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6章 厭惡與爭執 文 / 綾羅衫
那個叫盈兒的女子欲言又止，歎了口氣卻說：「算了，這不過是我的猜想，真假如何，也不得知；再說了，我即使告訴了你，又有什麼用呢？」
小婉拉著她的胳膊央求：「好姐姐，你話別說一半藏一半的，讓人心裡不塌實。你就告訴我吧，求你啦！」
盈兒架不住她的溫言軟語，只得壓低了聲音說：「我總覺得，六王爺是不是在拿咱們姐妹採陰補陽？咱們就是他的補藥。如今的我們，就好比煎過的藥材，只就剩下了藥渣。因此你想，咱們還能好嗎？」
小婉渾身一顫，抖得像寒風中凋零的樹葉一般：「有這回事？照姐姐這麼說，咱們不但落不了好，怕是這條性命也就交待得差不多了！」
雲夢卿心裡也是一冷：可惡的墨子麟，他如果真是這樣，那得害了多少女人啊！
屈指一算，來到邊境恰恰三個多月了，這院裡便關著三個女子。難道這人渣一個月便需要一名處女？
這還是在邊境，那京城裡頭，又留了多少經他採補後剩下的藥渣呢？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在麟王府親眼目睹過墨子麟與別的女人交合，不過沒等到結束，她已經敗退。因此，還真不明白那個女人之後遭遇過什麼。
話又說回來，這個結論，不過是盈兒的推測，事實到底是不是如此，還有待觀察。
只要再過個十天半月，看看小婉會不會變成病秧子，事情就真相大白了吧？
反正此刻的小婉，青春逼人，充滿健康活力。如果十天半月之後，她莫名其妙地衰弱下去，又不關住處和飲食的事，那就可以斷定，一定是墨子麟的關係啦！
雲夢卿心情複雜地看著屋內的兩個女子，全身都覺得涼嗖嗖的。
就聽見盈兒在繼續說道：「你還記得百美園的那些姐妹嗎？每一個被選上去陪伴王爺的人，都欣喜若狂，一個是以為自己從此後便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另一個呢，誰不知道六王爺號稱京城四大美男之首？此生有幸能陪在王爺身邊，還有什麼所求呢？」
「只是從那以後，她們就離開了百美園。在我們心裡，也總覺得她們應該過著人上人的幸福生活。但事實到底怎樣，我們是沒有辦法知道的！」
盈兒皺著細細的柳眉，一隻手揪著自己的前襟，臉上滿是憂慮。
小婉突然插嘴說：「我明白了，那些百美園的姐妹，處境怕是和我們差不多！她們陪過王爺一次，也被打發到了一個地方，身體病弱，坐吃等死！」
她一邊說，一邊又打了個寒顫，為自己想像到的真相。
雲夢卿不忍再聽下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兒，無精打采地向軍營方向前行。
身上冷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心冷。雲夢卿覺得一顆心空落落的，一遍又一遍默默地問著自己：墨子麟真是這麼可惡可鄙的一個人？他真是這樣殘忍地辣手摧花，害了一個又一個花季少女？
雲夢卿那一夜睡得相當地不安穩，與她往日頭一沾上枕頭，就快速進入黑甜鄉的情形完全兩樣。」滾開，別碰我！「雲夢卿驚恐地大叫，雙手拚命推拒著。
接下來卻覺得身上一涼，耳邊同時響起秀秀溫柔的聲音：」王妃醒醒，可是做疆夢啦？「
雲夢卿倏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睡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卻被她弄到了地上。
秀秀連忙抱起被子，又用手撣去灰塵，這才幫雲夢卿蓋在身上。
雲夢卿不好意思地說：」真是做惡夢啦！「
她夢見墨子麟熾熱的吻，吻著吻著，他的身體沉重地壓了上來，一隻手還在解自己的小衣。而他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說：」今天總算輪到你了，論起採補的功效，你可是比別的女人都要強呢！「
然後，他突然便全身**，那一柱擎天對準了她，真的真的好嚇人！
雲夢卿按一按胸脯，裡面象裝了一隻青蛙，啪啪啪地狂跳不巳。而她唇上，依稀還留著被他熱吻過的感覺，那麼真實，就像那天的吻一樣！
雲夢卿覺得不解的是：如果墨子麟真的會採陰補陽之術，而經過他採補後的女人，即會變成藥渣一般；那為什麼墨子麟從來沒有打過自己的主意呢？
她的身體，是如假包換的處女，應該符合墨子麟的要求；還有，墨子麟從見到她第一眼，就是對她反感厭惡的。既然這樣，利用採補術，害自己於無形，不是一件很合算的事情嗎？
但是，他又確實沒有在這方面對自己下過手。
或者，正是因為他討厭自己，才不願意碰自己的身體吧？
是不是可以由此推斷：因為墨子麟的陰陽採補之術，還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只要被他上過的女子，都會身染疾病，這也是墨子麟為什麼不碰若琳的原因。
於是才會有若琳以處女之身，被太子手下人**的慘事發生。
反正不管怎麼說，雲夢卿都覺得自己對墨子麟產生了一種比以前還要深的牴觸情緒。這牴觸裡面，還有一種憎恨。
所以再見到墨子麟的時候，雲夢卿寶光璀璨的眼睛裡，就有一絲怎麼也隱藏不住的冷漠。
墨子麟自然覺察到了，他探究地看著雲夢卿，面無表情地問：」你今天又哪根筋不對了？「」有嗎？「雲夢卿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看得出，你對我眼含怨毒。「」好吧，我承認：如果別人在我眼裡是一坨屎，那麼你在我眼睛裡就是兩坨。」雲夢卿沒好氣地說。
墨子麟烏黑冷冽的眸子一閃，瞪著雲夢卿沒有說話。
雲夢卿不怕死地又來一句：「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單純過，從一生下來開始，就這麼目光深邃陰險？」
墨子麟忍不住大聲叱道：「滾出去！」
雲夢卿站起來，二話不說就走了，她根本就不想看見他好不好？
當然了，即使心情不怎麼爽，她也沒有忘記答應過耿直的事情——教他識字和功夫。
看著耿直那麼一個大個子，老老實實地學著一二三，上中下，天地人，還是有一種滑稽的感覺。不過，耿直真的學得很認真。他那種執著的樣子，讓人不忍心笑話他。
至於學功夫，一般是天黑以後的事，雲夢卿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耿直還是蠻有天份的，稍一點拔，他便懂了，然後拚命的下苦功練習。
還有，雲夢卿發現了一個秘密。她今兒個教會耿直的生字，到第二天，秀秀也差不多會了。
有一次，她看見秀秀拿了個樹枝子，在地上劃出那些字的筆劃。雖然有些歪歪斜斜，大致的模樣還是對的。
這樣看來，耿直和秀秀經常湊在一起呢！
想到這兒，雲夢卿瞇著眼睛笑了。
誰說愛情是公子哥兒和小姐們的專利？哪個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所以，秀秀和耿直對上了眼，產生出那麼一種純潔美好的感情，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還別說，秀秀漂亮溫柔，耿直魁梧憨厚，還真是挺般配的一對。且讓他們自由發展吧！在適當的時候，自己才會該出手時就出手，促成他們這一對。
至於小婉那兒，雲夢卿一直都有密切關注，她就是想證實一下，小婉到底會不會生病，這生病的原因，是不是和墨子麟有聯繫！
就為了這個，雲夢卿連那個四合院的環境，每日的飲食，水源，以至那兩個兼著服侍和看守重任的老婆子都沒有放過，一一研究。
最後發現，這個四合院沒有什麼不妥，飲食水源也很乾淨，就是那兩個婆子，也循規導矩，沒啥不對頭的地方。
再看小婉，臉色卻一天比一天難看，曾經的紅潤，消褪得無影無蹤；人也一天比一天瘦了下去，曾經豐腴的**，像被壓搾了似的乾癟；這個曾經活蹦亂跳的少女，才半個月之後，多走兩步路就會喘氣。
雲夢卿只覺得手足冰涼，原來盈兒的推測是真的，小婉就是活生生的證明！
而小婉望著鏡中的自己，淚水潛然而下；再低頭看一看自己瘦骨支離的樣子，憤怒再也無法抑制，她將菱花鏡狠狠地摔過一邊：「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墨子麟，我恨你，我恨死你啦！」
她瘋了似的把床上的枕頭和被子扔在地上，再用腳拚命地踐踏著，彷彿這就是墨子麟，她的腳是踩在墨子麟的身上。嘴裡則咬牙切齒地咒罵：「你會不得好死的！總有一天，你會上刀山下油鍋，受盡折磨！」
盈兒的眼淚怕是已經流乾了，她無奈地看著小婉的舉動，半晌才說：「如果詛咒真能奏效，他早死了一百一千遍了！」
第二天雲夢卿再偷偷溜到四合院裡觀察時，卻發現小婉已經死了。
是自殺的！她用一條汗巾子懸樑上吊了。
雲夢卿不敢看，據說上吊而死的人，會將舌頭伸得老長，模樣很是恐怖。
反正不管怎麼樣，小婉真的是死了。估計她可能受不了死神慢慢光臨的感覺，她寧願來個痛快的。
不然的話，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日比一日憔悴，虛弱，如花容顏變得醜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