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究竟 文 / 胖丫丫

    當下一片寂靜，連那個人的呼吸都似乎輕不可聞，楊婷婷仰著臉等著對方的答覆，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其實最不能的就是耍聰明，只是真要這麼一直蒙著眼睛等死也是在痛苦，就算死也要做個明白鬼才是，她嚴重不揉沙子，自然也要知道自己最終是怎麼死的。

    唰的一聲，眼前的黑布挑落，楊婷婷睜開朦朧的眼睛，視線由模糊到清晰，終於，姚宏利那張帶著微笑的娃娃臉顯露在了她的面前，只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姚宏利眼中閃著詭異的目光，就連笑容都帶著幾分寒意，楊婷婷不禁大歎，這才是最大的腹黑。

    「你遠比我想的要聰明，原來我一直錯看了你，還是你一直在裝！」姚宏利蹲下身，粗魯的抬起她的臉。

    楊婷婷有些吃痛，娘的，原本以為是個誘受，沒想到現在看來卻是個腹黑攻，那眼神，那動作，嘖嘖，都怪她，看走了眼。

    「宏利啊！人和動物的區別之一就是人會分析，會思考！」

    姚宏利又笑：「那麼你都是怎麼分析的！」

    「呵呵，你的最大失誤就是找上了我，退一步來講，你不該在這個時候利用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是你投出的一塊石頭，那天你也是故意沒有出現，逼迫我不得不一個人進入123去取你想要的東西，如果成功，你自然會拿到資料，一旦失敗你也可以馬上逃脫罪責，畢竟監控錄像上只有我一個人嘛，怎麼分析嫌疑人都是我，唉！可惜啊！我帶給你的那個數據卻是你敗露的第一步，因為它是一個跟蹤程序，在你打開的那一瞬間，你的位置就立刻被鎖定了，不過我想你應該很謹慎的選擇了在混亂的地方打開它吧！也許是網吧！也許是咖啡店。雖然你沒被馬上發現，但你也會氣急敗壞，而且我也馬上變成了你的一個暴露點，只要柯少維找到我，你的一切必定會全部敗露！」楊婷婷搖頭晃腦，完全沒有當人質的自覺性：「我想我剛進公司那時候滿天的緋聞就是你搞的鬼吧！還有王小梅的丈夫也是你操縱的，看著123和利馬掐架，你看著很爽啊！」

    姚宏利狠狠盯著她，道：「原來你一開始就知道！」

    「你又錯了，一開始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就在今天你邀請我下班後等著你一起分析結果的時候，我卻忽然全都想明白了，你的欲蓋彌彰和你的條件全部溫和，只是當時還沒有確定，不過就在剛才你餵我吃東西的那時候我就肯定了是你！」

    「什麼意思！」

    「呵呵，你自己還沒發現吧！你的身上總是散發著淡淡的茉莉香味，所以你一靠近我我就聞到了！」這個是她早就發現了的，只是當時還yy這個誘受是不是為了吸引誰才這樣做的，沒想到現在居然派上了用場。

    姚宏利輕嗅了一下身上，面色越發的沉重，站了起來，冷冷地說：「不管如何，你先委屈一下吧！你說的對，我暫時不會動你，你還有足夠的利用價值！」

    楊婷婷看著他不再說話，不過心裡的不安卻是越發的強烈。

    手和腳已經僵了，她不耐的挪動了一下屁股。

    環視四周，這裡好像是個廢棄的廠房，斑駁的牆壁和不知哪裡傳來的滴答水聲，在這個格外幽靜的環境裡顯得那麼淒涼，一陣冷風呼呼吹進破損的窗子裡，發出令人恐懼的怪聲音，現在已經是夜晚了，這裡的空氣似乎很好，漫天的星斗能看個清楚。

    『嘶啦』一聲，姚宏利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一堆枯草和廢紙，又往火堆裡面填進了幾根木頭，然後抱著膝蓋坐在那裡看著跳動的火苗發愣。

    楊婷婷疑惑的看著他迷茫的臉，估計著他好像也忍受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忽然又想起了宋荷薇說過的話，難道姚宏利是易森那些什麼叔叔和哥哥派來的殺手，確實很高超啊！但還是敗給了易森。

    「你冷麼！」

    就在楊婷婷胡思亂想之時，姚宏利忽然開口說道。

    「啊！」楊婷婷一時沒反應過來。

    姚宏利卻走過來將靠在牆邊的她拽了起來，怪怪，這孩子的力氣可不小啊！楊婷婷被他拽的踉蹌，被動的跟著他走到火堆旁坐下，腳腕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想必是磨破了皮。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麼！」姚宏利用一根枯樹枝撥弄著火堆，看似不經意地說。

    楊婷婷苦笑：「好奇又怎樣，你要告訴我麼！」

    「他是我哥哥！」姚宏利忽然說。

    楊婷婷一愣：「什麼？你哥哥，誰是你哥哥！」

    「易森，他是我哥哥！」姚宏利平靜的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楊婷婷囧了，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她仔細的看看姚宏利，更加覺得不可思議，這兩個人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居然會是兄弟。

    「不會吧！他不是只有兩個哥哥麼！」楊婷婷還是覺得不可信。

    姚宏利仍然沒有看她：「他當然不可能知道我，別說他了，就連我那個父親也從不知曉我的存在，人人都說他是私生子，如何，那麼我呢？我根本就是個野種！」

    姚宏利的娃娃臉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一雙眼睛閃著冰冷徹骨的寒光，楊婷婷愣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只聽他急促的喘息聲，聲音也開始顫抖：「我從生下來就沒有父親，我的母親是個被人唾棄的舞女，靠著皮肉生意把我養大，我們住在這個城市裡最不起眼的雜巷，賭徒、小偷、強盜、吸毒者，我每天看到的接觸的都是這種人，我一度恨我的母親，為什麼把我生下來卻又不管我，直到有一天，警察打來電話，我母親被一幫人輪姦，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她對我說，這個世界已經太骯髒，她要活著，她要我報復，最後她告訴了我誰才是我的仇人，是他，我的親生父親，當我看著他那副志得意滿的醜陋樣子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要讓這個人嘗嘗狠狠摔落的滋味！」

    楊婷婷心裡一陣抽搐，皺緊眉頭，說：「那為什麼你又會找上易森！」

    「你說為什麼？同樣是私生子，憑什麼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憑什麼他可以接受那麼好的教育，憑什麼他還可以繼承那些財富，這不公平！」姚宏利叫嚷著，臉上恨意湧現，扭曲了精緻的面容。

    原來是遷怒，楊婷婷不住的歎氣，又是一個被恨意蒙蔽了雙眼的可憐孩子，以前她也寫過這樣的主角，但是從來都不能理解，一個帶著恨意活著的人還有什麼樂趣，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哀莫大於心死，最後就是行屍走肉，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宏利，你不值得！」

    姚宏利忽然跳起來一巴掌打到了她的臉上：「賤人，你懂什麼？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你也別想會好過！」

    楊婷婷的臉頓時紅了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面無表情地轉過臉，道：「你會後悔的！」

    「哈哈哈，後悔，真可笑，在我決定要報復的那一刻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姚宏利瘋了一般的咆哮。

    楊婷婷無奈地搖頭，誰說馬教主厲害，這裡還有一個更甚的呢？

    「已經過了多久了！」柯少維在屋內轉來轉去，看著遠方的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已經整整一夜了，他推開房門對正盯著電腦屏幕緊皺眉頭的紀耀東說道。

    昨天從易森那裡出來他就直奔紀耀東的家，說明了來由，兩個人就一直在書房裡研究數據和些許123公司內部網留下來的蛛絲馬跡，紀耀東揉揉有些發紅的眼睛，道：「那個人沒有再打電話過來麼，如果按照常理他應該可以提條件了！」

    一想到楊婷婷還處於危險狀況，紀耀東也非常上火，早知道就算綁也要把她留在身邊了。

    「沒有，要是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真不知道對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柯少維又開始在屋內來回踱步。

    紀耀東強忍著爆發的情緒，重新將目光轉回到屏幕上，忽然一個非常細微的數據映入了他的眼簾，他將光標轉移了過去，這個好像是個ip地址，他將這個數據複製了一下，打開另外一個分析界面，將地址輸入進去，按查詢結果。

    紀耀東的眼睛驟然睜大，緊緊盯著這個結果，忽然一字一句的說：「看來接下來的事情你會比較麻煩！」

    「什麼？」柯少維趕緊走了過來，也湊近屏幕看去，只見一個熟悉的ip地址後綴的是123公司的名牌。

    「我想你應該能查到具體是哪一台電腦的吧！」紀耀東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有了些進展，果然是123公司內部的漏洞。

    柯少維盯著那個地址良久，終於他掏出了手機，撥打了杜子風的電話。

    「喂，我說，我都已經一夜沒睡了，正要合上眼休息一下，你還真是挑時候！」杜子風鬱悶的聲音響起。

    柯少維緊皺眉頭：「別廢話，等事情過了我給你放個假，現在你必須打起精神！」

    「好好，算我怕了你了，說吧！」

    「你給我查一個公司內部的ip地址，這個沒問題吧！」

    杜子風笑：「小意思，嗯，你是懷疑是公司內部出了問題！」

    「我一直在懷疑，不過現在可以確定了！」

    「嗯，你說吧！」

    柯少維將地址報給了杜子風，然後掛斷了電話。

    屋內一片沉寂，直到電話鈴聲忽然響起，兩個人都為之一震，柯少維迫不及待的接起：「喂！」

    「查到了，這個是……」

    楊婷婷醒來後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解開了，只是有點輕微的於痕，她放鬆地揉搓了一下，然後開始四處觀察，昨天點燃的火堆已經熄滅了，姚宏利已經不知去向，想必也是知道她無法逃脫才會放心離開，昨天晚上的判斷果然沒錯，這是個廢棄的廠房，而且還是掩藏在眾多拆遷房屋之中，很不容易被人發現，楊婷婷剛走出門口，就撞在了姚宏利的身上。

    「如果你不知道安分，我倒不介意還把你綁在那裡！」見她到處亂走，姚宏利顯然很不悅。

    楊婷婷被他臉上的陰狠嚇了一哆嗦，趕緊道：「沒有沒有，我只是好奇！」開玩笑，要是再綁下去，恐怕她的手都要斷了。

    姚宏利見她肯合作，滿意的笑了，丟給她一個袋子，道：「吃了她！」

    「這是什麼？」

    「你沒有必要問那麼多！」

    楊婷婷嘀咕著打開了袋子，只見裡面有幾個包子和一袋豆漿，原來他剛才是出去給自己買早餐的。

    正好也有點餓了，楊婷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將袋子裡的食物吃了個乾淨，一抹嘴，看著姚宏利。

    「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還真是奇怪易森怎麼會你那麼上心！」姚宏利撇著嘴諷刺道。

    楊婷婷毫不在意的甩甩頭：「難道你嫉妒！」

    「……」

    姚宏利看看時間，道：「我現在要去上班，你就待在這裡吧！」

    「你那麼放心我！」楊婷婷斜著眼睛看他。

    姚宏利忽然詭異的一笑：「當然！」

    楊婷婷剛要問為什麼？忽然感到一陣眩暈，緊接著眼前姚宏利的那張娃娃臉忽然變得越來越模糊，這腹黑居然給她的食物裡下藥，靠。

    還沒等楊婷婷罵出聲音，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柯少維火速的走向123辦公大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天天在眾人眼皮底下做事的居然能做出這等事情。

    「呃，總裁好！」眾人紛紛向柯少維問好，但都是小心翼翼的，因為看見他臉上那寒霜的表情。

    柯少維來到前台，拍著桌子說：「這兒的人呢？」

    旁邊圍過來幾個員工，道：「總裁，程菲菲她昨天就請假了！」

    「什麼？請假！」

    難道還是晚了一步。

    「是啊！她說家裡出了點事情，要回去處理，所以請了假！」一個女員工笑聲匯報著。

    「她家住在哪！」

    「這個我就不知道，也許人事部有資料！」

    柯少維不耽誤一秒鐘逕自去了人事部，拿了程菲菲的資料飛車去了她家，誰知確是鐵將軍把門，砸了數下卻沒有回音，柯少維沮喪的垂下手。

    該死的。

    他又重新上了車，再次打通了杜子風的電話。

    「我是人誒，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啊！」杜子風抓狂的說。

    柯少維卻道：「查出程菲菲老家的地址和電話，十分鐘內沒有消息，你就別幹了！」

    杜子風呆呆的望著嘟嘟響的電話，咒罵道：「md真拿我當機器貓了！」

    柯少維將車子停穩在檢察院，走進去打了個招呼，直奔易森的屋子，其實他早就疏通好了，在沒定性之前，易森除了自由，其他都可以做，當然也可以允許相關人員探望。

    「對方可有要求！」易森見面就問。

    柯少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要是真有要求倒好辦了！」

    「嗯，其他的呢？」

    「確是有內賊，居然是前台程菲菲，但是她從昨天就消失不見了，我已經讓杜子風去查她老家的情況！」

    「程菲菲，前台！」易森單手撫著下巴，皺緊眉頭「在她的電腦裡有什麼線索麼！」

    「嗯，對方很謹慎，像是直接侵入她的電腦將該刪的都刪掉了！」

    易森思索了良久，道：「我想除了程菲菲之外，這個真正搞動作的人必定也是內部的人！」

    「什麼？」柯少維吃了一驚。

    「嗯，要想獲得公司和我的具體資料，光靠一個程菲菲是不夠的，我想他也早就知道了這一點，所以必然也要想辦法進來，而且還是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時候就已經在我們四周了！」

    「看來還要揪出一個人來！」柯少維的眼中忽然放出了亮光，好像開始躍躍欲試了「既然他敢對婷婷下手，就要知道後果！」

    這時杜子風適時的打來了電話：「喂，她確實回到了老家，只是，一個小時之前，她突然出車禍死了！」

    「什麼？死了！」**!居然這麼狠，柯少維氣的差點沒把手裡的手機摔在地上。

    「看來對方是孤注一擲了，你們可要小心！」杜子風也擔憂起來。

    「阿森！」忽然一個人衝撞著走進來，卻是宋荷薇。

    兩個人均是一愣，易森道：「你來添什麼亂，快回去！」

    「我是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事情才趕過來的！」宋荷薇氣喘吁吁的將手中的筆記本打開，隨便點了幾下，調出了一張照片，道：「你看看這個！」

    兩個男人湊近去觀看，好像是一張很普通的一家三口照片，上面主要是一個小男孩，懷裡抱著一個髒兮兮的小熊，一雙大眼睛很是可愛，旁邊貌似是他的父母，母親看起來喜氣洋洋的，相比之下那個男人則略顯不耐煩，微皺眉頭，也沒有盯著鏡頭。

    「這是……」易森慢慢站起身。

    宋荷薇指著那個男人，說：「這個人你應該不陌生，是你的父親，這個女人我查過了，是一個身份底下的舞女，而那個小男孩則是他們的孩子，跟你一樣，也是不被承認的，十幾歲就沒了母親，一直生活得很慘！」

    「嗯，阿森，你父親到底有幾個風流債啊！」柯少維搖頭。雖然他也流連花叢，但從來不沾身，更不會像這樣不負責任。

    易森卻不說話，緊盯著那個小男孩看，終於臉色大變，道：「他，難道他是……」

    「不錯，他就是你現在的助理，姚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