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3、真實戰鬥 文 / 千本櫻景嚴
73、真實戰鬥
十來天時間就這麼一晃而過，繆祺蘭的小魚乾綽號岌岌可危，第三小隊的隊員們都在討論是不是要把她的綽號改成『是』小姐更貼切，什麼都是「是」……除了隊長巡邏會命令她出機甲之外，其他隊員依然讓她站太空梭，繆祺蘭也不會想到要抱怨，到後來，只要遇到小的交火場面，都不需要魚頭多說什麼，只要一個「退」字，繆祺蘭就會直接飛回太空站。
讓那些隊員滿意的同時，又有些失望。太過聽話、老實的另一種解釋就是無趣。讓他們都沒有身為前輩的優越感。像之前，他們也接待過不少實習的新兵，跳脫的、刺頭的、崇拜的等等，他們沒少碰到，可像繆祺蘭這樣聽話，卻沒有個人崇拜，又不合群的，這是第一次。
魚頭有時候給她些跑腿的任務，讓繆祺蘭能夠認識一下其他部門的女戰士，好拓展一下交友圈，可她倒好，一點都不浪費時間，也沒有任何交友的跡象。很有規律的巡邏、提問、吃飯、回房間，規律到小隊的隊員們都在奇怪到底是怎樣的家庭才能出現這樣死氣沉沉的女生。他們橫看豎看，這樣刻板的書獃子最應該呆的地方是文職工作，而不是他們這種熱血澎湃的機甲戰場。有時，他們都會感歎，還好，這個女孩子只在稽查小隊實習一個月。
「頭，你幹嘛對那個小魚乾那麼好啊。」魚鰭不明白，揚了揚手裡的咖啡匙，「上頭又沒規定集訓一定要訓練亞機甲戰士，讓他們呆在太空梭學習也可以啊。如果是遇到上次那種事情，她也完全有時間登上亞機甲，彈出太空梭，安全上肯定沒有問題。其他小隊也是這麼對那些菜鳥的啊。難道說……」魚鰭一臉不懷好意，「小心嫂子找你拚命。」
「等會兒去格鬥室，我們來一場飯後運動。」余斯寧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
「開，開玩笑啦。」魚鰭乾笑了兩聲，兩根狗油胡也跟著跳了跳。
「她很認真。」
「頭。」魚鰭剔了剔牙，「戰場上誰敢不認真？」
「感覺她是個有故事的女孩。」余斯寧笑著回答。
「有故事？我看是玩自閉。」魚肚吐糟。
「錯，這個年紀的小女生不會玩自閉，只會為情所困，八成是看上了我們中的誰，在裝淑女。」魚鰭還特意伸出大拇指摸了摸他唇上的兩片小油胡。
「就你這樣？」魚肚抬起一邊的眉毛，一臉鄙視。
魚皮吃完，也沒吭聲，站起來準備走人。
「魚皮？」余斯寧皺起眉頭，自從那三個預備役來了之後，魚皮就好像不太對勁啊。
「古時候，女人是不准上漁船的，因為會帶來厄運。」魚皮說完，直接走人。
「呃，這個玩笑很冷呢。」魚肚被嗆了一下，抬頭反駁：「照你這麼說，那個什麼鳳凰機甲中隊的，全部都是女機甲戰士，為啥戰績還那麼輝煌？」
「雖然我對小魚乾的戰鬥能力持保留意見，但那也只是針對個人。順帶說一句，頭，小魚乾擅長的是近戰，我的位置是阻擊，由魚鰭帶她比我更適合。」說完，魚眼也離開了餐桌。
「喂！是不是兄弟啊，怎麼可以這麼害我。」魚鰭也不像剛剛那麼瀟灑了。
同桌的兩條小魚仔全都低頭喝著飯後咖啡，不敢插一句話，心裡在同情繆祺蘭的同時，也在暗自慶幸，還好他們不是女生，還好他們滿了21歲。
而在自己單人房的繆祺蘭並不知道稽查小隊的隊員們對她的議論，她在研究戰鬥視頻，在學習，什麼時候是最佳的出手時機，為什麼。有很多時候問那些戰士自己，他們自己都說不清，只會說我感覺這個時候出手是最佳時刻，所以他們就出手了。感覺，多麼虛無縹緲卻又令人羨慕的兩個字。
繆祺蘭往後靠在單人床上，妖艷的蓮花八音盒輕輕旋轉著，輕柔的音樂、孤寂的歌詞緩緩充盈著這個狹小的空間。
說不羨慕那兩個同期的預備役男生，那是假的，可是，她的年齡不夠，亞機甲在真正的太空戰中是累贅，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她不會無理地要求余隊長讓她進行太空行走，再說，她又是誰？一個普通的預備役新兵而已，憑什麼認為這些人必須圍著自己轉，就因為她是唯一的女生嗎？或許就是因為她是女生，所以更難融入，所以她才會在每天聚餐之後，馬上回自己的房間，將飯後閒聊的空間留給那些純爺們。
歎了口氣，現實無可改變，繆祺蘭也只能期望余隊長可以多巡邏幾次，讓她能有更多的機會鍛煉自己的危機意識和戰鬥意識。
時間便在這樣的週而復始的規律中流逝。繆祺蘭已經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這次的集訓她的收穫有，但不大。至多是見到那些小型的戰鬥場面不再會驚慌失措，知道第一時間開啟防禦系統、裝備武器系統，然後逃跑。到後來，也會在心裡計算一下逃跑時間，讓自己的亞機甲能夠在小型戰場的邊緣多呆一會兒，多看看。
這日，繆祺蘭照舊跟著鯊魚稽查大隊第三小隊的隊員們進行慣例巡邏，因為余上尉今天沒有參加巡邏，所以繆祺蘭一個人放鬆地坐在太空梭的指揮室裡，看著其他隊員在指導兩個菜鳥機甲在太空飛行的訣竅，非科學性的個人經驗之談。
「嘀、嘀。」太空梭示警。
繆祺蘭馬上打開通訊器向外面的稽查小隊隊員匯報：「注意，注意，一百公里外發現一艘太空飛船，暫時沒有發現任何戰鬥機甲群護航。」
「幾級警報？飛船型號。」魚皮的問話傳來。
「黃色警報，看上去是普通的商業客運飛船，但它的行徑路線有點奇怪，很偏僻。」
「知道了，將坐標傳給我們，你將這情況通知太空站，我們去看看。」魚皮是今天巡邏的臨時負責人。
「是。」繆祺蘭接通太空站，將情況作了匯報。
「也許只是普通的商業飛船，為了趕時間走了偏僻的航道。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啊。」魚鰭安慰兩個魚仔。
「不要大意。」太空梭的視頻上顯示出魚皮正在皺眉，表達了他的不認同。
還是二十公里的距離，要求對方停船等待檢查。從對方傳遞過來的文件來看，一切正常；太空梭發射生命掃瞄，視頻上的生態顯示也是正常。
聽到繆祺蘭的匯報，魚皮就打算放行。
「等等。」魚鰭突然開口：「魚皮，我總覺得有什麼問題。」
「直覺？」魚皮問。
「對。」
「魚眼、魚尾、魚肚戒備，魚鰭和另兩個小魚仔跟我登船。小魚乾，命令他們開艙，我們要登船檢查。」魚皮果斷地下命令，他們這些人相信感覺更勝儀器。
「是。」
四台機甲登船之後，船艙內的情況立刻清晰地顯示到了太空梭的視頻上，當然也同步傳回了太空站。
兩個魚仔跟著魚鰭仔細檢查了飛船前後上下，沒發現什麼，魚皮則呆在客運飛船的指揮室裡，跟船長聊天，問他隸屬於哪家公司，為什麼走這條航線等等()。
終於，魚鰭回到指揮室後對魚皮搖了搖頭：「看來這次直覺錯誤。」
魚皮點了點頭，不以為意，他們的工作本就是這個，小心點總是好的。他轉身對著船長很禮貌地開口：「非常感謝您的合作，祝你們旅途愉快。」
「謝謝。」有點禿頂的老船長很公式化的微笑回答。
「沒有問題，準備放行。」魚皮對繆祺蘭說，也可以說是告訴太空站這次的檢查沒有發現問題。
繆祺蘭也鬆了口氣，就等著四人登上機甲，太空梭已經讓開了航道。
「梭羅。」突然魚皮的通訊器裡傳出一個聲音。
繆祺蘭就是一愣，湊近話筒：「魚皮，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沒說話。怎麼了？」魚皮停下腳步。
「梭羅是外星語。」繆祺蘭回答。
「你確定？」
「不能。」誰知道哪裡的土語也有這個詞。
「魚鰭，帶兩人馬上登上機甲，離開飛船。」魚皮命令道。「魚乾，將你知道的外星語傳給我。」
「是。」魚鰭咬咬牙，帶著兩個菜鳥登上機甲。
魚皮則停了下來，這件事情太過嚴重，他必須百分百地確認，如果是真的，就算是整個小隊的人都死在這裡都要把船給攔下。
整個小隊的氣氛因為繆祺蘭的一句話變得緊張了許多。只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有心情問繆祺蘭怎麼會懂外星語的。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船長看到魚皮再次回頭，他臉上的笑容好像有點掛不住了。
「哦，非常抱歉，剛剛收到情報，好像貴船上的乘客中有聯邦通緝犯，所以，出於安全考慮，請跟我們到太空稽查站去一趟()。」本來是想直接測試的，可魚皮後來又轉念一想，如果這些人都是外星人的話，那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有了對付聯邦檢查系統的偽裝技術，將船整個帶回去，價值無限。可同樣的，如果飛船肯跟他們回太空站，那麼是外星人的可能性將會很小。
「這，怎麼會呢。」船長很吃驚，「在上船前，我們全部都核實過客人名單的啊，沒有任何問題才會讓他們登船的啊。這位隊長，是不是弄錯了？」
「船長放心，現在發現的是嫌疑人，還沒確認。但為了全船乘客的安全，請跟我們走一趟。」魚皮的話軟中帶硬。
「這個，這位隊長，您也知道，我們選擇這條航線就是因為趕時間。不如這樣，那個嫌疑人，你們帶走，讓我們過去。」船長一臉誠懇。
「抱歉，這不會耽擱各位太長時間的。「對方越是推辭，越是有嫌疑。說完，魚皮直接命令外面的小隊，護送飛船回港。
船長的臉當下難看了許多。「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
「這是我們的職責，寧可抓錯，不可放過。」魚皮雙手環胸。
「如果我們拒絕呢？」船長也黑下了臉。
「拒捕被殺，您將背負所有的責任。」魚皮說得很輕巧。
「……好，我跟你們走。」看著被堵的航道，咬咬牙，船長終於點頭。
「謝謝合作。」魚皮轉身就走，登上自己的機甲。
可是當太空梭調轉頭，魚皮的機甲準備離開飛船的時候，整個飛船突然炸開，同時出現了24台外星機甲。魚皮通訊中斷，生死未知，太空梭也受到一定的衝擊。
繆祺蘭揉了揉被撞得有點暈的額頭，檢查太空梭的情況，並打開了所有隊員的聯繫頻道，同時將示警線上調到了紅色，傳回太空站()。
「魚乾，上亞機甲，不能放跑一個。」魚尾自動接過小隊的指揮權。
「是。」繆祺蘭沒有多想什麼，也沒有時間給她多想，直接將太空梭調成自動控制之後，跳上了亞機甲。
知道人數上對他們不利，而且她也欠缺經驗，繆祺蘭很自然地選擇阻擊，打冷槍，而不是近戰。
只是在數量上佔據優勢的，類似甲殼蟲的外星八爪機甲又怎麼會放著繆祺蘭讓她打冷槍。兩台機甲馬上向她圍了過去。
放了一槍，被對方輕易躲過去之後，繆祺蘭咬牙，收起了長槍，拔出了激光劍。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玩命，就是一打二，老天還真是眷顧她。這個時候的繆祺蘭操控機甲，自然也不可能讓她想東想西。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最基本的躲閃，劈砍。什麼迴旋斬之類的專業術語都直接分解成最基本的下滑多少，多少角度斜劈等等。這個時候，平時訓練的成果都慢慢體現了出來。沒有思考的時間，只有判別的霎那。
用左臂的防禦受損作為代價，砍翻了一個甲殼蟲。將這個報廢的機甲當成擋箭牌，躲過了另一隻甲殼蟲的攻擊。一腳將擋箭牌踢向對方的同時，右手激光劍換成能量炮，緊跟著擋箭牌轟了過去。這樣的能量炮並不能多用，以亞機甲的能量，最多只能用兩次，而且還是在能量充足的情況下。
在砍了一個甲殼蟲機甲，又將另一個轟成渣之後，亞機甲的能源系統開始亮起了黃燈，顯示能量只剩30%。繆祺蘭並沒有注意到亞機甲的三十分鐘示警紅燈也開始閃爍。她只感到自己渾身都在發抖，吸氣，再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