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八章 態度 文 / 細雨佾佾
宋凜如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聽著,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沉,甚至他面部肌肉的抽動都能看得清。
「神使大人對我有什麼想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這麼想的。」夏雲染繼續著,雙手緊緊抓著自己膝蓋上的裙子,眼神直直看著宋凜如,「那日我在神使大人的地方,也沒有和他發生什麼,對他,一直是我的單相思。」
「你……喜歡……他?」宋凜如終於能說話了,很慢很慢,「你剛剛跟我說,你喜歡他?」
「對。」夏雲染沒有拖泥帶水,給宋凜如一個痛快,「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哪怕是他不在意我,我也會繼續喜歡他,在意他。」
宋凜如低下頭,披散的青絲垂下來,他的臉在陰影之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和臉色了。
「宋凜如,我也很在意你。」夏雲染繼續說道,「一開始可能我們相互看不順眼,但是後來卻越來越默契。雖然我們總是鬥嘴,但是你流露出來的關心,我感受得到,也心存感激。並且同樣的關心你,希望你一切都好。就如同我關心我弟弟夏磊,是一樣的感情。」
「呵,你弟弟……」
「看到你頹廢,會想揍你;看到你受傷,想照顧你;有困難,會想著宋凜如這傢伙會不會幫助我呢;你出糗,我必然毫不留情的嘲笑你;你嘲笑諷刺我,我必然會毫不客氣的還嘴,甚至動手。」夏雲染繼續說著,「在你面前很舒服,很自在,很真實。喜歡你,如同我喜歡夏磊,喜歡容媽,喜歡碧月一樣的情感。」
「別說了!」宋凜如猛然站起來,打斷了夏雲染的話,轉身背對著夏雲染,「出去吧,你出去。」
「讓我說完。」夏雲染也站起來,看著宋凜如的背影,心中一抽一抽的痛,但是她必須說清楚,「我們的合作計劃,剛剛你說的懸注,還有粥場,如果你不想和我合作,告訴我,我會退出,另想辦法的。」
這些話像是消音器,宋凜如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回頭,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我現在先走了,如果……如果你真的再也不想見到我,不想與我有任何聯繫,那明日你發個帖子給我,我、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夏雲染輕輕說道,歎口氣,轉身一步步的走向門口,準備離開。
「站住。」就在夏雲染的手剛剛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宋凜如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疲憊悲傷,而是一如既往的自傲的語氣,「誰叫你走了?」
「嗯?」夏雲染詫異的回身,看向已經面對著她的宋凜如,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我以為,你此時需要……靜一靜。」
「靜一靜?為什麼我需要靜一靜?」宋凜如伸手撫了撫垂下來擋了他的臉頰的髮絲,陽光從他身後照進來,將他的臉照得清清楚楚,每一根線條都清晰無比,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完全震驚了夏雲染。
「啊?你……」夏雲染只覺得前後幾秒的差距,宋凜如就變了個似地,剛剛那個用憂傷背影背對她各種不淡定的宋凜如好像只是她的幻覺,此時的他,很正常,就跟她第一次見到他的表情一樣。
胸有成竹,囂張霸道,高高在上,還有那一模一樣的不屑中帶著戲謔的淡淡笑意。
「嘖,其實我沒有弄明白,為什麼你會告訴我你對君莫臨的感情,你對誰有感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需要做什麼嗎?幫你?還是阻撓?」宋凜如朝著夏雲染走近一步,說完這句,身子一轉,一邊走進裡間,一邊繼續說道,「抱歉,我對這兩者都沒有興趣。」
由於通往裡間的紗帳被扯到了地上,所以夏雲染能清楚的看到宋凜如的一舉一動。
他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從裡間拔步床的床頭拿起了一根淡紫金紋的纓絡。
「簡單清楚的說,你和君莫臨三皇子之間的愛恨情仇,與我無關;你剛剛說,對我如同什麼什麼的喜歡,也與我無關。不會影響我,也不會影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宋凜如隨意將長髮攏到腦後綁起,眼神時不時的挑剔的掃過夏雲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就是一個可以賺銀子的主意,用著還不錯。」
夏雲染皺了皺眉頭,這傢伙,現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賭氣,還是真心的?
「別皺眉頭。」宋凜如眼神很好,沒有錯過夏雲染的表情變化,「因為我在你心中,不也就是個可以利用來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的人嗎?」
「我沒有這麼想,我……」夏雲染張口,他是悲傷過度,所以才會有這些說辭和態度嗎?
「聽我說完。」宋凜如不疾不徐,頭髮綁好了之後,又側身去箱籠找出了一件和纓絡顏色相同的紫色袍子,並且還不避嫌的將他的外套脫下來,「我要你的主意,完成你當初那份什麼策劃書上的溫泉和遊樂場;而我給你銀子,並且暫時接管你的兩間鋪子,全力支持你要博名聲的計劃,我們各取所需,這樣不是很好嗎?」
呼,夏雲染微微閉眼,然後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看著宋凜如穿上那件淡紫色的長袍,說道:「對,各取所需,就是這樣。」
「嗯。」宋凜如背過了身去扎腰帶,嗯了一聲之後,才又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道,「這樣才是最好的對不對?對你,對我,都是。」
夏雲染的心像是被插了一把軟刀子,痛,卻又無法發洩,無法表達,只是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整理好了,轉過身來,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她;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藏起他所有的情緒,好像又是一個長得很好看自大又臭屁的少年了。
所有的一切,仿若回到很久以前,他們相互看不慣,卻又相互承認對方很有用的時候。
終究是傷到他了吧,而他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整了他自己的情緒。
她不曉得,他是用這樣的態度來維持他的驕傲,保全他的面子,還是這是他認為的最讓她能接受的方式來面對她。
反正沒有趕走她,沒有拆她的過河橋,沒有繼續瘋子似地發洩他的情緒,她該知足和感激的,如果可以,她願意用她能給出的任何方式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