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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嫁入潛邸第三十章 羨慕妒忌恨 文 / 薛湘靈

    「都是主子,難道怕了她不成?!」如霜想起一個人:「王公公在那兒,要他去跟煙霞說……煙霞料然不敢說別的。」

    杏兒擺手:「你當他好人?擺著咱們主子和福晉在這兒,你說他向著誰說話。王爺在主子這兒不過是歇了一宿,明兒就走下次來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去了。可是福晉那兒卻是天天都去,孰重孰輕他會不知道?算了,還是好好跟煙霞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說完,杏兒便自行出去。

    煙霞臉色緩和下來,朝杏兒微一點頭轉身走了。杏兒吁了口氣,不是沒有好法子懲治這種人。就算是跟她爭贏了又能怎樣,只是圖了一時的痛快卻忘了根本沒有人在後面給她們做主。就算是贏了也會輸得很慘。

    嫻雅一覺醒來,幃帳外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或許還早,因為枕邊還有陌生的呼吸聲。淚水無聲落下,除開那一個月曾有過這樣的情形。成婚以後這樣的情形是能夠用手指數出來的,他對自己除了男女**還有什麼?

    一條壯碩的手臂壓到纖腰上,嫻雅震撼了一下回過頭看著熟睡的他。沒見過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更不知道生得像誰,只是看寶音的孩子保不住就會想到自己身上。倘或也是如此,只怕哭都不能哭出來。

    熟睡的弘歷睜開眼,或許是覺察出枕邊的異樣。嫻雅一下對上他的眼睛,縮瑟了一下:「吵醒王爺了?」

    「身子不舒服?」弘歷的手在腰間環緊了她:「那些話就當作我沒問過你,大格格夭折任是誰心裡都不痛快。」

    嫻雅吸了一下鼻子:「將心比心,嫻雅也知道王爺和福晉心裡的痛。王爺這麼問我,說明王爺太在乎大格格了。」

    弘歷將她的臉貼到自己胸前,**的肌膚貼得沒有一絲縫隙:「你能明白最好。」

    嫻雅環住他的脖子,滾燙的淚水滑落到他的頸窩。有一日你會明白,內心最痛的人不是她們而是我。她們能夠得到你的寵愛,我卻是個偷東西的人。只有在你偶爾記起還有我這個人的時候與我春風一度,我為你所付出的是自己和孩子的一切。為了你不在皇父心中失分,只有將所有的一切深深隱藏。

    撫摸著她柔順的秀髮,淡淡的香氣在鼻翼間環繞。弘歷下意識摟緊了她,只怕鬆了手就會在不經意間失去了她。心底這一念頭讓人很是不安,銜著金湯匙出生的皇阿哥尤其是當今皇帝膝下最得意的皇子還會在乎一個女人?只要自己想,便會有無數國色天香的女人心甘情願到自己身邊來。她們會用盡渾身解數,只為博得一席恩寵。她彷彿是跟這些女人不一樣的,甚至還有不宜子孫的生辰八字,照理說遠著她都來不及。

    割捨掉不是一件難事,只是每次硬起心腸的時候只要看到她低眉順眼卻又帶著一絲倔強的神色就再也不做此想。

    「睡,過不了一個時辰就該起身了。」將她攬進懷裡:「你別急著起身,不用你伺候更衣。」

    寶音坐在寢殿裡,十月初一開始各個宮殿就開始起了火盆。掐絲琺琅的大火盆讓整個殿宇裡暖融融的,與紅火的火盆形成最大對比的是女主人那張臉。

    「王爺性子隨和,她倒是不顧規矩。做的事兒叫我都說不出來。」面前坐著的是蘇蕙和金澄:「大白日的,算什麼?」

    兩人不明就裡,這是在說誰?難道誰還敢做出什麼不顧規矩禮法的事情來,再說兩個人這幾天都在月事裡自然是不能侍寢的。

    嫻雅穿著件蜜合色褂子進來:「給福晉請安。」弘歷早間上朝,一再不叫她起來伺候。哪知道一睡便過了時辰,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昨晚上歇得好?」寶音堆著笑:「今兒臉色比昨兒到我這兒來的時候好多了,昨兒大格格夭折時候我瞧著妹子臉色也不好,哎!是她沒福,不能受這份恩寵。」

    「福晉往開了想,二阿哥聰明伶俐就是皇上也誇獎呢。」蘇蕙賠著笑。

    嫻雅抿了抿嘴,話裡話外分明是在指摘自己昨兒不該跟他在一處。金澄跟在蘇蕙身後起身:「側福晉好顏色,身上這件衣裳都趕不上主子的顏色。」

    寶音笑起來:「這如何比得,就是芸嫣也比不上。」手裡拿著的帕子不留意間掉落在嫻雅腳邊,瞟了瞟嫻雅也不說話。

    金澄想要夠下身去撿,蘇蕙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嫻雅蹲下身拾起帕子放到寶音手邊:「福晉,奴才告退。」

    寶音接過帕子扔到一旁,修長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桌板:「不忙,有件事我想問問你。」轉臉看著蘇蕙和金澄:「你們先回去,我和側福晉商量點事。」

    「奴才等告退。」兩人請了跪安方才下去。

    「坐下說話。」寶音眼皮也不抬虛瞟瞟嫻雅身後。嫻雅捋衣在錦墩上坐了,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難道是要為了自己這件事當面難堪,若是如此豈不是枉擔了素日間賢良的名聲。

    嫻雅低垂著眼簾:「福晉有話請吩咐。」

    寶音擺弄著自己的鎏金護甲:「前次芸嫣有喜的時候,你給她送過什麼東西的是?」

    嫻雅側臉看看窗外,看樣子是弘歷該回來的時候了。這時候問這個難道是想把這件沒有絲毫來龍去脈的事情栽到自己頭上,只要弘歷聽得一知半解就能把自己徹徹底底打入不見天日的地獄裡去:「是,奴才給她送過東西。只是每日太醫診視熬藥都是福晉看著的,這件事就是奴才也覺得福晉真是福大量大。任是誰都做不了這麼好這麼貼心。」

    富察氏笑起來讓人知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怕你做得才是叫人挑不出錯處,從上到下沒人不說你會做人。也不知道王爺幾世修來的福分,能有你做側福晉。」

    嫻雅默不作聲,看樣子從今兒開始她是不會讓自己好過了。

    「只是你這麼好偏偏生了個大不好的八字,不宜子孫。」寶音帶著一絲惋惜而更多的卻是嘲弄的眼神:「自己個兒瞧瞧,自打你來了出了多少事。芸嫣那個身子就不說了,三災八難就沒少過。我也是不爭氣,好容易一個格格一個阿哥就是命薄。永璉是皇上在震著才算是平安無事,可是我的大格格就沒那麼好命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命太硬,這才出了這麼多事。」

    嫻雅愣怔了一下,不宜子孫?這話的確是額娘在的時候曾經隱隱約約提到過,不過每次都是含糊其辭,尤其是只要自己在身邊的時候。原來不只是為了她自己命中無子不宜子孫,更深究的卻是在自己身上。

    「王爺終究是福大量大,不跟你計較。可是你也該替王爺想想,若是你不止是不宜子孫更是對王爺有所妨礙的話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寶音看著嫻雅慘白的臉:「嫁入皇室又被王爺百般寵著,你不能只顧著自己享盡萬般榮寵。」

    「福晉教訓的是,奴才記下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起身的,更不知道是怎樣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寢宮。腦海中時時冒出不宜子孫的話語,他對自己時冷時熱錯不在他。卻是在自己身上,是他大度不計較。自己卻不能不計較,不止是為了自己為了他。還有孩子,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

    怨不得額娘一再和自己說,要把孩子給了安安去撫養。也是在擔心這件事,只怕自己的命硬會對孩子不利。要是真的為了這個日後也就不會再為了弘歷是否會對自己冷漠摒棄,因為從頭至尾錯的都是自己。而不是他更不是寶音,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主子?」如霜看她愣愣地對著微開的窗戶整整三個時辰,不吃不喝不說話。試著去摸她的手,冰涼得彷彿沒有了溫度一樣。嚇得驚叫道:「主子,您怎麼了?」

    嫻雅扭過頭看著她:「怎麼了?」如霜驚惶失措的樣子是為了什麼:「嚇得這樣?」

    如霜看她一副心神不屬的樣子自覺害怕:「主子,您都這麼坐了六個時辰了。有什麼事兒,您說出來心裡也好受些。」

    「沒事。」嫻雅揉揉有些酸軟的腰腿,緩緩起身:「有些餓了,看看預備了什麼。」

    「庶。」如霜喜不自勝,她想吃東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跑出去,膳房裡早就預備下她喜歡的東西。

    嫻雅摸著幾乎已經麻木的臉頰,想要哭怎麼也哭不出來。原來生辰八字早已決定一個人一生的寵辱和沉浮,只是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側福晉然後跟在那個諸人仰望的人身後過完自己的一生。就彷彿皇宮中所有安分守己的妃子們一樣,有自己的兒女即便他說不上會對自己有多寵愛,至少會在很多時候想起自己這麼一個人。

    原本不算很過分的願望便成了空想,就算是不替他想也要想想自己那個孩子。給他多積些善緣,保佑他平平安安長大。就當是這個不算額娘的人唯一能替他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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