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天姿……我愛你】 文 / 霰霧魚
「果然是好酒,單是這味道便是酒中之最了!」
很久以前他在傾色倌的時候,那傾色倌裡去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他們自然是備上上等的酒,可他嗅過那麼多的酒香也從未嗅過如此好聞的。
清雅芬芳的桃花香,只是聞這味道,就已經好比站在三月的桃花樹下,彷彿可以見到那滿數的粉紅。懶
江水顏也淺啜了一口,入口的味道讓他極為驚歎,確實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美酒。
這桃花釀的味道確實極好,沒想到容將軍還藏了這麼好的酒。
納蘭天姿笑了開來。
「聽大哥說這可是神仙釀的酒,不過神仙神仙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凡間有這樣的酒確實讓人讚歎!」
她喜歡這酒的味道,清雅芬芳,比起女兒紅什麼的都要好喝許多。
「怕是世人真釀不出這樣的味道吧!」
江水顏微微一笑,又說,「喝了你帶來的神仙桃花釀,只怕再喝不下這酒樓裡的酒了!」
一開始他以為這酒樓裡的酒都是上等的,但是與這桃花釀相比,那些酒便成了普通的酒水。
「可惜大哥那裡剩餘的不多,不過改天我再偷偷帶幾壇給你。」
上一回,她一口氣搬了快十壇。
「喝過就好,留了個念想。今日你也別喝多了,知道嗎?」蟲
他目光溫柔地朝她望去,給她夾了些菜往碗裡放。
納蘭天姿微微嘟著唇,「上回是誰說過要要陪我大醉一場的?江水顏你想食言?」
大醉一場
他是想要大醉一場,可是他怕大醉一場之後,他會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說了出來就回不去了。
他不願意這樣,不願意在她面前失態。
江水顏搖頭,「你身子還不是很好,再過些日子,再說酒喝多了傷身子。」
「本姑娘的身子金子打造的,豈是這麼一些酒就能給喝垮的?」
她笑,也懶得用杯子一杯喝完再倒一杯,而是豪邁地抱起酒罈子仰頭喝了好大一口。
帶著幾分淡淡的辛辣還有濃郁的芬芳,這一口猶如瓊漿玉露,讓她瞬間舒服了許多。
滿足地輕溢出聲,眉眼中一片笑意,直叫對面的江水顏看得有些發癡。
他喜歡看她笑的樣子,明媚燦爛,瞧上一眼,所有的煩惱都能暫時忘卻。
「不管怎樣,你還是少喝一些吧!多吃點菜,你我好些時日不曾見面了,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你還好嗎?」
其實,他想問的便是想他了沒。
他時刻都想著,想得揪疼了心。
然而只能如此,想念,思念,牽掛,盼望見她一眼。
他更想做的還是抱她吻她,把她變成他江水顏的,無奈
她的心早已不在他的身上了。
終究還是錯過,無可挽回。
下輩子,若有下輩子,他想要與她約定下一輩子,嫁他,再不離棄!
而他,不論何時何地,都會義無返顧地陪伴在她的身邊,生死與共。
她喝了口酒又吃了幾口菜,這才說道,「我都挺好的,宮裡是大變化了一番,不過一開始我還真沒想到那個在颳風寨成天沉著臉一臉神秘變態的姬雲泱,竟然有朝一日成了蘭陵國的帝王!」
說到這裡她笑了起來,當時容顏也真是有眼光,劫的人都那麼地不簡單。
不過
姬雲泱願意被劫自然是他自願的,否則容顏必定是劫持不了。
一個姬雲泱,此時已經是皇帝了。
一個蘇若昭,是當朝裡年輕的丞相。
一個江水顏,此時也是天姿酒樓的老闆,日進斗金,想成為皇城一富,指日可待。
不過她的眼光也不錯,親自打劫了蘭陵北畫,當今璃王,將來還會成為她依靠一生的男人。
不過她
也不錯,這身份還是容軒的妹妹,容軒身份不高,但是卻是手握實力的。
江水顏飲了口酒,而後點頭。
「當時確實是沒有想過如今是這樣的,變化真大,不過能聚一起,能夠相識,確實是緣分。」
緣分
自然是因為緣分他們才走到一起,她才會來到這個地方。
當過土匪,進過牢房,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短短幾年,她經歷了許多。
得到與失去,她過得很是充實。
她笑了起來,仰頭又是一口酒罐下。
滿屋子的芬芳,若是酒量不好的,怕是聞這酒香都能醉去,抬手拭去了唇上的酒滴。
她說:「認識你,也是一種緣分,水顏,你會是我一輩子最好的知己!」
如果沒有蘭陵北畫,她深信自己最後一定會選擇了江水顏,會與他在一起,因為一開始她就真的放不下他。
不過此時再想這些也沒什麼用了,她已經有了歸屬。
「知己也好!」
江水顏笑了笑,掩飾去心中的悲傷,學她的樣子抱著酒罈子罐了一口。
不同於以往一杯一杯的淺飲,當清冽的酒滑入他的喉中,才感覺到這麼喝是多麼地暢快!
怪不得他看她喝酒的時候都是如此豪邁!
有些時候淺飲是看一種心境,有些時候這麼狂飲一口,卻似乎能把心底的哀愁一併澆滅。
見他難得這麼喝酒,納蘭天姿笑出了聲。
好一會又說:「對了,我不在將軍府的時候,小璞玉你得多照顧照顧他,雖然他很懂事,很好學,不過他終歸是少了父母的疼愛,我這些日子很少回去,你就多看著他點。」
「璞玉的事情你放心,畢竟他也叫我一聲爹爹,我自然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看待,倒是璞玉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去陪陪他!」
納蘭璞玉很少讓人操心,讀書習字刻苦認真,武功也學得不錯,在許栩的教導下,脫胎換骨一般。
「明天我回去一趟看看。」
自從宮內出事之後,她回將軍府的次數屈指可數,是該回去看看了。
江水顏點頭,又罐了一口,眼含笑意。
不知不覺中,一壇珍貴的桃花釀被他喝了個底,而後搖了罈子他笑了起來。
「完了!」他說。
把瓶子往旁邊一旁,帶著幾分醉意,神色迷離。
「一瓶就把你灌醉了!」
納蘭天姿笑了起來,不過江水顏的酒量還算是可以的。
平常人怎麼喝得了一壇桃花釀還不醉的,又不是蘭陵北畫,四五壇灌下去,還如此清醒。
「醉了」
他搖了搖頭,「我沒醉,我們還喝!」
說著他從桌下搬來了一罈女兒紅接著大口地罐了一口,不同於桃花釀的芬芳叫他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
嘗過這醉人的桃花釀之後,他哪兒還喝得下女兒紅呢?
「哪有喝醉的人說自己沒醉?」
納蘭天姿起身,走到他的身邊伸手奪過他手裡的酒罈子。
「別喝了,改天我再陪你喝!」
嗅著身旁的幽香,他終是忍耐不住,伸手將她的嬌軀抱住,神色迷離痛楚。
「天姿」
她心裡一震,而後一笑,輕抱著他的頭。
「水顏,我知道你心裡很痛,笑得很勉強,可是已經定局了,何苦如此?我知道你當日輕易放手,是為了我好,可是不放手傷的還是你自己,這一輩子說真的,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是她從一開始就把他拉到這個局面裡,卻又不能與他在一起。
也是他為了她受了那麼多次的傷害,多少次在死亡邊緣裡徘徊著。
「嗯很痛」
他輕輕應了一聲。
「我一直怕喝醉,醉了之後會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可若我不說出來,又難過得要死呵呵」
他在她的懷裡笑出了聲,淒楚而可憐。
「天姿我愛你,一直沒有改變過,我每日想著你與他處在一起,在看得到你的時候又不能抱你,只能保持著那該死的距離」
「你可知道,我多想不守這約定但我也清楚,你回不到我們原來的時候了,你愛他」
他不想再守約了,從她離開去戰場,他答應蘭陵北畫只要他去找她,讓她平安歸來,他願意主動放棄!
他是放棄了,卻讓自己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每一日每一夜,都想念著,只能讓忙碌麻醉自己。
江水顏從她的懷裡將臉抬起,目光迷離地看著那張白淨清雅的小臉,他伸手輕撫她的臉。
而後站起了身子,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唯有醉後,他才敢如此待他。
她在他的懷裡,感受他的悲傷,伸手將他緊緊地抱著。
「水顏,對不起!」
她自然是清楚他心裡的痛,可是
她愛的確實是蘭陵北畫,再不能去傷害他了。
若是再讓自己動搖一分,傷害的不止是蘭陵北畫,還有他江水顏。
江水顏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只恨這命運,恨這淺薄的緣分。」
始終是因為緣分不夠深,才會如此吧!
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嘴,而後離開,啞著聲音他說,「天姿最後一次,趁我醉的時候最後一次,做一回美夢,醒來之後,我只當是做了場夢,一切回來之前。」
他再次低頭封住了她的唇,纏.綿地吮.吸著她的紅唇,帶著絕望探入了她的口中,索.取更多他想要的。
只此最後一次,他要放.縱自己去愛。
痛苦了太久,不這麼做,他會死!
一開始想要阻止,想起自己對不起心中的那人。
可是當感覺到江水顏的絕望,感受到他不再如以往那般細.蜜纏.綿地親.吻,而是一種像要將她掏空一般地懲罰。
她心裡一涼,清楚他心中的悲傷,便閉起了雙眼,開始回應他的熱情,絕望的熱情。
這一回他醉了,她亦是醉了。
直到許久,那溫潤的唇瓣離開,肩上一沉,這才發覺江水顏已經昏睡了過去。
她就這麼抱著他的身子,傻傻一笑。
「水顏,最後一次,最後一次這樣,往後,不要再這麼愛我了,我們就當知己,一輩子的知己,我會把你藏於心中,不會忘記。」
她輕歎一聲,知道江水顏在這酒樓裡也有住的地方,便攙扶著他的身子一步步朝外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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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脫去了他的外袍,又脫去了他的鞋子,讓他躺於床.上,被子一蓋,她在一旁坐下,看他沉睡的樣子。
清雅美麗,因為醉後的關係,雙頰浮起淡淡的紅暈,一身淺淡的醉人桃花香,她暖暖一笑。
「其實,我早已想把你灌醉了,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你又常是憋著不願意說,怕我愧疚,此時醉了也好,至少發洩出來,醒後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難受?」
與當年一比,現在的江水顏以不如以往那般纏人。
特別是在放手後,他總是刻意帶著疏遠,她自然也清楚他的疏遠其實是隱忍。
似乎是聽到她的聲音一般,眉頭輕輕蹙起,嘴裡溢出淺淺的聲音。
伸手朝著空氣抓了抓,似乎想要抓到什麼東西,納蘭天姿見狀伸手握上了他的手,細緻地將他的手抱在上手的掌心裡。
這個男人,她雖然沒有愛過,可是曾經深深地喜歡著。
暖暖一笑,她說,「水顏,醒來後,記得忘記那麼愛我,往後我們還當知己,不論身在何處,我希望你想起我的時候覺得溫暖,而非悲傷心痛,我亦如此!」
就當朋友吧!
卻是那麼親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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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天姿酒樓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這一趟出來她並沒有帶東方子雅或是藍傾城,蘭陵北畫正與蘇若昭商量事情,她便自己出來了。
喝過了酒,身子暖暖的。
在這十二月末的時候,走在大街上都不覺得冷,反倒臉上有些發燙,畢竟她喝過的那一罈酒可是不一般的桃花釀。
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蘭陵北畫找不著她可是要擔心的。
想起之前與江水顏的那一記吻,若讓蘭陵北畫知道怕是要
秒殺了她吧!
可是
這一次也算是給她自己一個交代,給江水顏一個交代。
她算是完全放開了。
「天姿。」
一聲帶著低沉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正當她想要回頭的時候,一個帶著冰涼的懷抱從她
的身後將她抱住。
「啊——」
她驚呼出聲,納蘭天姿心裡一涼,自然清楚對方是誰。
隨後便是溫暖的氣息拂在她的耳後,帶著急促的呼吸。
「天姿」
她這時才反應過來想要掙扎,無奈姬雲泱將她猛然地抱著,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姬雲泱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我叫你放開!」
本該稱他一聲皇上的,可是惱怒之時她哪兒顧得了那麼多。
姬雲泱卻似不惱,抱著她的身子而後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總算不再皇上皇上地喊我了,你可知道每一次聽你這麼喊我皇上,我多想狠狠地吻你,吻到你改口。」
他笑著,帶著明顯的得意,姬雲泱,唯有她這麼連名帶姓地叫他,他心裡會覺得舒暢。
「看來你是不只神經病,還特別變態啊!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這裡人那麼多,也不懂得丟人現眼!
「放了,你就跑了!」
整個天下都是他的,所有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做什麼不敢在他們的面前摟抱他的女人呢?
他笑著朝她靠近,一低頭含住了她小巧豐盈的耳垂,以舌尖進行挑.逗著,吮.吸著,只覺得她的身子突然就僵硬在他的懷裡。
她身子一僵,臉色一紅,分不清楚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為他的舉動。
納蘭天姿只覺得心中惱怒,伸手去掰他放在她腰間的雙手,極力地想要避開他的觸碰。
她惱怒著,卻是掰不動他看起來纖瘦卻是飽含著力量的手指。
「姬雲泱,你能不能別發神經,將來我可是你十三皇叔的王妃,你算起來還小我一倍呢!」
「你還有臉說!」
他乾脆在她敏感的耳垂上用力地咬了一口,聽得她痛喊出聲,這才陰翳著神色轉過她的身子與她面對著面。
昏暗的天色,行人匆匆,惟有有他們立於街頭,偶爾有路過的人會朝他們望去一眼兩眼。
納蘭天姿被迫轉身看著他盛怒的目光,也睜大著雙眼迎了上去,怒意逼人。
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姬雲泱笑了起來,笑得讓她覺得莫名其妙的。
「也只有你敢這麼對我了,面對我的怒氣,始終一點都不會覺得害怕。天姿,跟我回宮吧!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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