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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卷 後宮風雲第二十六章 弘晝的告誡 文 / 薛湘靈

    弘晝靠在書房裡的逍遙椅上,側福晉章佳氏坐在一邊的腳踏上給他點著煙袋。因為那天的事兒,跟福晉已經嘔了幾天的氣。想起來就叫人惱火,還沒有那個親王府裡有著親王和福晉拌嘴以後嫡福晉愣是把親王擋在正房外不許進去的道理。

    弘晝虛虛套在腳上的鞋『啪』一聲掉在地上,把一旁的章佳氏嚇了一跳。有些失措地看著弘晝:「王爺,您這又是怎麼了?」

    「還反了她了。」弘晝一下將煙袋扔到地上,一整顆名貴翡翠雕成的煙嘴淬了個粉碎。豁然起身也不記得穿上掉在地上的鞋,光著一隻腳就往外走。章佳氏算來也是到了王府好多年,只是每逢弘晝虎著臉不說話或是府裡發生出人意表的事情時依舊是習慣不了這位王爺和福晉的心思,這也就是外間議論的那樣:和親王跟和親王福晉就是一對兒活寶,顯見是先帝爺再沒有看錯的時候,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三伏天很有些熱,安安貪涼快就讓貼身的宮女將上好的湘妃竹做成的竹夫人放到床上。晝寢的時候抱著竹夫人睡覺很是涼快,弘晝也不叫伺候自己打起湘妃竹簾進了屋子。

    竹簟生涼,外加涼風習習使得這間屋子不僅是竹影依依更是比別的屋子涼快了一倍都不止。安安面朝裡睡著了,身上原本蓋著的絲羅被子掉在地上:「這麼些年了還是不老老實實睡覺。」歎了口氣,弘晝拾起被子復又蓋在安安身上。

    不曾熟睡的安安虛著眼看清給自己蓋被子的人後,本來就是面朝裡睡著的人越發是懶得理他。只是閉著眼,耳朵卻是豎得高高看他能夠在這兒呆上多久。

    弘晝脫下另外一隻鞋,自顧自躺在安安身邊:「得了,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醒著,就那點小伎倆也想瞞過人去。」

    安安氣呼呼地轉身過來:「去去去,我這兒廟小容不得您這尊大菩薩。等會兒不知誰給您點了一把邪火,衝著我們發我可是擔待不起。」

    「好了,那天是不我好。又不管咱們兩個的事兒,做什麼鬧得府裡雞犬不寧的。也不怕人見了笑話。」弘晝笑道:「你瞧我惦記著你,腳上的鞋都沒穿好就到你這兒來了。還不是指望著你消了氣。」

    「髒兮兮的腳別來我這兒,弄髒了還不知道做了什麼呢。」安安看了他漆黑的腳一眼:「您是王爺,有點王爺的樣兒行不行?」

    「今兒你才知道我沒有樣兒的?」弘晝翻身壓住她:「不許再鬧了,你看你屋子裡的東西都被人換成竹子做的了,要是再這麼下去只怕你這屋子裡連竹子做的都沒有了。」

    「那我就放把火把這兒全燒了。」安安推開他,呼出的熱氣吹在臉上癢的難受:「寸草不生最好。」

    「那可不行,咱們住哪兒去?」弘晝嬉笑著將手伸進她的衣襟裡:「身子好涼快。」

    「一來就亂來,剛剛涼快些就被你弄得一身的汗。」安安有些氣喘吁吁的,弘晝的手就是極其不老實的身上亂走,下意識摟緊了弘晝:「輕點,我有了。」

    「多久了?」弘晝一下住了手,緊張兮兮地看著她:「真的?」

    「興許是有了兩個多月了。」安安瞪著他:「這幾天就是怕熱,坐在哪兒都是一身的汗。」

    「不早說。」弘晝有些興致索然,收回手老老實實從她身上下來回手抱住她:「那天不該跟你發脾氣,下次不這麼著了。」

    「只怕是為了肚子裡這個才道歉的是?」安安側過身懶得理他,弘晝扳過她身子:「是我不對,你說的有理。再說宗人府那檔子事我也是看了生氣才衝著你發火,想想不跟你說跟誰說去?」

    「嗯我就知道你這麼說。」安安靠在他懷裡:「真的就這麼風輕雲淡的過去了?難道你就不要把這件事跟皇額娘或是皇上說去?」

    「你沒瞧見,皇后出了這麼大的事都沒有廢黜後位。依著皇額娘的脾氣只怕是要她死的心都有,為什麼最後還是留了一箭之地。一定是有人勸回了皇額娘的心思,或者是說那個人也在權衡利弊。留著皇后這個虛位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富察家不得不小心謹慎當差。畢竟傅恆還是一員能臣,有很多事兒還是要讓他去辦的。」弘晝的下頜抵著妻子的頂心:「我敢說,給皇后求情的人一定是嫻妃。」

    「怎麼說?」安安知道嫻雅恨皇后入骨,這麼好的機會一旦放過只怕再有就難了。

    「你別以為她還是從前那個任人揉捏的嫻妃,難道沒覺著皇額娘身邊根本少不了她。她幾乎能當了皇額娘一半的家,說明此人的手段絕對是比皇后高明不知多少倍去。」弘晝拍著她的背有一下沒一下的:「魏氏就那麼死了不過是做了皇后的替罪羊而已,你要想想為什麼嫻妃要給皇后求情這才最要緊的事情。」

    「依你說為什麼?」安安來了精神:「我就不覺著她有什麼心思。」

    「這就是她聰明的地方。」弘晝親親安安的臉頰:「皇后已經是一隻紙老虎了,就連嚇唬人的本事都沒了。但是卻有一點用處,有什麼事都是皇后的意旨。畢竟外人沒人知道皇后的冊寶都被收回了交泰殿去,真正當家的其實皇貴妃。再說誰都知道皇帝想要未來的嗣皇帝為嫡出皇子,有了皇后她身邊的永瑜永瓏就不會為人所矚目。豈不是一把天生的保護傘是什麼?」

    「依我說啊,能讓皇后頂個名頭活著就是大恩典了。」安安不忿地哼了一聲:「你知道當初她是怎麼對嫻雅的,居然在皇上面前說嫻雅不宜子孫。就是小民百姓聽了也覺著忌諱,何況是皇家。嫻雅被人厭棄忌諱,生了婉兒都不敢在身邊撫養。這件事要怎麼算?光覺著皇后委屈,嫻雅的委屈跟誰去說?」

    「你說是在潛邸的時候,皇后那時候不過是嫡福晉就知道嫻妃不宜子孫?」弘晝心底靈光一閃:「依你這麼說的話,就是說皇后甚至是比皇父和額娘更早知道這件事?」

    「一定是。」安安肯定的點頭:「要不你瞧啊,自從嫻雅從額娘身邊到了重華宮去才多久就出事了。那時候什麼大格格二格格的不都是沒保住,這還不是一股腦兒推到嫻雅身上去了。你沒瞧見嫻雅在額娘身邊的時候何等嬌弱婉轉的樣子,從重華宮再到額娘身邊以後就是懨懨的。就是生了婉兒到後來做了嫻妃也是那樣子,看得叫人心疼,若不是有人有意禍害她才怪。」

    弘晝前後想了一番:「雖說明知道是皇后做的孽,只是這時候絕不能落井下石了去。皇額娘有心要給嫻妃一個天大的面子,也是前車之鑒。只怕嫻妃做大,日後到了皇后這個位子要是不知道收斂的話還有個鏡子在前面呢。」

    「這可是一石二鳥之計。」安安低垂著眼簾想了一會兒:「既然是你知道了這麼些事兒,就該退出來才好。若是進去了只怕自己也是不得脫身。」

    「不是要帶著巴勒珠爾出去一陣子的,這可是最好的機會。等回來的時候也就是時過境遷了。」弘晝伸手估摸著她平坦的小腹:「要是沒有身孕的話我倒還是放心你,可是這會兒有了就是不放心你。你跟嫻妃好,皇額娘素來知道。她這一晉封皇貴妃,少不得你又要進去看她。我先時擔心你跟她一處說話是個沒忌諱的,一時嘴快把這件事當作機密說給她知道。只怕又是無窮禍事,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嫻妃對你對這件事不是懷恨在心。趁著這時候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把先時所有的不如因全都發洩出來就麻煩了。」

    「你當著我是傻子,見了誰都是胡說八道?」安安不覺上了弘晝的當:「難道我不知道有些事在人面前不能說的。」

    「你是跟別人什麼都不說,在嫻妃面前比見了我還要痛快。什麼話不過腦子就一股腦兒全說了,也不想想她要是沒點心思的話豈不是在宮裡被人欺辱到腳底下去了。能夠把高氏和皇后一個個弄下來沒法子翻身?」弘晝笑著用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是不是?」

    「不是。」安安鼓著嘴:「太醫說我肚子裡這個說不準是格格呢,這可是好了。」

    「算了,算了別提格格的事兒了。」弘晝有些後怕:「說過多少次格格的話了,結果生下來又是個小子。我算是怕了,你是個生兒子的命就罷了。章佳氏也是這樣子,我這兒就是一堆兒阿哥。你沒瞧瞧,每次宗人府只要是往玉牒上的登和王府的東西。想都不想都是寫上去阿哥的排行,我都懶得看了。」

    這話說得安安臉色不好看:「怨我來著是不是,要是真生了格格怎麼處?」

    「要真是格格的話,以後你說什麼我都依了你。」弘晝看她著惱:「這總行了?」

    「擊掌為盟,跟你是空口無憑。」安安毫不猶豫伸出手:「你心眼兒太多,我說不過你去。」

    「擊掌就擊掌。」弘晝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也是有了希翼。要真是格格可是省了心了,以後也不用擔心格格會給自己惹了什麼樣的禍事去了。

    今天的第二更換個場景,我比較喜歡弘晝這一對。不知道童鞋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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