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大黑 文 / 神盤鬼算
「小倒哥,金牙還需要我們這些後生去給他壯聲勢?」我疑惑道。
金牙的名氣在老城區可謂是如日中天,手下的人少說也有百八十。
雖不算是道上混的,可買賣人口這一條路子也是讓他走得風生水起。
這些消息還是陳空告訴我的,他平日裡經常也跟一些混子來往,所以對於c市道上的這些玩意兒清楚得很。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大黑沒跟我細說。」小倒攤了攤手,勸道:「我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危險程度也要高一些,金牙還是第一次找人去湊數,對面的人肯定不是軟柿子,要不然你們等下次的活兒唄?」
這話是實話。
經常的事兒,有的臨時演員在客串配角的時候打起來了,先被對面的人砍手砍腳,完事了也拿不到安家費。
走臨時演員這一行,誰會負責你的五險一金?
正當我還思索利弊的時候,陳空忽然發話了。
陳空看了我一眼,低下頭把煙頭往煙灰缸裡狠狠一按,笑著說:「小倒哥,這次的活兒,我們接了。」
走上道,如果心不定,恐怕一輩子都成不了事。
這句話是陳空在路上給我說的,聽見這句話的同時我就有了一種預感,陳空這個人或許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以後說不准真能成大事。
「決定了?」小倒哥側過頭看著我。
我點點頭道:「陳空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小倒樂呵呵的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說著:「在道上混的,只要是孤兒,十有八v九都是狠人,你們以後大有可為。」
說完,小倒拿著手機再度給大黑打了過去。
隨便說了兩句,掛斷電話,小倒便叫我們在手機店裡等大黑,說是馬上就來。
小倒對我跟陳空很是不錯,給我們一人搬了個凳子,樂呵呵的抽著煙與我們聊了起來。
關於院長的事,我們一個字都沒有提及。
不回孤兒院的原因就說是社工毆打孤兒,我們過不下去日子才跑。
「嘿,我聽說你們院長是個變態,有不少男的小孩都被他玩了,真他嗎畜生。」小倒叼著煙罵了一句,開玩笑的指著我說:「看你長得白白淨淨又斯文,還好你從孤兒院出來了,不然說不准以後你們院長就把你給玩了。」
我一言不發的埋下了頭,恍如這一瞬間有上萬隻草泥馬從我心中狂奔而過
娘的還好把院長給收拾了不然這小倒的話還真有可能成現實
「小倒,就這兩個小子?」
人如其名,大黑就是一個字,黑!
不光是外表黑,最主要的,他下手也黑。
跟人打架專往死裡弄,哪裡是要害就打哪兒,他在東風街的凶名可一點都不小。
小倒跟大黑的關係很鐵,聽說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
我覺得吧,他們關係好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兩人的皮膚都黑,不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
「就是這兩小子,你的活兒,他們接了。」小倒點點頭,遞了根煙給大黑說道。
說實話,在大黑進門的一瞬間,我跟陳空都有點慫了,腳步都不經意的往後移了一兩步。
第一吧,是因為他凶名纍纍,第二吧,體積壓制。
嗎的,大黑一米八六,體重應該是兩百斤左右,那壓迫力甭提多強了
就跟眼前站了一狗熊似的!
「你們會砍人嗎?」
大黑坐在椅子上玩味的看著我跟陳空,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轉頭對小倒說道:「嗎的,又是隔夜茶。」
在他轉過頭來的一瞬間,陳空猛的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木桌上。
陳空的力氣大可真不是蓋的,這一匕首下去,直接就把兩厘米厚的木桌給刺穿了。
「大黑哥,您放心,我跟易子接這活兒絕不給您丟臉。」陳空說。
從小到大陳空的力氣都比同齡人大,就因為如此,他跟孤兒院的其他人打架從來就沒輸過。
不對,他好像輸給了我一次。
那次記得是
「不錯,有勁兒。」大黑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欣賞,隨即側過頭看向了我,瞇著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遍:「這小子有什麼本事?白白淨淨的跟個書生似的,這還能打架?」
陳空嘿嘿笑著:「孤兒院裡就沒有不會打架的人,易子打架比我厲害,這是實話。」
小倒不悅的瞪了大黑一眼,接過話茬沒好氣的說:「感情我給你介紹後生過去你還要驗驗貨?信不過我?」
「怎麼可能!咱倆這關係我能不信你?」大黑哈哈大笑道:「不就是看他們年齡小有點不靠譜麼!走了!」
在大黑的安排下我跟陳空住進了賓館,他付的錢。
臨走之前,他叫我們明天中午十二點去東風街的萬紫巷廢紙廠外找他,就在那兒幹活。
說是幹完活一人五百,唯一的條件就是打起架來不許走,走了,要麼砍手,要麼砍腳。
嗯,我看出來了,這孫子是在威脅我們,怕我們是吃飯不幹活的主兒。
一人才五百,沒有安家費也沒有醫藥費,有時候一條人命還真是夠便宜的。
「咱們這算是開始混了嗎?」陳空躺在床上抽著煙,神情恍惚的望著天花板,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應該算,明兒咱們小心點,爭取不受工傷。」我打了個哈欠,閉上眼安靜了下來。
孤兒院的事兒應該還沒人知道,估計我跟陳空還能安全一段時間。
等這風波過去了,以後也就不用再繼續擔驚受怕了
忽然,陳空開口叫醒了我。
「易子。」
「怎麼了?」
「我們以後能過得更好吧?」
「嗯,一定會。」
我並不知道以後是過得好還是不好,但我知道,這條路或許走不到頭了,這是直覺。
關燈,睡覺,一夜無話。
我跟陳空起了個大早,精神已經徹底養足,可以說是做好了備戰狀態。
要是精神不足導致下午打架走神,一不小心受了工傷,那樂子就大發了。
「還行,能吃頓好的。」陳空掏出兜裡僅剩的一百多人民幣看了看,滿意的說著:「咱一會能買包煙,還可以吃個牛肉蓋飯,真小資呀」
「您能不侮辱小資這個詞兒嗎?」我無奈的看著他,苦笑連連。
那時候我們都窮習慣了,每天能吃上個十五塊一盒的蓋飯就覺得不錯了,感覺那就是山珍海味。
這一百多塊錢都是我平常慢慢存下來的,好像存了有幾個月吧?
沒辦法,孤兒院的那群孫子太摳門,發生活費還得是勞動賺來的,幫他們干一天活兒,結給你十塊錢不能再多了。
「易子,你敢砍人嗎?」陳空好奇的問道,說完,自己笑了笑:「應該敢,連院長你都能下死手,還有什麼不敢的?」
聽見這話,我緩緩抬起了頭,雙眼定定看著他,認真的說:「其實,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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