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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老同學來訪(1) 文 / 納川

    老同學來訪(1)

    況世傑也是在北京某大學讀完本科,然後出國自費留學的,在國外攻讀金融學碩士學位。(。純文字)每一年需要十幾萬人民幣,包括租房子、學費、生活費什麼的。還要養車。他告訴王禮,國外買二手車,便宜得很,買一輛二手寶馬、奔馳,也就是幾千美元就可以了。國內的進口車太黑了,一輛六七十萬,甚至上百萬,比國外貴了幾倍。不到國外,你不知道國外的東西有些比著國內,是便宜得讓你想不到。當然,有些東西也很貴,主要是國外的人工貴。比如吃飯,到飯館吃,換算成人民幣,是很貴。但到超市買東西,自己做,就很便宜了。牛肉、雞肉,甚至茅台酒,都比國內便宜得多。尤其是巧克力,你掏幾十美元,能買幾大瓶,隨便吃。不像國內,一塊就十幾元,貴死了。我剛到國外的時候,很過了癮,你看,我就是那個時候胖起來的。

    況世傑個子不高,也就是一米七零左右,但是體重現在有差不多兩百斤了,是名符其實的大胖子了。王禮說不清,那個漂亮的女孩子為什麼會喜歡上他,難道國外的女孩也喜歡中國的官二代?

    應酬完回到西江賓館的住處,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王一鳴換了衣服、鞋子,就帶著老婆、孩子、秘下的樹林裡散步。剛走了十幾分鐘,龔向陽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王一鳴的弟弟王二虎打來的。

    龔向陽連忙就接了,說:「你好,王主席。」二虎的職務現在是縣政協的副主席兼縣教育局的黨委書記,在當地,大小也是個副處級幹部,所以,平常裡通電話,龔向陽都這樣稱呼他。

    王二虎說:「龔秘書,新年好,我哥和你在一起嗎?」

    龔向陽說:「是的,他正在散步。」

    王二虎說:「那麻煩你讓他接個電話,我有事告訴他。」

    龔向陽說:「好的,你等一下。」

    連忙加快步伐,趕上王一鳴,說:「老闆,你弟弟的電話。」說著把手機遞給王一鳴。

    王一鳴邊散步邊接電話,說:「喂,二虎嗎?」

    二虎說:「哥,是我。」

    王一鳴說:「什麼事情你說。」

    二虎說:「哥,是這樣,今天你同學熊小強到家裡來了,你還記得他嗎?就是在縣機械廠門前擺小吃攤的那個,他說高中時曾經和你同過桌。」

    王一鳴一下子想起來前幾年到熊小強小吃攤上看望他們兩口子的情境,連忙說:「記得,記得。我們高一時曾經同桌半年呢!」

    二虎說:「他登門拜訪,說是看望咱爸咱媽,但是,臨走的時候向我要你的電話號碼。我問他什麼事情,他吞吞吐吐的,最後說,是為了閨女安排工作的事情,想到西江省找找你。我嫌他給你添麻煩,就勸他,說你太忙了,經常出差,不是在北京,就是在香港,不好找。他不聽,就告訴我,前幾年你到他攤子上看望他,曾經說過,只要他的孩子上了大學,畢業後不好找工作,就去找你,別的人你不管,他的孩子你不會不管的。哥,有這回事嗎?」

    王一鳴說:「有,我是說過這樣的話。」

    二虎說:「你看,他粘住你了。他看我不給他你的電話,就向我要秘書的電話,我當時沒有答應他,說等我問一問我哥,明天再答覆你。他只好走了,說明天來要龔秘書的電話,無論如何,他要到西江去一趟,他把車票都已經買好了,如果不給他電話,他就到西江省委找你。你看怎麼辦?」

    王一鳴問:「他閨女多大了?」

    二虎說:「二十二,剛大學畢業半年,找不到工作,在家裡閒半年了。」

    王一鳴說:「你問一問,看她是哪個大學畢業的,什麼專業。」

    二虎說:「我問過了,是省裡的財經學院畢業的,學會計的。」

    王一鳴說:「女孩子,學會計的,應該好找工作啊!」

    二虎說:「那看你找什麼工作了。在我們縣,別說你是省財經學院畢業的,就是北大畢業的,要想找到一個有編製的工作,進縣委、縣政府或者各個局,沒有縣委書記簽字,誰也進不去。有些有關係的,花些錢,三萬兩萬,請請客,送送禮,可能就辦成了。沒關係的,你就是想花錢,托人辦,十萬八萬都不一定能辦成。因為不熟悉,誰敢接你的錢啊!熊小強他一個擺攤的,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他哪裡可以搞掂縣委書記?」

    王一鳴說:「你二虎好歹在縣裡也是一個名人,你就幫幫他。找一找縣委書記嗎!」

    二虎說:「哥,找縣委書記我是可以找到,但是,要出錢怎麼辦?我總不能給他墊吧?再說了,他熊小強也沒有什麼錢吶!我說少了吧,三萬兩萬,辦不成怎麼辦?錢花了,不能退回去吧。說多了,十萬八萬,他有嗎?肯定拿不出來。再說了,我們縣的縣委書記換了,現在這個,是從別的縣交流過來的,姓周,四十多歲,特別敢幹,人送外號『周扒皮』,到我們縣兩年多了,什麼也沒幹,整天就是扒老百姓的房子,修路,搞房地產。現在整個縣城比以前擴大了一倍,到處是新開的樓盤。那些搞房地產開發的老闆,不是他的老鄉,就是他的同學。個個跟著他發大財。可把咱們縣的老百姓坑苦了,現在縣城裡的房子,一天一個價,均價已達到三千多了,好的高檔的樓盤,一平米五千塊。你看黑不黑。我們這裡大部分人的月平均工資還不到兩千塊。你說老百姓怎麼活吧?」

    王一鳴問:「原來那個縣委書記呢?」

    二虎說:「升了,我們縣的一把手升得快,誰到這裡,三兩年不是撈個**百萬,往上邊一送,就陞官了。」

    王一鳴說:「升到哪裡去了?」

    二虎說:「到市裡去了,升了市委常委、**部長。」

    王一鳴說:「這麼說你確實是辦不了?」

    二虎說:「我要是能辦,我就不讓他去找你的麻煩了嗎!我給你說實話,哥,我兒子王闖大學畢業,我還想讓他去找你呢。我們這裡是小地方,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委屈。工資低,環境差,門頭差事特別大,一個月掙的錢,有時候都不夠隨禮的。整個縣城就那麼大,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有時候一天就接到幾個請帖,結婚的,生孩子的,老人去世的,都得隨禮,不去你就賴了,出去見了面,不好說話。所以,就是再困難,也得打腫臉充胖子。乾熬,一般的老百姓的生活現在就是乾熬。你沒有辦法。」

    王一鳴說:「你二虎不至於這樣吧?說得那麼可憐!」

    二虎說:「我肯定不會了,好歹我還是副處級幹部,手下管了一萬多的中小學教師,茅台酒照樣是喝不完。我說的是老百姓,像熊小強那樣的。」

    王一鳴說:「既然你管不了,那我就只好管起來了,他那樣的家庭,我們拉他一把,他就能活下去。我們不管,他就沒有多少活路了。誰讓我們是老同學呢!你告訴他龔秘書的電話吧,讓他帶著他閨女一塊來,我看看,如果合適的話,我就給她閨女安排一個工作。因為當年我有過承諾,不能食言。」

    二虎說:「好,我這就轉告他去。」

    王一鳴又問一下父母的情況,兩個妹妹家的情況,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大年三十晚上,王一鳴曾經跟父母通了電話,得知他們今年冬天都住在二虎家裡,由二虎兩口子伺候著。為了照顧兩個老人的生活,二虎家請了一個保姆,專門在家裡做飯、洗衣服,陪著老人聊天。二虎的老婆在縣二高當副校長,寒假有一個月,也在家裡照顧兩個老人。應該說,兩個老人是幸福的。

    過節之前,於艷梅按照往年的慣例,向二虎的銀行卡上轉了一萬塊錢,說是給兩個老人的過節費。

    從二虎的電話中,王一鳴得知,父母的身體都很好,住在縣城裡,屋子裡裝的有空調,洗澡到外面的澡堂裡,那裡有暖氣,各種條件比在鄉下的老房子裡條件好多了。有個頭痛發熱,都是二虎陪著去縣醫院,那裡的院長、醫生一看王二虎來了,都很客氣。方方面面都給予一定的照顧。

    妹妹三妮和妹夫高健從老家帶了一幫人,有五十多個民工,在省城裡於艷梅的弟弟於大偉開發的房地產工地上做工程,因為於大偉的照顧,一年下來賺了二十多萬。別的老闆幹了一年的活,拿不到工錢的多得是,被農民工天天追著到家裡鬧,連春節都不敢回家。

    而三妮和高健的工錢,總是能夠按時結算,看起來還是親戚可靠。三妮說,再幹一年,他們兩口子就可以在省城裡買房子了,到時候把父母接到省城裡住去。三妮和高健生了一個閨女,一個兒子,閨女十六了,兒子十三。都在縣城裡上學,閨女上高一,兒子上初中,吃住都在二虎家。

    四鳳是王一鳴最小的妹妹,高中畢業,復讀了一年,考上了地區師範專科學校,畢業後被分配到老家鄉裡的中學,當語文老師。等二虎當了縣二中的校長,就把他調到縣二中,當了語文老師。二虎後來當了縣教育局長,就把四鳳也提拔起來,做了縣實驗中學的校長。在縣城裡,四鳳也成了名人,許多人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到縣實驗中學讀書,都千方百計地巴結她。

    四鳳的老公張全忠也沾了二虎的光,他原來是縣財政局的科員,因為娶了四鳳,在二虎的關照下,很快就做了股長,等二虎當了縣政協的副主席,跟縣委書記和縣長都成了鐵哥們,隨便說了句話,給縣委書記和縣長送了些煙酒之類的東西,就為張全忠跑了一個縣財政局的副局長的位子。現在四鳳是副科級,張全忠也是副科級,在縣城裡,都是非常有油水的位子,所以四鳳兩口子的日子過得還是挺滋潤的。兩口子就一個兒子,現在十五歲,正在縣實驗中學上初中。

    王一鳴掛了電話,於艷梅問:「二虎來電話,是想給誰安排工作?」

    王一鳴說:「我老同學的孩子,在家裡找不到工作,想到西江這裡找我。」

    於艷梅說:「你答應了?」

    王一鳴說:「我答應了,前幾年我到縣城裡,見過他,當時我有承諾的,孩子畢業,要是找不到工作,就來找我。」

    於艷梅說:「這不符合你的風格啊,為什麼?」

    王一鳴說:「因為我這個同學很困難,八十年代中專畢業後,被分配到縣機械廠上班,前幾年兩口子雙雙下崗,沒有了工作,也沒有了收入,就在縣機械廠門口擺了一個小吃攤,賣餛飩、蒸餃和砂鍋燉菜,同學聚會,他都不好意思參加。我後來聽說後,特意去看了他,他們兩口子真難!他老婆拉著我的手,不住地抹眼淚,說:『小強經常談起你,說你和他感情最好,經常鼓勵孩子,要好好學習,等考上大學後,畢了業找不到工作,就去找你一鳴叔叔。你一鳴叔叔是個大官,也是好官,他不會不管我們的。』我當時都有些忍不住了,眼淚差一點沒有掉下來,我當時說,嫂子,你放心,別的人我不管,你們的孩子,我一定會管的。讓他們好好讀才有出路。到時候我有能力了,肯定會管你們的。」

    於艷梅聽了,點了點頭,說:「這樣的家庭,我們是該管,我們幫助他們一下,他們就有了生活的希望,這也是積德行善啊。」

    兩口子又散了半個多小時的步,才回房間看電視休息去了。

    卻說熊小強,在惶恐不安中度過了一個不眠的夜晚,他老婆張桂花現在身體也不好,高血壓,還有心臟病,一急就要吃藥,不然心臟受不了。

    看熊小強輾轉反側的樣子,張桂花勸他說:「老公,放寬心,王一鳴不會不管咱們的,你看當初他到機械廠門口看望我們時,講話多真誠,這樣的官,現在哪還有啊!我相信他是說話算數的。」

    熊小強說:「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找他的人那麼多,他又那麼忙,會管咱閨女的事情嗎?他又不是咱們省的省委書記,離家這麼遠,就是把閨女安排在那裡,我們想閨女了,要跑幾千地,我現在是左右為難啊!」

    張桂花說:「這個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幫我們,隨便給我們閨女安排一個工作,都比在我們縣裡強。省城難道是我們這樣的家庭隨隨便便就進得去的嗎!再說了,王一鳴是省委書記,他一個電話,下面的人還不得跑斷腿。咱們閨女跟了他,工作差不到哪裡去。咱們千萬不能耽誤閨女的前途,只要閨女過得好,咱們就放心了。遠有什麼?有火車,有飛機,說去就去了。」

    然後張桂花就把閨女熊玲玲喊過來,問:「玲玲,我問你,要是你一鳴叔叔把你的工作安排在西江省,你願意嗎?」

    熊玲玲也是在省城裡上的大學,雖然沒有去過西江省的省會江城市,但知道一級是一級的水平,她毫不猶豫地說:「爸,媽,你們放心,要是我一鳴叔叔願意給我安排工作,我就聽他的話,呆在西江省,週末的時候,我還可以到他家裡,幫助他們做些家務,我會做菜,麵點我也不錯,蒸饃,炸油條,擀麵條,我什麼都會,我一鳴叔叔還可以吃我做的家鄉飯。這也算是我們報答一鳴叔叔對我們家的恩情了。」

    張桂花說:「對,閨女,人要講良心,知恩圖報,等工作穩定後,你就在當地找一個對象,到時候有房子,有車子,過上城裡人的日子,我和你爸就放心了。等你弟弟畢業了,我們就不好再開口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幫幫你弟弟了。」

    熊玲玲不好意思地說:「媽,你看你,說到哪了?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張桂花說:「有什麼啊?早晚都有這一天嗎!」

    第二天一早,熊小強飯都沒有顧得吃,騎上自行車,趕在七點鐘以前就到了王二虎的住宅大門口,一看,大門還沒有開。又等了十幾分鐘,大門開了,王一鳴的父親要到外面散步,他連忙叫了聲:「大叔。」上去打招呼。

    王春福一看,認識,是昨天來的王一鳴的高中同學。

    王春福說:「這麼早,你找二虎吧?」

    熊小強說:「是,大叔,二虎讓我今天早上來,一鳴會給我回話。」

    王春福說:「好,進去坐吧,二虎正在刷牙。我出去到外面遛遛去。」

    熊小強說:「好的,大叔。」然後就進了二虎家的大門裡。

    二虎家大門口的院子裡,栓了一條大狼狗,一見生人,就站起來,嘴裡哼哼的叫著,發出警惕的聲音。

    二虎端著茶杯正在院子裡刷牙,一看熊小強來了,忙漱了口,擦了手,把熊小強往屋子裡讓。

    熊小強說:「王主席,王書記回電話了嗎?」

    王二虎說:「熊哥,是這樣,我哥說了,讓你帶著閨女到他那裡去一趟,他看一看閨女的情況,你最好帶著各種材料、檔案什麼的,要是能辦,我哥說了,他同意給你們辦。」

    熊小強一聽,激動得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泣不成聲地說:「謝謝,太謝謝了,你哥是個好官,大好人啊。」

    王二虎說:「熊哥,別這樣,你和我哥是同學,感情還在,他這樣做理所當然。你不要跟任何人講,因為找的人多了,給我哥添麻煩。要是給你辦了,不給別人辦,也得罪人。」說著又把龔向陽的電話告訴熊小強,讓他記著,到了江城市,就打龔秘書的電話。

    熊小強說:「好的,好的,我記得了,誰也不說就是了。」

    離開二虎家,當天上午熊小強就帶著女兒熊玲玲,坐上了開往省城江州市的汽車,下午三點,汽車經過五個多小時的行駛到達江州市長途汽車站。一出來,他們父女連忙趕到對面的火車站,想購買當天晚上去江城市的火車票。哪知道到了售票大廳,一看人山人海,排隊買票的已經從售票大廳到了外面的廣場上,按這個速度,就是再排上一天一夜,也不一定能夠買上票。

    熊小強問了問排隊買票的農民工,大多數是出門打工的,剛過完年,就分赴全國各地了。他們說,已經等了一天一夜了,就是買了票,也是站票,沒有座位的。要想提前走,只能找票販子,他們每張票加價200塊,正常的票價,從江州市到江城市,坐票也就是一百四十六塊,而票販子手裡的一張坐票就要加價200塊,真黑!

    熊小強沒辦法,怕耽誤事情,王一鳴是說出差就出差的人,幸虧春節剛結束,現在有時間見他熊小強,他要是趕不過去,機會錯過,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於是,和姑娘熊玲玲商量了一下,怎麼辦?是不是買票販子的票算了。

    熊玲玲說:「只能這樣了,等一天兩天,受罪不說,耽誤了時間就更麻煩了。」

    於是父女倆就在人群中,找到四處遊蕩的票販子,和他們在僻靜的地方談妥價錢,兩張去江城市的票,每張加價180元。

    熊玲玲要求,把火車票先拿出來,進站驗票後,不是假票,再付錢。熊玲玲在省城裡上了四年大學,從同學們那裡也學了不少經驗。每一年都有些同學心急,買不到火車票,就上了票販子的當。票販子用真火車票,通過修補,短途改長途,騙那些涉世不深的學生的錢。

    當天晚上,父女兩人多花了三百六十元錢,終於從票販子那裡買了兩張火車票,坐上了開往江城市的火車。火車上擁擠得一塌糊塗,過道裡,廁所門口都擠滿了人,人擠人,大家個個都成了罐頭裡的沙丁魚。好在父女倆都有座位,比其他沒有座位的人好一些,但是,一路上二十多個小時,兩個人不敢吃東西,不敢喝水,因為廁所門口都是人,上一趟廁所,費勁得很,需要排半個多小時的隊。

    大年初八的下午七點鐘,火車準時到達江城市火車站。父女二人出了火車站,找到一台公共電話,先打了龔向陽電話。

    龔向陽一看是市話,連忙就接了,說:「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熊小強說:「請問是龔秘書嗎?」

    龔向陽說:「是的。」

    熊小強說:「我是王書記的同學熊小強,是王書記讓我來找他的。」

    龔向陽說:「您請稍等,我問一下王書記。」

    這個時候王一鳴正在辦公室裡批閱文件,還沒有下班。龔向陽走過去,說:「老闆,你有個同學熊小強來了,說是你讓他來的。」

    王一鳴說:「是的,他在哪裡?」

    龔向陽連忙對著手機說:「熊先生,你現在在哪裡?」

    熊小強說:「我在火車站,剛下火車。」

    王一鳴伸出手,要過龔向陽的手機,對著話筒說:「喂,是小強老兄嗎?我是一鳴。」

    熊小強聽了王一鳴的聲音,激動得聲音都哆嗦了,連忙說:「一,一,一鳴,我是小強,我到了。在火車站。」

    王一鳴說:「老兄,住的地方還沒有安排吧?」

    熊小強說:「沒有,還沒有,怕天晚了,找不到你,所以先給龔秘書打了個電話。」

    王一鳴說:「正好,我還沒有吃飯,我們先吃飯,算是為你接接風。吃完飯,讓龔秘書給你安排住處。」

    熊小強說:「我見一見你,說說話就行了,我和閨女自己找地方,不麻煩你了吧。」

    王一鳴說:「你來了,我怎麼能不管呢?!這樣吧,你在火車站打一輛出租,到西江賓館貴賓樓,我馬上下班,我們一起在那裡吃飯。我老婆、兒子都在,大家見見面,好好說說話。」

    熊小強看王一鳴是真心實意的,於是就不再推辭,答應了下來。掛了電話,給自己的閨女說了,熊玲玲聽說馬上就要見到王一鳴,馬上就慌了,說:「我們沒有洗澡,沒有換衣服,多倉促啊!」

    熊小強說:「你一鳴叔是大官,大官的時間都是非常寶貴的,他現在有時間見我們,我們趕快抓緊時間見。等明天他一忙起來,我們想見,也沒有機會了。」

    沒辦法,父女倆只好到火車站的衛生間裡,洗臉、刷牙,換了一套新衣服。熊玲玲在自己的頭髮上沾些涼水,用梳子好好地梳理了一番,照著鏡子看看差不多了,兩個人才立即打車去了西江賓館的貴賓樓。

    出租車司機看他們父女倆穿得普普通通的,竟然說要到西江賓館的貴賓樓,說:「那裡的住宿很貴的,一晚上最少要七八百塊。我給你們推薦個地方,便宜,一晚上一百多就可以了,很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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