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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破繭成蝶第171章 文 / 雕欄玉砌

    「伸出去的爪子竟然就這麼收回來了。你說咱們這位皇后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皇太后閉上雙目對著佛像撥動著念珠彷彿自言自語的道。

    皇太后身後站著一個佝僂的身影不時捂著嘴一陣咳嗽像是要把肺一起咳嗽出來似的。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柳公公喘息著道「回太后主子的心思老奴不敢妄自揣測。」

    皇太后道「柳公公你也是先皇身邊的老人兒了哀家進宮你便在先皇身邊先皇托付你守著皇上守著這座宮殿你忘記了麼?」

    柳公公道「太后先皇的遺命老奴斷然不敢忘記。只是老奴如今已是風燭殘年耳朵不好使眼睛不好使連腦子也糊塗起來了。還好的是沒有忘記誰是主子也沒有忘記了該有的分寸。」

    「哼!」皇太后冷哼「你是糊塗了!如今蕭家的人獨斷專權任由皇上被一個女子迷惑殺我忠良亂我朝綱出賣我大周國土。不是你糊塗怎能有今日!」

    「咳……咳……」柳公公又是一陣咳嗽半晌才喘息過來「先皇交代老奴的事老奴不會忘記先皇只是要老奴守著皇上守著皇家的人不要因為一些事斷送了性命。朝堂上的事太后恕老奴淺薄老奴不懂。何況外戚專權呵呵不是如今才有的事。」

    柳公公暗示的是什麼皇太后自然不會不明白先皇去世唯一的皇子年幼外戚專權是無法避免的皇太后聞言不禁咬咬牙當年覺得不多事的一個奴才如今瞧著卻是越的不順眼只是她心中還有計較。

    「柳公公可知道如今這位皇后做了什麼?又是什麼出生?為了皇家的顏面這位皇后怕也是留不得了!」

    柳公公道。「老奴說過老奴如今老了。就要死了眼花耳背外面的動靜聽不見也瞧不見特別是主子的事。太后這話讓老奴惶恐了。」

    皇太后猛然轉過身來瞪著柳公公道「她只是個替身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麼蕭家地大小姐!她那個身份連賤民都算不上。根本不配做我大周的皇后!蕭家處心積慮地送她入宮圖謀的就是我大周的江山!哀家不信你不知道她在皇上藥裡加了東西的事!」

    柳公公笑了笑不小心又岔了氣。又是一聲咳嗽「老奴只是知道皇后如今懷著的是皇家的子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蕭家大小姐全天下都知道蕭家大小姐為國做了不少事。蕭家若是出頭了一個替身丫頭算什麼?她沒有道理不為自己與自己地孩子謀劃實際上皇后一直在為自己與自己的孩子謀劃著。就像太后一直為皇上一樣!」

    皇太后低喝道「如果哀家定要命令你除掉這個佞後呢?」

    柳公公低頭道「恕老奴難以從命!老奴只聽令於先皇與皇上!」

    皇太后冷笑。「柳公公你就沒有想過後果?」

    柳公公道。「請太后賜老奴一死!老奴斷然沒有拭主的道理!」

    皇太后怒目「她算什麼主子?」

    柳公公道「皇后是大周的皇后皇上敬重地皇后懷著皇上子嗣的皇后自然是主子。」

    皇太后有些無法反駁頓了頓才道「她圖謀的是大周的江山!」

    柳公公笑「老奴瞧不見!何況。太后說了。爪子已是收回去了!」

    皇太后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稍稍收斂了情緒。「呵呵!就是她這般忍得哀家才會這樣斷言!」

    柳公公依舊低著頭不屈不撓的道「老奴只是瞧見皇后娘娘一心為了大週一心為了皇上身懷皇家骨肉還在奔波勞碌。」

    皇太后挑眉「你終於不再裝了?」

    柳公公道「老奴不敢!」

    柳公公如此強硬皇太后真有些沒料到不過其實她早就該料到的潛伏在宮內這麼許多年無所作為一直就守著浣衣處那方不見天日的小天地若不是宮變那日生的事她幾乎都要忘記了這個她一直就懷疑地人這樣的人骨頭硬一些愚忠一些還要死腦筋一些是很正常地不由得放緩了語氣低聲問道

    「你可想過若是先皇在會怎樣做?你又會怎樣?」

    柳公公笑了笑露出嘲諷的表情「老奴只知道太后這般逼迫老奴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利。」

    皇太后怒斥「大膽!」

    柳公公抬起頭來嚴重嘲諷的光芒越盛「是太后逼老奴說那老奴也就直言了。太后大可將老奴拖出去亂棍打死

    皇太后笑「呵呵殺了你?然後再讓那些人隱藏起來?在大周為難之際力挽狂瀾不正是先皇留下你們目的麼?」

    柳公公搖搖頭努力的壓下喉頭的騷動「太后言重了。先皇留下老奴等一干閹人決計不是為了干涉朝政而是像上次宮變一般能夠在危難之際保護皇上太后以及皇家的骨血。老奴等一干閹人老的老病的病死地死已是沒有什麼能耐了當年年幼地一幫孩子在上次救援太后之時死的七七八八餘下地數人怕是難以再有什麼作為老奴若死去就讓他們散了吧!大周朝怕是不會再生那樣的事情了即便有老奴等能力微薄怕也是杯水車薪。」

    皇太后瞇起眼睛始終不相信眼前這個老太監說的會是真話這個人已經騙過了她這麼多年如今無論他說什麼她也不會相信何況她不相信先皇僅僅是為了讓子孫在危難時候有一幫閹人做肉盾才安排了這個人的存在若是的話宮內不乏這樣的侍衛用侍衛顯然比閹人要好的多。

    找柳公公不過是皇太后的一步試探並不是非他不可想了想皇太后歎息道「罷了哀家也不逼你。你對先皇皇上都是忠心耿耿又救過哀家的性命哀家要是再與你為難到是哀家的不是了。只是哀家期盼著你能再多做一些莫要辜負了先皇的遺願。」

    柳公公正色道「太后放心老奴省的。」

    話不投機再說無意皇太后擺擺手道「你去吧讓哀家一個人靜一靜。」

    柳公公退下不久張德忠便從外間走了進來靜靜的站在一旁皇太后再次對著佛像撥動著手中的念珠心中百轉千回許久突然問道「德忠你說皇后到底想的什麼?明明就有機會將佟家打得無法翻身她偏偏不做雖是除掉了不少佟家的人到底沒有傷筋動骨。明明就有機會幹政她偏偏不做雖然一直在皇上身邊守著對政務卻是從來不指手畫腳連半句話也不肯多說。明明就有機會讓哀家一直在那院子裡關著她偏偏不做就在哀家以為還要在那兒困上許久的時候她竟然就這麼讓哀家出來了。宮內雖然清洗過一次還是留下了不少的人不管咱們能不能放心的用到底你和初雲是留了下來還將小皇子也送到哀家身邊。哀家還真看不懂這個人。」

    張德忠低頭道「奴才也不懂不過做這些事到是全了她自己的面子能讓皇上對她好感倍生。皇上雖然與太后有些隔閡到底是親生親養心中還是念著太后的好的。」

    皇太后扯了扯嘴角望著佛像的目光有些茫然「罷了有些事想不透徹也無所謂。該做的還是要做。她肚子也有四個月了不知道是男是女?」

    張德忠道「沒有聽見消息。不過奴才以為皇后能將小皇子送到太后這兒來又作出那般多的事當是個男胎吧?」

    「皇子?哼!」皇太后瞇起眼「你去想辦法再打探一下生了皇子也不是萬事無憂了。」

    「是太后。」張德忠道正要退下外間突然走進來一個宮女有些急切的道「太后皇上來了!」

    「皇上來了?」皇太后微微一愣。

    她回宮這般久都不見皇帝來過偶爾有永和宮送來的東西不是凌霄送來與她和小皇子的就是皇帝送來與小皇子的有些東西一瞧就不是與小孩子的偏生要說是送給小皇子的宮中的宮人都是心裡笑卻不敢笑出來皇帝犯了彆扭與皇太后有些隔閡又拉不下面子過來連送東西都是這般的送也不想想皇太后的身份又怎好讓她去奪皇帝賞於一個小孩子的物件。

    那宮女道「回太后皇上已是走到宮門口了雲姑姑讓奴婢過來同報您一聲呢!」

    皇太后突然站了起來瞧著自己身上的青色布衣有些焦急的道「來快替哀家換身衣服。」又摸摸頭「頭也得重新梳理一下還有趕緊備上皇上喜歡吃的……」

    張德忠瞧著皇太后忙不迭的吩咐才想起皇帝到底有多久沒有來瞧她的母親了皇太后不說他卻是心中有數的打小捧在掌心裡每日都要見的孩子一下子生分了起來到底皇太后心中有多疼。擦拭了眼角的濕潤張德忠也隨即忙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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