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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心意 文 / 木西年

    轉眼就到了我生日這一天,和過去一樣,我聲色如常,但又似乎不太一樣,我把握不好原本期待的歡樂的度了。

    前些日子我問大川哥我的生日宴你會過來麼?

    許南川沉吟著清清嗓子說:「嗯,我會盡量趕過去。」懶

    我衝著電話直翻白眼,心想裝吧,你就裝吧∼可嘴上還在撒嬌耍賴央著他一定要來,不來我就不高興,blablabla∼

    他這才無奈的自胸間溢出絲輕笑,一連聲的稱好。

    不知道人會不會都是這樣奇怪或者說彆扭,之前我還四處打聽訂婚日,真要是提前知曉,反倒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莫名有些失落。

    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一干人等千算萬算想是也不會猜到洩密的是遠在大洋彼岸的陳墨硯。

    硯台和我是在網上碰到,像往常一樣視頻聊天,這一次是他跟我賭氣不告而別後,我們第一次的互動交流。

    已經過去幾個月了,我打過幾次電話,他沒有接過,我也便沒再執著,只是在每個國內外的節日給他留言祝福。()

    這讓我覺得難受又彆扭,好像同硯台之間的關係疏離淡漠到極為普通的恪守禮節。

    聽媽媽說陳家會通知硯台,我便給他發了個郵件問他會不會回來。我想不管怎麼說這是大事吧,有什麼恩怨依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都該消氣了吧?更何況他的賭氣實在是無理取鬧。蟲

    我有想過莫非硯台是真的喜歡我?他從小對我摸不清的若即若離、喜怒無常的態度其實只是年少無知,搞不清自己的心意?

    不過很快這樣的猜測就被我自己否決了,我不禁要揣摩一下他的真實想法。

    陳墨硯打小就是個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兼之又不僅僅只一副精緻皮囊,他聰明,在大人眼裡很乖巧,這樣的小孩兒哪會有人不喜歡?

    他說我家裡認定的女婿是他,很有可能啊,有多少家裡養姑娘的不想女兒嫁他呢?我媽不是還親口跟我探討過這種想法麼。

    硯台小時候對自己的外表有點不自信,不是覺得自己不好看,只是見著和大多孩子長得不太一樣,自己就把自己隔閡了。

    這就類似於那些鶴立雞群,早早就長成個大高個的孩子的心理。你說好還是不好?說實話高矮個都是各有千秋,沒有好壞之分,只是因為自己特殊了,小孩子那些千回百轉的小心思就會怕自己被孤立。

    不過年紀漸長,那些莫名其妙的敏感心思也會逐漸的散了,成年之後再想起來還會覺得自己幼稚可笑。

    硯台扭正自己的信心倒是很快,也是周圍的助力著實太多,他不僅明白自己的外貌是長處,進入青春期還懂得展現發揚這份老天賞下的禮物了。

    即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再加上原本我就是喜歡他的,而且還喜歡許多年,他想必很難接受我「移情別戀」的現實。

    這算什麼?孔雀開屏的時候不是喜歡轉過來轉過去的嘛,就是為了人人都能欣賞欣賞。遊客一撥撥的來,人人都愛它,我卻是那一守一整天的,突然我又轉去別的地兒不看它了,傲嬌的孔雀兄心裡必定要失衡的。

    硯台就是這樣一被人捧慣了的孔雀,少了我這固定仰慕者,一時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不是有這樣的話——買賣不成仁義在。

    就憑我們同時穿開襠褲的革命情誼,要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想開,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還是做朋友最恰好。

    那天我剛發送郵件完成,不過五分鐘他就發送消息過來,請求視頻。

    我當時有點楞,隨即迅速接受,當在對話框中見到那張熟悉的完美雕塑臉,不知不覺長舒口氣,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居然忘記了還沒裝攝像頭,拉開抽屜翻出來,安裝完成重新笑。

    畫面不算高清,看起來硯台似乎有些憔悴,他對之前的不快和我突然訂婚的事決口不提,聊聊他身邊發生的趣事,和過去一樣。

    我幾次想說話都被他轉換了話題,直到我被他各種話題吸引了,他偏偏說了句,「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就換人還要結婚了呢?」

    話橫豎說來並無過錯,可我左右聽來,甚覺心中溝壑萬千,雜草繁蕪。

    他雙手攏在腦後向後一靠,這個角度讓他的眼神看起來狀似鄙夷。我掐掐大腿,暗道自己想太多,明明不是那心性嬌柔的小嬌娘,偏偏如此敏感多疑。

    「哦——不對,是訂婚。哎,小年兒啊,婚姻大事還是要多考慮考慮。宴會十場八場隨你高興,走法律程序還是要謹慎再謹慎,多留幾個心眼。不如還是等我學成歸來,給你擬出婚前協議什麼的,也好有個保障你說是不是?」

    「唔……」我又不舒坦了,這話聽著多不吉利,好像我離婚的可能性非常大似的。當律師的莫不是都這樣的理智?

    「啊,對了硯台……」我急忙轉移了話題,「別人都對我保密,你知道日子定的是哪天麼?你要不告訴我也沒關係……」

    「你生日那天。」他毫不遲疑的回答,眼中還閃爍著戲謔的笑意,傾身貼近電腦前,「看,還是我夠意思吧?

    「……是,當然!」只能這樣說啊,總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摸著良心說,我卻是不太開心。前方百計想知道的事兒,真要是撥開重重包裹窺見其裡,由興奮到失落,就跟乘坐過山車一樣的快。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假裝仍被蒙在鼓裡,大家的心意總不能被我糟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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