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同一日大婚】 文 / 霰霧魚
納蘭天姿想著這些年來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四年了吧!
這些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悲歡離合,一次又一次地發生著,不論兩人再怎麼兜兜轉轉,還是走到了一起。
實屬不易。
只不過怎麼當好一個妻子,她還真不清楚。懶
這一門當妻子的功課,以往義父沒有教過,來到這裡,也沒有長輩教她。
不過她想蘭陵北畫總會教她一些吧,至少他會告訴她怎麼當他的璃王府的女主人。
日子漸近,她也期待著為自己喜歡的男人披上那一襲鳳冠霞帔,真正成為他的王妃,與他永世不分。
往後的日子,再沒有分離,會很幸福的!
她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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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風似剪刀。
裁出了蘭陵國皇城的一片繁華艷景,望眼過去哪兒不是山清水秀!
歷經一個嚴冬,再逢春日,桃花依舊笑春風。
隱春亭子裡,兩個年輕俊美的男子正在對弈。
玉指乾淨修長,輕捏著手裡的杯子,杯子裡是琥珀色的酒,溢出濃濃的酒香,而另一手執著白子輕輕地放入棋盤。
姬雲泱朝著對面的蘇若昭笑道,「蘇相,你連贏我兩盤,這一盤怕是贏不了吧!」蟲
蘇若昭搖頭,「皇上棋技出神入化,微臣剛那兩盤也只是險險勝出了那一子半子。而這一盤棋,微臣是輸定了,而且必定輸兩子以上。但是微臣輸得心服口服!」
「蘇相偶爾還真是會謙虛!」
姬雲泱笑了笑,執起被他白子吃掉的棋子,笑道,「這一局贏你兩子。」
蘇若昭淺嘗了口酒,「與皇上下棋真是大快人心,皇上對江水顏不陌生吧,他的棋技造詣也並非一般,微臣本有意想讓他入朝為官,可惜了!」
說到這裡,蘇若昭一臉的惋惜。
但是人各有志,他江水顏此時是天姿酒樓的老闆,那酒樓短短經營期間,已經成為了皇城裡第一酒樓。
江水顏
他的情.敵之一,他能陌生嗎?
姬雲泱搖頭,「江水顏若用起來確實是個人才,不過他無心於朝廷之爭,放在天姿酒樓不正合適?」
「皇上所言極是!」蘇若昭點頭。
「皇上!」
亭子外傳來洛衍之的清朗乾淨的聲音。
「何事?」姬雲泱問道。
洛衍之抬頭看了一眼蘇若昭,有些不明白這話該不該說出口。
姬雲泱淺淺一笑,他道,「旦說無妨。」
洛衍之道:「是!皇上,禮部尚書與一群大臣看過了黃道吉日,也都一起商量過了,五月初六那日六神當值,百事吉利,不避凶忌,萬事如意。」
五月初六!
他大婚的日子!
算起來日子也不長了。
姬雲泱點頭,「既然五月初六是六神當值的黃道吉日,那便定下來吧!」
洛衍之想了想,又說,「皇上,屬下聽聞璃王與天姿小姐的婚事也定下來了。」
「哦——」
姬雲泱挑眉,他問,「定在哪一日?」
「同樣是五月初六。」
五月初六
真是大好時日啊!
姬雲泱暖暖一笑,外頭斜陽灑在他的身上,年輕的帝王笑得一陣溫和,眉眼間滿是睿智。
蘇若昭安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心裡滿是難以忽視的疼意,導致他的唇色帶有幾分慘白。
黑子未落,一直停在他的雙指之間,索性伸手一推,一盤剛下了不久的棋亂成一盤。
她要成親了,新郎不是他!
能不叫他心灰意冷,心如刀絞,黯然傷神嗎?
洛衍之退下之後,姬雲泱望向了神色失常的蘇若昭,笑道,「蘇相身子不適嗎?」
蘇若昭也不隱瞞,誠實地點頭。
「微臣心愛的女人要嫁給他人了!」
姬雲泱斂起笑容,若有所思地緩緩地說:「朕心愛的女人確實要嫁給他人了,不知她鳳冠霞帔的模樣該是如何風華絕代。」
蘇若昭苦澀一笑,望向姬雲泱,見他臉色如常,只是眼裡並無哀傷,而是閃爍著一絲詭異的光芒,心中有異。
他問,「皇上,天姿五月初六與璃王大婚,卻不知皇上五月初六是要與哪位千金小姐大婚?」
他蘇若昭撲了一場空,他妹妹蘇若芩也撲了一場空,各自喜歡的人,都要大婚了。
還有其他的法子補救嗎?
他自問,清澈的雙眸裡露出幾許疲憊與失落。
五月初六,剩餘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們的婚事還是定下來了。
那個明媚如花的女子,終歸還是要嫁給了別的男人。
他清楚納蘭天姿幸福,可總是想著要自私一回,誰讓他蘇若昭千真萬確地真的愛上了她。
「朕要娶誰?」
姬雲泱淡淡一笑,他道,「娶璃王的師妹池微微,婚禮已經開始準備了。」
池微微!
蘇若昭眉頭一蹙,似乎有些不能消化這樣的消息,姬雲泱何時染指上了池微微?
他怎麼不清楚,再說池微微早在大年初一的時候,就已經讓蘭陵北畫叫藍傾城,送至離璃王府有些距離的別院裡了。
「這消息皇上心中所想,確實不是微臣能夠揣摩得了的!不過臣賀喜皇上!」
蘇若昭起身朝他行了大禮。
姬雲泱笑了笑,他娶池微微,想到這裡更是恨不得放聲大笑。
「皇上當真放棄了天姿?」
回了原位,蘇若昭問道。
放了她?
他怎麼放得了手!
姬雲泱只是笑著,也不回他的話,卻是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
許久之後,見蘇若昭沒有說話,才說,「不放手,又能怎麼樣?天姿的性子你也是瞭解的吧!颳風寨的時候,你就萬分清楚了!」
他點了點頭,她的性子,他自然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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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處,藍傾城笑嘻嘻地看著朝他這方向走來的東方子雅。
瞥見他的身後空無一人,便問,「你們家那位呢?怎麼今日捨得讓你獨自一人了?」
「滾——」
東方子雅恨恨地吐了個字,什麼叫做他們家那位?
他們家目前哪位都沒有,就只有他東方子雅孤身一人!
「惱羞成怒了!」
藍傾城囂張地大笑,立即瞧見東方子雅已經一拳朝他揮來,他後退一步躲了開來。
只不過東方子雅的拳頭比剛才還要,雙手齊用,招招凌厲,他一邊後退一邊守著也不攻擊。
笑著又說,「你把我殺了那可就慘了,我這邊可還有大事還未向璃王稟報,死了這可靠的消息可就沒人傳了!」
東方子雅聞言也清楚這是大事,便停下了攻擊,負手而立,清秀的眉目帶這幾分不耐煩。
「還不快滾去稟報,遲了,小心賞你二十大板!」
藍傾城笑了笑,在走了幾步之後忍不住回頭問道,「脾氣這麼大,莫非夜翡讓你欲.求.不.滿了?」
「嗖——」
一支簪子飛射過來,藍傾城將頭一偏。
回頭的時候瞧見他面前那一根暗紅色的柱子上插著一支銀簪,入木三分。
「嘖嘖——果然是欲.求.不.滿的表現!」
藍傾城笑著轉身朝著容顏閣的臥室走去。
東方子雅滿心惱怒,恨不得先去把藍傾城揍上一頓,再去撕了夜翡。
誰說他欲.求.不.滿了,該欲.求.不.滿的應該是那位成天打他主意的夜翡吧!
說道夜翡
好似有三天不見了,這三日裡卻不知他在忙些什麼。
他猛然一顫,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夜翡忙些什麼關他什麼事了?
他還恨不得他趕緊忙死了最好!
他朝前走去,將那支入木三分的簪子抽了回來,重新插在他的玉冠上。
轉身的時候瞥到那一襲紫色身影,心裡一慌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三日不見了。」
夜翡笑著說道,淺紫色的眸子朝他望去,盛滿了溫柔。
「那你再消失三日吧!」
東方子雅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靜默了一會,夜翡緩緩點頭,便轉身朝著另一處走去。
那裡正是走出庭院的小道,鵝卵石鋪砌而成,石縫裡長出了柔軟的嫩綠的草兒
東方子雅張了張嘴,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就這麼走了?
真的走了?
而不是如以往一般對著他死纏爛打。
似乎沒反應過來一般,他就這麼看著夜翡一步步地朝外走去,直到那一抹紫色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心裡有一種茫然,有些失落。
走了也好
藍傾城推開了書房的門,見著蘭陵北畫正埋頭看書,而一旁的納蘭天姿也靠在他的懷裡拿著本書認真地看著。
書房裡很安靜,而他們相互偎依的姿態,花月靜好,也不如他們這般。
聽到推門的聲音,蘭陵北畫慵懶地抬起了眼朝外望去,見著是藍傾城,問道,「何事?」
納蘭天姿也微微抬眼,而後又把目光放回了書中的內容。
藍傾城道:「稟報王爺,皇上大婚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五月初六,同王爺與王妃大喜同一日,這事情還是皇上吩咐洛衍之下去讓禮部尚書等人選出來的日子。」
五月初六
同他們一樣。
蘭陵北畫蹙眉,不明白姬雲泱心中所想,這一回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納蘭天姿合上了書本,目光也帶著疑惑,姬雲泱也選在了五月初六,與他們成親同一個日子。
「可打聽出皇上要娶的女子是誰了麼?」蘭陵北畫問道。
藍傾城點頭,「已經打聽出來了,皇上要娶的女子是池姑娘。」
蘭陵北畫眉頭一蹙,眼裡帶有幾分疑惑,問道,「哪個池姑娘?」
「王爺的師妹,池微微。」
「啊!」
納蘭天姿吃驚出聲,眼裡有著不可置信,她覺得姬雲泱跟誰成親都有可能,怎麼這會兒瞧上了池微微了?
顯然蘭陵北畫也有些吃驚,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被蒙在鼓裡。
雖然對於池微微沒多少關心,但是這怎麼說也是終身大事,況且池微微在這裡沒有半個親人,就算是要成親,那他也該給她準備嫁妝的。
「此事當真?」蘭陵北畫問道。
藍傾城道:「當真!是屬下安排進宮的人親耳聽到的,昨日皇上與蘇相對弈,這事情是皇上親口告訴蘇相。」
姬雲泱要與池微微成親!
蘭陵北畫放下了手裡的書,他道,「傾城,你去把微微接過來一趟,本王好好問她是怎麼一回事!」
池微微要嫁人,嫁的還是當今皇上,這事情他就這麼一直被蒙在鼓裡!
藍傾城走後,納蘭天姿轉身將背部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神情難測。
她問,「北畫,姬雲泱做什麼突然想娶池微微了?」
一見鍾情?可是,就算是一見鍾情,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這麼說啊!
再說池微微不是喜歡蘭陵北畫嗎?
這事情是她自己願意的,還是讓姬雲泱給逼迫的?
如果說是為了政治聯姻,現在的姬雲泱壓根就沒有這個必要。
選哪家大臣的千金都好,池微微不過是靠著蘭陵北畫,而且他們的關係並不親密。
姬雲泱如果不喜歡池微微娶了她,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難道姬
雲泱真的是因為喜歡?
蘭陵北畫搖頭,「我怎麼清楚雲泱做什麼突然這麼決定了!不過他愛娶誰都可以,只要別往你身上打主意就成!」
全天下除納蘭天姿以外的所有女人,全都讓姬雲泱給娶了那才好。
一來納蘭天姿不用擔心他出牆,二來那麼多的女人,姬雲泱必定忙得沒時間來勾.搭他的女人出牆。
納蘭天姿露出一笑,伸手去揉捏他白皙的臉。
直到有些泛紅,才說:「我只是覺得可疑,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就怕會有陰謀!你最近那邊可有出了什麼事情?皇上娶池微微,我怎麼總覺得哪兒極為不諧調了?」
「你管他諧調不諧調,不過微微若真要嫁,還冠著我師妹的身份,嫁妝可不能少了,晚些叫子雅去準備準備,再說她要嫁的人還是當今皇上,怎麼說也要給足了雲泱面子,我這當叔的,果然是不容易啊!」
他歎了口氣,真以為自己有多老成了。
陰謀
暫時想不出能有什麼陰謀,不過姬雲泱這一步棋子下得真讓他有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嫁妝是不能少,不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池微微喜歡的是你,甚至囔著自己為了要得到你可以委屈求全,寧願當個小妾。突然要嫁給皇上,這這這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他輕蹙眉頭,點了點頭。
「是很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不過等微微來了之後問問也許就清楚了,明日我進宮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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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將軍府的大門前。
藍傾城掀開了簾子,朝裡面的人露出一笑。
「池姑娘到了!」
池微微點頭,下了馬車,看著眼前那看起來清幽卻又透露幾許威嚴的將軍府,唇角微微勾起一笑。
今日的她顯然是有經過精心打扮,一身鵝黃色衣裳,裙擺繡著精細的花紋,層層疊疊繁複美麗,帶著幾分高雅。
而她的臉上也上了妝,眉毛修得整齊,如柳葉一般。
眼尾沾染暈開的胭脂,淡淡的粉,讓她看起來更為明艷,朱唇如三月的桃花。
眉眼裡已經不如以往的哀怨,而是一種沉靜的笑,卻看不出她的喜怒。
反正這些日子未見,藍傾城再見她之後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這將軍府她也住過幾天,來過幾回自然是不會覺得陌生。
進了將軍府,在藍傾城的帶領下,朝著容顏閣樓的方向走去。
庭院內,蘭陵北畫獨靠著美人榻上,帶著幾分沉醉的慵懶。
夕陽斜照暖暖的餘輝落在他的身上,一張白皙的臉也被蒙上了層淡淡的蜜色,雙眼微睜,嫵媚盡現。
見著外邊走來的池微微,他並沒有多少的動靜,只是朝著她望去。
見她一步步朝他走近,而跟在身後走來的藍傾城在幾步之遙停了下來。
「阿畫師兄!」
見到蘭陵北畫,池微微露出一笑,帶有幾分小女兒見到心儀男子的嬌羞。
「微微來了!」
他淡淡地開了口,見一旁有張凳子,便說,「你坐吧,今日本王讓你過來,有事情想要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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