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蝶陰谷(2) 文 / 繁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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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蔭頓時來神,一雙昏昏欲睡的眼騰上一縷精光,彷彿蓄勢待發,「在哪裡?」
「你們看這裡。」心中有些好笑於她如此迅速的轉變,芸心忍住想笑的衝動,手指著牆角的凹痕,由於過於偏僻,加上光線太暗,要不細心觀察幾乎難以發現。
手輕輕拂過凹痕,略微粗糙的表面摩擦著手心,微微涼意頓時透過手心充斥著每一寸肌膚。一股奇怪的感覺流遍全身,靜蝶迅速抽回手,心中暗暗揣測這個凹痕究竟有什麼意義。
「這個形狀很奇怪,好像一隻展翅飛舞的蝴蝶,又好似……」芸心滿臉不解地看著凹痕,自言自語道,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芸心頓時變得異常興奮,眼中溢彩點點,「你們說,這個缺口會不會與我方才從地上撿的那些石塊有關?」
說罷,芸心小心翼翼地拿出一路拾起的石塊,將它們捧在手心,眼神中滿是彰明較著的興奮,那種興奮好似困死陷阱的獵物費盡艱辛終於衝出層層束縛重獲自由的灑脫和歡樂。
『是嗎?」絲蔭立刻湊上前,拾起石塊若有所思道,「好像有些頭目。」
但說罷,她話鋒一轉,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芸心手中的那一堆碎石,毫不留情道,「這些碎石該如何拼湊起來,而且,你又怎知道這一定管用?」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了。」芸心眼中頓時氤氳起一絲慍怒,十分不悅於她的冷淡,卻也不惱。話畢,她垂首凝視這堆散石,心中暗暗思量究竟該從何而起。
她憑著直覺伸手拾起兩塊裂痕相似的石塊,將其按邊緣拼在一起,臉上亦是將信將疑之色。
突然,兩塊碎石彷彿有磁力一般緊緊相連,合二為一,天衣無縫,連那粗糙的裂縫也悄然無蹤。
臉上頓時湧上一層欣喜,芸心幾乎是反射性地抬起頭,只見絲蔭和靜蝶目光緊緊盯著手中拼湊在一起的石塊,臉上皆是難以置信。
嘴角不由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臉上的冰涼卸去幾分,漸漸轉為點點紅潤,滿是抹不去的喜色。那欣悅好似終於馴服桀驁不馴的烈馬一般,從心底油然而生,沒有刻意的偽裝和虛偽。
「這怎麼可能?」見狀,絲蔭半瞇雙眼,一臉疑惑之色好似陣陣愁緒漸漸累積,隨後茫然道,「難道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你說什麼呢?」冷不防瞥了她一眼,芸心臉上騰起一絲不悅,轉瞬即逝,目光依舊清透好似煙煙秋水。
她略微賭氣地轉過身子,背對著她,對身後絲蔭的辨解置之不理,反倒自得其樂地拼湊手中細細碎碎的石塊。
靜蝶眼中始終一片清冷,臉上還是一貫的疏離和冷漠,只是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絲笑意,心中輕笑眼前兩人心無芥蒂的打鬧中的樂趣。
「好了。」彷彿卸下了千斤擔子般,芸心如負釋重地重重喘了一口氣,不時有微風掠過,帶著漸漸清香鑽入鼻尖,令人一個渾身感到不自在。
她輕輕捧出手中的石塊,只見那如散沙的的一堆石塊如今已化身為翩躚起舞的蝴蝶,瑞彩翩徒,輕扶雙翼,精巧細緻,宛然如生,展翅翱翔,散發著不可褻瀆的傲然和姿態。
「你們快看。」絲蔭指著牆上的凹口,雙眼略微睜大作勢吃驚道,「你手中的蝴蝶石塊竟然與這個凹口一摸一樣。」
芸心臉色陡然一變,除了震驚,更多的則是欣喜。
相對於兩人頗為吃驚的反應,靜蝶並未有多大震驚,方才看到芸心手中的石塊漸漸拼出的模樣,她的心中早已猜到幾分,如今一來,更是順利成章,毫無懸念。
「快把它放進去。」絲蔭躍躍欲試,手搭在芸心肩上,輕輕推了推,催促道。她的語氣中有著與心一般的跳動和活躍,彷彿躍躍欲試,蓄勢待發,只為前方那背水一戰。
「好的。」說罷,芸心舉起手中的蝴蝶狀石塊,將其貼近凹口中,眼中滿是期待的目光。
在石塊與凹口觸碰的那一剎那,彷彿久違多年的親人終於再度相聚,緊緊相擁,泣不成聲,喃喃敘說這相思無處寄的苦楚和淒涼。三人只覺耳旁一陣巨響,眼前彷彿有白光閃過,似利劍寒光,又似柔腸月光,但下一秒立刻飛沙走石漫天飛舞,充斥著雙眼令她們無法睜開。
芸心只覺天搖地動,轟鳴作響,腳心彷彿不可容忍土地般相互排斥,用力互博,證明沒有它的支撐自己依舊可以穩扎。耳旁響聲不絕,隱隱好似有什麼人的呼喊聲,卻如風中呼來呼去的聲音般飄渺細微,無法辨清真偽。
一顆心好似懸墜在半空般飄搖不定,彷彿地面有千里般遙不可及,它努力試圖找回遺失的堅定,殊不知,等待它的,的柳暗花明,還是重重殺機?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沉悶的巨響,彷彿是山川與地面分離般震天動地,耳旁頓時一陣紛亂,只覺巨響中,那之前的騷動卻也漸漸平息。
一股寒意全方位地迎面而至,芸心感到眼前的壓迫感兀然消失,她略微挑眉,確定已無大礙後頗為艱難地睜開雙眼。
也不知是緊閉雙眼太久的原因,還是方才黑暗中過於迷濛,睜開雙眼,重見天日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了一種浴火重生的感覺。
但那種重獲自由的歡喜只有短暫的片刻,剎那間,肆意飛揚的塵土在她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滾滾轉入眼中,令她措手不及,眼中頓時一陣乾澀,又疼又癢,一時間,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顯得異常困窘。
「你沒事?」絲蔭輕輕佻眉,抿嘴譏笑道,嘴角的笑在看到那一絲狼狽樣時變得肆無忌憚起來,令芸心更為惱火。
心中頓時怒火攻心,剛想發火,但轉念一想倘若此時逞一時之快發到更會惹人話柄,只得眼下苦水,咬牙切齒地看著前方一臉幸災樂禍的絲蔭。
「好了,別鬧了。」見絲蔭佔了上風,不依不饒,靜蝶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忍,目光頓時變得凌厲,她幾乎是反射性地冷聲嗤笑道,「倘若不想幫忙,也不要推己及人,被人認為是乘人之危。」
「……」絲蔭一時失語,心中暗驚一向「與世無爭清心寡慾」的靜蝶竟然會變得如此心浮氣躁,看來芸心在她的心中的確是不可小視。她撇了撇嘴,無奈聳聳肩,卻也不再言語。
見氣氛有些呆滯,芸心連忙擠出一絲笑意,轉移話題道,「果然前面別有洞天!」
好在絲蔭和靜蝶都不是戀戰之人,無心糾纏與唇槍舌戰中,她心中重重喘了口氣,她可不想因她而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經芸心一提,兩人頓時將目光轉移道前方那道白光閃爍的出口,心中頓時明白方纔那一聲巨響出自何處。
「走。」無心多做停留,靜蝶加快了步伐,出聲道。她心中卻不如表面這般平靜,這出口處竟閃爍著詭異的白光,難道這是通往出口的?
多年的經驗瞬間否決了這個猜測,她不由輕攏起秀眉,一時間渾身散發著淡如薄雲的愁緒。倘若說一如既往的黑暗她還能應付,但突如其來的光明彷彿就如意外的闖入者般將一切秩序打亂,令她感到不知所措,不知何從下手。
眼角淡淡掃過前方,只見絲蔭和芸心正相互打趣,不亦說乎。
只見芸心不慌不忙從路旁摘下一朵花,插在絲蔭頭上,然後得意的面色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她溫文爾雅道,「好了,現在你是不擇不扣的村婦了。」
「為什麼?」絲蔭一頭霧水,有些莫名其妙,竟忽略了話中明顯的戲謔和無禮。
「因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芸心突然放下故作嚴肅的面容,打趣道,「因為你頭上插著一朵黃花,這不意味著昔日黃花嗎?」
「你……」絲蔭頓時氣得青筋抖動,面色潮紅,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站住,看我不打你……」
忍住想笑的意念,靜蝶隨時戒備的警惕終於所得放鬆,僵硬的線條也鬆懈幾分,當她正欲趕上一嬉戲打鬧的兩人,突然前方飄來一陣花香,沁人心脾,芬芳四溢,令人頓時感到醉意幾許。
隨即耳畔傳來一陣笙歌,清風撲面,落花似雪,捲起她的絲絲青絲如潑墨般絲絲飛舞,蕩漾開來。
心中本能地敲響警鐘,傲然的臉上頓時湧現剛剛卸下的防備之色,她不由扯了扯嗓子,呼喚道,「芸心,絲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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