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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貴妃生涯第三十二章 皇家過年 文 / 薛湘靈

    接見完前來賀節的宗室王公已經到了正午時分,除開極近枝的幾個嫡親堂兄弟以外皇帝並沒有留下多的人在乾清宮東暖閣用午膳。畢竟先帝這一支的兄弟只有皇帝和弘晝還有過繼給果親王的弘曬,每逢大節下要是只有這兄弟三個一處未免顯得孤單冷清,所以原本只有近支親貴能夠參與的曲宴大禮也就恩推給皇帝的嫡親堂兄弟了。

    弘歷依舊是讓弘曬這個最小的親弟弟去給諸位堂兄弟把盞,首領太監端著酒壺跟在果親王身後在東暖閣碩大的宴席間把酒三巡之後,雅樂已經到了尾聲。手肘推推一邊優哉游哉嚼著酒醉花生的弘晝:「五哥,這酒宴散了咱們做什麼去?」

    「回王府去。」弘晝抿了口宮廷御酒:「難不成你還想在宮裡過年不成?只怕你的親王府比這兒熱鬧多了,誰有閒工夫看這兒的虛熱鬧去。」

    「五哥,不去慈寧宮給皇太后請安去?」弘曬母子都不受皇帝和皇太后待見,只是礙於是先帝骨肉的份上每次見面還要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圖畫來給世人看,真是叫人頭疼。

    「到了該去請安的時候你再去,有事沒事跑去杵著有意思?」弘晝帶著一絲笑意語氣中更多的是揶揄:「大年下別給自己找不痛快,我是能不進去就一定不進去。」

    「誰和五哥比,皇太后對五哥比對皇上好多了。」弘曬也不是一個吃虧就不做聲的性子,都是先帝骨肉。再說先帝膝下諸子除了皇帝和嫡長子弘暉以外,餘下皇子的生母都是漢女,誰能說比誰高貴了去。

    弘晝一笑,到底是兄弟間玩笑無忌。要是換做皇帝,只怕又是掛著一張臉不得輕饒:「小九別胡說了,等會兒散了席面到我那兒喝酒去。」

    「五嫂不是有了身孕,我就不去打攪了。「弘曬笑起來:」我額娘好容易到我那兒住上幾天,回去盡盡孝心也是好的。「

    弘晝點頭:「我給你遮著,你先走。等會兒問起來就說你撒尿去了。」弘晝一向是胡言亂語慣了,就是皇帝也跟他認真不得。這倒是弘曬學不來的本事,既然五哥願意替他擔待早就是腳底下抹油一溜煙跑了。

    「什麼時辰了?」脫去黑狐皮貂褂,皇帝鬆了口氣。每年的賜宴都是極其無趣,雖然帝皇之尊在這時候顯露無疑,也是皇家尊貴無人可及。就算是同出一脈的嫡親骨肉見了自己也要山呼萬歲,天底下到哪裡去找這份尊榮。難怪當年陳勝吳廣會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劉邦再看了始皇帝出遊的陣勢會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大丈夫當如是才是普天之下獨此一人的唯一念頭。

    「萬歲爺,剛過申時。」王慶給皇帝換上輕便的袍服:「只怕皇太后還在歇晌。」

    「嫻妃那兒你去問過了?太醫是怎麼回話的?」隱約聽說皇后在長春宮宴請嬪妃之時,嫻雅受了點驚嚇問她也沒問出什麼大的變故出來。只是從皇太后的隻言片語之中聽出其間必然有隱情,只是不肯說罷了。

    「回萬歲爺的話,嫻主兒說是自己不仔細沒什麼大礙。太醫局留了脈案,嫻貴主兒沒什麼大礙。只是讓好生靜養,月份漸次大了怕有閃失。」王慶低頭背著脈案,誰讓嫻貴妃是皇帝最近時時掛在嘴邊的人,就是曾經的高貴妃也不見有這樣子。

    「嗯,到東六宮走走。順便去長春宮把令貴人找來,到永和宮伺候。」想起那個嬌媚的漢人女子,很有些嬌弱不堪的樣子。

    王慶素來都被人稱作是出名的伶俐人,只是皇帝這道口諭倒是叫人犯難。令貴人縱然是皇后舉薦的,只是皇帝到底沒有單獨招幸過她。這兒會還在年節裡,就去皇后那兒將令貴人帶到永和宮去。且不論永和宮是在東六宮,而東六宮主宮承乾宮的嫻貴主兒聖眷正濃,一旦知道這件事來個醋海生波驚了駕或是讓腹中龍子有什麼閃失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單單是六宮之主的皇后就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大節下去找來令貴人而皇后來一兩句詰責自己是怎樣回話。

    想要忸怩一下是否能夠逃脫這個兩邊不討好的差事,可是回頭覷了一下皇帝的臉色。還是生生把這句話給嚥了回去,皇帝要是變了臉可不就是兩邊不討好了。那是自己吃飯的傢伙直接搬家就好。

    「庶,奴才告退。」請了個雙安,王慶捧著皇帝換下的貂褂退出養心殿西暖閣。皇帝也不帶著人,只是讓兩個小太監遠遠跟在身後往東六宮那邊走。

    打扮著花團錦簇的幾個孩子都在東二長街上說笑玩耍,為首那一個不用走進就能看出這定然是膝下嬌女婉兒,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麼時候從和王府回宮的。

    「阿瑪。」婉兒眼尖已經看見了皇父穿著厚厚的貂褂從東二長街那頭過來,一下子跳過去:「阿瑪吉祥。」

    「冷不冷?」看女兒臉蛋紅撲撲的,旁邊圍著的是和敬和嘉姐妹兩個:「就你們三個在這兒?大阿哥他們去哪兒了。」

    「阿哥他們在嫻母妃那裡等著吃水晶包子。」和嘉說話的模樣很像她生母純嬪的樣子,兩個笑渦頻頻閃現只怕長大了就是第二個純嬪。

    「你們不吃?」皇帝看著三個女兒:「這麼大雪不在宮裡帶著出來受凍。」

    「阿瑪,我們堆了雪人。」婉兒笑嘻嘻地,一雙小手凍得通紅。伸手就要往皇帝臉上抓,皇帝一下沒閃開被女兒摀住臉凍得縮瑟了一下:「淘氣」一面說一面抱起婉兒:「要是凍壞了再去煩你額娘,看阿瑪怎麼罰你。」

    「阿瑪,冷不冷?」婉兒羞羞皇帝的臉:「額娘還說阿瑪這些日子忙得緊,哪知道今兒就閒了。」

    「這不是剛從養心殿出來。」弘歷抱著女兒一徑到了承乾宮,和敬看見這樣子心裡就是不痛快。耷拉著小臉拽住和嘉的手:「咱們回去。」

    「三姐姐,好好的回去做什麼?」和嘉抿嘴一笑:「不是先前跟嫻母妃說好的,等會兒就在承乾宮用晚膳的。我額娘一會兒也過來呢。」

    「你不回去我回去了。」和敬也不和皇父說一聲,自己扭扭身子帶著宮女太監就出了承乾門。

    和嘉拽住皇帝的衣角:「阿瑪抱大姐不抱和嘉……」

    「阿瑪,和嘉吃醋了。」婉兒咯咯一笑,自己先自串了下來跟和嘉牽著手往裡面走。嫻雅正籠著熏貂的披風在廊下看著幾個阿哥在院子裡堆雪人,先時婉兒跟兩個妹妹在東二長街上面堆雪人。雖說都是一家的骨肉到底是男女有別,阿哥公主們很少玩到一起去。

    「額娘,阿瑪來了。」看見母親,婉兒已經叫出聲。接著就是連蹦帶跳跑到嫻雅身邊:「堆雪人堆得好好的,哪知道一回頭就瞧見阿瑪過來了。」

    「皇上吉祥。」剛要請安就被皇帝伸手攔住:「身子好些了?沒什麼大礙。」

    「這麼多事兒還記著有什麼大礙不曾?」嫻雅抿嘴笑道:「皇上敢是剛在乾清宮賜宴,麼?」

    「嗯,剛弄完。」弘歷看她極有興致地站在廊下:「這麼冷怎麼不在裡面呆著,外面冷得緊。」

    「阿哥他們玩得起勁兒,我就出來瞧瞧。還是婉兒淘氣,帶著兩個妹子就在外面鬧騰。」嫻雅接過杏兒拿來的素貂褂給皇帝披上:「身上儘是酒氣,可見賜宴時候皇上喝得不少。」

    「老五喝了些,朕沒喝多少。」掠了掠她的鬢髮:「有件事朕想問問你,皇額娘也是這麼跟朕說的。那天在長春宮究竟是怎麼檔子事兒,是有誰搗鬼。」

    「真是沒留神閃了一下,要是皇上也這麼想倒真是要好好跟您說說了。都是這麼些年的姐妹,誰還不知道誰去。哪有那麼多的心思,總是我自己不留心才閃了一下。」

    嫻雅看出皇帝眼神中的閃爍,要是自己明說是高芸嫣就算是一時盛怒也不過是能夠遮掩過去。既然要讓高芸嫣好看,就是要讓她永世不得翻身。至於斬草除根只怕就是長春宮的皇后該去做的事兒,畢竟兩人狼狽為奸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上次永璉的事情加上這次只怕皇太后說什麼都不會放過高芸嫣。

    「以後自己當心就是,今兒吃得怎麼樣?」弘歷自己扣著紐絆:「要是胃口不大好的話,看想吃什麼叫人到皇太后或是朕那兒去拿。」弘歷心裡清楚,就算是她一人帶著公主阿哥的份例,有些東西還是不能到了面前。

    「什麼都不缺,早間皇后主子還讓人送來剛進獻的燕窩和白參來著。」只是順手都放到了好地方去了,長春宮的東西不許到自己面前可是承乾宮人人都知道的。

    「那就好。」弘歷轉身進了正殿,嫻雅跟在身後進去:「皇上可要進點什麼?只怕是方才賜宴的時候空肚子喝了酒,這會兒不痛快了?」

    「要不是看你懷著孕……」弘歷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嫻雅紅了臉:「孩子們都在外面,瞧您說的這話。」想要啐他一口,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阿瑪額娘說悄悄話。」不知什麼時候,永瑜居然不要嬤嬤們跟著就一個人摸進來:「永瑜也要。」

    聯想到先前說的話,帝妃兩人一對視反倒是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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