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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兩百五十九章 吃醋 文 / 秋·葉兒

    更新時間:2013-06-08

    酒至半酣,阮凌政擱了酒杯,微微扶額,一旁的蕙貴妃忙上前道:「皇上醉了麼?

    他輕笑一聲道:「朕有些不慎酒力了。」卻扭頭朝太后道:「母后召七弟提前入宮來,想來要說的話也說了。倒是大哥此次回來還未來得及陪母后說說話,朕有些頭暈,想先回去。朕讓大哥留下,暫且陪陪母后,如何?」

    太后怔了下,卻也不好拒絕,只道:「那讓蕙貴妃先陪皇上回去。」

    他卻搖頭道:「不必了,雅雅還是留下陪母后一道。瑤貴妃。」他忽然叫。

    莫梓瑤猛地吃了一驚,心道:他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這種場合竟然叫我上去。

    只是,他是皇上啊,皇上都開了金口,自己也只能上前。

    「臣妾在。」應著聲,上前。阮凌政站了起來道:「扶朕回宮。」

    「是。」莫梓瑤忙上前扶住他。

    看得出,今日他真是喝了很多,只是莫梓瑤卻覺得,還不至於讓他喝醉。走過平仁王面前,便瞧見他也跟著起了身,而後身後便傳來他的聲音:「那兒臣也先行告退,不妨礙母后和大哥說話了。」

    這才知,原來是平仁王也要出來。只是,把自己叫上作何啊?莫梓瑤在心裡嘀咕著,一臉的鬱悶。

    側臉看著邊上的男子,可他卻不看自己,只是目光直直地看向前面。金公公見他們出去,忙迎上來道:「皇上怎麼了?」

    阮凌政揮揮手,讓他離得遠點兒。

    金公公怔了下,終是退了開去。莫梓瑤的兩個宮婢見此,也不敢上前來。

    莫梓瑤扶著他,小聲道:「皇上頭暈得厲害麼?可小心腳下的台階了。」其實她知道,他根本沒醉,只是他不說,自己便只能陪著他演戲。

    「嗯。」阮凌政低低應了聲,靠著她的肩膀跨下台階去。

    莫梓瑤與他一道走著,不免回眸,見平仁王在他們身後遠遠地跟出來。便小聲開口道:「皇上既是要和王爺說話,又何苦叫了臣妾出來?」

    聞言,阮凌政的眉心一擰,抓著她的手臂狠狠地用力,莫梓瑤吃痛地皺起眉頭,聽他咬牙切齒地道:「朕的瑤貴妃真是神通廣大啊,連他都認得!」

    莫梓瑤心下一震,吃驚地望著他。果然,就是方才在殿裡朝著平仁王的那微微一笑,終是讓他瞧出了端倪來的。所以才要叫自己扶了他出來?

    阮凌政不再說話,莫梓瑤知道,他是等著自己解釋。

    可她能說,難道要告訴他,是因為要平仁王不請太后出面提及春季不宜圍場狩獵一事而與他認識的麼?那樣,便和請太后出面一樣的下場,大大地,折了他的面子。他不氣死才怪啊。

    莫梓瑤這樣想著,竟然忍不住想要笑出來。不經意間瞧見阮凌政鐵青的臉色,又只要拚命地忍著。

    想了想,便答道:「今日臣妾的宮婢在長廊上不慎衝撞了王爺,故此才認得了。」

    阮凌政的眉毛微佻,哼著氣道:「你的宮婢衝撞了他?」

    莫梓瑤點頭:「皇上若是不信,一會兒王爺上來,您自己問他便是了。」相信平仁王也不會將此事說破的,否則,他當是去泰仁宮的時候,就該和太后提了。

    阮凌政怒看了莫梓瑤一眼,抬手拂開她的手,負手而立道:「朕乃堂堂天子,還需問這些!」

    莫梓瑤一怔,是了,叫他去問平仁王,豈不是也很沒面子?只是,看著他的背影,也知道,他心裡其實很想問。他只是倔。

    「給朕跪下。」他背對著她冷冷地說著。莫梓瑤不說話,只直直地在他身後跪下。

    此刻,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近了,聽得平仁王的聲音傳來:「臣參見皇上。」

    阮凌政回了身,瞧了他一眼,淡笑著:「原來是七弟。」

    莫梓瑤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就等著他上前來,還裝得不知情的樣子。

    平仁王又上前一步,瞧了跪伏在地上的莫梓瑤一眼,道:「皇上這是……」

    阮凌政哼了聲道:「朕的瑤貴妃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朕不過略施懲戒。」他將目光從莫梓瑤的身上移開,又道,「七弟可還有事?」

    聞言,平仁王倒是也沒有動容,轉向他道:「臣有事想和皇上說,只是方才聽聞皇上說頭暈,不知皇上此刻感覺如何?」

    莫梓瑤喟歎一聲,跪在地上聽著他們兩兄弟拐著彎兜圈子。

    阮凌政輕笑一聲道:「方纔裡頭有些悶,朕出來走了幾步,頓感神清氣爽了。」

    莫梓瑤斜睨了阮凌政一眼,見他並不看自己。便開始在心頭暗自地笑著,「天知道你一直神清氣爽著,只是方才有些惱怒罷了,瞧著,也是是精.力旺.盛的樣子啊。」

    平仁王淺笑道:「如此臣便放心了。臣想問皇上,臣遞交的奏折……」

    阮凌政的眸子微微一亮,只「唔」了一聲,半晌才道:「朕瞧了,朕還批示了派人帶去給你,不知七弟認為朕的決定如何?」

    莫梓瑤有些吃驚地看著他,狡猾的阮凌政啊,他明明就沒有批示過那本奏折,他還說,是故意不予理會的。如今又說已經批示,還問平仁王覺得他的決定如何?

    什麼決定?繼續說要狩獵,還是同意了平仁王的意見收回成命?到了此刻了,他還要給他出一個難題。

    卻不想,平仁王笑道:「皇上聖明!」

    「噗……」莫梓瑤忍不住笑出來。原來不止阮凌政狡猾,平仁王也不弱啊。一句「皇上聖明」倒是把阮凌政的氣焰堵了回去。都誇他聖明了,他還能怎麼為難人家啊?

    阮凌政人怒看了莫梓瑤一眼,冷著臉道:「瑤貴妃以為此事有什麼可笑麼?」

    莫梓瑤咬著唇拚命忍著不再笑出來,亦不說話。自然可笑啊,悄悄看著他的臉色,他的定力真好,若是在私下,他能不笑出來?

    倒是平仁王,依舊面不改色道:「臣先向皇上告罪。」

    莫梓瑤怔了下,阮凌政也抬眸看向他,低聲問:「你何罪之有?」

    平仁王猛地看了莫梓瑤一眼,隨即笑道:「因為臣懷疑了皇上,直到今日進宮,臣才發覺臣錯了。臣不該,質疑皇上的決定。」

    阮凌政愣了下,半響才笑道:「可整個阮南朝,也只兩個人質疑了朕的決定!」

    平仁王笑著低下頭:「臣已經見過那另一人,皇上,他是個可造之材。」

    莫梓瑤有些驚訝,平仁王他竟然知道了那另一人是誰?如此,倒是越發的好奇了。只是礙於這樣的場面,不好問出來。

    心下尋思著,能有機會,找他問問才是。因為她知道阮凌政既然上次不說,便一定不會告訴她,只是,他二人這番談話倒是叫她蠻驚訝的。

    整個過程,根本沒有言明什麼,只是結果,他二人早已經心知肚明。而莫梓瑤縱然不過是個旁聽者,卻也明白得很是透徹。

    忽而,又想起尚在澤宜殿的大王爺來。確實,阮家如今的幾個兄弟,無一是膿包,個個精明無比,令人驚歎。

    所以,他們在四年前的那場宮變中,或許能得以保全,或許能夠勝利,自然也不是一個巧合。

    阮凌政卻是微微哼了聲,不再提及那「可造之材」的事情來。儘管莫梓瑤好奇著,可眼下也只好忍著。

    平仁王正了身道:「臣先告退,皇上請早些歇著。」

    語畢,才要轉身,卻聽阮凌政又叫住他,開口道:「那于闐郡主之事,朕想問問,可是你自願的?」

    平仁王的身影一滯,抬眸道:「是。」

    阮凌政微微吸了口氣,才又道:「朕不問母后找你說了什麼,本來朕也有這個意思要將那郡主賜婚給你。可也是想問過你的,你若是不同意,朕也不會強求。卻不想,母后倒是積極!」

    這個時候,莫梓瑤卻是瞧見平仁王的臉色微微一變,方才阮凌政說了許多話,她也著實揣摩不出是因了他的哪句,才讓他變了臉色。

    半晌,才聽平仁王道:「皇上都已經開口賜婚了,此事自然已成定局。臣,先行告退了。」

    平仁王不看莫梓瑤一眼,只退了下去。而莫梓瑤不免朝他瞧去,為何從他的話裡,就彷彿聽出另一種意思。答應這樁親事,是太后一相情願的。

    猛地,又想起阮凌政還在邊上,想起他罰自己跪下的原因,忙收回了目光。

    好在他也直直地瞧著離去的人,半晌,目光才又回到自己的身上。於是低了頭,不去看他。

    阮凌政不叫起,只蹲下身來,低聲道:「跪得疼麼?」

    莫梓瑤錯愕地看著他,突然問疼不疼,他又想耍什麼花樣?在她的眼裡,阮凌政可從來不是什麼善人。

    「朕問你呢。」他又說著。

    莫梓瑤想,如果自己說不疼,他是不是轉身拂袖就走?於是委屈地癟癟嘴,開口:「疼。」

    阮凌政輕笑一聲,俯身將她抱了起來。莫梓瑤吃驚不小,慌忙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卻得意地開口:「瑤兒,我只是要你記得,這輩子心疼你的,只有我一個。七弟方才走的時候.可還沒瞧你一眼。」

    莫梓瑤愕然,叫跪的是他,說心疼的也是他。他還真是白臉黑臉一起唱了。

    輕輕伏在他的懷裡,抬眸瞧著他,開口道:「政,你不是頭暈麼?我還是自己下來走。」

    卻聽他哼一聲道:「我是被你氣暈的!」

    莫梓瑤不語,明明是沒有事情的,不過是他自己想的太多罷了。還故意在平仁王面前讓人難堪,回想起來,他真是小氣啊。

    驀然想起守宮砂消失的事情,心頭一跳,暗道:「若是被他知曉,不知他又會做出是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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