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忐忑不安 文 / 千本櫻景嚴

    「你是混蛋。()」繆祺蘭怕戚皓言沒有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聽某人前不久還在信誓旦旦地表示絕不會丟下我不管，原來都是在放屁啊。古人誠不欺我，男人說的話信不得，不然母豬都能爬上樹。」

    「二姐，你要養母豬嗎？還要會爬樹的母豬？好奇怪的癖好。」將東西分發之後，繆祺風和布裡斯.凱奇又走了回來。

    「那又怎麼樣？」繆祺蘭口氣危險。

    馬大哈的繆祺風自然沒有聽出裡，「別說會爬樹的母豬了，會飛的都有。你是要機械擬真的，還是基因組合的？我看還是機械的好，基因組合的，吃喝拉撒，不出一天，你準會受不了，你可沒那個耐心弄這些。」對於二姐這點，繆祺風還是很清楚的，連自己的物質都懶得整理的人，哪會有耐心整理寵物。

    「看，連小弟都知道，我連屋子都懶得收拾，更何況是人呢！」繆祺蘭連白眼都懶得給。

    「呃？」繆祺風迅速向戚皓言靠攏，「戚哥，這才多長時間，你說了啥，惹二姐不高興了？還沒結婚呢，就想著爬牆，這可不行。」事實上，繆祺風並不知道爬牆的真正含義，只知道似乎不是好話就對了。

    「說什麼呢？不懂就別亂用詞語。」

    「爬樹也不行。」繆祺風忙表忠心，堅定地表示站在自家二姐這一邊。

    在生命的倒計時的時候，還能夠如此淡然處之，繆祺風的心態讓繆祺蘭刮目相看：「他既沒有爬牆，也沒有爬樹，而是很偉大地提出將生的希望留給你們，將死的痛苦留給自己。」

    「喔……」繆祺風迅速與戚皓言拉開了安全距離，看向布裡斯.凱奇：「你上，我上？」

    布裡斯.凱奇二話不說，直接揮拳而上。

    「別打……臉。」繆祺風喊話的速度沒跟上凱奇出拳的速度。

    「那樣印象才深刻。」布裡斯.凱奇怒道，「什麼叫將生的希望留給我們？」左直拳，「什麼叫將死的痛苦留給自己？」右勾拳。

    戚皓言苦笑連連，不敢閃避，怕引起另兩人的圍毆。

    『轟』的一聲，三個打鬧的人明顯感覺到艦身一陣搖晃。

    「離開這裡。」戚皓言果斷地帶著三人奔向指揮室。

    「中校，情況如何？」戚皓言。

    「供氧系統被破壞。」簡祿一臉凝重。

    他們這些人是精英，是經過特別訓練的，但那也只表示他們比普通人在無氧情況下能夠堅持得更久一點，不表示他們已經變成非人類，不需要氧氣了。而這些千年前不知道從哪個星系穿過來的外星人，並不需要氧氣，他們採集火星上稀薄的氧氣，只是當作一種催化劑。

    「tmd的，那幫混蛋，真不知道他們在幹嘛，打蚊子呢！一炮把這而轟了不就好了，這個時候省什麼能量。」很顯然，一些脾氣有些急躁的對於聯邦艦隊的這次進攻大表不滿。更氣人的是，這攻擊沒有把這該死的實驗基地給毀了，反倒把他們唯一的供氧系統給破壞了「我看不像，應該是他們的攻擊被攔截了，這樣的攻擊力度……」另一個直接搖頭。

    「打得還真準！」直接吐糟。

    「夠了。」簡祿氣勢一出，指揮室當下靜音。「我們是軍人，現在該做的是怎麼解決問題，而不是像娘們一樣抱怨東，抱怨西。」

    娘們怎麼了？你難道不是娘們生的？繆祺蘭在肚子裡回了一句，順帶給了個鄙視的眼神，然後躲在繆祺風身後，低聲詢問：「修不好嗎？」話一出口，她就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極度白癡的問題。如果他們這些人能夠修好，又怎麼會一個個站在指揮室裡愁眉苦臉。

    果然，繆祺風就是『白癡』眼一枚。

    「人工制氧呢？」繆祺蘭繼續與弟弟咬耳朵。人工制氧是應急處理課程必須學的一塊。

    「沒工具，沒原料。」沒工具，他們可以直接動手，沒原料，巧婦難為。

    「已經聯繫了基地，看看他們那邊的能人有沒有什麼辦法。」簡祿很無奈，人到用時方恨少，現在他手裡除了機甲操作兵，還是機甲操作兵，沒有其他。

    『轟』又是一擊，指揮室裡的人全體趴下，做著將危險度降到最低的防禦姿勢。

    「這幫臭蟲怎麼還不逃？」繆祺風不滿地嘟囔()。要知道戚皓言這個計劃的風險太高，甚至可以說，成功與否的主動權完全是掌控著對方的手裡。

    「中校，你看。」

    底艙的某道電子鎖失靈，門滑開，裡面是一箱箱整齊的機甲套裝。顯然，這艘戰艦的目的地並不是弗伯斯，弗伯斯只是中轉停靠。更可能，弗伯斯本身就是一個蟲洞的跳躍點。

    「倉庫位置？」布裡斯.凱奇第一個綠了眼。

    「都給我站住，你們會組裝機甲嗎？而且還是外星機甲？」簡祿為這幾個人的胡來有些頭疼。

    布裡斯.凱奇和繆祺風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報告中校，我們會組裝外星機甲。」

    「開什麼玩笑。」簡祿就是一皺眉。

    「報告中校，所有參加過火星基地特訓人員都會組裝外星機甲，包括簡卿。」戚皓言解釋得簡潔明瞭，怕簡祿不相信，還拿他的侄女當成了例子。

    聽到這話，在場的機甲兵們眼睛全綠了，瞪向簡祿，等著他下命令。他們是誰，他們是機甲兵，不是戰艦操作員，不是通信兵，更不是什麼技術維修人員，讓他們沒有成效地搗鼓這大鐵疙瘩，還不如讓他們一展所長。在這些熱愛機甲的人眼中，與機甲相比，戰艦可以說就是一個笨拙的大傢伙。

    「除開通訊系統，其他能源系統全部停止運轉，供給機甲。全部人在五分鐘內必須背熟摩斯密碼。」簡祿當機立斷地下命令。

    「是！」整齊、響亮地回答表示了在場所有人現在的心情，對於能夠再次駕駛機甲戰鬥，對他們而言絕對是意外之喜。

    「行了，在那邊沒有給出解決方案之前，大家都給我省點力氣，少說廢話，節省氧氣。」簡祿及時地潑了點冷水。他完全理解這些兵們的興奮，有了機甲，在他們眼中，至少有了拚一拚的可能，更有了活下去的機會()。

    除開兩個臨時通訊兵之外，連簡祿自己都忍不住將一隻眼盯著底艙的視頻畫面，看著幾人組裝機甲。或許是因為太空的攻擊，吸引了實驗基地那個中央主腦的全部關注，它沒有對戚皓言他們所在的那艘戰艦繼續進行攻擊，簡祿也完全被底艙的弄出來的機甲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噗、噗，監視屏上顯示，實驗室裡的卵子內部血花爆開的速度突然加快。

    「交出阿瑞斯，否則所有人類，死。」電子聲音再次響起，穿透整艘戰艦。

    簡祿一悲一喜，悲的是，昔日的戰友就在他眼前化為一團團血霧，而他卻沒有魄力下命令救人。他擔心救人不成，反而觸怒了這些外星蟲子，讓他們原本就虛幻的計劃，從一開始就直接步向失敗；喜的是，在這樣的攻勢下，看樣子他們也有些頂不住了。畢竟這些臭蟲的主力部隊全部彙集到了月球環線。他雙手握緊了拳頭，手背青筋冒起，看著那不停綻放的血花，簡祿的眼紅了。

    看不到景象，底艙的戰士們卻能夠很清晰地聽到外星蟲子的電子音，很顯然，戰艦的一部分音頻系統依然被實驗室主腦遙控著。

    「這些蟲子以為我們的和他們一樣低智商嗎？」繆祺風撇撇嘴，手下沒停，「不說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阿瑞斯是什麼東西，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麼會告訴它們，怕死就不當機甲兵了。」

    「智商的高低不取決於種族。」繆祺蘭閒閒地回了一句。

    「它是在賭概率。只要我們當中有一個人相信了她的話，並且魯莽行事了，它們就贏了。」

    「你們猜著阿瑞斯和這些臭蟲到底是什麼關係？會不會是它們的叛逃者？」八卦漸起。

    「氧氣。」布裡斯.凱奇當頭淋上一盆冰水，澆熄了某些等著機甲的戰士的八卦之心()。

    噎住，忍了，對於布裡斯.凱奇說話的語氣，他們是不怎麼滿意的，相同的軍銜，自認為不差的實力，沒有誰聽誰的，唯一不如人的是他們的命脈，機甲需要眼前這個明顯偏心的來組裝。

    「誰去問一聲，氧氣系統如何了？需不需要機甲幫忙維修？」戚皓言開口解圍。沒有工兵機甲，戰鬥機甲勉強湊合。

    「我去。」一名戰士跑開了。

    因為簡祿在指揮室裡，利用戰艦的受損檢查掃瞄系統，反覆掃瞄底艙，以此關注機甲組裝的進展。所以只能單方面視頻傳播。看到這樣的狀況，繆祺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手語，只可惜，現在已經沒有聾子和啞巴這類殘疾人士了，就算是不可治癒型缺陷，也有醫療的聲波振動儀可以佩戴，這些人完全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溝通交流。而繆祺蘭這個唯一的靈魂遠古人類，當年既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跟沒有利益需求要她學習手語這門技術，於是，現在成了書到用時方恨少。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事後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戰艦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但繆祺蘭組裝機甲的速度並沒有慢下來，相比另三個，她是速度最快的一個，因此圍在她身邊的戰士也最多。而這些戰士看向繆祺蘭的眼光也從一開始的輕視到後來的欽佩，把她從累贅型人物上升到了實用型。

    機甲被有條不紊地組裝、沖能、沖氧，然後分配人員。戚皓言的心卻無法如他看上去那麼沉穩。從雙方在火星周圍的兵力部署、攻擊時間和之前被告知的攻擊力度來看，弗伯斯撐不了多久了。可依然沒有聽到外面外星主腦發佈的空間跳躍提示，難道說他的估計錯誤？跳躍點並沒有在弗伯斯上，還是說這個實驗基地沒有傳輸的價值？這個時候戚皓言也難免忐忑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