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5 山外山、人外人 文 / 魚歌

    既然有一個現成的家庭婦男在，中午的飯菜當然是他一手包辦了。雖然曉鷗一直知道他的手藝不錯，但是看到師母連連誇讚的舉動，她還是忍不住要打擊一下，「這湯太淡了，你有失水準~」

    蘇玉珊舀了一勺嘗味，「是嗎？淡點好啊，有益健康！」

    「這雞肉太熟了，都沒嚼勁~」

    「我年紀大了，牙口不好，女婿真是想得周到~」

    曉鷗有些抓狂，「師母，你幹嘛老幫他說話？！…」

    「我是客觀公正的好吧~」

    「明明就偏心…」曉鷗撅著嘴，一臉的不服氣。

    澤旻穿著圍裙，手裡端著一盤糖醋排骨，晶瑩剔透，熱氣騰騰，看了都叫人流口水。曉鷗又找茬了，「你是不是放了什麼色素啊？那東西可不能吃。」

    蘇玉珊，「瞎說，我們廚房哪來的色素？！」

    澤旻偷笑著，坐到小晴陽身邊，一把抱起女兒坐在自己腿上，「陽陽來，多喝點雞湯…」說著，他拿起小勺子細心地喂女兒。

    蘇玉珊又誇，「你看你看，女婿多好啊~」

    曉鷗瞇起眼斜了一下金澤旻，老娘才不會這麼容易心軟，哼！

    喝了幾口雞湯，小晴陽就犯困了，曉鷗抱她回房間睡覺，她這一睡能睡到4點多，小孩子真好啊，沒事就睡覺。

    飯桌上就剩澤旻和蘇玉珊兩人。蘇玉珊並沒有把他外人，直截了當地問，「兩年前，曉鷗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澤旻，「曉鷗…她沒告訴你們嗎？」

    蘇玉珊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曉鷗從來沒有說過你的不是，我跟老頭子只是在報紙上看了點花邊新聞…我們自己沒子女，真心把曉鷗當女兒對待，所以她不願說我們也不逼她…只是我心疼她，不知道這丫頭受了多少委屈…」

    說到這裡，澤旻的臉色不禁一沉，滿懷歉意地說，「師母，是我讓她受了委屈…我們之間也有誤會。不過，我現在找到了她，不會再讓她逃開了…」

    蘇玉珊欣慰地點點頭，從金澤旻眼裡，她看到了年輕時候的朱迪眼裡的那份執著與誠懇。她也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男人可以托付終身。「好，這是你說的，我以曉鷗長輩的身份記牢你今天的承諾。」

    「嗯…」

    這時，曉鷗走下樓，「你們在說什麼啊？」

    蘇玉珊，「沒什麼啊…哦，女婿說想去老頭子的工作室看看，」她機靈地朝澤旻使眼色，「對吧？女婿~」

    「嗯，對對，不瞞您說，朱迪大師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他設計的作品大氣恢宏，如果有機會能進去大師工作室觀摩學習，一定受益匪淺~」這次是沾了曉鷗的光，他當然得跟大師打好關係了，以後不管生活還是工作，都有利處。

    蘇玉珊知道曉鷗一定會找借口打擊他，於是搶先一步說，「那正好，我看今天起風了，不知道老頭子會不會冷…曉鷗啊，你就給你老師帶件衣服過去~」

    曉鷗哭喪著臉，暗暗抱怨，師母啊，你想撮合我們也不帶這麼明顯的…

    見她一副皺眉的苦命相，蘇玉珊再次用起了她那無敵的激將法，說，「怎麼？不樂意了？」

    我哪敢哪~~曉鷗乾笑幾聲，「呵呵，當然樂意了…老師今天穿了什麼來著？襯衫外加呢子外套嘛。」她故意強調了一遍，杭州四五月份的天氣穿了呢大衣如果還嫌冷的話，那就直接套上羽絨衣好了，「我再拿件毛衣去好了，怎麼樣？」

    「好啊，那更是正好了，我剛在網上淘到一件毛衣，又這麼巧今天過了水，又這麼巧現在已經干了…」蘇玉珊一笑，「等著哈，我去拿~」

    曉鷗是欲哭無淚~~澤旻有些傻眼，一臉嚴肅的朱迪大師居然有一位如此幽默的妻子，蘇玉珊和曉鷗之間的相處更像是兩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更令他傻眼的是，終於有個人能在嘴上制住曉鷗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哈哈。

    趁蘇玉珊去拿衣服之際，曉鷗憤憤地瞪著澤旻，低吼，「你給我師母吃了什麼迷湯？她為什麼這麼向著你？」

    澤旻撇了撇嘴唇，學起女兒作一臉無辜狀，「冤枉啊，我昨天晚上第一次見到她，今天早上是第二次，現在也就第三次而已…就算我想討好她也沒時間啊~」他停一停，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嘿嘿嘿，難不成師母也迷戀我這英俊的臉？」

    「去你的！」曉鷗夾了一大塊糖醋排骨塞進他嘴裡，「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澤旻嚼著排骨，吐出一根骨頭，還故意舔了舔蹭在嘴唇上的汁料，「這排骨…真新鮮，你嘗嘗~」

    曉鷗夾了塊放進自己嘴裡，嗯，酸酸的甜甜的，有營養味道好。

    「怎麼樣？我以前沒做過糖排給你吃~」

    「就那樣啦，我也能做~」曉鷗吐出一根光溜溜的骨頭，她是不會讓他的得意之火更加旺盛的，「好歹我也是獨立的女性，以前靠老爸靠莎莎靠你，現在都是我自己煮飯做菜~」

    澤旻來了勁，他還記得曉鷗因為怕油鍋而閃得八尺遠的模樣，「哪天讓我嘗嘗老婆大人的手藝？」

    曉鷗大口大口吃著飯，鼓起嘴巴嚷嚷道，「算了吧，在你金大廚面前，小女子豈敢獻醜？！」

    澤旻邪邪地一笑，忽然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在公園拍的照片，「差點把這個給忘記了…」他慢慢撕開，「哇哦，果然奇醜無比~」

    曉鷗正吃得香，嘴裡塞滿了飯菜，聽到「奇醜無比」四個字，簡直如遭雷劈，她來不及放下筷子，站起身子就直接戳向金澤旻，「你給我拿過來！」筷子尖頭上好死不死還有一粒米飯，曉鷗又囧又惱，氣得跺腳，「你拿來~」

    「好好好，你別嗆著了，」澤旻把照片攤在她面前，「逗你的，美得很，就是滑稽了點~」

    曉鷗終於看到照片的這面目了，她被金澤旻一摟，臉頰正好貼在他胸膛，雙眼詫異地看著澤旻，而晴陽也抬頭看著這對「親密無間」的父母，張大了嘴笑。雖然談不上丑，但是這明顯襯托出了金澤旻的得意和囂張。看他那欠揍的樣子，一手抱著一個，一手摟著一個，極其滿足。

    「這照片就歸我了哈~」澤旻收回照片塞進西裝胸口的內袋裡，「要的話自己來拿。」他拉開西裝，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

    曉鷗不甘心地坐下，白了他一眼，「不要臉！」

    這時，蘇玉珊拿著裝有毛衣的袋子，「吃飽沒啊？吃飽了就快去，趁午休時間好好參觀參觀，我家老頭子在工作的時候可是不允許有人打擾的。」

    澤旻暗笑一下，低語，「還不快把嘴裡的飯吞下去？！」他優雅地放下筷子，站起身，禮貌地說，「我們吃好了，這就去…這裡就麻煩師母了~」

    「沒事，你們快走吧…」蘇玉珊把袋子塞到曉鷗手裡，推著她往門口走，「陽陽我會照顧，看了老師之後再看個電影吃個晚飯…」她朝後面的澤旻使了個眼色，「吃了晚飯就在西湖邊散散步，不用太早回來~」

    曉鷗剛想反駁幾句，就被蘇玉珊推出了門，當然還有金澤旻。「年輕人就該出去多走走，好好玩啊~」蘇玉珊揮了揮手，「砰」的關上了門，曉鷗一肚子話全部硬吞下去。

    澤旻無奈地朝她笑笑，兩手一攤，用眼神說，這可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