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308夜間突審 文 / 雨落青荷
第309節308夜間突審
夜裡，近十二點的時候，夏涵和曹廳長秦宇三個人一起，坐到了監控室裡面，省城的辦公條件，就是要比霧城好，就算是監控室裡面，也是全部的攝像頭.
在鏡頭裡面，有一個人，坐在一個審訊室裡面，他的面前。坐了四個公安人員，公安人員的表情，那是相當的嚴肅的。
一般情況下，像是這種審訊，是要放到深夜裡的，因為，在白天的時候，人的意志比較清醒，所以，也比較堅定，有好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的說出來的，可是，在夜裡面就不一樣了，困意上來的時候，為了早一點兒睡著，他們的意志力，就會想較於白天，下降許多，也正是這樣，可以得到許多有用的審訊結果的。
「說，你們在霧城至頂山的高速公路上，都做了什麼事情？」一個審訊人員開口，正常的問了姓名年紀籍貫後，就切入了正題。
夏涵一聽到這句話，就緊張了起來，感情，這夥人，就是當年在霧城至頂山的高速公路上，對秦宇下手的人啊，可是，當時，夏涵主辦的這件案子，這些人，不都是在省外看押的嗎？為的就是免得走露了風聲。
「這夥人不是在外地嗎？我沒有說讓他們弄回來啊？」夏涵不理解了，按說，這是霧城的案子，如果沒有她發話，這夥人怎麼可能回來呢？
「你沒有安排，我安排了，為的就是少讓你們霧城公安局操點兒心，是時候反擊了。」秦宇對於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的，如果沒有這夥人，如果沒有高速公路上的襲擊，就不會傷害到李珠珠，那樣，他就不從心裡面，覺得是虧欠了珠珠的，也就不會親手的將他的幸福，踩到了腳下，埋到了地裡面。
「還是秦局長想的周到啊，我就說，這幾天的時間裡，把他們提回來，把當年的案子，再理一下，正好給他們好好的定個罪，這件事情，可是對我們霧城，造成了太多不好的影響啊。」夏涵輕歎，當年的時候，她是臨危授命，在秦宇受到襲擊那個風火浪尖的時候，接管了霧城公安局的局長職務，如今，她終於有機會可以為秦宇報仇了。
「夏副市長，秦副廳長，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敢做敢干啊，想當年的時候，我辦案子，若是沒有領導的交待，什麼事情也不敢辦的。」曹廳長自嘲了起來，在這兩個年輕人的面前，他真的是自歎不如了，如果，他當年也有這個好時機的話，以他現在的年紀，也不會只是一個公安廳長的位子了。
「不是敢幹？曹廳長。我們霧城的情況，是相當的複雜的，我這個公安局局長，壓力是很大的，所有人的眼睛，全部放到了我的身上，當年，秦副廳長在霧城的時候，受到了襲擊，有很多的人都看著呢？就等著我來破這個案子呢？如今，也推脫了近一年的時間了，是時候給秦副廳長以及霧城的百姓一個交待了。」夏涵直接的回答道。這麼多年的工作時間，如果，沒有一點兒壓力的話，她夏涵，也不會是如同一個負重的老牛一樣，走到今天，有了今天的成績。為了今天，她犧牲了自己的親情，犧牲了自己的愛情，還犧牲了自己的身體，如今，在霧城全部的開展這個行動的時候，她彷彿聞到了一陣花兒的香味，也許，黎明就快要到來了。
「霧城最近的行動，開展的是風生水起的，當年，秦宇這小子在那裡的時候，也沒有這個成績的，夏副市長，我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女中豪傑。」曹廳長這五十幾年的生命當中，很少遇到一個讓他這麼佩服的女人，呂彩蓮算上是一個，夏涵算是第二個。女人在仕途中，有這樣的成績，當然是得讓人另眼相看的。
「看看您說的什麼話啊？曹廳長，我們都是後生，還需要你們這些前輩多多指點呢？這樣，就少走彎路了啊。」夏涵的這話，曹廳長十分的愛聽，沒有一個人不樂意聽到這樣類似於拍馬屁的話的。
「哪裡哪裡……」曹廳長也客氣了起來，他們相視一笑，再一次的看起了視頻內的突審的情況。
「夏副市長，這些人，你打不打算帶回霧城再審審？」秦宇看了一眼夏涵，這個時候，霧城的局勢，也是相當的緊張了。也就是說，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了。
「不，不行，現在，霧城的情況不怎麼的穩定，而且，在公安局裡面，肯定會有黑勢力的眼線的，必竟，我們不能保證每一位同志都是清白的，所以，我想著再觀望一下，等行動的開展的差不多了，再把這些人帶到霧城，到時候，一個釘子釘死，讓他們死也死的明白。」夏涵的心裡面，己經有了一個計劃了，這麼多年的公安工作，讓她也嚴謹了許多。
「那好，那就這樣說吧，今晚的審訊材料，我會好好的保存的，如果你們霧城公安局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我這裡取的。」秦宇站了起來，己經是一點了，這個時候，夏涵也該去休息了。
「好吧，到時候，還要麻煩領導們了。」夏涵也客氣了起來，她和秦宇客氣的握了一下手，然後，再和曹廳長也握了一下，臉上，有著一種淡淡的倦意的感覺。
「不客氣，夏副市長，我讓同志們己經安排好了房間，你去休息吧。我們也解散了。」曹廳長說的相當的輕鬆，這個時候，己經是一點了，再不解散的話，他的身體，可真是受不了了。
「不行，曹廳長，我必須要趕回去的，明天，霧城是開展打黑除惡活動的第一天，我必須要在現場的，要不，同志們的軍心不穩啊。」夏涵開起了玩笑，如今，在霧城公安局，離了她，還真是不行的。
「這麼晚了？不好吧？住一晚上吧，明天，我安排車送你回去。」秦宇也開始挽留了，要知道，夏涵今天己經和他一樣，勞累的工作了一天了，這麼晚了，還要再趕回霧城，明天還要一天的工作，這是多麼的辛苦的啊。
「秦副廳長，謝謝你的好意了，我還是得回去。改天有機會了，希望曹廳長也來我們霧城指導一下工作。」夏涵客氣了起來，再一次的握了握曹廳長的手。「感謝曹廳長的盛情款待。」夏涵是從心裡面感激曹廳長的。必竟，她不過是霧城的一個副市長，卻讓人家曹廳長陪同了一天，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
「好吧，既然這樣了，我看啊，也不要用秦副廳長的司機了，讓我的司機送你回去吧，明天要是我有什麼事情了，用秦副廳長的車算了。」曹廳長做出了一個決定，這己經是一點多了，如果秦宇再晚回去的話，指不定他的小夫人，還能鬧出來什麼事情呢？
「好的，那……曹廳長，我送您回去吧。」秦宇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沒有幾分真心的，說白了，他倒是想開個夜車，送夏涵回霧城，可是，他也只不過是想想，這件事情，他不能做的，因為，如果，他再不小心惹怒了珠珠的話，指不定珠珠再會做出什麼對夏涵與自己不利的事情來的。
「不用了，秦副廳長，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家裡離這裡不遠，我正好可以走走。夏副市長，我的車就在樓下，咱們下去吧。在車上的時候，你小睡一下，省得明天工作的時候，沒有力氣，看到我們華夏國，有你們這麼一幫子拼了命的要工作的年輕人，我們這一幫子老人的心裡面，甚是欣慰啊。」客氣的話，說到了此處，也沒有再說的必要了，曹廳長領著夏涵下了樓，秦宇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夏涵四下的看了一圈兒，藉著燈光，並沒有看到秦宇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心裡面，多少是有一點兒失落的。
夏涵剛坐上了車子，司機就發動車子了，曹廳長站在車門外，朝著夏涵揮手。夏涵客氣的朝著他作了一個輯，感謝他的盛情的款待。
此時的省城，路上也沒有多少的車了，所以，一路上，司機開著車，也是飛快，因為是公安牌照的，所以，也格外的顯眼。
夏涵坐在車上，心裡面一陣的失落，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需要些什麼，如今，深夜的時分，自己孤單的坐在車上，心裡面的那種惆悵，如同是黃河水氾濫一樣，湧上了她的內心，女人，大抵是多愁善感的。特別是此時，付玉良不在自己的身邊，夏涵明顯的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被人拋棄了的孤兒一樣，沒有依靠，有的，只是自己那一顆冷冰冰的心。
想到了今天晚上，自己將要離開省城公安廳的時候，秦宇不辭而別，連一句再見也沒有給自己說，夏涵的心裡，莫名的難受了起來，也許，不說再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再見這兩個字，對於她和秦宇來說，有多麼的無奈。
所以，她選擇了理解，理解秦宇，也理解自己。回想起以前的種種，再想到她與秦宇的今天，她不能否認，她也是有一大半兒的責任的。
車子平穩的行駛到了高速公路的入口處，夏涵的心裡，依然一份的失落，因為晚餐的時間己經過了許多，肚子裡面，有點兒餓的感覺了，可是，司機正在上高速的時候，卻突然間不再往前面走了。而是小心的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兒。
夏涵略微的有了一些的疑惑。她看了一眼夜色中的高速公路，彷彿，離開了這裡，心裡面的疼痛，就會增加幾分。
「怎麼不走了？」夏涵開口問道，車子己經停下來了兩分鐘了，可是，司機卻並沒有發動車子的打算。
「我看到後面有一輛車，開著警燈，給我打了停下的信號。」司機老實的回答著，後面閃爍著的警燈，一看就是自己人，所以，司機只能是停下來了。
「哦……」夏涵的心裡面，湧起了一陣的疑惑。但是，她沒有多問。
片刻以後，那樣打了信號的警車，終於停到了夏涵的面前，車上，秦宇修長而剛勁的身形，從車子上走了下來，他的手裡面，好像還提著什麼東西，一看到秦宇，夏涵的心裡面，就暖了起來。她拉開了車門，下車，心裡面掩飾不住的欣喜。
「還好，趕上你了，我還怕，如果趕不上你的話，我還得追到霧城呢？」秦宇的話，聽起來是在開玩笑。可是，話裡面也有著幾分的認真，如果說，可以的話，他想追夏涵到天涯海角，不管距離有多麼的遠，他也不想去放棄的。夜色中的秦宇，臉上的表情，也如同夏涵一樣，有著幾分的無奈。
「有什麼事情嗎？」夏涵直接的開口，她雖然是內心有著和秦宇一樣的火熱，可是，理智告訴她，她必須要選擇冷靜的。
「也沒有什麼事兒，天色晚了，晚餐的時間又過了這麼久，你還有幾個小時的路要趕，怕你在路上餓了，所以，給你買點兒速食品，在車上的話，你可以吃的。」秦宇的手中，提著一個塑料袋子，裡面裝了一些小食品。「沒想到，你等也沒有等我，讓我追了好久。」秦宇輕笑，將他手裡面提著的東西，塞到了夏涵的手中。
夏涵接過了這一包不怎麼沉重的東西，可是，她的心，卻比這東西要沉重的多了。她以為，秦宇不和她說再見，是因為內心的糾結。現在看來，她錯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如同多年前一樣的好，和她認識的時候是一樣的，對她是無比的關心的。
「謝謝。」夏涵不知道怎麼說出這麼兩個字的，也許，要是這件事情放在以前的話，她會認為，秦宇所做的這些，都是應該的，可是，現在，她不敢這麼認為了，因為，秦宇己經娶了珠珠了，而她，也不過是一個過去式罷了，一個過去式，怎麼有資格享受他的這一番的溫情呢？
秦宇聽著這謝謝這兩個字，心裡面也複雜了起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一句謝謝，生生的將兩個人的距離完全的拉開了。
「不用的，好了，你抓緊時間回去吧。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要照顧好自己。」秦宇有點兒無奈，他好想在這個時候，輕輕的將夏涵擁入懷中，然後，什麼也不去想，放棄一切，陪在她的身邊，以她的喜為喜，以她的憂為憂，可是，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嗯……你也是。」夏涵轉身，提著手裡面的東西。上車，坐到車子裡的時候，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一下，還好，藉著夜色，藉著這茶色的玻璃，秦宇是看不到的，她可以肆虐的，盡情的將自己的眼淚完全的發洩出來。
「小王，路上開車的時候，注意一點兒，盡量的慢一點兒。」秦宇敲開了車子的窗戶，交待著司機，他轉頭，想要再看夏涵一眼，這一看，卻發現了夏涵滿臉的眼淚，夏涵慌張的伸手去拭，可是，己經晚了。
車子再一次的發動了起來，然後，滑過了秦宇的身邊，一寸一寸的別離，這樣的感覺，撕心裂肺。夏涵回頭，看著她將秦宇獨自一個人，放在夜色之中，車子終於上了高速進口，夏涵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坐在後排座上，伏在前排的座椅上，拚命的大哭了起來，車裡在，滿滿的全是一種無法忍受的失落。
良久，夏涵終於止住了自己的哭聲，她打開袋子，取出了裡面的一包叫不上名字的食品，放在自己的嘴裡面，吃了起來，在她看來，這不是一包食品，而是秦宇對她的滿腔的愛戀。
終於，她平靜了下來，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她想給秦宇發上一個信息，可是，覺得不怎麼的好，所以，她再一次的合上了手機。在這個時候，她想到了付玉良，如果，付玉良在她身邊的話，她一定不會覺得這麼的失落的。最起碼，不會是像現在這樣的落迫了，如果說，秦宇是老天爺送給她的禮物的話，那麼，付玉良就是老天送給她的救星。她夏涵今生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如此優秀的兩個男人，傾心相待。
「在京城的時候，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給我來電話。我想你。」夏涵編好了這麼一條信息，給付玉良發了過去。秦宇己經是一個有家的人了，她不可能再與秦宇有任何的糾纏了，有一句話說的好，還是憐惜眼前人吧。
車子一寸一寸的走遠，秦宇如同是一隻孤雁一樣，獨自承受著失去愛人的疼痛，任這清冷的夜風，吹拂著他微亂的頭髮。眼看著高速公路上夏涵的車子消失在了他的眼線之內，他回到了車上，發瘋了一樣的發動自己的車子，然後，一路的超速，來到了一片湖水的旁邊。這裡。四下安靜極了。秦宇將車子泊到了湖邊，隨意的扔到了那裡，下車，一陣歇斯底里的長吼，好像吼出了他今生的無奈一樣，他的聲音，飄了好遠好遠，有一種絕望的氣息。
「夏涵，我愛你……」這麼一句真情的表白，在這個夜空中，傳了好遠好遠，可是，夏涵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