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殘局 我喜歡他 文 / 八咫道
軒轅夜的目光從這間屋子轉到屋子的主人身上,她手裡握著手機,正警惕的看向她。
和那時候一樣,她看他的時候,眼中總是帶了警覺的,但不一樣的是,那時候的她更像一個不經人事的少女,害怕他的侵犯,而現在的她,眼中過多的都是傷害過的痕跡,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過去的已經無法挽回,但他卻還在原地躊躇不前,是想要奇跡發生,還是想重新來過?
「你……你吃飽了?」鍾喻夕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嗯,你爸爸休息了。」
是休息了,還是在製造機會?
鍾喻夕很頭疼。
「這麼晚了,你該回去了吧?」她試探著問。
他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隨手拿起她桌子上的一本書翻看起來。
「軒轅夜。」鍾喻夕終於忍不住,「今天謝謝你幫了我,但是,你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裡了吧,這是我的家唉。」
他將書放回原處,兩步走到她面前。
鍾喻夕立刻反射性的從床上彈跳了起來,卻被他一把抱住,陌生而又熟悉的薄荷味兒慢慢飄散,觸動了視覺的神經,一直傳達到心的最裡面,像觸角一樣揭開了封陳的疤痕。
她的心裡一陣痛苦的絕望,用力將他推開,他的後背撞在桌子的桌角上,很痛,但他不管不顧的又衝過來,再次將她圈進懷裡。
來來回回幾次,當鍾喻夕再次要將他推開的時候,他忽然說:「鍾喻夕,你在逃避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害怕我?」
她的動作忽然變得僵硬。
他嘴角一挑,看進她慌亂的眼睛:「你還愛我,所以,你不敢接近我,是不是?」
不等她反駁,他手一帶便將她壓到床上,固定住了她不斷掙扎的手腳,死死的按住。
「鍾喻夕,你拚命讓自己愛上老六,其實就是為了逃避我,你越是逃,就越是說明你在乎我。」
「不是……」她竭力否認。
「那是什麼,是什麼讓你這麼怕我?你說。」他壓迫的氣息烏雲般籠罩著,周圍的氣壓一下降得很低。
鍾喻夕不再掙扎,慌亂過後便是無邊的平靜,她竟然這樣澄靜的看清了自己的想法,她正視著他的眼睛,一字字的說:「你把你自己想得太偉大了,我怕你,是因為我怕他誤會,我不是為了逃避對你的感情才喜歡他。」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震驚與一掠而過的疼痛,不由笑起來,「我喜歡他,就這麼簡單。」
「騙人的。」軒轅夜突然俯下身吻上她的唇,他的吻來得強勢而霸道,鍾喻夕拚命搖頭躲避,卻還是避免不了跟他發生摩擦,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突然間升高,某個壓著她的部位堅硬如鐵。
他對她的**從來就不曾隱藏過。
他的眼睛暴戾而嗜血,邊捕捉著她的唇,邊說出殘忍的話語:「我現在就要了你,我看看你怎麼用這副身子去面對老六。」
「放開,軒轅夜,放開。」鍾喻夕幾近瘋狂的掙扎,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得出來就一定做得到。
「我不放,鍾喻夕,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再放開。」他空出一隻手,一下撕開她的衣服,她本能的尖叫。
「夕夕,小夜……」鍾爸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你們在吵架嗎?」
軒轅夜停止了動作,鍾喻夕趁機推開他坐起來,快速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爸爸,沒事,我們在鬧著玩兒。」她怕鍾爸擔心,趕緊打著圓場。
「那就好,不要吵架,吵架傷感情。」鍾爸的聲音漸漸遠去,一聲清脆的關門聲傳來。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黑暗裡,是誰的眼睛看透了誰的心,是誰的衝動傷害了誰的身。
他有一些後悔,聲音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強勢。
「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像是逃一樣的打開門,去廚房倒水。
鍾喻夕呆坐在床邊,身子慢慢的滑下去,她只想好好的開始一段感情,卻為什麼這麼艱難。
外面傳來敲門聲,這麼晚,她想不到誰會來,站起身想要去開門,軒轅夜卻快了她一步,手裡拿著水杯,將門拉開。
當鍾喻夕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時,她覺得世界好像在一瞬間突然崩塌了下來,她站在廢墟裡,看著身邊的建築物不斷的倒下,大腦在缺氧的空白中思緒全無。
宵風穿了件白色的t恤,外面套著灰色的修身外套,此時靜靜的站在她和軒轅夜的面前。
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空洞的眼光像是穿過了萬古洪荒,一直落在鍾喻夕的心裡,在她的心上燒開了一個大洞,無止墜落。
軒轅夜手裡端著水杯,尋常的像是這個屋子的主人,而鍾喻夕站在臥室門口,身上的衣衫雖然經過整理,但依然還是零亂,無論是誰,面對這樣的場景,他都無法冷靜下來。
「六弟。」軒轅夜並沒有太多吃驚,反倒是笑笑:「進來坐嗎?」
他是故意的。
宵風竟然還能笑了一下,客氣的說:「不了,打擾了。」
他甚至都沒看鍾喻夕一眼,轉身下了樓。
「宵風。」像被施了定身術的鍾喻夕終於反應了過來,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身子剛到門口就被軒轅夜一把撈回按到牆上。
「不許去。」他說得斬釘截鐵。
「你是故意的,軒轅夜,你是故意的。」她恨恨的瞪著他。
「算是吧,你不是一直說我不擇手段嗎?怎麼樣,現在體會到了?」他望了眼宵風離去的方向:「他跟我是一樣的,你以為他得到你的感情是沒有做過算計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我。」
「你不是一直在變強嗎?那現在強個給我看看……」
宵風下了樓,夜晚的冷風吹來,吹長了路燈的影子。遠處有商店還沒有打烊,店裡放著不知名的音樂,在空曠的街上迴響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車裡的,腦袋裡很亂,這不是平時的宵風,平時的宵風就算情況再危險再糟糕,依然可以保持比常人要冷靜許多的頭腦,但現在,當他慌亂的扭不開車鑰匙,他才發現,他的手都在發抖。
工作到那樣晚,那樣累,他依然是開車過來了,不為別的,只為跟她面對面的道一聲晚安,可是,他看到的是什麼?
鍾喻夕,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