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月黑風高夜02 文 / 泉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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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這世界上鳳九是最瞭解楚羽的人之一的話反過來楚羽也是這世界上最瞭解鳳九的人之一。
他之前對何弼說的那些話完全命中一點分差都沒有!
不管鳳九多麼小心還是被來回巡邏的侍衛給現了蹤跡當下毫無意外被一大堆舉著火把的侍衛追得雞飛狗跳再加上她只來過後院對前院和貴賓院根本就不熟悉慌不擇路之下當然是到處亂跑不要說摸到何弼那邊去就連來時的後門如今都早隔了十萬八千里而且還有繼續迷路下去的趨勢。
身後嘈雜的腳步聲漸漸聽不見了鳳九這才現自己不知道逃到了什麼地方。
眼前是個雅致的花園面積雖小卻佈置得頗有丘壑中間是一座三層小樓修建得精緻典雅三樓有燈光樓下並未看到侍衛只偶爾看到衣著精緻的侍女端著東西進出除此在外再看不到任何人。
而且也並沒有現暗衛的蹤跡。
鳳九小心地四下看了看心裡嘀咕起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
何弼帶了大隊西炎兵如果這裡是他住的地方不要說驛館的侍衛只怕光西炎兵都是裡三層外三層老遠的就看見了如今這兒一個侍衛都沒有到底住的是什麼人?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兒離關楚羽的地方到底有多遠?
她總不能堂而皇之的找人問路吧?
鳳九苦惱的抓抓頭。
正在這時不遠處嘈雜的混亂腳步聲又響了起來夾雜著「去那邊搜」、「後面搜過沒?」喊聲逐漸往這邊移動過來。
鳳九心中一凜暗叫不妙抬頭正好見到有侍女端著酒水從院子裡經過當下從背後將她打暈同時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手中的托盤以免落地出聲響連拖帶拽地拉到了假山背後剝下外衣穿上將昏倒的侍女藏在假山山洞中確定暫時不會被人現然後端著酒水警惕地走了出來。
走上走廊眼瞅著左右沒人正想放下托盤一走了之不料就在這時從樓上突然走下一人來看見一身侍女裝束的鳳九就大聲喊道:「你怎麼這麼慢?」
「……路……路上耽擱了……」鳳九見有人出現連忙低下頭生怕被看出來壓低了嗓音模模糊糊應道。
好在那人也沒察覺什麼不對勁只是催促鳳九快點將酒水送上樓去鳳九沒法只好乖乖上樓。
三樓掛著軟紅宮燈中間的房間虛掩著有燈光從窗欞間透了出來光線柔和。
鳳九猶豫了一下本來想腳底抹油可眼角往樓下一掃頓時鬱悶了。
追兵已經搜到了這院子外面她現在溜豈不撞個正著?
想來想去還不如乾脆冒充侍女送酒進去以躲過外面的搜查再想法子好了。
她主意打定於是便伸手敲了敲房門。
門內傳來個男子清朗的嗓音略帶了點沙啞飽含磁性甚是好聽:「誰?」
「送……送酒來了。」
鳳九的注意力全在院外的追兵身上聽見問隨口回答。她話音剛落屋內突然沉默了下來正覺奇怪那好聽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進來吧。」
眼見那些追兵快要搜進這院子裡面了鳳九連忙推門進去。
原來這房間頗大是將三間屋子打通連成一間用紅木屏風隔開點著幾支紅燭光線柔和左邊的屏風背後隱隱傳來水聲。
聽屋外吵鬧聲漸漸大了起來鳳九擔心地回頭看了看連忙關上房門然後緩步走到桌前將手中的托盤放下開口道:「酒來了。」
屏風後的人還是先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的應了聲:「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
這聲音一傳入鳳九耳朵裡頓時如遭電殛整個人都驚呆了。
之前她的心思全在追兵那邊根本沒留意如今才覺這人的聲音居然是如此熟悉!
那樣清亮那樣優雅略帶著一點兒沙啞卻顯得磁性十足。
那時候自己總纏著他講話因為喜歡聽他的聲音於是經常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可他卻從不覺得厭煩一直好脾氣地陪著自己。
是自己記憶裡最難忘卻的嗓音啊!
可為什麼居然會在這裡聽見?
這是……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因為……因為那個人……那個人已經永遠離開她了啊!
「……元彥……」鳳九喃喃念著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腳下不由自主的居然主動往那屏風後走去。
元彥難道是你嗎?
難道……你並沒有離開我們是嗎?
轉過屏風只見放著一個大木桶有人正浸在桶中洗澡旁邊置著個高腳小几上面放著一壺酒一個杯子杯中還有點殘酒。
那人顯然也沒料到這個送酒的侍女如此大膽居然會自作主張地走過來也是吃了一驚連忙抬頭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鳳九徹底驚呆了。
眼前這人一頭烏黑的長濕漉漉地搭在肩膀上面孔清雅俊秀眼神幽深竟是和元彥長得一模一樣連年紀都差不多都是二十五歲左右甚至那乍見鳳九出現驚異之後露出的略帶玩味的笑容更是像足了十成!
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相似的兩個人物?
還是說眼前的人就是元彥?
這是現實嗎?或者是個夢吧?
美好的夢!
鳳九急促地呼吸著胸口劇烈起伏緊張得腦子已經完全空白了什麼都不能思考眼中也彷彿再也見不到其他的一切只有這個和元彥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元彥……」她喃喃念著這個名字腳下不知不覺又走近了幾步。
那人初見鳳九出現也是一驚可旋即反應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鳳九的侍女裝束嘴角微微一勾竟是笑了。
「難道這是北夜的待客之道嗎?」
他一雙眸子毫不客氣地在鳳九身上肆意打量臉上那玩味的笑容也越來越明顯甚至變得輕佻:「唔雖然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不過樣子還不錯倒是有點兒獨特的氣質也罷還算對本王的胃口。」
鳳九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注意那人說了些什麼整個人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直到手腕上突然一緊接著一股大力就將她往下一扯「噗通」一聲被拖進了木桶之中。
被水花一激鳳九這才渾身一顫清醒了不少頓時一張臉羞得通紅。
她如今全身濕透的跟個不著一縷的男人擠在木桶內身體多處地方都緊緊貼著怎麼不害羞?
雖然這個人和元彥長得一模一樣!
見鳳九沒有反抗那人越認定她是北夜派來伺候自己一夜**的動作上也輕薄不少伸手摸上鳳九臉頰用指腹緩緩撫摸著同時笑道:「北夜的女子都是像你這樣勾引人的嗎?光是直勾勾的看著?」
語氣中略帶嘲笑。
臉上傳來火熱的觸感鳳九一驚想要將他手揮開可一看到他那張和元彥一樣的面孔頓時力氣就像被抽空了一樣連扭頭避開他輕薄的手都忘記了只是一直重複念著一個名字。
「元彥……」
「元彥?」聽眼前的女子總是念著這兩個人那人終於覺得有點異樣皺了皺眉好奇地問道:「那是誰?」
他的這三個字徹底將神情恍惚的鳳九從自己的思緒中扯了過來連忙定了定心神可一顆心還是狂跳不已。
難道……真的是元彥?
可是……可是不會啊!楚羽和元鈞親眼見到元彥撒手人寰他們是不會騙自己的啊!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見鳳九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神情時而悲傷欲絕時而又不敢置信那人越覺得有趣起來伸指抬起她下巴把臉貼近了幾分笑道:「本王的臉就這麼好看?」
「……」
鳳九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細細地看著從眼到眉從鼻到唇每一處都不放過貪婪卻仔細的看著。
眼前的男人真的好像元彥像得似乎是從一個模子裡鑄出來似的但是認真仔細的看去還是有不少不同。
元彥的眼彷彿一灣安靜的湖水可這人的一雙眼眼眸黝黑炯炯有神如同寒星一般亮得驚人卻帶著一絲兒侵略性的邪氣。
而且元彥總是溫和斯文的他似乎天生就有種能讓人不由自主安靜下來的力量從來不會露出眼前這人的這種輕薄、譏諷甚至還帶著玩味的笑容。
眼前的男子也有和元彥很像的一雙劍眉可是眉尾略有點上揚而顯得整個人有種冷冰冰的或者說是高高在上的孤傲與清高以及桀驁不馴。只是現在那帶著點兒輕薄的笑意未免破壞了冷傲的印象。
眼前的人不是元彥!
鳳九終於清醒過來。
眼前的人雖然長得和元彥幾乎一模一樣但絕對不是元彥!
她二話不說伸手去推不料那人反應更快手腕一翻將她的力道化去同時越笑得輕狂:「怎麼現在想起玩這欲迎還拒的遊戲了?」
「你……你放開我!」鳳九隻覺又羞又怒吼道。
自己一時迷了心竅如今和個渾身**的陌生男人擠在一個狹小空間內而且自己渾身濕透身體基本上是緊緊貼在一起。水溫尚熱可那男人的身體更熱讓她一張臉滿是紅暈幾乎快滴下血來當下想也不想就一耳光打了過去。
那男人顯然沒料到眼前的女子說打就打再加上鳳九出手奇快他根本沒來得及躲開「啪」地一聲頭一偏左臉頰上頓時出現五個紅紅的手指印。
一耳光下去鳳九也怔了怔。
那男人挨了一耳光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眼中精光一閃可旋即斂住慢慢轉過頭來臉上笑意依舊口氣卻變了。
有點警覺卻自信就像眼前雖然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豹子生人勿近他照舊有本事降得住。
「看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臉頰慢條斯理開口:「你並不是侍女。」
「沒錯!」已經恢復到清醒狀態鳳九哪裡還會像之前那樣任由擺佈?冷哼一聲一拳揮去同時身子一竄想離開木桶。
不料那人出手比她更快而且更狠。
見她一拳揮來那人只是伸出兩指疾如閃電在鳳九手肘關節處一按鳳九就覺得整只小臂又麻又酸完全使不出力氣來隨後自己身體還沒來得及脫離木桶就覺得腰上也是一麻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糟糕!今天遇到高手了!
鳳九心裡暗叫不妙同時也越加肯定一個事實。
眼前的男人絕對絕對百分之百不是元彥!
元彥根本就不會武功而這人的武功卻高得出奇!
罷罷罷想不到今日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問題是自己渾身濕透死在洗澡的木桶內而且面前還是個光溜溜的裸男一旦傳出去自己可就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了!
那人制住了鳳九卻並未多做什麼只是換上一臉好奇的表情抬起鳳九下巴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鳳九翻了翻白眼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岳安王爺!深夜打擾還望見諒。」
鳳九一聽頓時渾身都僵硬了。
追兵追上來了?
……等……等一下!他叫的是……岳安王爺?
難道眼前這個酷似元彥的年輕男子就是傳言中不問世事孤傲清高難以接近的小岳安王安鏡雲?
安鏡雲見鳳九驚詫不已的表情立時猜到她在想什麼低聲笑起來湊到她耳邊壓低了嗓門道:「沒錯本王正是安鏡雲。」
這時候門外又傳來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帶著怒意叫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打擾我家王爺沐浴難道北夜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後說話這人應該是安鏡雲的侍從如今見北夜驛館內的侍衛氣勢洶洶當下就毫不客氣地擋在門外:「難道你們居然懷疑我家王爺暗藏犯人?」
「不……不敢!不敢不敢!寧總管息怒……」在這人的連番指責之下北夜兵也不敢造次。
畢竟小岳安王是北夜的貴賓他們長了幾顆腦袋敢得罪國君的客人?
屋內安鏡雲聽得清清楚楚看著鳳九笑起來笑容帶著了然又意味深長過了片刻他朗聲問道:「寧福出了什麼事?外面吵什麼?」
房門外立刻安靜下來然後寧福恭敬地回答:「驛館內鬧賊現有個侍女被人打暈在假山山洞裡侍衛們怕那賊子偽裝成侍女正在到處搜查呢搜到這兒來了。」
他語氣裡頗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賊?」安鏡雲又斜斜瞟了鳳九一眼見她一張臉通紅又氣又惱偏偏作不得不禁覺得有點好笑於是不出聲地問了句:「你是賊?」意料之內地看見眼前的女人使勁搖頭於是才朗聲道:「抓賊怎麼抓到本王這兒來了?」
他這句話一說完語氣突地一變厲聲厲色:「難道本王這兒是賊窩不成?」
安鏡雲這話說得很重屋外北夜侍衛哪裡聽不出來?嚇得魂不附體連聲道歉:「不敢!不敢!」
「哼!」安鏡雲從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
屋外的寧福聽見了當下會意罵道:「還不快走?別攪了我家王爺沐浴的雅興!」
一干侍衛頓如喪家之犬抱頭鼠竄而去。
聽見屋外的人都走了安鏡雲才又命令道:「寧福你也下去沒本王傳喚誰都不准進來。」
「遵命。」寧福恭敬地退下去了。
這時屋內鳳九才算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同時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了。
安鏡雲明明知道自己就是那闖入驛館打暈侍女的不之客為什麼還要替自己遮掩過去?支開侍者?
這個人……在打什麼主意?
鳳九警惕地瞇起一隻眼盯著眼前的男人。
岳安王歷來不參與任何國家間的紛爭不論外面如何鬧翻天他們也只是隱居在岳安谷內所以這次小岳安王一反常態地接受北夜的邀請來永安參加典禮倒是很讓人出乎意料之外。
如今看來這個安鏡雲也絕對不像傳言中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