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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兩百八十四章 讓奴婢留下吧 文 / 秋·葉兒

    更新時間:2013-08-03

    二人回了宮,莫梓瑤便以身體不適為由,遣玉芝過去御醫院請徐太醫來看診,在這期間,回房小憩了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居然是晚秋。

    莫梓瑤吃了一驚,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晚秋的臉色有些異常,疾步上前道:「娘娘還不知道麼?」

    莫梓瑤皺眉問:「什麼事?」

    「聽說陳順儀與賀靜嬪衝撞了雪妃,而雪妃的反應當真是令人無語,竟是哭哭鬧鬧地讓人找來了皇上,說要皇上給主持公道。」她頓了下,又道:「皇上也不問原因,狠狠地訓斥了陳順儀與賀靜嬪一番後,便直接下令將其打入冷宮了。」

    莫梓瑤指尖微顫,自己果然是猜對了。只是不曾想到,還真有那麼傻的人!陳順儀向來不聰明,只是沒想到,連一向沉默穩重的賀靜嬪也都這麼忍不住氣。

    便輕笑道:「本宮從太后那裡回來的路上就見過雪妃了。」

    晚秋一驚,忙道:「娘娘您沒事吧?」

    莫梓瑤笑著搖頭。她這才鬆了口氣:「奴婢擔心您,雪妃只要稍一打聽,便會知道往日皇上是疼愛娘娘的,奴婢就擔心她會對娘娘不利。」

    她看著莫梓瑤,咬著唇道:「如今這樣,奴婢倒是希望當初她真的能跟平仁王回封地去。」

    「晚秋。」莫梓瑤笑著打斷她,「她去,你也不會好過。」

    晚秋眉毛一挑,高聲道:「奴婢怎麼會怕她,奴婢不過賤命一條,可,奴婢不在娘娘身邊,奴婢放心不下。」說著,她眼眶微微紅了起來。

    莫梓瑤臉色一擰,怒道:「什麼賤命?」在她的眼裡,她們任何一個人,都是被珍視的,沒有貴賤。

    晚秋猛跪下道:「娘娘,讓奴婢留下吧。」

    都已經答應平仁王了,如今再要反悔,那豈不是和阮凌政一樣麼?此事萬萬不可了。

    伸手去扶她起來,開口道:「此事不必再說了,你與平仁王回去,還是要處處小心的。晚秋,記得本宮的話,本宮希望你可以好好地過。平仁王他,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娘娘……」晚秋還不肯起身。

    莫梓瑤歎息道:「晚秋,你過去,雖然不是平仁王妃,卻也是側妃,和王府是姬妾是不同的。太后也已經同意了,平仁王既然給你這名分,日後在本宮面前,也不必自稱『奴婢』了。起來吧,無事便回吧。」

    「娘娘。」

    晚秋嘶啞地喊了一聲,便再也忍不住的哭泣起來,淚眼婆娑,低訴道:「晚秋謝謝您給晚秋的這一切。王爺真的是個好人,只是此刻叫晚秋走,晚秋實在放心不下。」

    莫梓瑤笑:「有什麼好放心不下的?本宮身邊,還有玉芝,還有韻蘭,有吉慶和吉年。你出去,也要做本宮的眼睛的,本宮還等著你來,報平安。」

    「娘娘。」這時,玉芝推門進來,見晚秋在,吃了一驚,脫口道:「晚秋回來了?」

    莫梓瑤點了頭道:「晚秋回來看看本宮。」

    玉芝上前道:「娘娘,奴婢去了太醫院,奈何徐太醫還未歸來,便留了話,讓他回來後立刻過來玉瑤宮一趟,想必他得了空,會立即趕過來的。」

    見莫梓瑤微微點了下頭,便走到晚秋身前聳了聳肩道:「你怎麼哭了?娘娘這裡有我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晚秋擦著眼睛道:「放心,我雖然走了,但還有你和蘭姑姑在呢,自然放心。」

    說完這話,晚秋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在她的眼裡再也看不到絲毫的落寞和傷感。

    莫梓瑤想著徐太醫一時半刻也不會來,枯等也無益,相反靜下來便會想起諸多煩心事。而阮凌政這兩日對自己的態度,心中更是苦悶不已。

    便揮手叫兩個丫頭都過去桌邊坐了,伸手把桌上的糕點端了過來,遞給她們,自己也吃了塊糕點,問晚秋:「平仁王不在陌上居麼?」否則,她也不會有空過來。

    晚秋點頭應聲:「不是,和皇上去談與各國聯盟的事情了。」

    莫梓瑤點了點頭,既是和阮凌政一起去的,看來昨日自己的那一番話,沒有白費了口舌。如此的話,太后也該放心放他回封地了。這麼多煩心的事,也總算有一件,能讓人能覺得高興一下了。

    又坐了一會兒,便催了晚秋回去。

    直到用罷午膳,徐太醫還沒有來,莫梓瑤便想去院子裡轉轉,在門口的時候,見有個宮婢端了木盆走過,不經意間,瞧見昨日染了血的那件衣服。

    不自覺地叫住了宮婢,那宮婢忙低了頭跪下朝行禮。莫梓瑤見她眼熟,想了想,才記起她是以往自己遣去伺候過瑜昭儀的倩碧,瑜昭儀被打入冷宮後,她便回了玉瑤宮。

    喊她起了身,上前將那件衣服拿起來,見此刻上面的血漬已經變得很暗很暗了,碰觸上去,還會有微微生硬的感覺。

    「娘娘……奴婢……奴婢還未洗。」倩碧見莫梓瑤不說話,怯生生地解釋著。

    莫梓瑤看了她一眼,便知她心裡在想什麼,她以為,自己是要責怪她洗得不乾淨吧。淺淺一笑,再欲將衣服放回去的時候,偶然瞧見那衣袖上,一個深深的血手印。

    心頭一震,猛地想起昨夜,阮凌政的手被桌上的木刺劃傷的事情來。竟然流了那麼多血麼?

    刺得那麼深啊,他就不知道痛?不知為何,又想起那時候她們在宮裡,他生病向自己撒嬌的時候,真像個孩子啊。可,真的痛了,他卻一聲都不吭。

    倩碧壯著膽子瞧了莫梓瑤一眼,卻聽她開口道:「這件不必洗了。」語畢,取了那衣服回身。很奇怪,就是不想讓人去洗了。

    倩碧也不敢再說什麼,應了聲,匆匆端了餘下的衣物退下去。

    莫梓瑤抱著衣衫,轉身回房間放好,這時聽得有人跑來的腳步聲,接著聽吉年進來道:「娘娘,徐太醫來了。」

    「讓他進來。」莫梓瑤淡聲道。

    門被打開了,徐太醫走了進來,許是第一次來莫梓瑤的宮裡看診,他顯得有些拘束,先是抬眸瞧了她一眼,目光中有些驚措的情緒一閃而過。接著上前來,俯首跪下道:「臣參見瑤妃娘娘!」

    莫梓瑤也不叫起,只冷著聲音道:「你倒是讓本宮好等。」

    「微臣不敢。」徐太醫身子抖了抖,跪在地上,也不敢抬眸看,端端地跪在那裡,也不說話,屋子裡寂靜的都能聽見雙方輕微的呼吸聲。

    莫梓瑤開口道:「起來吧,本宮今日身子有些不適,鍾太醫忙著走不開,他說你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在御醫院裡,也是譽名遠揚,於是本宮只好讓人請了你來瞧瞧了。」說著,伸出手去。

    「微臣不敢當。」他緩緩站起身來,放下藥箱,大步上前,詢問道:「不知貴妃娘娘覺得哪裡不適呢?」

    莫梓瑤抬起一隻手撐了頭,道:「本宮覺得頭暈。」

    「那微臣先給貴妃娘娘把把脈。」他說著,便上前來,指腹搭上莫梓瑤的脈。

    莫梓瑤隨口道:「徐太醫每日固定過永善宮去給芸賢妃請脈,當真辛苦。本宮不過是一點小毛病,還要叫你過來,真是過意不去呢。」

    他的手微微一顫,低了頭道:「娘娘言重了,這些都是微臣應盡的職責。」

    莫梓瑤前一刻唇角還有著笑意,後一刻,突然語氣一轉,突然道:「芸賢妃腹中的帝裔到現在有五個月了吧?」說完,便將目光投向了他。

    徐太醫的身子狠狠一抖,滿色也是一驚,額上更是不知何時沁出了層層細汗,他抬起左手,拭了把汗,忙道:「貴妃娘娘您記錯了,芸賢妃娘娘的胎到目前才三個半月,不是五個月。」

    「哦?那本宮今日怎麼聽芸賢妃說,孩子已經開始在肚子裡踢她了呢?」莫梓瑤笑著道。

    「是這樣的,一般胎兒滿八周就會在母體中做一些微小的動作了,只是這個時候母體也無法感知,一直到第二十周,母體才會明顯的感覺到胎兒的活動了。」他頓了一下,接著道:「今日芸賢妃也是如此問微臣,微臣便告訴她,孩子一直都在動,她能這麼快就感知到,是因為她的感知要比常人要更敏感一些。」

    「是這樣麼?」雖然莫梓瑤不懂醫,自己也沒感受過受孕的過程,徐太醫的話雖然說得滴水不漏,但她仍舊是有些深信不疑。

    「是的,貴妃娘娘。」說著,徐太醫撤下手,又道:「娘娘的脈象平穩,您之所以會感到不適,是由於情緒欠佳以及睡眠不足所致,並無大礙。微臣這就去給娘娘抓一貼靜心凝神,安神補眠的藥,您再好好休息上幾日,便無礙了。」說完,正了身,朝莫梓瑤告退。

    莫梓瑤也沒挽留,只道:「徐太醫,這宮裡頭可說不得兩舌話,可有時候,又是身不由己,本宮自也明白。」

    徐太醫聞言,臉色微變,抬眸瞧著莫梓瑤,脫口道:「微臣愚昧,不知貴妃娘娘此話何意?」

    莫梓瑤直直地瞧著他,淺笑道:「其實本宮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要告訴徐太醫你,芸賢妃的脈象若是有什麼不妥,你可得,老實說出來,懂麼?」

    他愣了下,忙開口道:「貴妃娘娘放心,臣定不會有隱瞞,臣也,不敢隱瞞!」

    「那,芸賢妃的脈象……」

    「芸賢妃娘娘的脈象一切正常!」他咬著牙說道。

    莫梓瑤微微吸了口氣,芸賢妃的胎真的沒事麼?她今日的表現難道不是裝出來的?還是,早已和徐太醫串通好了說辭?

    徐太醫是鍾震良的學生,也是個聰慧的人,若是芸賢妃的胎真的有問題,他必是不敢有所隱瞞才是。

    可,他都如此說,看來,是真的了……

    正想著,便見徐太醫正了身道:「貴妃娘娘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便讓一個婢女跟微臣一道去御醫院取藥吧。」

    此刻,莫梓瑤也沒心思再留他,只點了點頭。徐太醫再次躬身行禮,緩緩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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