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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兩百七十七章 賭一次 文 / 秋·葉兒

    更新時間:2013-06-26

    莫梓瑤也會怕,會傷心,只是今日發生太多的一切,讓她在堅強表面之下,也要忍不住覺得疼痛。

    「女子……」太后喃喃地念叨著,突然嗤笑一聲,開口道:「今日皇上會如此反常,你以為真的只是因為那長相酷似恣雪的人麼?」

    莫梓瑤不知太后是什麼意思,一時間怔住了。

    太后的眸中染起怒意,咬著牙道:「她和恣雪又不是雙生姐妹,怎麼可能會那般相像!哀家敢斷定,那就是恣雪,絕非是恣墨!」

    她此刻的話,才叫莫梓瑤深深地震撼了。不是恣墨,那根本就是恣雪……

    在心底苦笑一聲,呵,自己最不希望,卻又最希望發生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太后臉色陰沉,微沉了聲音道:「哀家不明白,飲下鴆酒的她為何沒有死,為何會變成恣墨和親阮南朝,可是哀家唯一能斷定的,便是她的身份!且絕對不會看錯!」

    她急急地喘了幾口氣,才又道:「相信皇上在揭下她面紗的時候,也已經知曉得一清二楚了。否則,他絕非可能為了恣墨,如此忤逆哀家的意思!」

    莫梓瑤也終於知道,為何今日在大殿之上,雪妃要先喚他一聲「凌政」了。她怕只是為了讓阮凌政愈發地肯定是她。

    她贏了,因為阮凌政,認出了她。不管是過去多少年,只要她出現,那麼他會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太后突然道:「瑤貴妃,皇上對你,並非無情,這個哀家看得出來。」

    莫梓瑤頹笑一聲:「可是太后,恣雪活著回來了。」

    「哼,你以為日後,宮中那麼多的嬪妃會無動於衷麼?」太后狠聲道:「哀家,也不喜歡她!日後在宮裡,哀家也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的!瑤貴妃,記住哀家的話,你萬不要出手去動她。」

    莫梓瑤何嘗不明白太后的苦心,她要自己別動手,是要坐山觀虎鬥!可是,怕只怕自己不去招惹她,她還忍不住!

    而且,阮凌政定會對她處處包容,不容人欺凌她。畢竟,那是他深藏在心中多年的愛啊。如今多年之後重新拾得,他必然是萬分珍惜的。

    記得那日,他對自己說,那時候,他沒有保護好她……那麼如今呢?她再次回來,不管是以什麼目的,他都會拚命地護她周全。只因,他絕不允許悲劇再次上演。

    太后緊緊地握住莫梓瑤的手,又道:「你記得哀家和你說過的,不是一時的榮寵就能贏得一生的幸福。瑤貴妃,你是聰明的女人。」

    莫梓瑤還記得太后說過,她在自己的身上,看見了睿智。只是不知道,當睿智碰上感情,自己是否,還會一如既往地理智?

    阮凌政真的對自己有情麼?那麼他在抱著雪妃的時候,會否還能想得起自己?

    她退後半步,朝太后跪下,明顯瞧見太后的眼底吃了一驚,低了頭道:「臣妾今日斗膽,太后說臣妾是聰明之人,那麼臣妾也要告訴太后,臣妾做事,希望可以明白地知道,是否值得。」

    比如,自己留在阮凌政的身邊,值得麼?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愛自己的,如果對自己沒有愛,那麼以往的一切,皆是自己錯付了。

    太后看看她,開口問:「你想做什麼?」

    莫梓瑤依舊低頭:「臣妾想知道,皇上對臣妾是否真的有情。」

    太后笑起來:「去吧,哀家不攔你。」

    她的神情甚是篤定,可,莫梓瑤只相信自己的判斷。面對阮凌政,面對這段感情,自己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清醒過。

    終於知道為何那時候,那麼害怕他問自己是否愛他的話。原來只是因為,自己都無法確定他是愛著自己的。

    而自己竟是為了這份琢磨難定的愛,險些付出了生命。真的很想問自己,做這一切,真的值得麼?

    苦笑著,不敢去想答案,而是突然跪下,朝太后磕頭,續揚起頭道:「臣妾要謝謝太后願意縱容臣妾這一次。」

    莫梓瑤從來沒有想過,她與太后,也有今日。從那日在泰仁宮被太后狠狠地掌摑的那一刻開始,對面前的這個女人,也從一開始的敬畏,變得理解。她作為一國之母的心境,作為一位母親的心境。

    「起來吧。」太后淡淡地說著。

    莫梓瑤起了身,聽她又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是。」莫梓瑤應了聲,轉身行至門口,忽而又轉身,朝她道:「太后,臣妾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講。」

    「什麼事,但說無妨。」

    莫梓瑤輕輕咬唇,說道:「臣妾覺得這次幾國聚集在一起談合盟的事,怕是沒那麼容易達成。」

    她說這話時,心中是忐忑的,因為這番話,已然觸及到了朝政,太后最痛恨後宮嬪妃干政,而自己此番行徑,不外乎是在觸撫她的逆鱗。她定不會高興,且還會很憤怒。

    抬眸去瞧太后,果然看見她眼底的怒意。莫梓瑤連忙又道:「說白了,外藩雖然強大,但畢竟相隔遙遠,輕易不會挑起戰亂。可若是內亂,便是防不勝防了。更何況,是在多位國主齊聚的時候,情況更是複雜難明。」

    太后看著莫梓瑤,蹙眉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莫梓瑤直言道:「去年的侵境之戰,相信太后也知曉,平鎮王與圖薩拉國的關係。平鎮王的野心,早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與太后能遲遲不動他,原因無外乎是忌諱他手中掌控的兵力。他的存在,如鯁在喉,總讓人寢食難安。而此次圖薩拉來的軒王,臣妾想,平鎮王與他的關係必是非比一般。」

    小心瞧了太后一眼,見她臉色還算平靜,莫梓瑤便繼續說下去:「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且不說天朝這個龐然大物在一旁虎視眈眈,就是平鎮王,劉炎飛他們也對阮南朝的政統有著不小的影響。這個時候,保全阮南江山,一致對外才是首要大事。因此,臣妾想以太后您的名義,過吉廣殿去探一探平鎮王的口風。」如此,阮凌政就算知道了,也不好怪罪。

    莫梓瑤早就想好,要過去吉廣殿去的,只是自己一個後宮嬪妃過去有失妥帖,不如要了太后的話,光明正大地去。那麼,便不怕阮凌政不知道了!

    而且,她知道,太后必然能想透其中關節。只要是於阮南朝有益的事,相信她都不會拒絕。憑她的手段,必然能輕易將此事處理的妥當漂亮。

    果然,太后思忖了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莫梓瑤謝了恩,才推門出去。玉芝忙迎上來,低聲道:「娘娘,沒事吧?」

    莫梓瑤淺笑:「本宮能有什麼事?」

    玉芝扶了她的手,又小聲道:「那我們現在回玉瑤宮了麼?」

    「不,再去吉廣殿。」莫梓瑤淡聲道。

    玉芝嚇了一跳,脫口道:「娘娘,如今夜深了,您如何還能再去那裡?」

    是啊,夜深了,自己身為皇帝的后妃,是不能去平鎮王的寢宮的。可,自己還非得晚上去。

    往日裡,阮凌政不是醋意最大麼?不管是大哥顧顏暮,還是楚擎天,甚至是才見過幾面的平仁王他都氣過怒過。而平鎮王,應該是他心底最不喜的人吧,呵,倒是很希望看看,他在得知自己晚上過平鎮王那裡去,會如何?

    大不了,便是永遠失去被他愛的機會。可,與其如現在這樣的境地,還不如,賭一次。人生啊,不都是賭出來的麼?

    而莫梓瑤知道,太后,會縱容她這一次。今晚過吉廣殿的事,會有人幫著封鎖這個消息,除了阮凌政那裡。

    還有,其實莫梓瑤自己也是有私心。想看看平鎮王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芝見莫梓瑤不出聲,又擔憂地喚了一聲:「娘娘……」

    莫梓瑤不說話,只快步走著。玉芝終是不再說話,只是偶爾還是會悄悄地看她。

    在門口從侍婢口中問得平鎮王住在西邊的柏逐苑,便徑直闖了進去。裡頭的宮婢見了莫梓瑤,大驚失色地攔住她道:「瑤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請留步,王爺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莫梓瑤直直地看著她,沉聲道:「本宮奉了太后之命,特地來與王爺商議事情的,難道他也不見?」

    聽聞提及太后,那宮婢臉色一變,卻依舊不敢放人進去。莫梓瑤瞧了玉芝一眼,玉芝上前,一把推開她。

    徑直入內,莫梓瑤道:「你若是不信,自己去問過太后。或者,可以直接問問你們王爺,是否會攔著本宮進去。」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宮婢在身後急急追著莫梓瑤,卻到底是不敢上前來拉的。

    莫梓瑤攜了玉芝的手往前走去,卻見一個身影閃過,定睛的時候,瞧見青鳶已經擋身在前。

    身後的那個宮婢一下子噤聲,青鳶橫了她一眼,怒道:「不知道王爺已經歇息了麼!」

    她的話音才落,莫梓瑤的眼前只閃過一陣白光,「叮」的一聲,一支飛鏢直直地插入了那宮婢的眉心。宮婢撐大了眼睛,直直地往後倒去。

    「啊!」玉芝忍不住驚叫出聲。

    莫梓瑤也是嚇得不輕,不曾想青鳶竟然真的可以殺人不眨眼!而她方纔的話,意不過是在說給自己聽,實則,和那死去的宮婢,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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