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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更深醉幾許(5) 文 / 繁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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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在時間的催促下,一點一點,迫不得已,走向日落西山的終點。

    即使多麼地無限風光,光芒萬丈,卻依舊逃不過以這樣的黑暗落幕。

    人生也是如此,生來帶不去,死了帶不走,這就是千百年來無人可以打破的命數。

    就如天邊那五彩斑斕的絢麗般,無論多麼地繁華,耀眼,璀璨,都終究是隕落時黑暗的蕭瑟。

    天邊那一抹殷虹,紅的好似一道泣血的傷痕,對,是血,那殺戮的盡頭,那嗜血的刀刃,無處不是用猩紅的血去渲染那瑰麗的宏偉,那硝煙的猙獰。

    夕陽如血,伊人憔悴,在那漫天的殷虹下,一個單薄的身影形單影隻,依是傾城之姿,卻少了那顧盼神飛的風韻。

    馨鈴一步一步走在這漫天的猩紅下,但無論她怎麼走,也走不出這漫天蓋地的殷虹。亦如,無論她怎麼掙扎,也逃脫不了那命運的束縛。

    絕美的容顏此刻蒼白如蠟,空洞得不見絲毫的波瀾,如一具沒有生命的行屍走肉,眼中沒有焦距地望著前方,散發著毀滅過後的死寂。

    風揚霧鬢,一絲絲旋舞在夕陽之下,只是她的心,卻再也沒有一絲的動容。

    突然,腳步霍然停下,眼前,一抹殷紅的氣息不斷擴大,伴著眼中的濕氣,凝聚在眼眶中,一點一滴,亦如那凝結在心中的恨。

    紫蘭,此刻就站在前方,迎風而立的她,眼裡卻薄如寒冰,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

    只有嘴角那一絲明顯的笑意越來越深,深得好似一道彎鉤,刺入心中,痛徹心扉。

    痛?她沒有想到,此刻,她竟然還能感到痛。

    即使心中早已明瞭那和善背後的虛偽,可揭破真相的那一刻,心,彷彿也隨著浮出水面的一切而被生生刺破。所有的不堪,憤怒,仇恨,在此刻,都化作凜冽的碎片,密密麻麻扎滿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錐心刺骨的痛。

    那一瞬間,她忽然有種想轉身的衝動。也許,轉過身去,不去看眼前那個人,也許,創傷,就不會那麼深?

    只是,她的身子彷彿在瞬間凝固,那僵硬的雙腿彷彿與土地根深蒂固般緊緊相貼,任憑她如何費力也不得移動半分。

    多年以後,每次她回想起那一個夕陽下落寞的殘影,那浮光掠影般短暫的緣分,那浸濕在血紅中的雙手,一步一步,踏著猩紅的血路,踏上兩人的是非對錯畫上帷幕的巔峰。

    多年來的是非對錯,恩怨難斷,今日,在這猩紅的血幕之下,用沾滿鮮血的手,畫上那唯美的落幕。

    倘若贏了,手中便渲染著紫蘭的血,倘若輸了,那最終血濺魂喪的人,就是她。

    無論是那一個結果,都不是她想要的。但,那又如何,這世間的恩恩怨怨,不是一句不願,就可以化解的。

    今日,兩人之間的恩怨,注定要有一場血腥的了結。

    「葉馨鈴,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想不想一頭喪家犬?」嘴角的嘲諷更深,那血幕般的夕陽下,模糊那一張暗晦不明的臉,只有那掛在唇邊那殘忍的弧度在夕陽的襯托下越發的殷紅。

    「紫蘭,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心中騰起一絲無端的悲憫,眼中寂靜如水,卻不再清澈。

    每一次,當她被殘忍地推到嚴酷的現實面前,她總是本能地想要逃避,因為她不能確定,當觸及到那殘忍的本質時,她是否能夠釋懷。但這份逃避,成就的,不過是他人越加得意的殘忍和不屑。

    有時候,她反問自己,會什麼要用這般無能的逃避去維持那早已破滅的姐妹之情?

    她曾經想過千百種方式來面對紫蘭,只是真的到了那一刻,心,竟然可以如此的平靜。

    「為什麼?」紫蘭突然變得有些激動,雙目顯得微微有些猩紅,不知是夕陽染紅了眼還是眼中的襯托了夕陽,她疾步跨近了幾分,狠聲道,「葉馨鈴,從小到大,我哪一點不如你,那一點比你差。而你偏偏卻那麼幸運,所有人都仰慕你,所有人都向神一樣來將你供奉,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只看到你的好,看到我的不足呢?」

    「我曾經也很天真的以為,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得到姥姥的賞識。()可是結果呢?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像大漠中的一粒黃沙般無人問津。」不知是不是乾澀了幾日的雙眼出現了幻覺,馨鈴竟隱隱覺得,紫蘭的眼中竟閃過一絲如落日後的餘輝般的落寞。

    只是,那落寞,還未來的及觸及眼底,便徹底被無窮的仇恨粉碎。

    「一切都是因為你。」眼中閃過一絲狠戾,陰鷙的臉上寫滿了仇恨,那是一種她從未讀過的情緒,紫蘭冷笑一聲,語氣中盡有幾分無法泯滅的嫉妒,「從小到大,我就一直視你為成功的絆腳石,我故意與你結交姐妹,然後千方百計地暗渡陳倉來算計你,想不到,老太婆竟然一次又一次地縱容你!」

    「要不是杜曉嫣的出現,只怕你早就沒有命活到今日了。」冷哼一聲,紫蘭雙目猩紅殺氣騰騰地看著她,語氣中多了幾分挑釁。

    一翻挑釁的話,石沉大海般再也掀不起絲毫的波瀾。不知是她以心若止水,還是那一番話對她而言,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逝者已矣,再多的藉機挑釁,也沒有絲毫的意義。

    她的心,在最後一次為她顫抖後,便如冰封般不再為這份背叛有絲毫的情緒。踏碎了情義,只剩下恨來填補那一份空寂。但那恨,卻始終進不了她的心中,就如姥姥所說,善良,是她與生俱來的本性。

    她不會為了那份令她心痛的恨去磨滅自己善良的本質,因為,不值得,傷過一次後,才明白,為了那所謂的血海深仇用青春去偽裝成仇恨的模樣,不值得。

    亦如,紫蘭,不值得她去恨。

    她是善良的,從來都是,但這份善良,卻不是可以肆意踐踏的,也不是任憑所有人欺凌也不懂得反擊的懦弱。

    「那麼今日,你與說這番話,是不是也知道你我之間的情誼已經到頭了。」淡淡地吐出一句,沒有攢眉千度,沒有惋惜哀傷,只有雲淡風輕的平靜和釋然。

    人最恐懼錯付信任,卻最麻木看透一切。

    而她,卻明白的太晚,付出的心,已經覆水難收。

    「葉馨鈴,我跟你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賬要好好算了。」紫蘭強裝鎮定地看著她,只見她依舊氣定神閒,雲淡風輕,心中不禁暗暗疑惑,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怕?

    「看招!」說罷,一道寒光閃過,刀光劍影間,那一股寒氣卻像征情分被狠狠斬斷的流逝。

    彩霞滿天,似錦似火,一片一片染紅了天空,一寸一寸燃燒著**。

    紅色,是最鮮艷的顏色,也是最殘忍的顏色。它象徵著權力的巔峰,卻也蘊含著無盡的殺機。那看似光芒萬丈的背後,壟斷的,是人性的本質;成就的,是人性的殘缺。

    人人嚮往那權力的最高點,卻忽略了,那高峰背後的肆虐的寒氣和孕育的殺戮。

    衣袂飄揚間,兩個身影漸漸瀰漫在猩紅中,一點一點被那蝕骨的血光湮滅。

    紫蘭手握利刃,手中的利刃急速旋轉,一招一式毫不手軟,招招直逼要害。一陣破空之聲劃過空中,一道弧度似割破這剪不斷的恩怨般,直逼馨鈴的眉心。

    反手一揮,刀劍相撞間,火花四射,馨鈴頗為吃力地躲過了這一劍。

    隨後,她反守為攻,一劍劍向紫蘭刺去,招招逼人,來勢洶洶,叫人不可避及。

    電石火花間,紫蘭伸出手中的利刃,試圖擋去眼前直逼而來的利刃,又是一陣刀劍聲,手中的利刃竟已經斷裂成了兩段!

    那一劍,斬斷的,不禁是絲絲恩怨,更是兩人最後一絲情誼。

    長劍已斷,覆水難收,這一切,早就在她背叛仙湖島時,便已經注定。

    耳旁傳來一陣巨響,紫蘭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便感到胸口一陣劇烈的撞擊,隨後一股力道將自己的身子向後方不斷倒退。

    在同一個瞬間,支撐馨鈴的力氣似乎在瞬間流逝,蒼白的臉上卸去最後一絲生命的血色,利刃落地開花,泣血著,斑駁著,感歎著,最終,她也在這份憑弔中轟然跌落。

    那瞬間,她知覺自己彷彿如一片凋零的枯葉般,在空中用盡最後一絲芳華在空中來迴旋舞,獨步凌空,但那美麗只有瞬間,只需片刻,便跌落泥土,展作塵泥,不再復還。

    「葉馨鈴,你看,到最終,你都贏不過我,哈哈哈……」紫蘭突然瘋狂地笑起來,眼中的狠毒漸漸化作夕陽西下後的落寞。

    「你幹的很好。」一個冰冷的聲音陡然響起,那聲音的主人,魔夜教頭,不動聲色地走來,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彷彿是那河蚌相爭後最終得力的漁翁。

    「葉馨鈴是你的了,該怎麼處置她也是你的事。現在,你答應我的,是不是也該兌現了。」收起眼中那一絲落寞,紫蘭掩去心中的嘲弄,眼角只有與那人同樣的狠毒。

    「兌現?既然仙湖島已經失去價值,你覺得,我有必要留著這一個毫無用處的荒島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彷彿在嘲笑她的無知。

    「你……」紫蘭的臉色在瞬間大便,她頂了頂神,強壓住心中的憤怒,沉聲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快要死了。」話一出口,紫蘭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覺得一陣劇烈的熱度夾著毫無溫度的利器刺入胸口,她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只見一把利刃已經刺入胸口,猩紅的血一點一點順著冰冷的利刃往下滴,亦如那蒼白了一生的生命在一點一點地走向死亡。

    「你……」紫蘭抖了抖唇,企圖說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她本能地將雙手四處舞動了幾下,最終無力下垂,倒落在地。

    亦如,那費勁一生追求的可笑的目標,早最終,竟是這般的黃粱一夢。

    點點血不止地從胸口流出,就如那不止的**般,一點一點將她吞沒,最終作繭自縛,走向了這般的萬劫不復。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即使用生命去堆砌,用仇恨廝殺,用鮮血去鋪路,到頭來,還是過往煙雲。

    她冷冷地看著魔夜教頭背起葉馨鈴的身子一點點消失在夕陽盡頭,眼中的仇恨,彷彿隨著胸口那一處刺入心臟的傷口,一點一點流逝了。

    只是,太晚了,那一句後悔,只是臨終前毫無意義的懺悔,已經不重要了。

    她到死雙眼依舊頑固地睜著,亦如,她心中的仇恨一般,明知是一條不歸路,卻依舊要赴死一搏,到最終,卻換來一個玉石俱焚的下場。

    天,已經漸漸落幕,那夕陽的餘輝在黑暗的壓迫下一點一蠶食鯨吞,只是,那沉澱的只是空中的狂躁,卻冷卻不了那屍橫遍野的荒涼。

    作者題外話:今天只有這一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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