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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貴妃生涯第一章 和碩公主婉兒 文 / 薛湘靈

    嫻雅抱著剛滿百日的兒子在杏花春館的庭院裡散步,小傢伙雖說有兩三個乳娘可是還喜歡讓生母抱著,睜開烏溜溜的眼睛看著陌生的世界和人。

    「猜著就是主子把小阿哥抱出來了。」杏兒拿著一件青緞披風從寢宮出來:「這會兒正收拾東西,只怕明兒就要回宮去了。」

    「為著這個我才抱他出來的,要是在裡面只怕等會兒又該鬧騰了。」嫻雅抱著兒子來回走動:「不知道別人家是不是這樣子,每日除了吃就是睡。要是這麼下去只怕過不了多久我都抱不動了。」

    「主子,萬歲爺傳話來了。請您過會兒到九州清晏去,伺候萬歲爺用晚膳。」杏兒讓立在一旁的嬤嬤把孩子抱走:「主子,給您更衣。」

    「嗯。」嫻雅轉身進去,自打分娩以後就開始服用上次那種烏黑苦澀的藥方子。身形竟然已經回復到未懷孕時候的樣子:「早間去給皇太后請安的時候,說是等回宮之後預備選秀女來著?」

    「奴婢也聽說了,選的是下五旗的。要新進些宮女子進來,也好伺候主子們。」杏兒扶著嫻雅在妝台前坐下,如霜拿出預備好的梳妝匣子和首飾箱子放到妝台上:「只怕是有些宮裡的宮女子年歲大了,要放出宮去。」

    「先說說,你們日後是要選個三等蝦(侍衛)呢還是要旁的,我好給你們留心。」生了阿哥以後,嫻雅才是真的覺著自己跟從前不一樣來著。至少總是覺著自己該給身邊的人找個好的歸宿,這幾個人跟了自己好些年不能委屈了她們去。

    「瞧主子說的,哪裡就說到奴婢們身上來。」如霜一面給她梳頭一面笑道:「只怕奴婢幾個有福分的話,就跟嬤嬤一樣伺候主子一輩子去。」

    「誰說的,你們在宮裡住了這幾年還看不出來。這兒可不是外人想的人間天堂。」嫻雅對著鏡子一笑:「只是這個嫁人啊,可不能光看別人家門第。這時候憑著主子的一道口諭,倒是沒什麼。日子久了,兩個人過得好倒是好。不好就會想起這些憋屈的事兒,那時候可是跟誰說去。」

    杏兒在旁邊給嫻雅打點出兩件旗裝:「主子這會兒跟我們說這個,待會兒見了皇上能說這些的話也是好的。只怕到時候一句話也是說不出來的。」

    一直站在嫻雅身後梳頭的如霜放下梳子,這才捂著嘴笑起來。嫻雅戳著杏兒的額頭:「越來越放肆,這話叫人聽見還指望我這兒什麼規矩都沒了。居然打趣到皇上身上去了。「

    「這不是悄悄跟主子說笑麼。「杏兒沒還意思笑起來:「主子,奴婢聽說件事。只怕等會兒萬歲爺要跟主子說這事兒。」

    「什麼?」嫻雅低頭挑選著耳墜子。

    「聽說皇上要封婉格格為和碩公主,要是皇上問起來主子可是要據理力爭把格格認到宮裡來。要不,被皇后跟高貴妃兩人任誰要了去可是怎麼好。」杏兒一面收拾著衣裳一面低聲道:「皇太后身邊的福姑姑昨兒過來給主子送東西時候跟奴婢說的。」

    「先時說過這個,那時候又有了事兒就擱下了。這會兒又說這個,我邊上有阿哥。長春宮有三公主,翊坤宮有大阿哥。皇上會給誰?」嫻雅拿起玫瑰胭脂點著嘴唇:「要是真和我說這個,我自然是會要來。只是婉兒到我身邊,還是擔心委屈了她。到底是王府裡規矩沒這麼大,婉兒那個性子……」

    杏兒蹲下身整理著嫻雅的裙擺:「主子先別想這個,只是想著怎麼應付萬歲爺。萬歲爺心裡有個疙瘩,主子心裡必然是清楚的。」

    嫻雅笑笑:「這話你倒是清楚得很,我也犯不著到皇上面前說些什麼。我要是說了的話,只怕皇上還真以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這不說是誣陷了誰去,就是婉兒日後進了宮也會被人瞧不起。」

    杏兒無聲歎了口氣,這主子的心思總是在一雙兒女身上。尤其是婉格格,是她一生都無法磨滅的痛和歉疚。

    「等會兒讓如霜跟著我一塊兒過去,你們在這兒瞧著阿哥。嬤嬤回來以後,和嬤嬤時候寢宮裡的東西能帶走就帶走。不能帶走的全放這兒,省得麻煩。」嫻雅順了順鬢邊的流蘇串:「記住,不許任何人靠近阿哥身邊。」

    「是。」杏兒答應了一聲:「奴婢守在阿哥邊上。」

    嫻雅對著西洋玻璃鏡照了兩遍,沒看出不妥方才出去。

    九州清晏的皇帝寢宮,弘歷坐在南邊窗戶的炕上看書。手邊一盞康熙五彩的蓋碗邊沁出不少冰珠。看上去就是消暑解渴的佳品,看書入神的皇帝伸手就來端茶盅。手下無准,眼看茶盅就要傾倒。

    嫻雅一手接住,弘歷這次覺察出身邊來人。嫻雅請了個蹲安:「萬歲爺吉祥,看書這麼出神?」

    一面笑,一面將手裡的茶盅端到皇帝手裡:「皇上請用。」

    「這時候過來,阿哥睡了?」弘歷笑著接過酸梅湯喝了一口:「朕是看你就覺得怪異得緊。」

    嫻雅趕緊低下頭上下打量一番自己:「奴才有什麼不妥?」

    「怎麼就不像是剛生完阿哥的樣子。」弘歷指指空著半邊的炕上:「坐著好說話。」

    「是。」嫻雅福了一福,在一邊斜簽著坐下:「皇上有什麼吩咐奴才的?」

    弘歷放下手裡的書:「自打二阿哥沒了以後,雖說添了兩個阿哥朕總是覺著冷清得很。永璜永璋就是日日跟著也是不愛說話,和敬更是個悶葫蘆。恰好早間皇額娘跟朕說想著老五家的大格格,是個伶俐孩子。就想養在身邊,依著從前皇姐和惠公主的樣子。」

    「是,大格格確實聰慧可人。也難怪皇太后和皇上另眼相看,總是五爺五福晉教導的好。」嫻雅笑著將衣襟上掖著的手帕子遞給皇帝擦拭嘴角。

    「這話倒是真的。」弘歷嘴角微微一勾:「要不朕也不要把她養在身邊,皇額娘說這孩子跟你投緣得緊,就讓她住在你那兒?」

    「奴才若是教的不好,皇上可要給奴才兜著些。也免得五爺五福晉埋怨臣妾。」嫻雅幾乎沒有絲毫的遲疑便趕緊謝恩,深知若是此時稍有推辭哪怕是謙辭就會與這個機會失之交臂。不會再放任任何機會從自己手邊溜走,或者只是自己的一時恍惚便會鑄成終身遺憾。

    看她這樣子弘歷反倒失悔,她是個不愛出風頭不愛招搖的人。每次說什麼只要是會給自己招惹禍事的時候都會是退避三舍,痛快淋漓地應下一件事還是第一次。是不是自己這步棋錯了還是預先就想好,自己反倒是失算了。心裡閃過一絲陰霾:「怎麼你還擔心教不好她?朕倒是覺著她跟你還真像。」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只怕就是奴才跟大格格的緣分才這樣。」嫻雅帶著誠惶誠恐地莊重:「奴才自然是知道,皇上和皇太后信得過奴才才把這麼大擔子交給奴才。唯有如履薄冰一般擔下這個責任,也望著皇上能替奴才遮掩。」

    「這倒是句真話,弘晝那張嘴最愛絮絮叨叨。就是皇額娘有時候也被他灌了米湯。」弘歷被一句不著痕跡地奉承拍得飄飄然起來。

    嫻雅抿嘴一笑:「皇上可不愛喝米湯,要不只怕灌米湯的更多了。」

    弘歷大笑:「只怕灌米湯最多的人就是你。」

    「奴才怎麼敢與和親王相比,要真這樣只怕皇上會惱了奴才。」嫻雅巧妙地將自己跟弘晝撇清,弘歷愣了愣旋即笑起來也不點破:「吩咐傳膳,明兒要回宮去了。」

    金桂飄香的御花園裡,天一門外站滿了來自旗下的秀女們。皇后富察氏坐鎮欽安殿,這次不僅要選進不少宮女還要給自己挑選一個心腹。

    實在是覺得那時候自己對於那拉氏太過手軟,要不也不會讓自己有了腹部受敵的一天。就連翊坤宮的高氏都不能跟她相提並論,高氏不過是低下的漢軍包衣。而她卻是跟自己一樣是八大貴族之一,上三旗之一的正黃旗出身。更何況自己身變成除了一個三公主,竟然沒有一個能夠引以為豪的皇子。

    那拉氏身邊卻有一個皇阿哥,而且這個阿哥還是皇帝膝下的皇子中不僅是生母位份最高,也是唯一生母出身旗下的。僅憑這兩點就能傲視所有的皇子,每每想到這些就會不寒而慄。誰也不知道自己再次懷孕生子將會在什麼時候,那時候那拉氏膝下還會有幾個皇子格格幾乎不得而知。想再要撼動她的地位,只怕是不能了。

    皇帝有些細心研究的性子,正好趕在這次選秀女哪怕是選個下五旗或是漢軍旗的秀女,只要能夠聽憑自己擺佈也能夠讓她狠狠吃上一記,說不定就能扭轉乾坤了去。

    心裡存了這個念頭在,對於選閱每一個秀女就是格外用心。一旁陪選的貴妃高氏和嫻貴妃那拉氏反倒是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新晉的嫻貴妃幾乎是沒有正眼看過每一個人,坐在嫻貴妃身邊的皇上新封的和碩公主。和親王的大格格婉兒,一身明麗可人的旗裝越發讓她顯得嬌花軟玉一般。

    還以為今天會寫到魏氏,可是寫完了才發現原來魏氏會在明天才出現。是不是有點謊報軍情,先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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