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是他活該 文 / 陌上無花
邪寶兒喝了杯茶，聽到門房那委屈的言辭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眉宇間倒是多了一抹深思：
來的這麼齊全，難道說他們發現了什麼嗎？
不可能！
隨即，邪寶兒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不說別的，就說她的身份那麼的隱秘，估摸著就算是世家子也絕對不可能知道的！至於莫子軒？直接被邪寶兒忽略不計了，那人對她而言就是空氣了。至於後面這兩人麼？
「請。」邪寶兒不再多想，只說了這麼一個字。
「公主——」楊皓月眼底帶著不贊同，還有著一抹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淡淡的擔心：公主該不會是還對那個傷害過她的男人放不下吧？若是這樣的話，那他——
楊皓月忍不住的攥緊了拳頭，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放心，你想的事絕對不會發生。」邪寶兒笑了笑，安慰著楊皓月。
「可是——」
楊皓月還是覺得不安心，若是真的不在乎，那為什麼還要見？這見了不就有被發現的危險嗎？別說不可能，更別說易容術高絕可以阻隔。這些都是屁話！易容術再高能改變一個人的本質嗎？而愛是什麼？那是兩顆心的交流，就算是再茫茫人海中，就算是轉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也能過憑借靈魂認出的感情！莫子軒對邪寶兒的愛別人不知道，但是調查過的楊皓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都不敢說自己會因為邪寶兒而少年華髮，可是莫子軒呢，他已經這樣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楊皓月還是必須肯定莫子軒對邪寶兒的心，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沒有可是。」邪寶兒臉色冷了下來，隨即她笑了笑，「而且這次我不會出面的，你去。」
「我？」楊皓月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議。
「當然是你，我相信你，去吧。」邪寶兒揮了揮手，直接一推二六五了。
楊皓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邪寶兒，不過在心中卻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邪寶兒這樣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她確實不在乎莫子軒了。
只是當楊皓月走出來看到來人的時候，整個人的身上都出現了暴虐之氣：該死的，為什麼這個王八蛋也會在這裡！
楊皓月冷颼颼的目光看向了那個門房，那眼神真的是恨不得弄死這個門房來讓自己消氣。
這個人是誰？
咳咳，能讓楊皓月露出這樣神情的，普天之下也有聞人彥一個人了，畢竟除了他還有誰將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貶的一無是處！怎麼，現在知道了就來挽回？他真的以為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都是按著他的意思走的嗎？
哼，絕對不可能！有他楊皓月在，聞人彥這輩子也別想再見到公主殿下了！
只是在看到出來的這個人的時候，屋子裡坐著的五個人的眉頭都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當然，別誤會，他們倒不是說著人是假的，只是怎麼看也沒有人們傳的那麼的有王霸之氣，這人身上除了冷氣就是冷氣，感覺就跟冰窖似的。難道那些人的眼睛是瞎的？這冷氣跟王霸之氣也能混淆在一起？
「是你們找本王？」雖然心中很不爽，但是楊皓月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他可是知道公主的打算的，這墨家跟於家可是在公主的算計之中的，至於其他的人，楊皓月直接來了一個無視。「不知於公子和墨公子可有什麼重要的事？」
「呃，我們——」墨朗忍不住的看向了於錦，他們就個人中於錦的口才是最好的，畢竟是出自清流世家，這口才不好都不成！
「王爺，我們是聽聞了王爺的事，所以想來見一見王爺。」於錦臉上帶著得體的笑，語氣也帶著該有的尊敬和謙卑。
「沒有別的事？」楊皓月的眉頭微微的一皺，他還以為這些人來這裡是有所求，若是這樣的話，那他——
「當然，不知王爺為什麼會認為我們來此有別的事？」於錦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言辭卻帶著幾分的犀利，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像是那麼有魄力做出這等大事來的人！
你說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一種直覺，一種看人的直覺！眼前的這位王爺雖然氣勢很足，但是卻給人一種裝腔作勢，虛弱的感覺，就如同無根的浮萍一般，更何況看這人的眼神也不像是一個能夠發號施令的人，反而像是聽令的人。
嗯，這就是一種直覺。
「看來是本王多想了，本王還以為諸位是想為國出力才來見本王的。」楊皓月笑了笑，看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那麼的愛國的，不過想想也是，就算是國家沒了，這些世家還是世家，他們盤根錯節的，就算是新皇也不敢對他們如何不是。
越想，楊皓月越覺得諷刺。
他們這些人累死累活的保護這些世家，可是結果呢，他們死了，這些世家照樣存在著，國家變了，他們依舊還是存在著。看來等公主登基之後，他一定要建議將這些世家通通的滅掉！
得，這又是一個仇視豪門之人。
「為國出力當然是應該的，只是王爺這兩天做的事實在是讓我等心中畏懼。」於錦當然知道楊皓月的意思，但是這話不能接，就算是要幫忙，但是問題是，這要是不將他想找的人找出來，他打死也不幹的！
「是嗎？本王問心無愧！那些人該死！」楊皓月眼底閃過一抹冷意，語氣更是冰冷異常。看來那些人就算是活著，這楊皓月也會再殺他們一次的，貪官污吏，禍國殃民之人，就該死！
……
來的五個人都無言了，這人是一個極度愛國之人，他們能說什麼。
只是莫子軒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看著楊皓月語氣帶著幾分的激動：「寶兒是不是在這裡？」
楊皓月眼底閃過一抹冷光，語氣卻沒有絲毫的改變：「本王不知道這位公子再說什麼。」
「不可能，你身上有寶兒的氣息！」那種氣息他是死都不會忘掉的！莫子軒死死的盯著楊皓月，他敢肯定，這個人雖然不是寶兒，也肯定知道寶兒的下落，或者說寶兒根本就在這座宅子中！別人不知道邪寶兒跟納蘭閆旭的關係，他這個深受其害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什麼？」
「開毛玩笑！」
「莫子軒，你腦子出問題了吧？」
「這怎麼可能！」
其他的四個人都坐不住了，他們都是認識邪寶兒的，呃，雖然聞人彥以前不認識，但是只要不是笨蛋都能猜出來邪寶兒的真實身份了，更何況，聞人彥是笨蛋嗎？若是有人認為他是笨蛋的話，只怕那個人才是最大的笨蛋。
莫子軒根本就沒搭理這些人，他死死地盯著楊皓月，等著眼前這個人給自己回答。
「你鼻子出問題了。」楊皓月心頭微微一震，他倒是沒想到這個聞人彥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這是不是說明其實他對邪寶兒的愛深的讓人恐懼呢？只是再深的感情也沒用了，從他做出那樣的選擇之後，就注定了未來的結局不是嗎。
「我鼻子出問題？」莫子軒諷刺的一笑，看著楊皓月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鄙夷，「你覺得一個赤階巔峰的人的五感會出現問題嗎？更何況，我莫子軒還沒有愚笨到如此程度，連自己妻子的味道都能聞錯。」
現在莫子軒已經肯定了，昭陽郡王只是邪寶兒此時的一個身份，而眼前的這個人，估摸著只是她掛出來的一個幌子吧。
「那可說不準。」楊皓月的心理素質有多強，在納蘭閆旭的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人，面對莫子軒，小意思啦。
「我不想跟你說這些，寶兒呢？」莫子軒強忍著胸口的氣怒，聲音中帶著幾分的凌厲。
「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楊皓月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被莫子軒威脅了，更何況莫子軒雖然是赤階巔峰，但是對於他這個一向在暗處出手的人而言，跟別人沒差的。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邪寶兒可是他的未婚妻，讓他將自己的未婚妻讓出來？他楊皓月看上去是這麼好欺負的人嗎？
「你——」莫子軒氣得手骨都握的咯咯響，由此可見他的心中是多麼的憤怒，要不是估計著寶兒可能在這裡，他估摸著早就動手打人了，要知道邪寶兒離開後的這幾年，莫子軒的耐性可是越來越差了。
「子軒，行了。」
於錦看到楊皓月的眼睛立了起來，立刻將莫子軒拉了下來，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莫子軒認定邪寶兒在這裡，但是有一點他們必須注意，若是在這裡動手，那他們可沒辦法全身而退。
「於錦，你——」莫子軒心中怎麼忍得住，想到自己心心唸唸的妻子就在這裡，他恨不能立刻掀翻了這裡找到她。
「別說了，忍不住現在也要忍！」於錦低聲在莫子軒耳邊說道，「就算是寶兒在這裡，你覺得她若是不想見你，你生氣憤怒有用嗎？」生氣憤怒在很多時候只會將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
而且若是昭陽郡王真的是邪寶兒的話，那她既然讓人假扮她出來就很說明問題了：
她不想讓他們知道她的身份，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而且——
於錦忍不住的蹙了下眉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莫子軒在對待邪寶兒的問題上似乎很煩躁，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看來他需要好好地瞭解一下自己閉關之後發生的事情了。
別說是於錦這樣想，就算是墨朗現在都有這樣的想法，因為莫子軒這行為態度真的是太詭異，而更加讓人側目的是，眼前這個出現的「昭陽郡王」的態度也很詭異，雖然他一直在壓抑著自己，讓自己保持平靜，但是他們都不是傻子，誰還看不出來他對莫子軒的那份針對。
海冥倒是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這事他怎麼說得出口呢。
至於聞人彥？
這小子就跟隻貓似的貓在座位上，臉上五彩斑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子軒聽了於錦的話，臉上閃過了一道苦澀，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
「我只是想見見她，難道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可以嗎？」莫子軒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的哀求，那份悲傷恐怕石人都得動容。
只是很可惜，楊皓月的心是千年寒冰打造的，早就不知道動容是什麼玩意了。
「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楊皓月冷冷淡淡的說道，想見他老婆？別說門和窗，他連門縫都不會給他的！
「你——」
「嗖。」
在莫子軒氣急想要掀桌子的時候，一道冷光突兀的出現，直直的朝著莫子軒的心口刺去。
莫子軒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不過身體的本能讓他想也不想抓住了這道冷光。只是抓住之後他才發現，原來這東西上面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內力。莫子軒蹙了下眉頭，仔細一看，有些詫異，這竟然是一柄打造的很是精緻的小刀，在刀尖上紮著折疊起來的小紙條。
看到這一幕，除了楊皓月還能鎮定自若外，其他的幾個客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若是這人有心刺殺他們的話，他們只怕沒有一個人能躲得過，悄無聲息，甚至若不是從正面而來，他們來看都看不到，這人的功夫得高到什麼程度！
想到這裡，幾乎所有的人臉色都忍不住的一沉：在京城出現這麼一個變數，只怕是個有腦子有心計的人，都會忍不住的擔憂的，擔憂自己的安全，擔憂未來的變數，擔憂……
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杞人憂天。
莫子軒倒是沒這些想法，反正這京城再亂，跟他也沒多大的關係，只是看著這把小刀上的小紙條，不知道為什麼莫子軒的心忍不住的一沉，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當然，莫子軒以前不怎麼相信自己的預感，但是在出事之後，他對自己的預感是越來越依賴了。
不過莫子軒心中遲疑，其他人心中可沒有這些彎彎繞，他們的眼睛都比較尖，自然看到了那張小紙條，而現在都是八卦的年紀，忍不住的起哄道：
「子軒，打開看看！」
「就是啊，打開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哇塞，難道是情書？這年頭的女孩子喜歡的是不是太怪異了點兒，竟然喜歡白頭髮的男人？！」
……
莫子軒狠狠的刮了這些幸災樂禍的人一眼，什麼人嘛這都是，真是交友不慎！他們都是瞎子嗎，難道看不出來給他這封信的人根本就對他沒安什麼好心！
不過雖然心中充滿了不滿，但是莫子軒還是打開了這張小紙條。上面只寫著十個娟秀的小字：恩義斷絕後，何必苦糾纏。
「轟」
莫子軒只感到自己的腦袋一下子炸開了：
是寶兒，這是寶兒寫給自己的！
「寶兒，寶兒，你在哪兒，你出來啊！寶兒，你出來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莫子軒發瘋一般的向著小刀射來的方向追去，只是除了微風陣陣，什麼也沒有。
「寶兒，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出來啊，我知道自己錯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你聽我解釋，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莫子軒痛苦的跪倒在地上，他真的覺得自己承受不住了，這些年自己硬撐著就是想找到寶兒，可是他們離得這樣的近，卻又是如此的遠，遠的他已經看不到前進的方向，遠的他已經失去了生活的動力，遠的他覺得生不如死不過如此。
「有些東西一旦過去就回不去了。」楊皓月歎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雖然現在的莫子軒很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想他做的那些事，楊皓月只想到兩個字：報應！
「我不信，我不信！」莫子軒眼神中充滿了癡狂的瘋狂之色，他不信，他不信自己就這樣的失去了機會，他不信自己的愛就這樣的無疾而終！他不信！
「愛信不信。」楊皓月覺得自己實在是對牛彈琴，這種人受罪也是活該！丫的，他這好不容易起了那麼一銅板的憐憫，全都被這小子給糟蹋了！
「奇怪，子軒跟寶兒有什麼關係嗎？」墨朗眉頭緊鎖著，這個時候他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不是去安慰自己的好兄弟，而是想先把自己的疑惑給解開，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莫子軒這副模樣？
好吧，其實墨朗是覺得心頭不舒服，你丫的跟人有什麼關係，一副癡情郎的模樣！切，惡不噁心呀！
「你不知道嗎？」海冥詫異了，他們不是在一個大陸，甚至一個國家嗎？怎麼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我應該知道什麼嗎？」墨朗更加的奇怪了，難道還真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邪寶兒跟莫子軒在兩年前就成親了，當時可是轟動了整個江湖呢！」嗯，除了世外之地的人，只怕沒人不知道九邪山的傳人嫁給了天魔宮的少宮主了，只是風雲突變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僅僅一個月後，所有的事情就面目全非了。
「什麼？」
……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他活該！」
「對，就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