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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金錢隨著權力走(3) 文 / 納川

    金錢隨著權力走(3)

    王一鳴放下電話,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看了楊歡一眼,說:「歡歡,你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要是沒有,就先這樣吧!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佈置。()《》」

    楊歡說:「晚上我到你住處找你,怎麼樣?」

    王一鳴說:「晚上再聯繫吧。」

    楊歡說:「好吧,我先告辭了。」說著又遞給王一鳴一個禮品袋,說:「裡面有我給你買的皮帶、手錶,你看看,不滿意了我再買。」

    王一鳴來不及看了,收下後說:「那就謝謝你了。今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

    楊歡說:「好的,到時候你不能不管我啊!」

    王一鳴說:「不會的,我們是好朋友了嗎!今後你就不要一口一個王叔叔的叫我了,把我叫老了。」

    楊歡笑著說:「那叫你什麼?王書記,王哥哥?」

    王一鳴說:「公開場合,還是叫王書記好。私下裡,你隨便吧。」

    楊歡說:「好,我私下裡就叫你王哥哥!」說著衝上來,沖王一鳴說:「你抱一抱我!」

    王一鳴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女人的要求,你拒絕了,就顯得太不仗義了,於是就抱了抱她。

    楊歡踮起腳尖,在王一鳴臉頰上又親了一下,才悻悻地離開。

    出來辦公室,龔向陽正在那裡看文件,看王一鳴把楊歡送出了門口,兩個人很親熱的樣子。楊歡興高采烈地沖龔向陽揮了揮手,說:「龔秘書再見!」

    龔向陽也站起來和她打招呼,並告訴她去張運來辦公室一趟。

    楊歡答應一聲下樓去了。

    王一鳴對龔向陽說:「你通知秘記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龔向陽說:「好的。」

    王一鳴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上了一趟衛生間,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臉頰上楊歡留下的一絲痕跡清洗乾淨,對著鏡子看了看,發現一切都收拾停當了,才走出衛生間。這個時候,何傑和秦書海都到了。

    何傑的辦公室在二樓西頭,秦書海的辦公室在三樓,因為楊春風原來的辦公室剛裝修完畢,裡面的氣味還很濃,所以王一鳴就繼續在自己原來的辦公室辦公。他準備再過幾個月等上面的辦公室沒有氣味了,再搬過去。

    何傑和秦書海每人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都是準備記錄王一鳴的講話的。官場上,官大一級壓死人。下級見上級,不管上級說什麼,都要裝作畢恭畢敬的樣子,認認真真做記錄的。這是規矩。顯得下級對上級特別尊重,上級講了什麼話,就當是聖旨一樣。至於回去以後落實得怎麼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關鍵是在領導面前,要裝出一副很乖的樣子。

    王一鳴看他們兩個都到了,於是就伸出手,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然後自己在沙發上也坐下來。

    秦書海和何傑都把手中的筆記本攤開,拿出筆,扭頭注視著王一鳴,他們知道,王一鳴這個時候喊他們兩個來,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吩咐。每到春節前的這幾天,當領導幹部的就分外忙。這是規律。因為事情太多了,要看望老幹部,慰問困難職工,出席各種聯歡會、座談會,還要隨時準備應對各種突發的事件。

    王一鳴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說:「剛才我接了某副總理的電話,他準備春節期間到我們西江這裡看一看,在這裡過春節,雖然還沒有最後定下來,估計不會有什麼變動了。」

    何傑一聽某副總理要來西江過春節,就知道自己這個春節也不能回北京過了。他剛來西江省,什麼情況還不熟悉,這個時候王一鳴不發話,他是不敢獨自回北京過年的。對於他們這個級別的官員,已經沒有多少自己的私人時間了,逢年過節和家人團聚,有時候就是特別奢望的一件事情了。工作第一,烏紗帽第一,忙對於官員們來說是好事情,說明你位置重要,真要是有那麼一天,你整天閒得沒什麼事情,說明你已經沒有什麼權力了。

    王一鳴看了何傑一眼,說:「恐怕你這個春節要和我一起在西江過了!」

    何傑笑了笑說:「沒問題。」

    王一鳴說:「弟妹有沒有意見?」王一鳴知道,何傑的老婆也在北京工作。現在許多省部級幹部的家屬都是居住在北京。因為現在的官場上變動非常大,他們的老公在下面省裡做官,說不定哪一天就回北京了,當個部長、副部長的都有可能,所以,那些已經把家安在京城裡的省部級幹部,乾脆老婆的工作就不動,反正一年到頭他們到北京的機會多得是。現在走讀幹部在中國是一個普遍現象。省部級幹部的家安在北京,廳局級幹別的家安在省城裡,處級幹部的家安在所在的地市,鄉鎮幹部的家安在所在的縣城。每到週末,回城和老婆孩子團聚,成了官場上一個普遍現象。反正大小官員都有公車,汽油費、過路費他們是不會在乎的,又不用花他們自己一個子。他們都是各個單位的主要領導,吃喝拉撒睡都可以用公款報銷的。這也是中國官場上的一個特色。

    何傑說:「有意見也沒有辦法啊,工作為重嗎!不回去,她也理解。」

    王一鳴說:「實在不行,讓她帶著孩子也來嗎!」

    王一鳴私下裡和何傑聊過天,知道他有一個女兒,在北京讀高中。

    何傑說:「到時候再說吧,北京還有一大家人呢,謝謝王書記關心。」

    王一鳴說:「好吧,這項工作就由你們兩個具體負責了,我的意思是,趕快搞一個接待方案,各個環節都要考慮周詳些。省政府那邊,由秦秘書長通知李省長,如果他沒有時間,就讓天運同志參加。你們仨搞一個接待小組,千萬把事情安排好。」

    何傑和秦書海都點著頭,說:「好的。」

    王一鳴看了看時間,十二點已經過了,於是衝他們兩個擺了擺手,說:「好吧,你們去安排吧,多做幾個點,讓他老人家多看看我們西江的好風光,快退休了嗎!估計也就是最後一次了。」

    在官場上混的人都知道,像副總理這個級別的領導,在位的時候,到下面視察,那是風光得很,不僅衣食住行不用你操心,到了哪裡,還可以享受國家頂級的保衛制度,警車開道,地方官員前呼後擁的,場面非常大,可以上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而一旦退了休,什麼都沒有了。到了下面,就不算數視察了,算是遊山玩水,休閒觀光,那個派頭,比著在位時是差得遠了。

    何傑和秦書海說:「好的,我們馬上就安排。」

    何傑和秦書海回了辦公室,立即安排人中午加班,準備接待方案。

    王一鳴和龔向陽下樓回了西江賓館,吃完午飯,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個小時。

    下午,剛到辦公室裡批閱了一會兒文件,龔向陽過來匯報說:「老闆,劉雙城來了,想向您匯報工作。」

    王一鳴一聽,就知道劉雙城肯定是來送禮來了,這個赫赫有名的大老闆,每到年底,西江省裡的一些頭面人物,他都要親自登門拜訪一遍的。

    王一鳴抬起頭,問:「他現在在哪裡?」

    龔向陽說:「到辦公樓的下面了。」

    王一鳴說:「好吧,讓他上來吧!」

    龔向陽答應一聲,連忙出去打了劉雙城的電話,說:「劉總,王書記答應會見你了,請你上來吧。」

    其實昨天晚上,劉雙城已經打了龔向陽的電話,說:「龔老弟啊,我已經在省城裡了,這兩天能不能安排一下,讓我見一見王書記?」

    龔向陽說:「這要看時機,王書記這兩天事情很多,心情也不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安排。」

    劉雙城說:「為什麼心情不好?」

    龔向陽說:「事情多唄,不像你們這些當大老闆的,一天到晚,什麼事情也沒有,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劉雙城笑了笑,說:「就是王書記官當得太大了,要是像你我兄弟一樣,時不時地出來瀟灑瀟灑,就心情好了。」

    龔向陽說:「這樣吧,明天下午我看有時間沒有,如果人不多,我打你的電話,你趕快趕過來,興許能見得到。」

    劉雙城說:「多謝龔老弟了。還是你老弟夠意思。」

    其實這幾天,劉雙城帶著自己的一幫子手下,住在省城裡,按照歷年的習慣,挨個拜訪那些對自己的生意有影響、在一些方面曾經幫助過自己的各級官員。昨天晚上,他親自帶著禮品,看望了楊春風、劉放明、鄭天運、牛振海幾個在西江省叱吒風雲的人物。

    楊春風和劉放明都曾經到他的廠子裡視察過,現在已經退休了,按理說,人一走茶就涼,他劉雙城今年就沒必要在這些過氣的官員身上花什麼錢了。但是,劉雙城是一個特別講情義的人,知道這個時候親自登門拜訪,拿著禮物和現金,效果比平常裡更是不一樣,這些老傢伙雖然沒有什麼實際權力了,但在西江省裡影響還是有的,這樣的人多結識幾個,花不了多少錢的,還顯得他劉雙城為人特別的仗義。劉雙城為人大方,他給楊春風和劉放明每人送的禮金都是五萬元現金。此外每人送了一箱茅台,一箱五糧液。

    鄭天運和他是多年的老關係,在各種審批手續上曾經給予過他最大的幫助,所以對鄭天運,他的出手是最大方的,每年春節,禮物是禮物,現金是現金。到鄭天運家裡送禮的時候,他把三十萬的現金放在一個紙箱裡,用膠帶封好,司機搬著像是搬了一箱子酒似的,外人見了,根本看不出來。

    牛振海是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原來還當過西江省裡的公安廳廳長,劉雙城的護礦隊買槍、買子彈,都需要公安機關的批准。牛振海一個電話,就都解決了。劉雙城和其他的礦老闆發生了衝突,那些礦老闆找人告他,或者暗害他,有些舉報信到了牛振海那裡,就被他壓下了。那些和劉雙城有矛盾的礦老闆,公安機關時不時地就去他們的礦上找麻煩,時間長了,那些人就明白了,劉雙城上面有人,他們惹不起。於是,劉雙城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大,和當地的礦老闆發生了什麼衝突,都是別人退讓了,所以他在當地威風得很,好的礦脈都被他佔了。就是礦上偶然出了些事故,他瞞著不上報,死幾個人,自己花錢就打發了。那些死者的家屬得了一筆錢,知道人死了不能復生,於是也不鬧了,拿著錢走人了。他的幾個礦只要能天天生產,挖出了礦石,有的賣給國內的企業,有的出口到了國外,每年都能掙幾個億。

    其他的人都好對付,他只要肯花錢就行了,要錢給錢,想玩女人給你送女人,唯有和王一鳴打交道,他感到特別頭疼,為什麼?這個王一鳴沒有什麼愛好。送錢不要,送女人吧更是不可能,雙方一見面,互相看一眼,劉雙城就知道,王一鳴這個人不是那麼輕易就會被別人拿下的。因為王一鳴很莊重,很自律,一看就是有政治理想和追求的人,這樣的人,他有自己的原則,你想拉他下水,根本不可能,他根本就不給你親密接觸的機會。特別是他看你的眼神,明顯的是有防範心理的。

    但為了自己的生意,王一鳴他又不能不接觸。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自己總要有求到他王一鳴的時候,所以,不想來,還得來。今年春節,最令劉雙城頭痛的就是王一鳴和李耀這兩個人。王一鳴是省委書記,李耀是省長。原來他和李耀更是沒有接觸過。現在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來看望王一鳴,錢送不出去,貴重物品王一鳴也不要,讓劉雙城頭痛得很。思前想後,他還是選了一些高檔保健品、茶葉之類的東西,裡面放了兩萬塊錢的購物卡,放在幾個禮品袋裡,掂著上了樓。

    上了二樓,就見龔向陽已經站在樓梯口迎接了。

    劉雙城連忙伸出手,和龔向陽握了握,說:「龔老弟,多謝你了。」

    龔向陽說:「不用客氣。」這種場合,話不能多說,於是兩個人就沉默著進了王一鳴的辦公室。

    看劉雙城進來了,王一鳴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來和他握手寒暄。

    王一鳴笑著說:「劉老闆,今年的效益怎麼樣?又發了大財吧!」

    劉雙城毫不含糊地說:「很好,比往年都好,今年的市場需求特別旺盛,國內國外,我們的產品十分搶手,今年的效益估計最少有兩億六。」

    王一鳴說:「真是財大氣粗啊!」

    劉雙城說:「我們公司今年向地方財政上繳的稅收就有四個多億,是最高的一年。也算是做了很大的貢獻吧!」

    王一鳴說:「不錯,不錯,不管是國有企業還是私營企業,都要為國家做貢獻嗎,特別是資源型企業,說白了,都是國家的資源嗎!原來屬於國家,現在屬於你私人所有了,你發了大財,也讓國家得到一些,讓老百姓得到一些,這樣才公平嗎!要不然怎麼實現共同富裕啊。是不是?」

    劉雙城說:「是,是,王書記說的對。我們這些人能夠發大財,還不是靠國家的政策好,允許我們這些私人辦企業,開礦山。要不是改革開放,我們根本沒有資格開礦山的。」

    王一鳴說:「劉老闆,你能有這個認識很好。礦山本來就屬於國家所有,屬於全民所有,只是到了上世紀八十年代,國家領導人號召要『有礦快開,有水快流』,所以國家才放開了礦產資源市場,允許私人擁有探礦權、採礦權。所以才應運而生了你們這些發大財的礦老闆、煤老闆,動輒身家幾十億,幾百億。聽說陝西、山西有些煤老闆,擁有的煤礦可以開採幾十年,儲量達幾十億噸,到時候身家上千億,輕輕鬆鬆。你們正是鑽國家政策不完善的空子,才能發大財的,所以現在國家向你們多收一些資源稅和其它的費用,也是可以理解的嗎!要不然老百姓會有意見的,憑什麼你們可以佔有礦山,一夜之間就暴富啊?!」

    劉雙城說:「王書記說的是,在繳稅這個問題上,我從來都不含糊。礦山本來就是國家的,現在歸了我,我一定管理好,多為國家做貢獻,做到國家、集體、個人都有好處。國家得大頭,工人們得中頭,我個人得小頭就可以了。現在我的工人,平均一年都有幾萬塊錢的收入,在當地是最高的,很多人在縣城裡買了房子,娶了城裡女人做老婆,生活得很滋潤的。」

    王一鳴說:「這樣好,這樣好,說明你劉總領導有方啊!」

    劉雙城說:「都是王書記的關心。」

    王一鳴和劉雙城聊了十幾分鐘,聽劉雙城匯報完企業的情況,王一鳴對他做了一些指示,劉雙城看王一鳴心不在焉了,於是就站起來,準備告辭了。

    劉雙城說:「春節就要到了,特意來看一看王記過了春節,再到我們廠視察視察。」

    王一鳴說:「好的,我正準備調研一下全省的民營經濟,我們西江省今後幾年,還要大力發展民營經濟。民營經濟上不去,我們西江省的整體經濟規模就上不去,你這個全省最大的民營企業老闆,到時候,談一談經驗,怎麼樣?」

    劉雙城說:「沒問題。」

    王一鳴說:「你要多傳經送寶,讓大家多長長見識。」

    把劉雙城送到門口,王一鳴和他握了握手,就轉身回了辦公室。龔向陽一直把劉雙城送到樓下。

    劉雙城上了自己的路虎越野車,打開車窗,對龔向陽說:「老弟,晚上我再打你的電話,我們出去坐一坐。」

    龔向陽說:「好的。到時候再聯繫。」

    司機發動汽車,緩緩地開出了省委大院。龔向陽轉身上樓回了辦公室。

    晚上,吃過晚飯,看了一會兒新聞節目,王一鳴和龔向陽正在西江賓館的樹林裡散步,這個時候,王一鳴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號碼,不熟悉,但這個時候打他電話的,他覺得,一定是非常熟悉的人才會。一般的人找他,都是先打秘書小龔的電話,於是他就接了,喂了一聲,裡面傳出的卻是楊歡的聲音。「王哥哥好!」

    王一鳴一下子才想起來,這個姑娘上午和他有約定的。

    王一鳴說:「是歡歡啊?」

    電話裡楊歡的聲音特別嗲,特別誘人。她說:「王哥哥,你想我了嗎?」

    王一鳴趕快走開幾步,和龔向陽拉開距離,小聲地說:「歡歡,我不敢想啊!」

    楊歡用更加曖昧的語氣說:「為什麼啊?」

    王一鳴說:「我和你父親是同事,這樣不好的。」

    楊歡說:「和他沒關係,我喜歡你,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王一鳴說:「怎麼說呢,我有心理負擔啊!」

    楊歡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王一鳴說:「這樣不好,我想了,我們還是理智些,做個朋友吧!」

    楊歡一聽,心裡就涼了,看起來,上午沒有一鼓作氣,趁機拿下王一鳴,這個時候又讓他逃脫了。這些男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但到了關鍵時候,還沒有我一個小女子膽子大。有什麼啊?不就是**女愛嗎!誰管得住!

    楊歡說:「我想現在就見你,我馬上就到你住處去!」

    王一鳴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能答應她,要是允許今天晚上她到自己的臥室裡,那以這個姑娘主動的樣子,王一鳴和她想不發生親密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到時候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了。誰能受得了?她那麼騷,那麼主動,懂得撩撥男人的胃口。

    王一鳴只能推脫說:「我還有緊急的事情,馬上要趕到辦公室加班呢!」

    楊歡看糾纏下去沒有什麼結果了,只好失望地說:「好吧,不打擾你了,注意身體啊,老加班,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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