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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有病 文 / 木西年

    那是一種低刺激氣味,我猜劑量不大,嘔吐感不是很強烈,他們只是想讓我暫時昏厥,至少他們謹慎的做到了,沒有一個疏忽弄大了劑量直接要了我的命。

    我醒過來的時候迷迷糊糊,還以為做了一場夢,而且是那種沉沉睡不醒的夢,四肢動彈不得,頭暈腦脹。懶

    「終於醒了。」

    這是一處空曠的場所,回音在牆壁間來回震盪,稀釋模糊了聲音主人原本的腔調。我怎麼忘記了,我這是被人綁架了啊。

    他大爺的!真想罵人!

    我下狠心咬了口舌頭,疼痛和血腥的氣息「嗖」的快速拉回渙散的神志,睜開眼觀察四周的景況。

    像是一幢空置的別墅,除了我眼前可及的一隻淡黃色籐編茶几,一張雙人布藝沙發和一塊灰色長絨地毯就再沒有任何的傢俱裝飾。

    除開能遮風,這處幾乎一無所有的地方和外面的露天地差不多的寒冷。

    我試著挪動身體,失敗了,我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綁我的人一定非常變太,他不僅把我的身體牢牢捆在椅子上,手腕腳踝分別纏結實,還用了根繩子從凳子下穿過,將手腳連接起來,抻成一條繃直的線。

    也就是說我的手腳不是不能動,可無論哪一邊動大發了,我這小臉就要跟大地來個深情親吻了。蟲

    我咬牙切齒恨不能嘴裡放著他磨碎了,連肉骨一道!我憤怒的提起眼皮,用一種憤怒的狼性的瞳眸射出淬毒般的目光。

    究竟有沒有這樣嚇人我不知道,只知道我真的是怒到極點,顯然已經不知道害怕了。

    賈寧穿著一套駝色絨毛柔軟的冬季家居服,就像一頭在沙漠中被困了一個月的駱駝,而實際上就算是駱駝,沒吃沒喝也活不過二十天。

    他手上持著一隻銀色錚亮的托盤,故作優雅微微笑著,慢悠悠從鐵藝鏤空花紋扶手樓梯上步步穩健一級級踱下來。拖鞋的踢踏聲有節奏的響起,給人壓抑窒悶的聽覺感受。

    那托盤上裝著什麼?不會是想要給我吃的吧?他覺得我這時候還能吃得下東西麼?!

    「賈寧!我真是受夠你了!你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這種行為叫做綁架!」

    我想說你知不知道綁架罪最輕量刑也要五年以上十年以下,加上他過去那些亂馬七糟的破事兒,從監獄裡出來就得成中年大叔。

    這念頭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就被否決,他的初衷總不至於想要我命吧?可我若是說了這些,刺激他鋌而走險殺人滅口,我不就成了自掘墳墓了嗎?!

    摸不清他究竟想做什麼,不敢往太壞的地方想,怕自己扛不住崩潰。

    我不能大義凜然像是無所畏懼,更不能露怯讓他以為我好欺負。我一定要堅持住,完好的從這裡出去。我怕看到家人為我難過,更怕大川哥因為沒能按時趕來接我,毫無理由的自責。

    「這怎麼能說是綁架呢?我們也是老熟人了,我不過請你來我家坐坐,別說這樣聳人聽聞的字眼。」

    他走到我的對面,將托盤放在茶几上,提了下褲管坐到沙發上。我心裡咯登一下,還以為那托盤上盛的是食物,我真是想太多啊,分明幾隻屬性不明的藥瓶!

    我深吸口氣,眼前有瞬間的漆黑蒙遮,不能控制的要想,那些電影是怎麼演的?莫非他想把我偽裝成自殺?!

    「賈寧你休想!我告訴你法醫不是吃素的,你根本不可能偽裝成我是自殺!」

    我驚恐的睜大了眼,睫毛在不自覺地顫動,一團細密的影在眼前頻率極迅速地閃動,稀疏的光線從其間穿越,慘白與昏暗交織成詭異的網,緊緊捆縛住我脆弱的神經。

    他似乎愣怔了下,掃了眼桌上的幾隻小瓶,哼笑起來,在沙發靠背上尋找著更舒適的角度,腦袋仰靠著睥睨我。

    「哦,看你似乎很懂嘛,說說看怎麼就能被發現呢?」

    你虛心求教我還不想諄諄教誨呢!手腳被捆綁有沒有淤痕暫且不說,這種被動抻拉的坐姿導致的呼吸肌非自主擴張就會被檢查出來。

    「我告訴你才叫有病!」

    他捂著臉肩膀聳動,清清嗓子,再抬起頭時已換上一副黑壓壓的陰鬱面孔,眼底席捲起暴風驟雪,蔓延至週身皆是一股冰寒之氣。彷彿室內溫度也受他感染,徹徹底底淪為冷庫。

    他的臉色一向蒼白,眼瞼又時常掛著烏青,像是長年不見陽光,從墓地裡爬出來的一樣。

    這樣一張恐怖的臉,配上如三尺寒冰的聲音,嚇得我劇烈的哆嗦,牙齒也顫抖的磕碰。

    「我告訴你誰有病!許南川才有病!他救唐瑋有病!他想要把我弄死有病!他想要毀了我家他有病!」

    賈寧歇斯底里的狂喊,手心啪啪的拍打在沙發上,眼看就要彈跳起來了。白眼仁上血絲突現,堪堪就是腦淤血的徵兆!

    「他厲害!他有種!」他直挺挺的從沙發上跳起來,踩著茶几跳到我面前,捏著我後揚的下顎,劇烈的喘息著,鬼魅似的沙啞低吟,「他若是想毀了我的家,我就拉你來陪葬,也不算太吃虧呀。」

    我左右搖晃著腦袋,想要從他的鉗制下掙脫,他鬆開手,轉而揪住我的頭髮拉扯我的頭皮。

    「啊!」我的整個頭皮都在刺痛,脖頸最大限度的彎折後仰,像是要斷了。

    他彎身俯視著我,蔭翳的臉投下一片地獄般的暗影,他的嘴唇距離我不過半寸,我緊抿著唇,鼻翼大幅度的闔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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