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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嫁入潛邸第十三章 斗牌 文 / 薛湘靈

    紋音閒著無事,孩子也被乳娘抱下去了……蘇蕙和金澄兩個人在自己這邊坐了好久,三個人好像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似地。

    「走,咱們找芸嫣斗牌去。」她一向跟芸嫣走得很近,芸嫣也是日長無事只是因為不喜歡福晉那邊說話,四個人都是侍寢格格說起話便少了很多計較。

    「這,能行嗎?」蘇蕙知道芸嫣是弘歷最寵的女人,要是在那兒遇到只怕不妥。

    「沒事兒,這會子只怕她也是閒著。」紋音愛說愛笑,拉著兩人一起到了芸嫣這邊來。

    高芸嫣正被白玲絮叨著吃了半盅嫻雅讓杏兒送來的補品,歪在榻上不知道做什麼好。一下聽見笑語喧喧的,再一看紋音拉著蘇蕙和金澄進來:「就知道你坐著沒事,咱們斗牌消磨時光。」

    「白玲,讓人擺桌子。」芸嫣笑著起身:「這是誰下帖子請的,今兒齊全。」

    芸嫣身上那件淡紅色的鳳紋比甲和下身繫著的雲白色百褶裙似乎是最時新的樣式,還有耳珠上那對翠得能夠在臉頰上泛起瑩瑩翠色的翡翠葉子,好像嫡福晉都沒有這麼好看的打扮。

    四個人分上下坐了,紋音打出一張四萬:「這個只怕澄妹妹等著。」

    「我才不要呢。」金澄跟著打出一張七索:「蕙姐姐等聽牌了。」

    蘇蕙指著桌上的牌:「也不瞧瞧,這些外面多的是。我若是要的話,就不等你了。」磕了兩枚脆生生的西瓜子:「高姐姐,我那日看見側福晉穿了件荷葉色的翠袍子,可真好看。」

    芸嫣笑著推了牌:「你們都不要,我可要了。」三個人說笑著給散碎銀子,四雙白生生的手接著摸牌。

    「她穿什麼都好看,荷葉色單單顏色也只有那麼一塊。至於樣兒,我是不能穿的。雖說我也瘦,可是跟她比起來還是長了好些。」芸嫣笑著拈起一塊榧子放進嘴裡:「你們就沒去二進院跟她說說話?」

    金澄摸了張ど雞放到一邊:「側福晉好像都不搭理人的,每天在我們給福晉請安之前就去了。到我們去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除了晨昏定省以外,誰都難得見她出了二進院。」

    「自從那次大病了一次後,身子弱了好多。也不愛搭理人了。」芸嫣歎了口氣:「先時可不是這樣。」

    紋音咳了一聲:「你們仔細著,可別放炮。」伸手摸了張牌,居然是只剩下一張的ど雞。隨之一推牌:「這回可是輪到我了。」

    芸嫣笑起來:「斗牌不就是圖大家一樂,你看看全是咱們兩個大的在贏。等會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欺負她們來著。」

    「可不是。」金澄嘟著嘴又開始摸牌:「我知道貝勒爺喜歡高姐姐,等會兒就是去跟貝勒爺說這些只怕也是向著姐姐的。」

    四個人掌不住都笑起來,芸嫣指著金澄笑道:「這話可不許胡說。要不被人聽見,還說是沒規矩的。」一晃眼間,彷彿從金澄的臉上看到一張同樣笑容的臉。只是那抹笑更純淨,甚至帶著不諳世事的俏皮。怎麼會這麼像?

    「姐姐看什麼呢,是不是也被澄妹妹這張嘴給說的無話可講了?」紋音掩嘴笑道:「我們璜哥兒有時候向我討吃的就是這麼著,嘴跟抹了蜜似地。」

    蘇蕙看了眼三個人,似乎是無意間想起什麼:「太醫每日必來給福晉請安,小格格怎麼吃上藥了?」

    三人互看了一眼,紋音咬著手裡的金糕餡餑餑:「小格格先天不足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好久還在見紅。沒看見福晉生完孩子,都沒長胖?貝勒爺說我那時候肉全身都是。」

    芸嫣指著她笑起來:「身上又有肉了,是不是又有了?」

    紋音被芸嫣說得不好意思起來,雙頰漲紅的看著幾人:「不止是我,福晉也有了。」

    三人對看了一眼,終於明白這些時候富察氏都沒有找她們幾個人麻煩的原因了。尤其是蘇蕙和金澄,居然沒被福晉說過那些話可是奇事不成。鬧半天是為了保胎,不想再出現上次那種到了好大月份還在見紅的事情。

    芸嫣抿嘴一笑:「我說呢,唉!我是不指望了,上次太醫就說我想再有幾乎太難。」

    「別這麼說,這事兒急不來。」紋音安撫道:「你看側福晉,才是……」想到要說的話不妥,趕緊住了嘴。

    「不玩了,累了。」芸嫣一下推倒面前的骨牌:「咱們再坐下去只怕會生出多少事兒出來,說多了被人聽見還指不定說我們什麼呢。」

    蘇蕙和金澄看出她們是有意要瞞著自己,瞧這情形趕緊起身做辭。

    兩人把她們送出去,芸嫣望著紋音:「好像啊,怎麼會連神態都像得緊。」

    紋音搖搖頭:「也就是這樣了,她也是好久不出來。除了去福晉那兒晨昏定省以外,去的最多的是永壽宮。皇后只是拖日子了,很多時候看見她回來也是鬱鬱不開的。想說句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芸嫣眼前閃過一張臉,那是弘歷的臉。只要是對著嫻雅就是一副冷漠到了極致的樣子,而且不打算用眼角去看她。可是真的離開的時候,又總是在有意無意間會將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哪怕只是短短一瞥,還是會讓芸嫣很多次看見過。弘歷心裡唯一觸碰不得的便是嫻雅,那扇門不止是關上了更是上了鎖。

    「阿哥這麼些日子不理她,她都沒有一句怨言。」紋音捋了捋衣袂:「這樣子要過到什麼時候去?預備一輩子就這樣子過下去?」

    芸嫣遠遠看見嫻雅帶著雨芯在二進院裡散步,身上那件海棠色的長褂子竟是如此惹眼。「嫻雅?」試探著叫了一聲,芸嫣有點忐忑。她好像是沒聽見,可是聲音不夠響亮。

    嫻雅抬起頭看往這邊:「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出來就來了。」紋音拉著芸嫣兩人進來:「這件衣裳顏色真好看,我還以為這月份居然開了海棠花了。」

    嫻雅微微一笑:「哪有這麼好,進來坐坐。」

    「你就算是不說,我們也進來了。」芸嫣到了嫻雅的小書房裡,淡雅的香氣瀰漫著整間書房。書案邊的紫檀花架上放著一盆新送來的白茶,結著極緊實的花骨朵。書架上滿是書,芸嫣半是認真半是笑地看著嫻雅:「怎麼,預備考狀元?」

    「閒著沒事翻翻。」嫻雅讓杏兒端來一大盤剛做好還帶著熱氣的小點心:「這是新做的,我接連幾日都不在。也沒什麼新鮮物件招呼你們。」

    「常來常往還成稀客了。」紋音拈起一塊蓮子糕,入口即化:「皇后主子好些了?」

    嫻雅坐在一邊的錦墩上,讓兩人往自己常坐的紫檀綈幾上坐下:「一日好一日壞的,叫人心焦。也進不了多少吃的,總是聞著就膩味。」

    「太醫們怎麼說?」芸嫣端起玫瑰茶抿了一口:「難道就沒什麼好法子了?」

    慢慢啜著茶,嫻雅抬起頭:「皇上已經下旨了,讓主子搬到園子裡去住。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了去。」

    兩人心底為之一涼,帝后多年夫妻可以說是鶼鰈情深。怎麼皇后病重反倒是要她搬到圓明園去,莫非是皇上對此也有忌諱。所以才要皇后挪屋子?

    「你還是去了的好。」芸嫣忽然想到什麼,看了眼紋音:「我們剛說起,福晉和紋音都有了喜了。你若是每日過去,只怕貝勒爺忌諱。不如給皇上請旨,只說是替四貝勒和福晉伺候皇額娘,盡盡孝心。又大方又體面,豈不是兩全其美?」

    「是啊,還有什麼大過皇上的上諭?」紋音附和道:「省得你日日掛心,這兒只怕有人沒見你還好過些。」

    芸嫣聞言暗地掐了紋音一把,紋音這才想到自己失言。嫻雅似乎沒有想到兩人在說些什麼,只是悶著頭想自己的心事。

    安安在擷芳殿聽說皇后病重,又被皇上送到圓明園去養病心裡很是不服。怎麼好好的偏要送到圓明園去,雖說比起紫禁城裡溽熱難耐,圓明園的確是涼爽空曠得多。可像皇額娘這樣一個纏綿病榻甚久的人來說,如何禁得住這樣的車馬顛簸。

    「我想去看皇額娘。」想了很久,安安鑽進弘晝的書房:「順便去園子裡住幾天。」

    「不許去。」弘晝正在練字的人抬起頭:「聽說四哥的側福晉跟著去了,皇父准許她一個人去陪著。餘下的人都要留在宮裡。」

    「嫻雅?!」安安愣了一下:「那是皇額娘最喜歡的人,自然是該去。只是皇額娘素日帶我們都好,就算去盡盡孝心也是應該的。你也跟皇父請旨好?」

    弘晝低頭繼續寫字:「不去對你只有好處,要不會過了病氣的。」

    「你也這麼說?」安安氣憤地搶過他手裡的筆:「什麼叫過了病氣,皇額娘跟皇父在一起夫妻這麼多年難道皇父也是為了忌諱這個才讓皇額娘搬到園子裡去的?」

    弘晝打量著妻子滿臉俱是氣憤的紅暈:「皇父每日那麼忙,只有到了園子裡才有空閒能去看看皇額娘。宮裡國體禮制所關,帝皇都不去在久病的后妃宮裡多停。而園子裡規矩鬆動得多,這是皇父唯一能做的事情。」

    「那做什麼不許我去?」安安放下筆:「我很久都沒見過皇額娘,很是想念。」

    「這麼著,我跟你一起去。」弘晝不老實的手覆上安安的小腹:「不是皇父不許你去,是我不許你去。你都要做額娘了,還不老實?」

    「哼!」安安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就會說好聽的。」坐在他身前:「聽說四福晉和那個紋音格格又有了,這兩人真是較上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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