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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政治博弈(6) 文 / 納川

    第394節政治博弈(6)

    王一鳴思考了半天,也沒有勇氣把馬芳趁機拿下,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老婆於艷梅。請使用訪問本站。背叛了自己的老婆,和別的女人發生了關係,於心不忍。等了半天,馬芳的電話又過來了,說:「考慮好了嗎?要不要我上去?」馬芳的房間在西江大廈的十二樓,是一個豪華單人間。

    王一鳴說:「算了吧,我怕影響不好。電梯裡、走廊裡都有攝像頭的。」

    馬芳說:「我一個女人都豁出去了,你一個男人還怕什麼?」

    王一鳴說:「來日方長,來日方長,你冷靜冷靜,我們從長計議。」

    馬芳氣得唉了一聲,說:「好了,我死心了,膽小鬼一個,有賊心沒有賊膽。」

    王一鳴只能尷尬地笑了笑說:「人言可畏啊,你還小,不懂官場上的複雜險惡。」

    馬芳只能悻悻地把電話掛斷,說:「好吧,白辜負人家一片癡心。」

    這一夜,王一鳴躺在床上,腦子裡思想鬥爭得很激烈,翻來覆去的,沒有睡好。

    馬芳也是幾乎一夜無眠,這女人要是癡心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又得不到,也是很苦的啊!

    會議的最後幾天才是會議的重頭戲,要選舉全國人大的委員長、副委員長、秘書長和各個專門委員會的主任、副主任。

    要選舉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副主席。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的提名,選舉國務院總理。

    根據國務院總理的提名,選舉國務院副總理,國務委員,國務院秘書長,各個部委的部長、主任等。

    此外還有最高人民法院院長、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的選舉。

    這是五年一次的中央政府各部門的大換血。和別的**國家公民一人一票的選舉不同,我們的選舉是提前幾個月都已經基本敲定了的,現在舉行的全國人大會,就是履行個合法的程序而已,其實全國人民都知道,誰當主席、誰當國務院總理,是幾個月前的黨的代表大會都已經確定了的,因為新當選的一屆政治局常委會組成人員,就是觀察中國政府新一屆領導人的晴雨表。在九個常委中,誰當國家主席,誰當人大主任,誰當國務院總理,誰當政協主席,誰當國家副主席,誰當國務院常務副總理,誰當中紀委書記,基本上大家可以猜個**不離十。這些東西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參會的代表們關心的是,國務院的組成人員到底由哪些人,誰當副總理,誰當國務院的秘書長。國務院那些關鍵崗位上的部長、主任或者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到底由哪個幫派的人出任。

    熟悉中國高層政治的人都知道,現在中國高層的人事更迭規律,已經和**、鄧小平時代有根本的不同了,**時代,**本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基本上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誰當國家主席,也是他一句話的事。他說讓**干吧,我年紀大了,想休息休息,就干黨主席一個角色就可以了。那**就當了國家主席。

    大寨的陳永貴,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鄉下農民,不識幾個字,因為大寨的集體農業搞得好,成了全國農業戰線的一面旗幟,於是**說,國務院需要有一個懂農業的副總理,就讓陳永貴幹吧。這樣,一個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頭上纏著白頭巾的農民,一個大隊書記,一夜之間就進了中南海,成了億萬人矚目的國務院副總理、中央政治局委員。一個泥腿子,一夜之間就成了國家領導人,建國以來,這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陝西的吳桂賢,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紡織工人,還是個女同志,因為在工廠表現好,年年被評為勞動模範。**一句話,說我看這個同志不錯,可以進國務院做副總理。於是吳桂賢就進了中央,當了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並當選為國務院副總理。

    從古到今,誰把農民和工人的地位抬得那麼高?只有**。只要你優秀,就可以做國家領導人。當大官不是官僚和秀才們的專利,有沒有文化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你有沒有一顆為人民服務的心。

    **時代,當官沒有那麼多規矩,只要你表現好,就是農民、工人,照樣可以到國務院當副總理。不像現在,當官基本上成了公務員階層的專利,不當科級幹部,你就升不了處級幹部;不當處級幹部,你基本上升不了廳級幹部;不當廳級幹部,你基本上升不上省部級幹部;不當省部級幹部,你根本沒有當選國家領導人的資格。所以,能夠升到高層的領導幹部,基本上都是公務員這個系統的,就是順利的話,兩三年一提拔,你在官場上也要摸爬滾打三四十年,才能升到最高層,所以,到國家領導人這個級別的,基本上都是六十歲出頭的人了;有些年紀大的,已經接近七十歲了。這樣的年齡,經驗是很豐富,但是,精力已經不濟了,血性也衰弱了,和國外那些年富力強的領導人一比,基本上成了大叔級的了。

    人家靠**選舉產生的國家領導人,有四十多歲就當總統的,有三十多歲就當選總理的,典型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精力充沛,敢說敢做,看著生龍活虎,不像我們,典型的老人政治。高層基本上都是一幫子老頭、老太太。這樣的年齡,他們的思維方式就決定了他們的政策走向,他們大多趨向於保守,滿足於現狀,害怕大起大落,求穩,害怕擔風險,四平八穩,不急不躁,和風細雨,春風拂面是他們的執政風格,這是典型的官僚政治。這個官僚體系有自我封閉的偏好,他們把行政權力當成自己集團內的事情,天然地排斥體制外的精英,讓體制外的精英在體制內無任何上升的通道。

    即使在體制內,官員們的陞遷仍然是潛規則盛行,拉幫結派成了最重要的官場利器,你不加入到一個派系,成了那個派系的人,投靠一個大佬,基本上沒有脫穎而出的機會。

    這樣的官場,官風不可能正。真正有操守、有志氣而又才華橫溢的人,在這樣一個大染缸內,能殺出重圍,嶄露頭角,可能性微乎其微。像王一鳴這樣的,已經屬於極其幸運,因為他有趙老這個大靠山。要不是趙老,他王一鳴真說不定還是省直機關的一個處長而已。

    中國官場今日之局面,還是從鄧小平同志逝世以後才逐漸演化為今天這個樣子的。

    **逝世後,華國鋒短暫地掌握了一段時間的權力,但被鄧小平巧妙地一番高層的權力運作之後,華國鋒被邊緣化,最後只能無奈地交出權力,回家安度晚年。

    鄧小平掌握最高權力後,雖然沒有**時代的一言九鼎,但是,作為一個政治強人,他仍然靠自己多年積累的威望和高超的政治手腕,牢牢地掌控著最高權力。甚至在主動交出名義上的最高權力後,以一個普通黨員的身份,仍然可以進行南巡講話,撼動黨內任何其他人的根基,說讓誰下台,也是一句話的事情。這是真正的政治強人,僅僅靠自己的一句話,就可以掌控一切。

    鄧小平逝世後,中國高層已經沒有了誕生政治強人的土壤,現在是和平年代,實在是難以產生**、鄧小平那樣的政治強人,只能是採取集體領導,幾個大佬共同治理的局面出現了。於是高層派系林立,大家各有一幫子人馬,並且互相滲透,縱橫交織,大家達成了妥協,利益均沾,達成基本的均勢。由五百個家族共同治理國家的局面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你沒辦法擠進去,成為這五百個家族中的一分子,你就沒辦法在當今的官場上出人頭地,這是肯定的了。

    正式選舉之前,有一個大名單會提前發到各個代表團,讓代表們討論討論,先舉行一個預選,看哪個候選人的得票率比較低,大會主席團會臨時討論討論,最後還是要經過各方面的商榷,拿出一個完善的解決方案。

    王一鳴第一時間拿到的大名單,他仔細看了兩遍,先認清那些人的名字,他們將要擔任的新職務,然後在心裡把這些人所屬的派別排了排隊,基本上就理清頭緒了。

    他看到,總的來看,前任總書記的人馬還是佔上風,在中央軍委、國務院系統,各個部委的主任、部長裡面,前任總書記的人馬把持了各個關鍵的崗位,獲得了絕對的優勢地位。這說明,前任總書記還是當今的太上皇,當之無愧的老大。現任總書記雖然合法地上位了,但是,立足未穩,還在見習期,今後幾年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掣肘太多,做決策的時候,難免要看前任的臉色。

    前任總理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在關鍵的金融部門,都是前任總理的人馬。怪不得國外媒體說,前任總理是建國以來權力最大的總理,長期主管經濟工作,控制著國家的經濟命脈,尤其是金融領域,更是謀劃長遠,早已經形成了一個梯次配置的接班團隊,在未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之內,如果不出現大的變動,這種局面還無法改變。也就是說,前任總理雖然光榮退休了,但是,他多年栽培的人馬,已經迅速成長起來,並實現了在各個關鍵崗位上的成功卡位,你不用他的人馬,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一時間各個金融部門的大佬,都是他的門生。誰都知道,在當今的世界經濟中,誰掌控了金融,誰基本上就相當於掌控了這個國家的經濟命脈。梅耶?羅斯柴爾德說過:「只要我能控制一個國家的貨幣發行,我不在乎誰制訂法律。」看起來,前任總理謀劃深遠,是一個真正的強人。可惜,他沒有機會做一把手,要不然也會成為鄧小平那樣的超級強人。

    會議間隙,王一鳴還應邀出席了兩次飯局,一次是胡彪組織的,在北京西郊的一家私人會所,吃的是皇家的私房菜,參加者就王一鳴、胡彪和高秘書長三個人。

    王一鳴和胡彪也是兩三年沒有見面了,天各一方,所以胡彪安排的這次飯局,也算是恰逢其時。

    胡彪現在是l省的副省長,分管國土、建設、交通等工作,也是大權在握,安排一次上檔次的飯局,對他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其實對於王一鳴來說,出席這樣的飯局,最關鍵的並不是吃些什麼,而是大家到一起,互相交流交流,瞭解一下高層的信息,大家都是圈子裡的人,各人有各人的信息來源,對目前的時局,大家各人有自己的看法,到一起一交流,觀點一碰撞,說不定很多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胡彪選的這個私人會所,是一座民國時期的大宅子,聽說當年是一位部長的私人宅院,典型的北京四合院。前些年被商家看中後,高價租來,辦了一個私人會所,以提供高檔的飯菜、娛樂為特色。有所謂皇家的御廚傳人,有頂級的樂隊、藝人,還有從全國各地選拔的美女,個個身懷絕技,可謂是色藝雙絕。這裡是京城裡達官貴人們經常光顧的地方,生意相當紅火,一般要提前一個星期預定的,還要有關係,要不然你根本訂不到。

    王一鳴去了,胡彪就是再膽大,他也不敢安排個地方,找兩個年輕美女,說:「王哥,你隨便玩玩吧。這裡沒有外人,嫂子不會知道的。」那樣就太下賤了,胡彪現在好歹還是個副省長,用不著把自己變成拉皮條的,那樣就太跌份了。

    他們這些人在一起,就是聊聊天,互相通報一下信息,通融通融感情,大家做一個官場上的朋友,到時候有需要對方幫忙的時候,好開口。

    照樣是小潘開的那輛新奔馳,王一鳴讓饒戰勝也去了,說讓他見識見識。

    小潘是駐京辦的司機,對北京那是相當熟悉的,他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那家會所。

    王一鳴到的時候,胡彪和高秘書長已經站在門口,等著迎接了。

    胡彪的秘書小江是本次聚會的具體組織者,他見了饒戰勝,忙熱情地和饒戰勝握手,司機和秘書們被安排在大廳裡的一個雅座。王一鳴和高秘書長、胡彪進了一個雅間。

    只見這個雅間雖然不大,但是裝修得古色古香,牆上掛著名人字畫,桌椅板凳一看都有些年頭了,都是所謂的仿古傢俱,女服務員都穿著旗袍,露出修長的**。

    一會兒,菜就上來了,都是一些平常裡難得一見的菜,名字古色古香,精緻得不忍下筷子。酒是名酒,煙是名煙。這一桌子下來,沒有七八千塊,是下不來的。反正都是公款報銷,一個堂堂的副省長,一頓飯吃個萬兒八千的,有辦法處理的。

    席間,大家敞開心扉,關著門聊天。

    胡彪畢竟最年輕,年輕氣盛,他說的話最直接,他說:「二位哥哥,人大會很快就要閉幕了,名單我也看了,我有一個感覺,不知道對不對,請二位哥哥指點指點。從這個大名單看,太上皇還是太上皇,他的人馬遍佈朝野,政治局裡面佔大多數,中央軍委裡面也幾乎全部是自己的人馬;前任總理也不得了,自己的門生故吏把持各個關鍵的金融部門,印鈔機在人家手裡控制著呢,今後的新總理,也就是個坡腳的總理,也不好辦吶!二位哥哥,我的看法對不對?」

    高秘書長身在京城,消息靈通,他笑了笑說:「老弟,這是肯定的了,太上皇那一派的人馬,勢力很大,許多人出主意,讓太上皇學小平,不交軍權,在後面遙控,我看這一屆,是真正的難辦。前五年基本上是過渡期,見習期,不把前朝人馬換掉,基本上沒有戲。」

    王一鳴說:「高秘書長的看法有道理。你老兄身在京城,還有什麼內幕的消息沒有?」

    高秘書長說:「新任總書記雖然一貫謹慎低調,但也不是軟柿子,人家背後有幾個活著的大佬撐腰,在一直施加壓力,讓太上皇裸退,全部交出權力,要不然大家就一起逼宮。據說黨內已經有初步的意見,等新班長上任一年後,太上皇就交出軍權,裸退,今後形成規矩,誰下了,都要裸退,不能對後來的領導班子形成掣肘。」

    胡彪說:「這個好,是要形成一個制度。你看美國總統,新總統一宣誓,前總統立即搬出白宮,離開華盛頓,回家養老去了,根本不給你幹政的機會。」

    王一鳴說:「人家那是公開的民選,**制度,我們這不一樣,我們是特色制度,最高領導人的產生,有自己的潛規則,基本上還是前任最高領導人的指定,和選票沒有關係。」

    胡彪說:「是,是,太上皇還活著,就有影響力,這個是中國的國情。」

    高秘書長說:「要我看,今後幾年,前總理的影響力仍然不可小覷,人家的人馬都安插到位了,管控中國的金融部門的,就是這批人,這些人不得了,從十幾年前就佈局好了,大多數還都有美國留學、培訓的經歷,有海外背景,懂得西方國家的金融規則,他們又非常抱團,可以想見,他們對中國政局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現在的經濟,說白了,誰控制著金融,誰基本上就控制著一個國家了。有人說,這裡面有美國人的影子,那些人當年到美國留學也好,做訪問學者也好,都是美國的各個基金會資助的,這些人把控了中國的金融部門,是福是禍,還說不清楚。」

    王一鳴對這個高度重視,他問高秘書長:「老兄,這些情況高層知道嗎?」

    高秘書長說:「估計肯定知道一些,但是,前總理和美國政府的關係一直都比較好,現在這個世界上,美國還是老大,他認可誰,我們的政府只能重用誰,要不然沒辦法和美國人打交道。」

    王一鳴說:「那樣我們說不定就被美國人控制住了,怪不得我感覺到,我們的外貿政策、出口政策、外匯政策,都對美國人有利,對我們害處極大,但是,沒有人去改變它。像購買美國國債,這不是支援美國的經濟建設嗎?美國人拿著我們中國人借給他的錢,再來換我們中國人生產的東西,相當於空手套白狼,這樣的財富白送,已經很多年了,流失的財富有人說,一年就相當於一百個甲午戰爭的賠款。為什麼要這樣干吶!實在是不明白。中央政府有的是美元,沒地方花,借給外國人,可還要地方政府拚命地招商引資,真是荒謬至極了。但是,他們就是這樣考核地方政府的,有什麼辦法!」

    胡彪說:「上層是不是有內奸啊?」

    高秘書長說:「這個不好說,不好說,來來來,我們還是莫談國事吧,喝酒,喝酒。這些事情我們也管不著啊!」

    大家也是一臉的無奈。

    回到家裡,於艷梅看到他悶悶不樂,也不知道他遇到什麼情況了,問了問,說:「你心情不好?到底怎麼了?」

    王一鳴覺得給自己的老婆也解釋不清楚,只好擺了擺手說:「胡思亂想,鹹吃蘿蔔淡操心,唉,我這是自尋煩惱而已。國家大事,我想操心,也沒有資格啊!」

    另外一次宴請是郭小東組織的,在釣魚台國賓館舉行。

    釣魚台國賓館是國家領導人宴請外賓的地方,那裡的宴席中外聞名,很有特色,但是,作為私人宴請,價格也是相當昂貴的。隨隨便便,沒有萬兒八千,是下不來的。但是,邀請王一鳴這樣檔次的客人,在這樣的地方,也算是恰如其分了。,最快更新本書最新章節,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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