,才討好的對老奶奶笑道,「老奶奶,您也在呢?」
老奶奶還沒有搭話,她身邊的那個小伙子就笑了,「真是多謝你們兩個了,剛才幫了我奶奶的忙。」
筱溫柔扭頭,望著那個皮膚稍顯的有些黑的年輕,他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將自己面前的盤子朝筱溫柔這邊推了推,「一起吃吧?」
「閨女。你們看起來不像是這個城裡的人啊!」老奶奶笑著又掂起一個餃子塞進嘴裡,看起來胃口好的很。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裡,還能聽見「卡蹦」的聲音。筱溫柔下意識的看了看老太太的牙齒,喲,難怪了,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老奶奶……」筱溫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抬手被老奶奶打斷了。
她笑瞇瞇的抬頭望著筱溫柔,「就叫王奶奶吧,你們這是要去哪啊?熟悉路嘛?」
這個問題筱溫柔倒是沒法回答了,去年這個時候蕭牧歌和蕭陌飛就沒有帶自己來這裡,她扭頭看向蕭牧歌,「大哥,我們是要去哪裡啊?」
蕭牧歌夾了一個餃子遞在筱溫柔的碗裡,「城東的斗子村。」
一聽這個話,王奶奶和他孫子兩個相視看了一眼,然後笑道,「這麼巧啊,我們就住斗子村隔壁那村,要不然咱們就一起上路吧?乘車什麼的也方便。省的那些開車的看你們是外地人訛你們。」
蕭牧歌倒是很客氣的應了下來,「那就麻煩了。」
「沒事沒事!」王奶奶豪邁的招招手,「你們剛才不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嘛,這次你們是來探望親戚的嗎?像你們這樣的城裡人,怎麼會在斗子村有親戚啊?喲,難不成是把你們的兒子女兒放在鄉下帶?」
筱溫柔在旁邊聽了半響,終於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個王奶奶胡扯的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她忍不住湊上去,「王奶奶,我看您怎麼什麼都聽的那麼清明呢?」
「啥?」一聽筱溫柔這話,王奶奶立刻提高了音調,做出一副迷茫的樣子,「閨女,你剛才說什麼呢?」
「王奶奶,我誇您呢!」筱溫柔無奈的垂下腦袋:又來這招!
「哦,你說我牙好是吧,我們這鄉里人身體好,吃嘛嘛香啊!」王奶奶笑著,又夾起了一個餃子。
筱溫柔一頭的黑線:雖然這個問題自己剛才也想過,但是王奶奶您能不能對上點啊!
幾個人終於把東西吃完,準備上路了。
這裡的路都是羊腸小道,所以也沒有公交車,只有那種像縮小版的卡車一樣的車子,後面被掏空的車廂沒有把門的,裡面勉強能擠進去六七個人。遇上下雨天,人們就得仔細外面山路上的泥巴會不會濺到車廂裡面來,運氣好就只是在你的衣物上面打幾個標點符號;要是路上來了個大坑,就非常有可能濺得的滿臉滿身的泥巴。這一次,筱溫柔和蕭牧歌還算是比較幸運的,因為今天沒有下雨。但是讓筱溫柔吃盡苦頭的是。車子所到之處,黃色的塵土都揚起了二尺高。
坐在車裡不到五分鐘,原本白嫩嫩的筱溫柔和蕭牧歌,就赫然變成了一尊黃色的雕像,漂亮的水眸只敢瞇著,還要秉著呼吸,簡直就是煎熬啊!倒是王奶奶好像是習慣了這種情況一樣,不但湊出腦袋在外面張望著,還衝著車廂前面開車的司機大伯嚷嚷。
「二蛋家的,你確定是往這個方向走嗎?」
「二蛋家的,這裡條道上怎麼好像都沒什麼人的樣子啊?」
在聽到王奶奶這句話之後,筱溫柔心頭的小鼓開始緊密地敲打起來了,該不會把我們帶到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去吧?
「二蛋家的,你別欺負我剛從城裡回來,就繞遠路多收我錢哦!」
「二蛋家的,你的車牌號碼多少啊?人城裡的車子後面可是全部掛著牌照的,你不掛可是要被抓起來的啊!」
筱溫柔動了動眸子,從司機師傅身邊的反光鏡裡面能看見他那雙不堪折磨的眼睛。
「二蛋家的,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一定是好人!」
「二蛋家的,你看看,身邊這小夫妻是我家的親戚啊,等會兒他們要去斗子村。我們等會兒下車了,你就送他們過去啊?記住了,別多收人家的錢,人家在城裡賺錢也不容易。賺的大,花的也多,你看看你開車賺錢把雖然沒那麼多,但是你花的也少啊,做人可不能那麼黑心……」
司機師傅:「……」
就在王奶奶沒完沒了的嘮叨的時候,車子已經搖搖晃晃哼哼哧哧地開過了那一段全是塵土的路。好不容易能夠吸一口新鮮空氣,筱溫柔連忙從自己的提包裡面掏出濕巾,給大夥兒宜人發了一塊。
好傢伙。才抹一塊地方,臉上就白嫩的一片。這灰塵厲害的!
王奶奶的孫子見王奶奶聊的那麼開心,自己忍不住開始說道起來。
這個小縣城裡面大都是留守兒童和老人,年輕人都出去到大城市裡面打工賺錢去了,剩下媳婦孩子和老人在家裡照顧著。
聽到這裡,筱溫柔下意識的朝外面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所說,一路上走來,只看見大部分都是婦女帶著小孩子,偶爾還能看見幾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好奇心一下子湧了上來,筱溫柔問道,「難道這裡女娃都不出去打工上學的嗎?」
一聽這話,王奶奶的孫子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女人不就是用來生娃打理家裡,照顧老人的嗎?讀什麼書,打什麼工啊?」
這話一說,筱溫柔那種婦女聯盟的氣場就頓時上升,她不滿的皺起眉頭,「現在都什麼年代,怎麼還有這種思想啊?」
可能是因為筱溫柔是從城裡過來的,所以王奶奶的孫子笑了量身,就訕然的收起笑容,尷尬的輕咳了兩聲,「外面大城市裡我們也不清楚,但是我們這裡就是這個規矩,女人就是負責生孩子照顧老人,賺錢讀書那都是男人的事情。」
一聽這話原本還在嘮叨的王奶奶突然回過頭,沒好氣的在自己孫子頭上戳了一把,「人家是城裡的,見識比我們廣的多。人家城裡面男孩子女孩子都是一起上學讀書的,還一塊去打工呢。」哼哼了兩聲,王奶奶擺出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你不知道吧,就連我們鎮裡面也不是沒有女娃出去的。你瞧瞧,就是隔壁斗子村,十幾年前還有年輕女娃跑出去,嫁了個有錢人呢。()唉……只不過她命薄。聽說後來病死了……」
一聽這話,王奶奶的孫子好像是找到了說話的口子,連忙把話接上了,「奶奶您看嘛,咱們鎮上的女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在家裡帶孩子,沒事跑出去,還不就是落下那麼個下場。」
筱溫柔原本也僅僅是當作笑談,不料她的嘴角才勾起一些,卻瞧見身邊的蕭牧歌居然意外的沉默了許久。扭頭看去,他的目光有些虛浮,那憂傷的眼神是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的。筱溫柔只當是他故地重遊,心裡思念母親所至。所以她臉上也浮出一些難過,望向蕭牧歌,「大哥,你沒事吧?」
蕭牧歌愣了一下,然後回過頭來,「沒事,只是很久沒來過這裡,都不記得了。」
雖然僅僅是幾年前的事情,可是蕭牧歌望著眼前這一幕幕翠綠的景象,居然有些恍惚起來。腦海裡開始漸漸浮現出幾年前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蕭牧歌也才十幾歲,一次意外他受傷在家裡休養。右手骨折讓他可以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就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母親的病情。
那個時候,蕭陌飛還在學校,等著老媽放學之後跟安叔一起去接自己。
一個月之後,蕭牧歌和蕭陌飛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成宜高中,也就是在蕭陌飛接到錄取通知書之後,同時另外一個噩耗也傳了過來。
「還記得那件染上異樣紅跡的的白襯衫嗎?」蕭牧歌拿著手裡的錄取通知書,望著一臉震驚的蕭陌飛。
在蕭陌飛驚愕的注視下,蕭牧歌默默起身,掏出全家福,遞到蕭陌飛的手裡,轉身要離開,「老媽去了很遠的地方,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回來。所以,以後哥哥會照顧你的。」
話剛交代到一半,手臂已經被抓住。顫抖著的手,在走廊慘白燈光的照耀下,如同鬼魅一般……指甲又尖又長,深深地嵌進蕭牧歌的皮膚裡,聲音卻是異常的清晰,不帶一絲顫抖,「你去哪裡?去做什麼?」臉色是那樣的蒼白,細薄得彷彿可以透出微藍纖細的血脈。
他倍感艱難地扭曲了一下嘴角,吐出這一句,「得回家一趟,老爸今天會回國。」
「叮——」蕭陌飛的耳邊,是真的可以聽到這樣的聲音。一道出其不意的尖銳疼痛貫穿了胸口,就連沉重的呼吸聲都在不斷地令耳渦嗡嗡作響。心臟的末處,腦袋的深層,都好像被什麼緊緊地勒住了一樣。
「是什麼……什麼時候?」手指緩緩地從蕭牧歌臂上鬆開,無力垂下……猛然仰起頭,用冰冷陌生的目光注視著他,慘白的臉也許是因為憤怒,逐漸染上了些血色,「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蕭牧歌輕輕閉上了雙眼,實在不忍看蕭陌飛此刻的樣子。這個倔強又自信的小少爺,從來就不會表現出這樣的害怕:雙手不停地互摳,已經咬到緊得不能再緊的嘴唇……蕭牧歌深吸了一口氣,有一種被人揪出了心肺的感覺在胸口徘徊,壓得他傳不過起來。
蕭陌飛低泣了兩聲,一把抓住了蕭牧歌的衣角,劇烈搖晃著,一聲,一聲都在咆哮,都在斥責,「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直至哽咽……
蕭牧歌抖動了下唇角,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只是用雙臂緊緊地攙扶著他無法自我控制,正不停抖動著的身體。眼淚順了蕭陌飛的臉頰滴到了蕭牧歌的手臂上,又漸漸滑落下去……彷彿在浩瀚星空中飛逝的流星一般……
帶著呻吟的語調,悶在臂彎裡的蕭陌飛擠出的艱難聲音,「她……她有……說什麼嗎?」
有!
不長,只有三句。
那日原本在客廳看電視的他突然聽見二樓一聲悶響,當他跌跌撞撞地推開大門,之間母親已經倒在地上,微弱的喘著氣:
「肺癌,晚期。」
「只有幾個月,不用浪費錢了。」
「別讓你弟弟知道,他要考試了。」
從回憶到現實的分割線
拐彎,看見那條蜿蜒上盤的大路,司機師傅猛地緊急剎車。正是這個動作,把蕭牧歌從遙遠的痛苦記憶中拉扯了回來,眼眶微澀,胸口悶得好疼。
「二蛋家的,你怎麼剎車也不說一聲?到了?」王奶奶依舊是那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八塊!」那個二蛋家的聲音裡儘是不耐煩,扭頭朝王奶奶伸手。
「哦,哦!」王奶奶應聲,低頭掏錢包。給了車費之後,她一邊下車,一邊拉上提包的拉鏈,「對了,他們是要去斗子村,你直接送他們過去好了,可別帶錯路啊!」
二蛋家的理也不理,踩了一腳油門,拖拉機一樣的車子又哼哧哼哧的開動了。
蕭牧歌這一路都是沉默的,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筱溫柔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一般人看見自己這幅樣子,肯定要說自己沒心沒肺了。想到這裡,筱溫柔乾脆就不去打擾蕭牧歌,只是兩個人靜靜的坐在車廂後面,一句話也不說。
耳邊是鄉村裡面特有的安靜,有些轟鳴的開車聲音讓筱溫柔有些恍惚。她不時回頭望著蕭牧歌,終於在約莫十五分鐘之後,傳來司機師傅的聲音,「斗子村到了。」
筱溫柔和蕭牧歌下車之後,終於站定,她便開始打量四周。除了樹就是草,要不就是石頭……
嬌俏的小臉扭曲,猛然回頭,追著駛去的小拖車跳腳,有樣學樣的跟著王奶奶叫喚,「二蛋他家的大叔,我這裡帶了活地圖!」
「二蛋他家的大叔,開錯地方我不怪你!」
司機大叔的忍耐力可能到達了極限。一個急剎,從車窗裡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後面的上山大道。
十分鐘之後,筱溫柔和蕭牧歌哼哧哼哧的朝著山上爬去,「二蛋他家的大叔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給他錢,送佛送到西的道理都不懂!」筱溫柔嘀嘀咕咕的,終於把身邊蕭牧歌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怎麼了?累了?」蕭牧歌乾脆停下了腳步,伸手要去幫筱溫柔擦汗。
筱溫柔愣了一下,沒有拒絕,只是怔怔的望著蕭牧歌,柔聲說道,「大哥,你不要傷心。」
一聽這話,蕭牧歌愣了好一會兒,終於目光柔和了起來。他笑著將筱溫柔拉到一邊的一塊較乾淨的石頭上坐下了。蕭牧歌放下身後的背包,在裡面翻騰了一陣,找出一個個黑皮封面的筆記本,看起來好像是有些年頭了。
「要看看嗎?」蕭牧歌將手裡的筆記本翻開,裡面赫然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字體娟秀,向來是一個女人的字跡。
筱溫柔望著那有些泛黃的頁面,猶豫著說道,「這個是……」這個難道是老**日記?下一刻,蕭牧歌的話好像是印證的筱溫柔的猜測。
「這個是老媽留下的,我一直保存著。」蕭牧歌聲音恢復到以往的平淡,他認真且小心的在上面翻著什麼,終於歆長的手指停在一頁上面。小心翼翼的將本子朝筱溫柔那邊遞了遞,「你看看這個!」
筱溫柔把腦袋湊了湊,看清楚了上面居然是一首英文詩。
ihadadream
onenightihadadream
iwaswalkingalongthebeachwithmylord
acrosstheskyflashedscenesfrommylife.
foreachsceneinoticedtwosets
offootprintsinthesand,
onebelongingtome
andtheothertomylord.
whenthelastsceneofmylifeshotbeforeme
ilookedbackatthefootprintsinthesand.
therewasonlyonsetoffootprints.
irealizedthatthiswasatthelowest
andsaddesttimesinmylife.
thisalwaysbotheredme
andiquestionedthelord
aboutmydilemma.
『lord,youtoldme
whenidecidedtofollowyou,
youwouldwalkandtalkwithmealltheway.
butithemosttroublesome
timesofmylifethereisonlyonesetoffootprints.
idontunderstandwhy,
whenineededyoumost,youleave.」
hewhispered,『myprecious,preciouschild,
iloveyouandwillneverleaveyou
never,everduringyourtimesoftrialandtestings.
whenyousawonlyonesetoffootprints
itwasthenthaticarriedyou.『
翻譯後的大致意思如下:
我的夢
暮色稠濃時,我有一個夢,
伴著主,我在海邊信步,
人生的場景乍現夜幕:
無論何處,
我注意到沙灘上有兩副足跡相伴如初,
一行刻著我,一行印著主。
當生命的下一個時刻來臨,
我回身審視沙灘上的來路,
一線單一的足跡,如此殘酷。
我悲哀地意識到:
那,正是我生命中的低谷。
這一幕
擾得我心潮悲慟,
我向主怨訴著自己的無助:
「主啊,您曾允諾,
當我立誓跟隨您,
您願伴我跋涉全途,
但在這生命最窘迫的時刻,
為何此地空留足印一副?
在我最需要您時,
您為何棄我於不顧?」
主低語道:「至親吾兒,我愛你。
我會永永遠遠不離不棄。
當你接受磨難時,
那一行腳印孤獨,
正是我背負你,一步又一步……」
「大哥……」筱溫柔有些迷惑,但是又像是能明白一些,抬頭看向蕭牧歌:他為什麼給自己看這個?
「這首詩,是老媽寫給我們的。」蕭牧歌伸手揉了揉筱溫柔的腦袋,「老媽很愛我們。」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筱溫柔腦海裡面居然浮現出來的是蕭陌飛那雙手上的眸子,她有些困惑的抬頭,不解的望著蕭牧歌,「那,二哥他看過這首詩嗎?」
「嗯,陌飛看過了。」蕭牧歌不自然的緊了緊手裡的日記本,馬上又將它合上了。這個微笑的動作讓筱溫柔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既然自己兩個哥哥都看過了,為什麼不給自己看?
心裡這麼想著,筱溫柔便這麼說了,「那,我也要看。」
蕭牧歌扭頭,卻不應筱溫柔,而是徑直將日記本放進背包裡面,「嗯,等我們掃完墓之後,我就給你看。」
筱溫柔點了點頭,雖然這個時候她也很好奇,但是她能理解蕭牧歌,要是自己在這裡看了,肯定就一定要看完才能走。現在都已經是將近傍晚了,首先要找個住的地方才是正經。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筱溫柔連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趕在天黑之前進村,不然我們可要露宿街頭了。」
蕭牧歌聽了這話,卻沒有什麼動作,他仰頭望著已經蓄勢待發的筱溫柔,就這麼靜靜的望著。那深邃的眼神似乎要透過筱溫柔單薄的身子,望的筱溫柔頭皮禁不住陣陣發麻。她有些緊張的望著蕭牧歌,說話也跟著結結巴巴起來,「大、大哥,我臉上有東西?」
蕭牧歌終於動了動眸子,半響之後,他才輕輕吐出了一句話,「溫柔,要是我們不是兄妹,大哥要娶你做小媳婦,你願意嗎?」
蕭牧歌猛地說出這句話,筱溫柔的臉「彭」的漲紅了。她錯愕的望著蕭牧歌,她願意,她當然願意。她愛他啊,從她還是蘇小冉的時候,她就愛他,現在成了他的妹妹,她還是愛他。可是,這種愛卻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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