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4 困境 文 / 魚歌

    曉鷗回家的路，帆宇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還曾經說過要開著婚車把她從家裡接出來。車窗外，呼嘯的西北風猛烈地撞擊著擋風玻璃，路面上濕滑的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可是他還是猛踩油門。曉鷗，我來了，你等著…

    天一直灰濛濛的，才三點多就伸手不見五指。被困在高速公路上的車子已經排起了長龍，後面開來的車子一見這場面紛紛倒退轉換線路，可是前面和中間的車子動也動不了，只有等待路面的開通。

    這裡的空氣比較濕潤，雪落在路面就化成水，水又結成冰，不是簡單用掃把就能除去路面的冰雪的，所以環衛工人清理起來很是費力。

    車上很多乘客都安耽下來，與其埋怨這突發事件，不如冷靜下來想想對策。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原本是三個小時的車程，誰都沒有什麼準備。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動不了，很多乘客都下車覓食去了。

    曉鷗肚子裡的東西早就清空，她已經餓得沒感覺了，反倒是旁邊的婆婆，年紀大了哪裡受得了這種折騰。曉鷗看她越來越沉重的眼皮，提議道，「婆婆，我下車去找找吃的看！」

    「外面冷，天又暗，小心一點，早點回來…」婆婆囑咐著。

    「嗯！」她戴上手套和圍巾下車了。

    哇哦，外面果然不是一般的冷，刺骨的寒風一刀一刀劃著她的臉，她不知道這裡的具體位置，拿出手機一看還是沒有信號，而且微弱的電量宣告著手機的罷工，真是雪上加霜應景應情。她扯起圍巾包著臉，沿著汽車長龍往回走。

    而另一邊的林帆宇也上了高速，雖然收費站的人再三提醒他高速上面有路段封道最好不要上去，可他一心記掛著曉鷗，執意要上。遠遠地就看到前面的長龍，這車堵得可真壯觀，一眼看去看不到頭，帆宇把車停在長龍的末尾，然後下車往前走。

    他看到去餘杭巴士就衝進去找，每每懷著期望上去總是抱著失望下來。曉鷗是坐早上的巴士回家的，那應該堵在最前面吧，這麼想著，他加快了腳步往前跑。

    天從灰暗變成了昏暗，雪夜中的路燈照在曉鷗身上，前面後面都是長短不一的影子，她慌張地往後一看，自己坐的車子早已不見蹤影，前面還是一片渺茫，而她踩著的路面似乎又開始結冰…

    再走下去估計也不會有收穫，還是回去吧，天好冷…

    「大哥，現在是幾點了？」她的手機已經沒電關機，只好隨口詢問跟她一樣被困在路上的司機。

    「五點半！」

    「哦，謝謝…」五點半了，接下來的氣溫會直線下降，如果現在通不了車，怕是整晚都沒辦法通車。

    曉鷗正想往回走，前面忽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在寂靜的雪夜裡格外清晰。「我這裡有一些麵包，小孩長牙了嗎？能不能吃？」黑暗中，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響起，曉鷗一愣，這聲音怎麼跟帆宇的這麼相像？！她好奇地循聲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