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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貴妃生涯第十九章 吐露心思 文 / 薛湘靈

    弘歷喝著嫻雅盛上的清湯慢慢啜飲,嫻雅坐在下首吃著面前的白粥。兩樣精緻小菜倒也合了兩人口味,方纔的問話聽在耳朵裡兩人各有一番心思。因為是在酒樓最精緻的隔間裡,雖說沒那麼多規矩只是君臣之禮絲毫不敢僭越。

    「主子,傅大人在外候見。」收到傅恆的手書沒多久,王慶就從外面跪著進來。

    「叫他進來。」弘歷看了眼嫻雅,嫻雅會意已經退到屏風後面的小間去了。

    「奴才傅恆參見皇上,皇上聖躬康泰。」傅恆因為是鑲黃旗下,又是內親行禮的的時候比著家人行了雙安大禮。

    「起來回話,不是在京裡沒這麼多規矩。」弘歷指指一旁的椅子:「坐下說話,沒外人不用這麼大規矩。」

    「奴才不敢,還是站著回話的好。」傅恆又行了個跪安,這是小舅子給姐夫行的家人禮:「奴才離京時候,皇太后召臣到慈寧宮吩咐奴才說,皇太后身子安好皇上不用掛念。就是小阿哥也是壯實了不少,皇上和嫻主兒在外放心就是。」

    因為是生母的言語,弘歷本來是坐著的人此刻反倒是起身認真聽著:「兒子謝皇額娘恩典。」停了停復又看著傅恆:「宮裡都好?皇后身子弱,這些時候漸漸往天涼了走只怕傳了多會兒太醫了?」

    「皇后身子倒好,奴才的女人進宮給皇后請安。皇后跟三公主身子都好,貴妃也好。」傅恆偷偷打量著皇帝的臉色:「皇上在外,身子也好?」

    「嗯。」換做平時只怕有人提到高芸嫣的話,皇帝早已是按捺不住會多問上幾句。這時候甚至連聽都沒有聽清楚:「方纔你說皇太后那兒的阿哥身子好?」

    「小阿哥這些時候吃得多歇得好,奴才給皇太后請安的時候聽見阿哥叫皇太后叫得很是清楚。」傅恆隱隱看見屏風後面有著極其鮮艷的顏色,想來皇帝十分看重的嫻貴妃也在這屋子裡。不過是男女內外有別,也就不方便讓嫻妃跟自己面對面了。

    弘歷笑起來:「只怕是等朕回去都認不出來了。」只是這笑容旋即止住:「叫你查問的事情怎麼樣了,高恆那邊有了動靜。這幾天和親王夫婦沒跟在朕身邊,帶著婉格格往姑蘇那邊走。總是有人喜歡鬼鬼祟祟跟著。」

    「奴才已經叫人查實,高恆貪贓枉法yin人婦女是證據確鑿的事情。隱約查實的貪贓銀兩及得上舊年先帝爺查抄李煦曹寅二府的贓銀。」傅恆從袖中取出一份密折雙手捧到皇帝面前:「恭請皇上御覽。」

    弘歷一下抓在手裡,看了半晌無語:「看來真是要辦他也要想想能用什麼法子不是打自己的臉打得不是太用力。」

    傅恆聽見這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是奴才該死讓主子為難,求主子治奴才的罪。」

    「先是要下罪己詔才好,朕看重他提拔他結果就是這樣子報答朕。」弘歷背著手踱步良久:「這時候朕才算是體會到先帝懲處年羹堯的心思,那時候年羹堯一等公結果不過一年不到就成了守城門的門官兒。朕不肖先帝,是朕的不是。」

    傅恆聽見這話越發是磕頭磕得山響:「主子這話,奴才簡直是無容身之地了。要不是奴才稽查不嚴,不能早日看清高恆的心思。甚至自己都是阿附於高恆左右,益發是讓主子為難。求主子看恩饒恕。」

    「罷了,難道朕還能再跟你見怪」弘歷擺手:「這件事也不用多查了,朕看到的這麼多東西就夠瞧了。只怕活刮了也是沒有錯的。」

    「只是奴才還在擔心,高恆手裡還是豢養了不少死士。」傅恆有些擔憂:「奴才帶來的親兵只怕不夠資格護駕,主子可是再看看等回京在辦?」

    弘歷冷漠一笑:「留著做什麼,給朕活打了臉去?還是等著有人給朕撞金鐘,玩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來。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高家縱然有罪,只是高斌為河道總督時總是有功於社稷。」傅恆磕了個頭:「主子看在昔日的功勞上,放高恆一條活路。」

    「朕放了他?」弘歷冷笑著看向傅恆:「高恆手下的人綁架婉格格,那是朕親封的和碩公主。他不肯放過朕,不是朕不肯放過他。」

    傅恆聽見這話,即便是數九寒冬已經是汗濕衣襟了。婉格格是和親王的掌上明珠,和親王又是皇太后膝下最寵愛的孫女兒,只要是有絲毫不妥只怕皇太后都不肯饒過誰去。高恆太糊塗,怎麼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即便是不知道來者是誰,也不能看到一個略微平頭正臉的小丫頭都不肯放過。

    而婉格格那個模樣還真是天下難得,生得明眸皓齒**可人。幾乎要將皇后身邊的和敬公主壓得沒有可以喘息的餘地,也難怪才一進宮就是養在嫻貴妃身前,更是敕封為和碩公主。這是宗室格格最高的名位了。

    皇帝的話不是帶著怒氣,卻讓傅恆不敢再為高恆求饒。只是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皇帝轉過身:「你帶著朕的親筆信到姑蘇去,和親王在那兒等你。有什麼事跟和親王計較,他是個牛心左性的人。你要是惹惱了他,誰也救你不得。」

    傅恆猛然想起一件事,這是自己在無意之中得罪了弘晝才引起的**煩。自己跟高恆曾算是同氣連枝,而弘晝對這個女兒又是疼愛有加。要是有絲毫不妥還能饒過誰去,弘晝見著自己想起來還不找件事把自己繞進去。那時候自己就算是皇后的親弟弟也抵不過先帝的龍子龍孫,皇帝的親弟弟利害。

    「行了,你先走。朕有事會叫人送信給你。」弘歷擺擺手:「有些事放在心裡,不要四處嚷嚷。嚷出來沒人救得了你,哪怕是你是椒房貴戚是皇后的弟弟也沒用。」

    「奴才記下了。」傅恆又請了個雙安,把瓜皮帽擱在一旁磕了個響頭後倒退著出了隔間。

    「行了,出來了。」弘歷朝屏風後笑道:「聽見了,永瑜在額娘身邊壯實了好多。你能放心了。」

    「是,主子也放心了。」嫻雅看見弘歷臉色有些鬱鬱,在屏風後聽見的話已經是**不離十了。這時候所差的不過是一把點火的柴火而已,只要能在皇帝心頭適時點上一把火就足夠讓高家所有人從此銷聲匿跡,甚至是樹倒猢猻散。

    弘歷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嫻雅:「這封信收好,不要叫人看見。」

    嫻雅將火漆封復又封上:「主子把這東西放我這兒,也不怕我看了去?」

    「就是這會兒給你看你也未見得會看了去,難道這些日子朕還不知道你?」弘歷手指劃過她的臉:「說胭脂店的老闆還真是沒看錯,字字句句全在裉節兒上。你是個懂規矩知進退識大體的人,先前倒是錯待了你。」

    嫻雅抿嘴一笑:「主子這麼說買就是生出想看的心也不看了,誰叫我懂規矩識大體來著。」說著將這封信攏進自己的袖內:「咱們這會兒用了飯是在這兒呆著還是出去遛遛?」

    「出去走走,到底是江南。要是在京裡,這會兒就是籠著玄狐貂褂坐在養心殿裡,等著地龍燒熱了不出門。」弘歷笑著掠過嫻雅額前的髮絲:「那會兒就跟在承乾宮和杏花春館一樣,是不是?」

    嫻雅打下弘歷不老實的手:「這麼著說笑,等會給人瞧見了只怕說出什麼好聽的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能說什麼,被人看見也無礙。你是我們家內掌櫃的。」弘歷手環上嫻雅的腰:「在江南辦完了要辦的事兒,只怕回宮以後又不得自在。」

    「為人不自在,自在不為人。」嫻雅笑著解下弘歷的手:「偏巧您做的是這世上最不自在的差使,沒法子誰讓這天底下只有您一個人才能做這個差使呢。」

    「趕明兒要是永瑜有這個出息勁兒,也讓他幹這個差使好不好?」弘歷伏在她耳邊道:「要是你能多生幾個的話就更好了,聖祖有三十五個兒子。皇父也有十個,我可只有這幾個呢。」

    「好多人排著隊想呢,我可是沒這麼大福的。」嫻雅早就不把富察氏那句不宜子孫縈繞在心間,安安說得對:知道是誰不宜子孫,生了三個死去兩個。

    「生再多都不跟你相干,你生你的就行了。」弘歷笑著把玩著她的耳墜:「瞧瞧婉兒和永瑜,就知道會生出多靈秀的孩子來。這還不足?」

    嫻雅笑得眉眼彎彎,只是這話應該讓富察氏聽見。要是知道皇帝跟自己這樣子說話,只怕運醋的船兒早就翻了。什麼魏鶯兒更是會不遺餘力的到了皇帝身邊,只是這又跟自己什麼相干。皇后不就是要往皇帝身邊安插女人的人,餘下的事情也就輪不到她來操心了。

    「笑得這麼好,乾脆不出去了。」弘歷訂下的上房就在隔間內的套間裡,不用出隔間就能毫無阻礙的過去,彷彿養心殿的東西暖閣一樣隨心所**。

    「那做什麼?」嫻雅還沒領悟出紅利想做什麼,至少心頭還在想著皇帝朝傅恆發脾氣的樣子。越是沒有怒火的說話,越是這樣子平靜就能看出他心裡有多煩。

    「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穿那些繁瑣的宮中袍褂,想要解脫開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一路抱著她進去,衣裳就是這麼脫了一路。到了寬敞的床榻邊,只剩下一件貼身的兜衣。沒有人在外面守著,到了時辰會大叫:主子,是時候了。

    弘歷變得異常隨性,就是嫻雅也跟在宮裡可以的壓抑性子不一樣。低低吟哦著,濃重的喘息和喘氣交織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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