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0 聰明的小孩就不能喜歡姨了嗎？ 文 / 魚歌

    黑暗的房間裡，詭異的月光從窗子裡透照進來。床上的浩浩不自覺地用小手揉著眼睛，眼睛慢慢睜開，明亮的黑眸在月色下帶著一絲絲恐慌。

    「哇~~~」孩子稚嫩的哭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這有力道有深度的哭聲穿過牆壁，一直傳到客廳裡的男人耳中。

    藥效退了…「啪」的一聲，李茂隨手按下開關，客廳裡頓時燈火通明。他起身走進房間，將床上哭鬧的孩子抱起，哄著，「浩浩別哭，舅舅在這裡~」

    浩浩停止哭泣，「舅舅？」他瞪著大眼睛疑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嗯，就是你媽媽的哥哥，我是你舅舅啊~」

    「媽媽…媽媽呢？」

    李茂抱著浩浩走出臥室，「媽媽在一個很遠的地方…」

    「爸爸說，媽媽去外面給浩浩找醫生，是嗎？」

    「對，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浩浩的人！」李茂把浩浩放在沙發上，「浩浩肚子餓嗎？想不想吃東西？」

    「嗯~」

    「乖，明天舅舅帶你去見媽媽，好不好？」

    浩浩雀躍地拍著小手，「好耶~」

    隨後，浩浩飽餐一頓之後又繼續睡覺了，李茂倚靠在窗邊對著皎潔的月光發呆。這次幸好有總裁通知我金泰虎的計劃，才會這麼容易將浩浩抱出來，不然安可想見浩浩的願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了。

    第二天天微亮，安可的母親朱明麗就來到李茂所在的公寓，她抱著浩浩和李茂一起去了監獄探監。

    再見到安可，朱明麗老淚縱橫。安可剪短了頭髮，原本一頭烏黑靚麗的直發現在變成了平頭，身上穿著藍色的囚服，看得出已經洗白了。

    安可戴著手銬，因為不想讓浩浩看見，所以用毛巾包著。她一出來就跪倒在母親面前，「媽，女兒不孝，不但不能給你安穩的生活，還給你丟臉了…」

    旁邊的兩名女協警立馬扶起她，把她按在椅子上，「坐著好好說話。」

    李茂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紅色的人頭鈔，「兩位…行個方便，祖孫三個說說話~」

    女協警收了錢，態度自然好轉了，「有話慢慢說吧~」

    朱明麗一手抱著浩浩，一手摸著安可的臉，「兒啊，你受苦了，在裡面過得怎麼樣？」

    「媽，我很好，表哥說我好好表現可以減刑，」安可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李茂，「表哥，對嗎？」

    李茂點點頭，「對…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但是你都一人扛下來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早點出來的。」

    安可搖搖頭，「不，不關表哥的事，都是我自己做的…」

    而一直嚷嚷著要找媽媽的浩浩此時卻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些陌生，他想叫媽媽卻又不敢叫，怕叫錯了人。

    「浩浩，我是媽媽~」安可心裡非常激動，她原以為金澤旻絕對不會讓她再見浩浩，沒想到才這麼點時間他就願意了。

    聽到安可熟悉的呼喚，浩浩終於認同了，「媽媽，」浩浩猛地撲到安可懷裡，「爸爸說你去幫浩浩找醫生去了，找到了嗎？你什麼時候回家？浩浩很想你~」

    安可的手被手銬銬著，根本抱不了兒子，朱明麗只好托著浩浩的屁股讓他們母子親近一些。安可覺得自己很卑微，連擁抱兒子的權利都沒有了，「浩浩乖，媽媽也很想你…」

    朱明麗把外孫抱回來，安可問，「他怎麼願意讓浩浩來見我？」

    「他才沒這麼好心！」李茂憤憤地說，「他把兒子交給汪曉鷗，自己去談生意，浩浩讓人給抱走了。」

    「什麼？！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兒子？汪曉鷗，你太沒道德了，浩浩只是個無辜的孩子啊。」安可對曉鷗的恨意，更加深了一份，「不行，我不能讓我兒子呆在汪曉鷗身邊，我不能忍受我兒子叫她媽媽。」

    李茂會意，「我知道，所以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讓小姨和小姨夫帶浩浩去法國，去你們以前的家。」

    安可很是興奮，可是又有些不放心，「爸媽年紀大了，去法國人生地不熟，還語言不通，去那邊怎麼生活？」

    「這一點你放心，我會安排人照顧他們的。如果把浩浩留在上海，他遲早會找到，如果把浩浩一個人送走，我們又不放心，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李茂握住安可的手，「安可，堅持一下，三年很快就過去的…」

    「嗯…對了，我在法國的戶口裡還有些錢，是他父親…給我的。」說到這裡，她不免有些心虛，如果當初不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今天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表哥那你呢？」

    「我會一直留在上海等你出來，每個探監日我都會來看你。」李茂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也會經常去法國看浩浩，多拍些照片帶來給你。」

    安可又忍不住哭了，眼淚如泉湧般落下來，哽咽著罵到，「這一切都是汪曉鷗害的…」

    李茂的臉色變得陰鬱，害安可的罪魁禍首是金澤旻。

    安可兩手並抬，輕輕摸著兒子額頭上那道微小的傷疤，「浩浩，我的乖兒子，媽媽還沒找到醫生，所以必須再離開浩浩一段時間，浩浩跟著外公和外婆要聽話知道嗎？」

    浩浩額頭的傷疤彷彿一道符咒，時刻提醒著她，自己曾經是用什麼方法回到金澤旻身邊。她多麼想撫平這道傷疤。難道…褪不下去了嗎？

    浩浩一直瞪著轱轆大眼看著大人們，他並不理解他們之間在講什麼，「不是跟著爸爸和姨嗎？姨每天都給我講故事，浩浩可喜歡姨了~」

    「你不能喜歡姨！」安可本能地回駁，但一看到浩浩嚇傻的眼神，她立馬軟了下來，柔聲說，「浩浩，姨是壞人，壞人最會講故事哄小孩子了，聰明的小孩是不會上當的，只有笨笨的小孩才會上當，浩浩相當聰明的小孩還是笨笨的小孩？」

    浩浩撅著嘴問，「聰明的小孩就不能喜歡姨了嗎？」

    安可傻眼，心裡不斷咒罵，好你個汪曉鷗，我才離開這麼點時間，你就給我兒子灌迷湯是不是！

    李茂，「行了行了，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我們會慢慢教的。」

    安可無奈地說，「好吧…媽，你跟爸要好好保重，浩浩就暫時托付給你們了，女兒一定好好表現，盡快出來找你們~」

    朱明麗欣慰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