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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私鬥 文 / 孟靜川

    更新時間:2014-04-27

    相傳,青雲道人遊方四野,行至青雲叢山,只見山中一峰鶴立,山姿俊秀,紫氣孕育,地靈鍾秀,青龍盤踞之勢,便於青雲峰,創青雲宗。

    詩云:山峰直指蒼穹去,疑似青龍向天馳。

    ——《青雲十二脈?青雲峰》

    李驚羽一把扯住易白的衣衫,將易白拉到自己的面前,臉色冰冷,雙目圓睜地瞪著易白,聲音低沉地吼道:「素素呢?若你敢辜負了素素,我一定殺了你!」

    易白本就深深自責,如今遭李驚羽質問,心中又更加慚愧,念及素素新婚出嫁,自己卻未將迎娶入門。如今,自己與素素皆身處青雲宗,一個是青雲峰少主,一個是藥道峰高徒,彼此不能相見,心中不由地更加羞愧自責。

    「放開他……」

    七彩虹橋之上,茫茫青雲之下,葉凡緩緩地踏著步伐,一身青色的長衫,面色異常地冰冷,眼神裡透著漠然與寒冷,步伐清逸而悠然,恍若清風拂崗,飄若柳絮吹風。

    青雲峰之巔,空氣變得異常地寒冷與稀薄,似凝固的冰霜,無比寒冷;又似強烈的寒流壓境,無比壓抑。

    李驚羽微微皺眉,眼神冰冷,面色憤怒地看向葉凡,手中的錫杖不由地握緊,心中寒冷若冰譚,不屑地輕哼一聲,冷冷地喝道:「攔路犬吠,真的很噪耳……」

    空氣就這樣凝結到冰點了,愈加地稀薄,愈加地寒冷,愈加地凝重,隱隱竟有冰霜碎裂的響聲。

    葉凡的眼神越來越冰冷,臉色越來越冷漠,手中長劍微微地顫抖,似彩蝶震動著飛翼,隨時都會振翅御翔。

    突然,一道白芒自葉凡手中的長劍上閃現,飛速地直射向李驚羽的頸間,去勢之快,猶若疾風,恍若迅雷。

    李驚羽看著那疾馳而來的劍芒,冷哼一聲,腳步並未輕移半分,而是握緊著沉重黝黑的錫杖,迅速地舉起錫杖,直指蒼穹,又迅若疾風地向著青石地板狠狠地落下。

    頓時,青石板裂成粉碎,塌陷下去,那錫杖所落之處,瞬間一個巨大的卍字真言向四面八方直射而去,眨眼之刻,便已鋪滿了殿前青石地板。

    虛空之中,佛光閃現,八尊佛相皆虛空而立,皆做怒目金剛之相,將李驚羽護在中央,李驚羽雙手合一,臉色猶若寶佛莊穆,虛空而立,口念佛經,身邊的錫杖,叮叮作響,無風自主地旋轉著。

    此時,葉凡長髮飄飄,虛空而立,眼神冰冷,面若寒霜,看著直射而來佛家卍字真言,手中長劍一揮,頓時空中的氣溫又生生地降了幾度,長劍微微吟唱,飛速地劈向襲來的佛家卍字真言。

    蒼穹陰沉,六月飛雪,疾風勁,逝雪斷流,白雪飛。

    葉凡手中的長劍越揮越快,劍芒冰冷蒼白,竟然引動了蒼天,晴空而雪。

    長劍蕭蕭,落雪飄飄,冰冷的劍芒隱匿於蒼白的雪花之中,即若流星,向著那八尊佛相直刺而去。

    易白早已被這濃郁的氣流推到一旁,眼睜睜地看看這倆人爭鬥,多次勸阻,卻皆被倆人直接無視。

    這葉凡與李驚羽皆是天縱奇才,本是青雲宗與天音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皆是塵世明珠。只要相遇,必有爭鬥,這兩堆乾柴都是高傲難馴之人,只是今日遇到了火星,便直接燃燒了起來。

    葉凡本來是過路之人,因見李驚羽盛氣凌人,便心中已是厭惡,又見易白羸弱,身受威迫,卻不反抗,實在氣憤,心中直覺的,一個毛頭小子,竟然來到青雲宗作威作福,欺辱青雲弟子,不由地惱怒。

    李驚羽與李素素青梅竹馬,感情甚是深厚,這次前來青雲宗探望素素,誰知意外邂逅易白,詢問素素近況,易白又吞吞吐吐,必有隱情,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由心中氣憤難平。

    蒼茫蒼穹,白雪紛紛。

    頓時,青雲峰便已是銀裝素裹,青石地板上,已覆蓋了厚厚的積雪。

    葉凡手握長劍,長劍長三尺,劍身冰寒如霜,泛著隱隱冷光,此劍正是逝雪長劍,乃青雲宗數一數二的名劍。

    逝雪劍微微輕顫,劍芒大盛,甚是刺目。葉凡雙目皆寒,面色冰冷,足下蓮動,猶若漫天白雪中的一粒微雪,詭異而莫測的身影,飄逸而隨行。

    逝雪長劍發出陣陣白色光芒,頓時便與晴天白雪混為一體,以遮天蔽日之勢向李驚羽直刺而去。

    李驚羽拿起沉重的錫杖,恍若無人地站在青雲大殿前,任由風雪吹刮而來,腳步輕輕一邁,頓時八尊佛相瞬間化作景色星辰,隨風散入蒼茫的白雪之中,消失匿跡。

    「阿彌托福……」

    李驚羽聲音低沉地打了一聲佛號,臉色越加地悲憫,眼神也憐憫地看著漫天的雪花,低沉地吟唱道:一花一世界,一沙一佛陀,世人皆佛相,我佛自心躺……」

    李驚羽口中佛經越來越快,臉色越來越悲憫,猶若大慈大悲之聖者,屹立於青雲大殿前,眼神哀傷卻不悲痛,看著漫天的逝雪,心中恍若大徹大悟。

    那黝黑的念珠於李驚羽的右手間飛速地轉動,一道白光浮照在他的身上,遠遠看去猶若佛陀臨世,漫天仙女散花落,虛空白蓮朵朵開,細看那白蓮之上竟有血絲游動。

    青雲峰,晴空堆雪,六月飛花,佛花夾雜著雪花,翩翩低垂。

    李驚羽看著漫天的雪花,手中的念珠越轉越快,口中的佛經越念越快,虛空白蓮,天女散花,慢慢散落,隨著滿天的雪花飛舞著。

    葉凡自是知道這李驚羽便要使出絕招,但當他看到此等異象,還是不由一愣,心中自知不妙,手中逝雪劍越舞越快,只見漫天飛雪,葉凡竟消失於漫天的雪花中。

    這李驚羽的身上佛光陣陣,目光憐憫,面色悲憫,看著這漫天的雪花,手中的錫杖輕輕舉起,低沉地聲音響起:「眾——生——皆——佛——相」

    這正是普度和尚的成名技——眾生佛相,如今在青雲峰突顯,早已經引起眾人的注意,那青雲殿內的易青雲與了願等人聽到異響,也匆忙走出青雲殿。此時,李驚羽已經使出了天音寺絕技眾生佛相!

    易青雲眼見那李驚羽面色慈悲,手中的錫杖舉起,口中低聲吟唱時,心中大驚,早已聽言天音寺絕技眾生佛相,有昏天滅地之勢,弒神滅佛之能,如今被小小的和尚施展,威勢大減,卻依舊氣勢強迫,本想出手阻止,心中突轉,這眾生佛相到底如何厲害,便從這了戒和尚的身上,一窺它的真面目。

    突然,天空的雪花停止了飛舞,清逸地漂浮於虛空,無數個巨大的卍字真言卻快如閃電,自那黝黑的錫杖發出,訊若閃電地直直擊向葉凡。

    葉凡一直繃緊神經,時刻戒備著,這天音寺的功法相傳甚是高深,不為外人所知,這天音寺絕技眾生佛相更是知之甚少、

    漫天的佛家卍字真言,猶若一座小山直直地向葉凡壓來,葉凡不由地長劍一指,嘴中暴喝:「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蒼雪疾風,氣溫驟降,天色灰暗。這數億萬的雪白的光芒,自逝雪劍上疾射而去,猶若流星雨過境,直接射向佛家卍字真言,眾人皆是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眼前。

    天空安靜了,葉凡生生地吐了一口鮮血,頓時雪白的大地上一片艷紅,李驚羽眼神冰冷地看著葉凡,目光清冷,嘴角也滲出了鮮血。

    「青年才俊,不愧是佛家弟子啊!」易青雲看著了願和尚,哈哈一笑說道,「這位了戒高僧的眾生佛相甚是剛烈!」

    「青雲弟子也是蛟龍出海,威儀四野」了願看著易青雲,自是明白易青雲的心思,微微一笑,隨和地說道,「這位少年的一手逝雪飛鴻,頗有宗主當年的風範啊!」

    眾人皆是相互稱讚,便將這一場兩派青年才俊的私鬥,化解為一場以武會友的友誼賽了,但彼此心中卻也各有感觸。

    易青雲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易白,微微一笑說道:「小白,扶你師兄回去休息吧!」

    「是!」

    易白走到葉凡身旁,扶起葉凡,倆人便搖搖晃晃地向後院走去。

    青雲峰之巔,青雲殿前,雪花停止了飛舞,銀裝的大地,無盡的寂靜。

    李素素身著一件紅色的輕紗裙,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青雲殿,這是她第二次來青雲殿,如今世事易遷,物是人非昨,自己也早已不再是那個梨花村懵懵懂懂的女孩。

    這段時日,李素素經歷了諸多軼事,自是明白這座青草依依,煙波浩淼,猶若仙境的青雲峰,它是多麼的幽深,猶若一灘深不見底的深潭,自己只是這深潭的一滴無力反抗水。

    李驚羽身穿金色袈裟,站在七彩虹橋之上,看著那波瀾的天池水,思緒牽扯著記憶,慢慢地想著彼年豆蔻,無憂無慮的生活。

    如今,自己早已是天音寺「了」字輩的高僧,天音寺空戒神僧的傳承弟子,地位顯赫,前途無量,但想到娘親臨終前的囑托,這天音寺是菩提院的仇人,自己身在仇人的門派,只待他日以了母親遺願。

    「李驚羽……」

    李素素走到青雲大道時,便已看到七彩虹橋之上,一黑髮金衣的男子,靜靜地看著那青雲天池水發呆,只覺得那身影甚是熟悉,便快步走了上前,只見那人正是一起長大的李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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