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4 一桌菜，兩個人 文 / 魚歌

    澤旻回到金家，「曉鷗，出來，我們走了…」陪浩浩去醫院一去就半天，真怕趕不及回去陪岳父吃晚飯。

    出來的不是曉鷗而是李阿姨，「大少，曉鷗她走了。」

    安可抱著浩浩下車，一聽李阿姨的話心裡一陣激動，汪曉鷗走了？老爺子果然有兩下子。「我先進去了，外面風大。」她不動聲色地往屋裡走。

    「她走了？去哪？」澤旻疑惑地問，「我不是叫她等著我麼，怎麼亂跑…」他懊惱地一拍方向盤，自言自語著，「我還那麼著急要去見你爸，你自己倒是不在意啊…」

    李阿姨為難地說，「不是…她離開金家了！」

    看著李阿姨閃閃爍爍的眼神，澤旻一陣不安，他皺著眉頭下車，快步進到屋裡。老爺子正襟危坐，似乎正等著他回來，「爺爺，曉鷗呢？」

    「她很爽快地走了，你也別去找她！」

    果然，「你跟她說了什麼！」澤旻大吼，聲音大到直接把浩浩嚇哭了，他回頭說，「安可，抱浩浩上去！」

    「哦…」安可怯怯地抱著兒子上樓。

    金泰龍，「這樣的女人，一被人揭穿真面目就沒臉呆在這了，這很正常~」

    澤旻伸出手掌想揍人，又顫顫地縮回緊握成拳頭，「好好好，爺爺，你的認知你的觀念我無法改變，但是你以為你能左右我的思想？！」澤旻陰著臉，咬牙切齒地說，「金家是我的責任，浩浩是我的責任，曉鷗也是我的責任，你就別管了！」

    金泰龍抽*動著老臉，他的孫子叛逆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一次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感，他是越來越無法掌控澤旻了。()

    爺孫倆就這麼對峙了半會兒，誰也不退半步。樓上浩浩的哭聲越來越響，金泰龍拄著枴杖站起來，「什麼都別說了，上去看看你兒子吧。」

    澤旻往上看了一眼，轉身走向大門。浩浩，你要怪就怪，要怨就怨，我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你去哪裡？！臭小子，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澤旻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可哄著懷裡的兒子，眼神裡卻閃著冰冷的嫉恨，看來，光是汪曉鷗離開根本不能把澤旻拉回來，賤女人，你到底拿什麼東西蠱惑了澤旻！「浩浩不哭，媽媽疼你哦，不哭不哭…」

    曉鷗坐在摩托車上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坐得她全身都凍僵了。沈弘男很是心疼，可是他知道曉鷗心裡更苦，他什麼都沒說，快點趕到家才是真的。

    汪洪忙活了一天，宰雞殺魚啥都準備好了，他沒隔一會兒就出來看看門口，可是看了好幾遍也沒見澤旻的車子過來，反倒是一輛熟悉的摩托車過來。

    沈弘男把車停下，拿下帽子就喊，「汪大叔，曉鷗回來了。」

    「爸…」曉鷗哆嗦得講不出話。

    汪洪連忙招呼著，「來，快進來。」

    曉鷗下車跑進屋裡，家裡比外面可暖和多了，還有白米飯的香味，忽忽，終於回家了，家裡的父親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自己，有人等著有人在乎的感覺真好，比金家舒服太多了。

    沈弘男沒有下車，「汪大叔，我先回家了。」他一發油門就走了。

    汪洪又翹首往遠處看了一眼，澤旻確實沒來，怎麼回事？！「曉鷗啊，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澤旻呢，你怎麼還是跟沈弘男回來的？」

    曉鷗揮揮手，「爸，您別問了，先吃飯吧，我好餓~」她轉身走進廚房，掀開熱鍋，「哇，紅燒肉~」她迫不及待地伸手下去拿。

    汪洪拿起筷子往曉鷗手上一抽。

    「哇~痛！」曉鷗縮回手，委屈地說，「爸，打我幹什麼，不就是拿點吃的麼。」

    「曉鷗，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你給我老實說，怎麼會一個人回來的？」

    曉鷗的神情又恢復了沉重，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爸…我準備跟他離婚了。」

    「什麼？！」汪洪又是氣又是驚，「不是說正月十五過了就籌備婚禮麼…怎麼說離就離？」他不是氣澤旻，而是心疼女兒。

    曉鷗拿起盤子盛出紅燒肉，汪洪也識趣地把菜一盤一盤端出去。

    大年初一，兩個人，一桌菜。

    「說吧…」汪洪神情自若，反正曉鷗向來都是先做了決定再告訴他的。

    曉鷗真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她捧著熱乎乎的碗，卻一口都吃不下，「爸，澤旻他的前女友有個兒子，過年就三歲了。他爺爺也知道我以前的事，沈弘男、林帆宇跟我有過什麼關係他都一清二楚，金家根本容不下我，我在那裡好累…澤旻對我很好，可是他畢竟是金家的獨子，一個是他爺爺，一個是他兒子，我…」

    「好了別說了！」汪洪聽著女兒的傾訴，心裡一陣一陣疼，他夾了一塊肉給她，「吃吧，多吃點…曉鷗，乾脆回來吧，在小鎮上找份工作也好…」

    「嗯，我那邊還有一點事情沒做完，正月十五那個競標會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想做做完…」這些事情，她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清楚了，「順便把離婚手續也辦一下，我還沒跟澤旻說過，我想有必要跟他交待一下的。」曉鷗也夾了菜放進父親碗裡，「爸，以後我每天都回家陪著你，好好跟你學做菜。」

    汪洪擠出一絲笑容，「好…澤旻是個好人，是我們高攀不起，過段時間叫隔壁大嬸說門親事，你還年輕，不怕找不到人…誒，小沈也不錯啊，他不像以前那麼流氓了，浪子回頭金不換，更何況你們以前也相處過。」

    曉鷗無奈地一笑，「吃吧吃吧，這些事都要看緣分。」

    這時，門外一陣汽車喇叭聲響起，曉鷗心裡一振，該不會是澤旻吧。她懷疑地看了一眼汪洪，汪洪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可能是鄰居家的親戚，別急別急！」

    可是門外澤旻的聲音響起，「曉鷗，爸，是我！開門…」

    父女倆對視一眼，曉鷗咬著嘴唇不作聲，汪洪放下筷子起身去開門。

    澤旻進到屋裡，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你們在吃飯啊…那正好，我沒來得太遲~」

    曉鷗乾笑一下，「那吃飯吧…爸，你也坐下，吃飯吧。」

    三個人圍著餐桌，一句話都沒說，真是「兩個合上挑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汪洪看著面前一表人才的金澤旻，心裡很是捨不得，這個女婿叫他爸都沒叫熟就沒了，怪可惜的。

    「曉鷗，吃完跟澤旻上去談談，這裡我收拾就行~」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