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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60.夜色下的心痛 文 / 菜芽兒

    當夜,天翔在收到消息,大夫已經離開一會兒以後,主動承擔起了『卑鄙』的罵名,吩咐手下用迷香迷暈了一屋子的人。

    這時,剛好是他和四王爺趕來的時間,手下朝他一點頭,天翔就拿出一條絲布,遞給四王爺說:「爺,戴上這個,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四王爺明白,也不追究天翔的這個行為,把絲布往口鼻處一捂,便拿過天翔手中的盒子,閃身進了房間。

    魚兒暈倒在地上,小蘭則趴到在床邊,四王爺躡手躡腳的走過她們,站在床邊,藉著窗外柔和的月光,打量海靈。

    又瘦了,這才幾天,又瘦了一圈。臉色也很不好,幾乎和他從水潭裡救回她時的情況一樣。

    最後,四王爺將視線定格在裹著厚厚紗布的手指上,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盒子,輕輕幫她解開紗布,瞬間,四王爺就傷痛的瞪大了雙眼。

    手指上的指甲沒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片,甚至很多地方的肉還是外翻的,血凝固在傷口處。

    四王爺轉過臉,不忍看下去,深呼吸兩口,才有勇氣再次轉回頭,打開自己拿來的盒子,拿出一瓶上好的金創藥,輕輕的幫她塗在手指。

    他知道剛才才離開的大夫給她上過藥,但是他覺得不夠。民間的藥膏再好,怎麼能比得過皇宮裡上好的金創藥,如果不給她塗上,他的心會很痛很痛。

    四王爺就這樣,十根手指,拆一個塗一個,然後再包紮好,外人看來,絕對就像沒人動過的一樣,可是唯獨四王爺知道,哪根手指塗了,哪根沒塗,哪根傷的最厲害,哪根用的藥最少。

    四王爺凝神把十根手指都處理好以後,才發覺自己的背部早已濕了一大片,可是他感到很欣慰,至少他看到了她的傷,親自為她上了藥。

    四王爺對著她熟睡的面孔笑笑,然後幫她把胳膊放進被子裡,這才收拾一下,準備離去。

    一炷香的時間有時很長,長得人不知道該幹什麼?而有時卻又短的怕人,讓人感覺時間根本不夠用。

    他此時就是這種感覺,覺得一炷香時間太短了,根本還沒來得及看看眼前人,就要離開了。

    但是他心裡清楚,這樣的機會來之不易,他不能打破,不能讓她知道他來過。不然以她對他的恨意,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去一個他暫時找不到的地方養傷,那樣他寧願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寧願只是簡單的守護在她身邊。

    四王爺走之前,把暈倒在地上的魚兒扶到床邊趴下,以營造一種自然而然睡著的假象。

    待他抬頭之際,忽然注意到了海靈臉上的紗巾。

    剛才只是發現了她的臉色很不好,卻沒注意她臉上的紗巾,現在想想,很不對勁。

    如果只是不想別人看到她的樣貌,圍上紗巾很正常,但是沒必要睡覺也圍的吧!

    四王爺趨於好奇心,小心翼翼的掀起了紗巾的一角,正好是海靈拿簪子劃向自己臉的那邊,瞬間他的手就僵硬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她到底去了哪裡?幹了什麼?是不是那裡很危險?為什麼不找人幫忙?

    四王爺想著,就又放下手裡的盒子,一陣翻找,終是失望了,他沒有拿著修復疤痕的藥膏。

    以為那個藥要過幾天才能用上,於是暫時放下,沒有帶來,可是卻成了他今晚的遺憾。

    『咕咕~~』布谷鳥的聲音響起,四王爺知道時間到了,但是他不捨得就這樣離開。

    手指上的傷和臉上的疤痕,都像一根根刺一般的刺在他心頭,根本無法釋懷。

    『咕咕~~』布谷鳥的聲音再次響起,四王爺不捨的站起,想著明天再來的時候,一定要把必備的藥都帶齊,決不能再出現今晚這種情況。

    「爺,海靈姑娘怎麼樣?」回了他們安身的地方,天翔猶豫的問出口。

    他已經從手下那裡得知了海靈的傷勢,他們把大夫說的每句話都轉述給了他,可是具體情況是怎樣的,也就自家主子清楚了。

    「不好,很不好。」四王爺說著,眉間的傷痛又加重了幾分。

    天翔聽到這樣的回答,再看到他的神情,識趣的退了出去,知道現在問什麼都會讓主子心裡不好受,既然這樣,他不問了。

    第二天,小蘭第一個醒來,有片刻的恍惚,不知道她這是在哪裡,待看到床上的海靈時,她才想起,昨晚她們匆忙的趕回來以後,就請來了大夫,說好和魚兒兩人輪流照顧姑娘的,怎麼一下子兩人就都睡著了!

    小蘭趕忙推醒魚兒,問:「魚兒,我們怎麼都睡著了?」

    魚兒睜開迷糊的眼睛,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不是發生了什麼?是我們怎麼都睡著了,姑娘晚上沒人照顧啊!」小蘭有些氣極的說道。

    魚兒睡著還情有可原,畢竟她沒照顧過人,可是她睡著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明明每次在姑娘身邊的時候,只要姑娘一叫,她就能醒來,跑過去,可是昨晚卻睡的和死豬一樣,怎麼回事,好奇怪啊!

    小蘭想著,站起身,伸個懶腰,直覺的這一晚睡了比沒睡還累,身上一陣有勁,一陣沒勁的。

    魚兒也是萬分奇怪,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可是看床上的姐姐還好。雖然人還沒醒,但是至少情況沒有惡化,也就稍稍安心了。

    昨天的一幕簡直快要嚇死她了,看到姐姐暈倒在自己懷裡,手上,身上,沒有一處不受傷的,她的心就跟被人揪了一下一樣,好不難過。

    這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就算看到哥哥跳下水潭,再沒出來時,她也只是害怕,害怕一種叫孤獨的東西。

    她討厭那種感覺,可是這種難過的情緒卻在昨天才出現,讓她不知所措,更是瞭解了,世上還有比孤獨更讓她害怕的東西。

    傍晚時分,小蘭再次請來了大夫,讓他幫海靈診脈,換藥,問什麼時候能醒。

    當大夫剛把手放在海靈脈搏上的時候,突然疑惑了一下,然後直接拆開她手指上包裹著的紗布,看了一眼,便更加驚奇的問:「姑娘,你們是否請其他大夫看過,上過其他的藥膏?」

    小蘭想也沒想的就回答說:「沒有啊!昨天就請了您一個大夫,然後就再沒請過了。藥膏就更不可能了,我們身上根本沒這些東西。」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怪了。」大夫再次看眼海靈的手指,很明顯後來上的那種藥膏比他的藥膏不知好多少倍,不然也不會僅一天的時間,就有這樣的成效。

    「大夫,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麼。」小蘭從大夫的眼中讀出了驚奇的意味,不免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既然病人家屬都這麼說了,他怎麼能一口咬定有人再次上藥呢!還是等下次再看看吧!保不準是這位姑娘的身體恢復能力好,並不是什麼藥膏的作用。

    當晚,小蘭和魚兒再次毫無預兆的睡去,一個身影飄然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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